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调查司?李清却有些举棋不定,现在的统计调查司因为自己的大力支持,也因为清风的特殊地位,他的权力已变得越来越大,清风的确有搞情治工作的天赋,短短的时间内,她的触角不仅伸进了草原,伸进了内地,也更伸进了自己的集团内部,对于自己这些手下的一举一动,李清可谓是一清二楚,此有利也有蔽,就当前而言,一个强力部门能有效地凝聚起合力,并能将所有的不安因素消除在萌芽状态之下,震慑那些不安定分子,但就长远来看,靠特务部门维持的统治也是隐患重重,现在的清风对自己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有什么危害,以后呢?
未雨而绸缪,看来自己要及早考虑这个问题,对统计调查司作一些制衡才是,也不知清风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李清想道,应该不会吧,就自己看来,清风对于机力是不大热衷的,只是因为自己,才走上了这条路。跟她谈一谈吧,越早越好。
李清知道人对于权力是有瘾的,也许现在的清风对于这些还毫不在乎,但随着以后自己势力的扩大,随着各种各样的人加入,清风的权力将会越来越大,也会越来越能影响到定州的决策,这个时候,也许就会滋生出对权力的依赖。特别是清风与自己的关系目前尚没有理顺,尚海波的态度明摆着,如果清风对此心怀怨对,暗地里对付起尚海波一系来,可就糟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干起架来,可不是玩的。
一时之间心绪百转,正苦思冥想之际,从另一边走来一人,李清一看之下不由大奇,这不是陶然居茗烟么?她怎么到了这里?脑子一转之时,便想明白过来了,自己迁来定州后,利用手里的职权,强行将统计调查司也安排进了军帅府,只是在军帅府的西侧重开了一个大门,在两个衙门间筑起了一道薄薄的院墙,目的嘛,当然是不言自明,方便自己与清风相会,其它各级官员倒也明白,并不想坏了大帅的好事,这事便定了下来。
茗烟是李氏在定州的暗影首领,虽说划归了自己,但自己对暗影抱有戒心,只在起初之时利用了他的网络,随着统计调查司的崛起,茗烟基本上已被闲置了,但从名义上来说,她还是属于统计调查司下属的情报署,她来拜见一下顶头上司也是应该的。
“茗烟姑娘!”李清打着招呼。
低头急急赶路的茗烟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却是李清,不由更是有些惶恐,自己只顾想着心事,却没有看到李清站在这里,先前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孤单单地站在那里,谁能想到便是现在的一州之王-----李清呢!
“见过大帅!”紧走几步,茗烟袅袅亭亭地向李清行了一个礼。
李清点点头,“去见清风司长了?”
“是!”茗烟点头称是,脸上掩饰不住的委屈,李清见了却是心中一笑,清风不放心原先的暗影系统,原先的暗影一系现在基本上已被排斥在统计调查司核心圈子之外,只能做些外围打杂以及后勤工作,这让能力不俗,却也心高气傲的茗烟肯定难以接受。
“屋里说话吧!”李清道。
回到议事厅,早有亲兵泡了上好的绿茶,李清端起茶杯,充茗烟示意了一下,道:“在清风哪里肯定没有给你水喝,嗓子冒烟了吧,先喝一点水,再说说你现在的近况。”
“多谢大帅体恤!”茗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端起茶杯,透过冒起的热气,看着另一头的李清,心里却不村感慨起来,当初他还是一个小小的鹰所校尉时,为了要见自己还不得不吐血掏一百两银子,外加两首诗词方才能登堂入室,两年不到,自己想要见他,便是掏上万两银子,却也要看他高不高兴了,人生际遇之荒唐,莫过如此。只可惜自己当时身属暗影,否则抛下一切跟他去了,现在清风的位置不就是自己的了么?对于清风,她是不服气的,只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虽说的确在情治工作上很有天赋,但如果是自己,一定会比她做得更好。
“在清风司长哪里受了气?”李清放下茶杯,淡淡地道。
“哪里敢,清风司长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上头说话,我也只有听着的份。”茗烟道。
李清呵呵地笑了起来,茗烟话里的怨气冲天,看来清风是将她得罪苦了。
“说说吧,兴许我能为你转寰一二!”
茗烟眼睛一亮,如果李清说话,自己的以前的那些属下的境遇说不定会好转一些,现在过得都叫什么日子啊?自己尚不说,主要是心情上不好,但自己的那些下属可就惨了点,没有任务,没有工作,就没有特殊津贴可拿,有些现在养家都有些困难了,即便自己补贴一点,也是杯水车薪,自己那里的开销太大了。
“大帅,我觉得清风司长根本不相信我们定州暗影,我们现在基本上无事可做,下面的人都叫苦不迭,有些人生活都有些困难了,不瞒大帅说,我曾联系暗影本部,要求回归,但总部的回答很干脆,我们现在就是李大帅的人了,死也好,活也罢,与暗影再无丝毫瓜葛。大帅,我的那些部下都是做了多年谍探工作的人,经验丰富,手段老辣,真要说起来,比起现在统计调查司的那些新手菜鸟便处理起问题来要成熟得多,但清风司长就是听不见,看不见。”
茗烟是欢笑场的积年老手,这翻话听起来义愤填膺。但偏偏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居然有些柔肠百结的味道,再配上表情,真让人有些同情加可怜了,特别是说到我们现在都是李大帅的人了这句话时,胸微微高挺,眼波流转,让李清看得不由有些发呆。
“这个嘛!”李清斟酌着茗烟话里有几分真实性,“你们都是搞情报的,有些警惕也是难以避免的,这个我也不瞒你,对你们我也是拿不定注意啊!”
茗烟一听这话,不由气苦,这下自己这帮人可真是爹爹不亲,姥姥不爱了,“看来我们还就真是讨饭的命了,得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手下,趁早散伙,各自谋生去吧!”
李清一笑,知道茗烟这是拿住了自己,给自己出难题呢,却不说真如此做了,翼州李家会怎么看自己?便是这些人名义上是自己的部属,也不能让他们在生活上也难以为继,再说了,茗烟所说的这些人都是老手,倒也不假,真个抛弃了倒也可惜。
“清风司长怎么跟你说?”
“清风司长纯碎就是为难我们嘛!”茗烟听到李清语气有所松动,心中暗喜,“清风司长说,近期统计调查司在室韦人那边会有所行动,一时之间却又抽不出人手,因为现在重中之重在洛阳,问我愿不愿意去哪里,这不等于直接拒绝我们吗?室韦人,这帮比草原蛮子还要野蛮的家伙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去做的?”
李清眼睛一跳,对室韦人那边还只是一个动议,具体怎么做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方案,想不到清风已开始布置,至于想到茗烟,恐怕第一是想远远地将她打发起,第二也是看重茗烟的能力吧,想当初,茗烟单枪匹马来到定州,短短的时间内不也是打下了一片江山吗?
沉吟片刻,李清下了决心,“茗烟,我实话告诉你吧,清风司长没有骗你,相反,她是非常器重你,看重你的才能才跟你说这事,近期,我们的确在那边要有大动作,人选我也正在考虑之中。”
茗烟讶然,“大帅,您能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么?”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牵制
“室韦老王猝死,没有明确继承人,现在的室韦乱成一团,有实力的几位王子为了争夺王位,相互之间打成一团,无暇他顾,以前他们对草原上的压力已消失了,这也是巴雅尔敢于将虎赫的狼奔军调回来的缘故。”李清走到墙边悬挂的地图上,伸手点点葱岭关以西的地方。在那片广褒的土地上,便是室韦人统治的地盘。
“虎赫的狼奔军战力极强,不输于巴尔雅尔的龙啸军,虎赫本人更是号称草原第一将,他回来后,我们面对的压力便增加了太多。”
茗烟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帅,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需要有人去室韦人那里打开局面,帮助室韦稳定形式,能在较短的时间里让室韦人重新对葱岭关形成强有力的威慑,牵制巴雅尔的力量。”李清道。
“但此举困难重重,我们对室韦人基本一无所知,更谈不上有什么影响力,特别是前期,怎么进入室韦,怎么接近他们中间有影响的的大人物是重中之重,一旦这些事办成,我们就可以根据形式对室韦人做出一定的帮助。”
李清炯炯地看着茗烟,“如果你有意去,可以从现在起就考虑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在我从洛阳回来之后,便能关手实施。”
茗烟沉吟片刻,“大帅,进入和接近他们的大人物倒不是什么特别难的问题,我想知道的是后期我们怎么让室韦人心动?让他们能为我们分担压力?”
在李清看来很难的事,而茗烟却觉得很简单,而茗烟认为困难的事情,就李清看来,却又要好办多了,这便是不同的地位决定了不同的想法和办法。
李清凝视着地图,“你想走海路?”
茗烟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从复州走海路,复州大帅长乡候是皇帝亲信,但为人贪婪,手中控制的复州水师里有大批适应出海的军舰,只要给钱,便没有办不成的事。至于到离室韦控制区,我自有办法接近他们的大人物。”
李清哑然,倒忘了茗烟与人打交道那是长项。
“如果你能在室韦人控制区打开局面,构成有效网络,那么,我将想法控制复州,从复州我们可以对他们进行支援,人员,兵器,技师等等,从而让他们对草原人的攻打更有效率,而不是现在让葱岭关将他们牢牢挡住,一旦他们突破葱岭关,进入草原,那时巴雅尔就有的乐了。”
茗烟迟疑地道:“大帅,与草原人比起来,室韦人更加野蛮残暴,如果我们打败了巴雅尔,却将这头恶狼放了进来,那不是引狼入室么,兴许为害之烈更甚蛮族。”
李清笑了笑,“这个暂时不用考虑,以后再说,茗烟,如果你能办成这事,那么就是为我长胜军立了大功,我现在就可以承诺你,功成归来之时,你就是统计调查司的副司长,同时我还能授权你组织统计调查司第二处,在统计调查司中自成一体,如何?”
茗烟怦然心动。“是,将军,我会认真考虑,并将在您自洛阳回来之后给您一个具体的方案。”
李清满意地点点头。
送走茗烟,李清长出一口气,对草原的全面打击在自己从洛阳回来之后便将开始,而扼制统计调查司权力的过于澎涨也要开始,茗烟便是自己的后一手棋子,不过这事,晚上还得对清风好好解释一番才是。
红烛明灭不定,榻上风起云涌,一番抵死缠绵,巫山云雨之后,李清疲乏地躲在床上,清风依偎在他的怀里,伸出手指在他的壮硕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吐气如兰,让李清痒痒的,搂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想起白天的事,不由在心时想起措词。
“我准备让茗烟主持对室韦的行动。”
“好啊!”清风心不在焉,“反正她们闲着也是闲着,茗烟还是有能力的。闲置在定州可惜了。”
“我还答应她如果她成功了,便让她担任你的副手,而且在统计调查司内另设一处。”李清道。
清风上身一下子就支了起来,两手撑在李清的胸膛上,让胸前的两团丰硕在李清的眼前晃呀晃,不由得让李清花了眼,两眼死死地盯着那鲜红的蓓蕾,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另成一处?”清风疑惑地问。
点点头,李清伸出一只手抓住那晃动着的物事,用力将清风拉下来,重新伏倒在自己身上,“清风,你不觉得现在统计调查司的权力过大了么?而且没有人对它形成有效的牵制,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清风委屈地嘟起了嘴,“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管好统计调查司?”
李清笑笑:“这是哪里话来?清风,我自是相信你的,但以后呢,你不在这个位置上了呢?你是我的女人,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个位置上,到了一定的时候,你就要退下来了,那时候怎么办?”
清风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自己在李清的心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忧的是李清已开始担心她的部门了,“可你怎么能相信茗烟这个女人呢,我看她烟行狐步,一睁眼便媚眼如丝,一说话就荡人心魄,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你让她来监视我?”
李清呵呵笑了起来:“监视你干什么?除了我,谁有资格监视你?”伸手在清风的屁股上用力拍了拍,“不是监视,而有有效的相互牵制。清风,你不能指望一个权力极大的部门能自我约束,洁身自好,即便开始时能做到,但时间一长,过度的权力必然会腐蚀它,我知道你是绝对忠心于我的,但你的后任呢,后任的后任呢?没有谁敢保证,所以有一句话说得很正确,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败,权力的相互制衡是必须的。所以,统计调查司内必须设置一个能制衡它的部门,以后,我还会用其它的手段来限制它的权力过分滋长,清风,这是有效的保护你,以及你的继任者。”
清风的身体扭了扭,心有不甘地道:“我知道你说得有理,但总是心里不舒服。”
“是啊是啊,换了谁都心里不舒服,但清风,你应该想得通啊,你是谁,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就是你的嘛。”
清风陡地沉默下来,“我哪是你什么妻子,我现在只想将来的大奶奶能看我顺眼一点,不要为难我才好。”
李清哼了一声,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而且还很不好解决,“大奶奶?”心里冷笑一声,即便有,清风手里握有统计调查司,大权在握,谁又敢对她怎么样?李清心中明白,真有大奶奶的话,那也多半是一场政治联姻,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会将统计调查司一直放在清风手里,这样,她只能更加地依靠自己,但也能有效地保护自己。
“清风!”
“嗯?”
“我记得以前让你查查原定州按察使林海涛的事,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给我一份报告啊?为可不像你的作风,清风,这总觉得这按察使看我的眼光有些怪怪的。”李清道,定州归了自己,那按察使自然也前来拜见过。
清风沉默良久,“将军,他没有问题,所以我也就没有报告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半晌,李清的声音才幽幽地响起,“我让杨一刀去察了,这林海涛是官宦世家,其父更是儒家大能,在大楚士林中影响极大,林海涛数年前出任定州按察使,替朝廷监视定州,来时带着的家眷中有两个女儿,但上一次的定州大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女儿了,听说她的两个女儿已在那一次的劫难中遇难了。”
清风的身体僵硬,一点点的绷直,抓着李清的手指深深地陷入到了他的肉里面,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去看看吧!”李清叹口气道。“也许没了名份,但血总浓于水的。我也会找机会与他谈谈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告别
旌旗飞舞,战马嘶鸣,三百名黑甲亲卫簇拥着李清驰出定州城门,城门口,以尚海波为首的定州文武分立两排相送,圈转马头,李清抱拳团团一揖,“拜托各位了。”众人齐齐还礼,躬身道:“不负大帅所托。!”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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