宁苏从昭司阁搬了出来,住在李御南昭誉阁一旁的一间单阁里,唤作萍院。屋内虽然没有太多装饰屋,倒也显得清净恬然。
自那日秦羽娇和她翻了脸,便天天没给她好脸色看过。有时候弄伤了,袭伊也就帮她寻了些药,宁苏一失宠,不比之前,要些什么东西都难要到。雪兔愈发长得大了,一进三月,雪兔更是发了疯的长,每日所吃,近乎宁苏的五日之餐。倒也迫不得已,有时捡了些饭菜给雪兔。
一日,万里无云,春风微微吹过,荡起一层层涟漪,一两只小鸟高歌着掠过湖面,好不热闹。容媚提出来,要在花园里吃一顿春日宴,李御南闲下无事,满口依了依了。
宁苏跟在秦羽娇身边,就听见那园子里传来的笑声。“王爷,人家好饿啊,怎么还没用膳啊?!”
那是容媚的声音,娇媚嘹亮,倒也是妲岩出来的公主样子。
李御南邪气着大笑,“乖乖,再等会儿,看把你急的。我们再等一会儿!”
“哟……那不是王妃嘛?”两人刚走近几步,就听见容媚又高声笑了起来,“王爷,那旁边那个也是您的妾么?倒生的比媚儿还美。”
☆、第二十二章 春日媚色花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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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苏脸上一热,抬着眸看过去,那容媚正浑身贴在了李御南身上,娇媚地眼直直的看着自己。她能觉得李御南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宁苏略显尴尬,又低了头下去。
李御南应了一声,"可是被你发现了。但,本王看没你来得妩媚尤物!"
容媚又是一阵娇笑,李御南抱着她坐了下来,吃了一颗她递过来的花果。
秦羽娇上了前,跪拜在地,"妾身来迟了,王爷不要怪罪才是!"
李御南没看她一眼,倒是问了宁苏起来,"怎么伺候王妃的?动作这么慢,可是饿着我的小美人了!"说着,便满脸温情地对容媚道,"若是饿了,以后便不必再等这些人了!"
说罢,又不再理会宁苏这一干人,容媚本也不是撩人万分,只是她身上的罂粟香里又配了百米香。
百米香无色,独用没有任何用处,倒是和罂粟香配用,使用的人更显撩动。宁酥心里冷笑,李御南自以为的那些,还不是和她一般,拿着香时时诱惑他。
秦羽娇愣了愣,侧过头冰冷地说道,"还不扶本妃起来!"
宁苏应了一声,连忙扶着她起来坐到了一边,秦羽娇冷笑,坐正了身子,睨了宁苏一眼,"你看,这就是当初宠你的男人!"
宁苏一笑,"他也是姐姐最爱的男人!"
宁苏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去和秦羽娇扯开脸,只是她做得不过分,宁苏自会忍让。但自上次她如此对待,即使宁苏心里还惦念着两人的感情,却也不再逆来顺受。
有时候,该说什么该反口,她又怎会白忍?!
秦羽娇恼怒不已,才要开口,那容媚已经款款走到面前,"王妃姐姐,媚儿邀姐姐喝一杯可好?"
"诶哟,这本妃可不敢。妹妹现在可是王爷的心头肉,姐姐哪敢不受邀?"秦羽娇拿起酒杯,令宁苏倒了一杯,讪笑着喝了下去。
宁苏坐在一边,看着这一桌的食物,多日里来,每日也就吃一些从秦羽娇饭菜中匀出来的。她今日虽不是侧妃的身份,倒也还称得上是妾。今天也给她留了个位子。
今日她只是一个失了宠的妾侍,更没有人上前来恼她的兴致。
一个人坐开了,拾起筷子就吃。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媚儿酒献过了!"一会儿,这容媚到了她面前,干脆举着酒就要往她嘴边递。
宁苏眉一皱,还为伸出手,就听的那容媚空自喊了起来,"王爷,人家手好酸!"
李御南狡黠一笑,起了身过来,"手酸?本王给你揉揉怎么样?"
容媚看了宁苏一眼,"可是媚儿还没给这位姐姐献酒呢!"
"不必了!"宁酥放下筷子,朝她莞尔一笑,"自小母妃就教导我,喝酒伤身,我至今日还未曾喝过酒。"
宁苏低头欠服,说罢又要拾起筷子。
"既然夫人叫你喝,你就喝!"李御南将酒杯往她面前一放,厉声道。
宁苏抬眸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不做理会。
容媚一看,心里倒是急了,跺脚道,"你这妾侍,怎如此不懂规矩?本夫人敬你你不喝就算了,连王爷的命也不听了!"
"王爷为人良好,想来不会为难妾喝的?王爷可说是?"宁苏不愠不急,慢慢拨弄着饭碗里的鱼肉,"倒是夫人,这一杯杯酒过去,还能如此清醒。妾,才佩服!"
"那是,我们妲岩的女子各个能酒,想必是你们见都未曾见过的。"那容媚喜了起来,倒在了李御南怀里。
宁苏唔嘴一笑,"倒也不是未曾见过,这天启的酒肆里,豌酒女子倒也能如此喝。难道,妹妹还比得上她们?"
"那是自然!"容媚还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的骄傲妩媚。
琉姬和秦羽娇一听,都捂嘴笑了起来,这宁苏,倒也伶俐。
宁苏不由得一笑,这公主着实是个不会转脑子的蠢人。她抬眸,正好遇上了李御南的目光,那么阴沉冷淡,甚至还有丝丝戏谑。宁苏低了头,脸上的笑隐了下去。
那容媚疑惑地看着笑个不止的几人,忽的明白起来,闹羞成怒不说,伸手就是在宁苏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宁苏抵不过她的力气,头猛的一扭,一下子牵动了皮肉,伤到了脖子,微微一动就像是要裂开来一样。但是这时候怎么能够就这样别着头接受这痛楚!
宁苏咬了咬唇,缓缓地抬起头,微笑地看着她,"夫人,这才明白么?"
"你!"容媚气极了,打她也没有说又说不过,她眼眸一转,一下子将头埋在了李御南怀间,跺脚道,"王爷,这卑妾欺负媚儿!"
"媚儿又何必与一只母狗生气,乖,你动手手都疼了吧。"李御南不以为然,爽朗大笑。说着,搂着她就要往位子上走去。
宁苏冷冷一笑,"王爷的爱好真不一样,一开始看中了母狗,现在又和狐狸混在一起。这。。。。。。。可也不是人干得出来的。"
李御南忽地转身,反手就掐上了她的脖子,宁苏的脖子本就受了伤,被他如此有力一捏,太阳穴处如鼓跳动,她张着嘴,甚至已经觉得头晕了。她想呼吸,但看着冰冷的李御南,脑中和他相处的日子,如闪回般浮现在眼前。
两目蓄满了痛苦的泪水,却一滴都流不下来。李御南看着她小脸通红,眼中泪水遍布,可是那眸中却有了坚定和抗拒。
是什么时候,她的眼中不再这么柔情纯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满眼血丝红红,原本清净的脸,倒沾了一丝的污秽,却又显得灵动。
李御南猛地撤了手,宁苏支撑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李御南沉着音,居高临下,“且饶了你,下次不要这么没规矩!”
宁苏不说话,只是淡淡地一笑,倒也再无别话了。
容媚满意地一笑,拉着李御南的胳膊,“王爷,快来尝尝这酒!”
“哼!”李御南一甩袖,转身离了去。
宁苏一笑,勉强着起来,脖子处已经红肿起来,她脸上的肉都觉得要被扯动了。宁苏走到秦羽娇身边,低声道,“王妃,妾身能否先告退。”秦羽娇笑眯眯地和红莲说着什么,只是微微睨了她一眼,“帮本妃捶捶肩。”宁苏咬牙,心里气不过去却又没有办法。这时候,只有一个忍字当心中记。这春日宴也并非多有情致,宁苏的脖子处越发红肿了。李御南带着容媚又是游园又是摘花的,到了黄昏时分,才说着要带着容媚去外面走走,放过了那一群已经疲累不堪的妾侍。
宁苏回了屋子,脖子间已经动弹不得,这萍院虽算简陋,可有袭伊在又清静地很。
“主子,您回来了。”袭伊放下了手中的素衣,连忙着迎了上去。宁苏看着她通红的手,心头一酸,这袭伊虽为丫鬟,可是每每都是在人之上,何时又这般洗过衣服。
“主子?”袭伊忽地看到她脖间的红肿,“主子,您怎么弄成了这样?”
“袭伊,你帮我去把那前时的伤药膏来。我的脖子该是扭坏了。”宁苏微微一动,就痛得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主子您别哭,袭伊这就去拿。”袭伊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衣服交给了彩云,自己个儿忙去找那伤药膏了。翻腾了好一会儿,袭伊一脸懊恼地过来,“可不是我疏忽了,还落在昭司阁忘记带来了!”
宁苏一颦眉,轻轻一碰就痛得她呲牙,“可疼得要了我的小命了。也罢,我和你一块去了,顺道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
“也好也好,彩云快过来,你不是将那玩物留在昭司阁了么?要不要一同去拿?”袭伊得了令,连忙拉上彩云跟上了宁苏。
宁苏今日不同往时,走在了路上,那些个奴才爱理不理,尊敬的喊她一声主子好。倒也是,宁苏被降为了妾,也没有什么称号。
彩云嘟囔着嘴,“这些奴才果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也别说了,我们跟着主子过好就好!”袭伊一笑,指了指身前的宁苏,“我看啊,我们是多虑了。”
“何说?”
袭伊一笑,在彩云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彩云大笑不止。宁苏僵着身子转过身来,脖子动弹不得,“说什么呢?”
彩云刚要说,袭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宁苏见这两人有事情瞒着她,上前了几步,“瞒着我说什么呢?这两个小妮子,越发大胆了!”
袭伊和彩云更是笑了个不停,宁苏要上来和她们玩弄,倒却是踩住了裙摆,一个仰身就要往后倒去,宁苏吓了一跳。
“主子!”袭伊一脸惊恐地看着宁苏倒下去,将身后欢笑的女子带倒在地上。
☆、第二十三章 药碎心沉星浩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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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伊来不及抓住宁苏,就眼睁睁地看她倒在了地上。宁苏身后还有个人,倒也不是很痛,她正要回过头去说声抱歉,刚回头,就看到容媚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宁苏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给她行礼,“夫人,妾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容媚呲牙指着她,怒火中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宁苏听了这句,倒觉得好笑起来,“我为何要讨厌夫人?”“哼,本夫人知道,以前王爷最宠你。现在我来了,你连侧妃的位置都没了。”她一笑,身姿妖娆,“你不讨厌我么?”“夫人你想太多了。”宁苏上下大量着她,“我并不讨厌你!”
“那你就是恨我怨我嫉妒我,我有王爷宠,你却被亲姐姐欺负,服侍她!”容媚打定了宁苏恨她,不依不饶,非要宁苏恨她。
“夫人,王爷的宠爱廉价地很!”宁苏玉唇微微上扬,“稍稍有点姿色都能得到。至于你说他宠你,呵,你可知道,他曾待我多好。至少,不会说要去街上,却又潜你回来!”
“你!”容媚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打下,袭伊连忙抓住她的手,笑道,“仔细夫人的手,我们主子不是您能打的!”
“你,你,你放开我!”看上去袭伊瘦小,手劲却大得她动不了,关节处又疼又痛,“放开我!”
宁苏叹了口气,“放开她吧,我们去取伤药膏要紧!”宁苏脖子实在难受,心里去火烧一般,没心思和她纠缠。袭伊甩开她的手,护着宁苏朝昭司阁走了去。容媚心里哪能咽下这口气,呲牙捏了捏手,偷偷跟着上去了。
昭司阁当差的,还是宁苏在时的小斯,两人见了宁苏忙着要行礼,倒是被宁苏扶住了,“你就别和我客气了,今日我还有事相求。”
“主子这是什么话,您住在这儿时,对小的们可好了。小的怎能忘恩呢?!”
“你这小厮倒也有良心。我和主子要去拿些遗漏的东西,还请小厮帮个忙!”袭伊满意地点点头。
小厮连忙应着帮宁苏开了门,宁苏刚要进去,小厮就拦住她,“宁主子,让袭伊姑娘和彩云姑娘去吧,到时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也不好多说主子您什么。”宁苏一想,“也好,你们快去吧。”
两人应了命,急急地跑了进去。
春光灿灿,鸟鸣花开,春风带来阵阵暖意,香味飘来,点点洒洒。
袭伊和彩云拿了一大包袱,跑了出来,“主子,你看,这伤药膏的的确确放着呢。”
“可算是有了!”宁苏一样,伸手要接过之际,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容媚抢了去,“呦,这是什么啊?”
“你!”彩云见又是这个衣着怪异的夫人,跺脚瞪着她。
宁苏一瞧,“夫人!”
“怎么,本夫人拿你这东西不可以?”容媚手一叉腰,站在了阁前的半假山腰上,“你要么?自己来拿!”
宁苏心里实在气愤,这容媚看着娇媚,却不想也是这般无聊,“还请夫人还了妾,妾等着用。”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妾,那还用什么?”容媚一笑,将那瓶子往假山洞里一扔,只听得那瓷器瓶子,咕隆几声又是一声碎,“怎么样,它碎了!”
宁苏咬唇,狠狠地攥紧了手,捏着自己的裙边。
她刚要和容媚发火,这红莲又从远处跑了来,“诶哟,宁主子啊,你怎么还在这里?王妃要沐浴了,这都准备好了?”
宁苏这才想起,今日的沐浴水还没有准备好,低着头不说话。袭伊在了一旁见不过去,“红莲,我们主子好歹还是妾侍,你个奴才也不尊敬点?!”
“我已经很尊敬了,还请宁主子快一点,要是慢了。这规矩也不是好受的!”红莲白了她们一眼,神气扬扬地回身去了。
“哈哈哈哈……”容媚也娇笑不止,宁苏叹了口气,吩咐了袭伊几声,小跑着到了秦羽娇那。服侍她沐浴更衣,少不得一阵难为。暂也无多可提。
袭伊一向见不惯容媚那副样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彩云就走了。
容媚心里舒适,也就将李御南弃她不顾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她看着昭司阁,这可比她住的地方好多了。宫宇轩昂,鳞次栉比,红色的灯笼在这黄昏发着幽幽的红光,如同一盏盏红莲飘动。
朱户锦绣,窗镂木雕。
容媚看得喜欢,硬生生地就要闯进去,却被门口的人给拦了下来,“夫人,这里不能进!”
“有何不能进的?刚才那贱妾怎么进去了?!”荣梅不依饶,非要闯进去。
“夫人,这里真的不能进!”
“你让开,秦宁苏的丫鬟都能进,本夫人还比不上她么?”容媚双眸一瞪,威严自是难说。
“这里可是宁主子以前住过的,夫人要是有本事让王爷开口,小的定不会拦着夫人!”这小厮谦卑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容媚恼羞不已,甩袖回了屋。
到了夜间,李御南才醉着回来了,他脸虽微红,神智倒也清楚得很。摸着道到了容媚的拜月阁前,只听得容媚在屋子里摔东西,“那个秦宁苏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顶嘴!”
“公主,我看天启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心里嫉恨不说,还要装腔作势!”容媚身边的丫头唤宝珠,将瓷器花瓶递给容媚,好让她扔个够。
“就是,本夫人知道,王爷疼我,她心里酸呗。”容媚似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