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初初默默无语,直到二人回房,准备将息,宽衣时她忽然从背后抱住他,纤细的手臂揽在他腰间,沈骥一愣,握住她的手。
“你真的要走了吗?”她的声音在身后细细的道。
沈骥拍拍她的手,将她从身后转过来,抱到怀里。
女孩开始细细地抽泣,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沈骥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那一种依赖和柔情,整颗心像是泡在温热的水里。
忽然,初初仰起脸,主动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他。
她的唇很软、很凉,带着娇甜的香味,小舌头怯怯地探进他嘴里,勾着他到自己嘴里逡巡。沈骥一瞬间就硬了,却还是试图从两人的唇舌交融间退出,“早上太把你弄的狠了,我怕你禁不住。”
初初双臂搂着他的脖子,软软的,他却根本无法从这柔软的禁锢中脱身,她细细地道,“我愿意,将军,让妾服侍你。”
打横儿将怀里的娇人抱到榻上,怕压坏了她,沈骥将初初置在自己体上,豆绿色的上衣除下,露出里面海棠红绣着牡丹的抹胸,这一方丝帛的质料很好,又薄又透,可以透过这艳丽的红看见里面的风景,晃晃的,尖尖的,沈骥哪里能够再耐的住。
初初靠在他肩上,任他将自己的抹胸除下,沈骥扶正她,仔细欣赏烛光下小妻子曼妙的身体,晕黄的烛光在那瓷白的肌肤上好像涂上了一层光釉,美的不像是真的,他竟一时不敢下手,生怕自己一碰上去就裂了、碎了,或是亵渎了她,弄脏了画。
初初星眸半闭,眼神迷离,柔顺地含住他哺进来的舌头。双腿被打开的时候她偏头咬住唇,沈骥压住她的腿儿细细打量,手指摸上去,沉稳的声音变得浑浊,“小初儿,你这里真小,我一根手指都容不住。”说着就上下其手地弄她,初初轻轻哼哼着似是哭泣,
“怎么了吾妻?”沈骥哄着她,让她尽量放松去接受自己,他自己已是满头大汗,胸膛上也都是汗水。
初初有些愧疚,捂着小半脸儿,“我的身体不好,……”
沈骥吻她的耳朵,“嗯?”
初初咬住唇,她总是没那么热情,面对男人们超人的欲望,首先是害怕的。身体湿的慢,皇帝以前急躁时甚至责备过她,说她生的这样的身子,勾的人去弄她,却又不允人尽兴……
沈骥将她抱在自己上方,边抚慰边慢慢进入,初初靠着他颈子细细娇喘,那声音弄的他更行亢奋,却抱着怀里的娇身子不舍大力,双臂和上身的肌肉鼓胀得硬铁一般。
初初扶着他的肩膀,自己慢慢儿往下坐,沈骥握着小蛮腰,向下掐了掐饱满的小臀,这细细滑滑的一身,哪里都想往死里虐,哪里又都舍不得,他喃喃道,“吾妻,你的身子很好,为夫真的要被你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欲望是简单的,爱情却是复杂的,亲情和友情是单纯的,爱情却是丰富的,或者爱是简单的,但人是丰富而复杂的。
套用玛丽莲梦露的一句话,如果你不能忍受我最坏的一面,也定不能享受我最好的地方。
三个人的感情,不是180度的平面几何。
第36章 惊心(新)
————————————前有豺狼后有虎;何去何从是归途————————————
第二日一大早,沈骥起身先去松巍院给老夫人磕头,钟太君正襟危坐,手执乌金紫雕杖;待儿子磕完头;细细在他身上看了一遍,点头道;“你去吧;建功立业,也为皇上;也为你,也为沈家。”
沈骥沉声应是。
想一想还是道,“儿子媳妇年纪小;又颇经坎坷,娘多担待她一些。”
钟太君眼波微闪,最后道,“好。”
沈恭与夫人候在大门口,“阿弟,”之于这个弟弟,他一直如半兄半父,拍拍沈骥的肩膀,“为兄等着你回来。”张夫人也叮嘱,“刀剑无情,叔叔须多多小心,太危险了就莫勉强……”话未说完便被沈恭呵斥,“阿弟此去是为皇上分忧,婆婆妈妈的妇人之言莫再说了!”
沈骥一向敬爱兄嫂,跪下来向二人行礼。
张夫人已红了眼圈,沈恭先转过身,“进去吧。”
沈骥将初初揽到怀里,妻子眼睑下明显的黑眼圈,他心疼地凑到她耳边,“你等一下再睡一会。”初初红了脸,垂下眼睫。昨儿一整夜他几乎没让她睡,而她也尽力婉转承欢,两个人只在天明前小寐了一会。
初初将他披风的系带系好,仰起脸儿道,“你好好打仗,快些儿回来,莫要挂记我。”
沈骥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等我。”
跨上火龙马,马儿好似知道此去要回他的故乡,欢快轻嘶,枭鹰从屋檐上扬起翅膀飞到前面,初初看着他们的身影走出坊巷,不一会儿,只枭鹰一个飞回来立到她肩膀,沈骥与火龙马的身影,则消失在薄淡的晨光中。
#
回到院子,看见于婆子站在庭院中央,她身后跟着两个眼生的丫鬟,李医娘正与她交涉着什么。
李医娘见她回来了,迎上来,于婆子却依旧是阴沉沉的站在原地,初初看见地上还有两只箱笼。
“这老货好生讨厌,说是老太太让她来的。”李医娘低声道。
初初走过去,“于嬷嬷,这是做什么?”无论怎样,她都是皇帝亲自赐婚、沈家明媒正娶的二夫人,不必自己把自己弄的好像处处低人一等的过于小心伏低,于婆子微向她欠了欠身,“二夫人,老夫人命老奴来更换新房的家具床帐。”指了指地上的箱笼,“这些是床帐等物事,家具随后由小厮们来搬。”
李医娘道,“沈将军刚走,这就巴巴地来更换新房,哪有这样的道理!”
于婆子道,“这是我沈家的规矩,沈家忌繁奢,重节俭。老夫人已经告诉过少夫人了,不是吗?”
“老夫人连媳妇房里的床帐摆设都要管?伯爵府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还是你做下人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李医娘毫不相让。
那于婆子也不是吃素的,听到这话,本就黄扑扑的脸更沉,“李姑姑,我们老夫人敬你是天家所指,来陪伴二夫人的,但伯爵府的规矩自来这样,不容人非议。”
李医娘冷笑,还待再说,初初止住她,上前一步,“好了。本来,新红当一个月再更换,不过既然老夫人吩咐,我做儿媳的听着就是了。”说罢唤绿箭,“你与我进去收拾。”
于婆子还要上前,“老夫人命老奴亲自布置。”
初初秀眉竖起,“待我先将床帐除下。”
于婆子阴阴冷冷地看着她,眼里含着不屑,“夫人不让老奴进屋,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放肆。”初初动了怒,握了握拳,这老奴才仗着是钟太君的人忒不把她放在眼里——但自幼和在太后那里所受的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舒了一口气,缓缓转身,微睨着她,“我与夫君之间有何事见不得人?只一句,圣人说,非礼勿视,于嬷嬷,您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定用不着我做小辈的来教你自重二字怎么写。”
那于婆子自是不服,但面前少女虽年轻,生的弱质纤纤,却极有坚持和威仪,她终是嘴唇翕动了两下,没有跟上去。
昨夜两个人数度欢爱,从长榻到大床上,初初指挥着绿箭将被褥床单都除下,吩咐道,“这些都须你自洗后再给那婆子。”
绿箭应是。
待除下红绡纱帐,初初让绿箭唤于婆子进屋,不一会儿换家具的小厮们也来了,让他们将紫檀家具搬出,换上普通的杨柳木家什,再让绿箭红槊两个将新带来的纱帐挂上,只见是鸭卵青的帐子,花青色槅门纱,秋香色的被褥床单,茶色枕头靠垫,一律半新不旧,不仅颜色朴素,而且质料等都是粗纱粗布。那于婆子还开了另只箱笼,对初初道,“老夫人吩咐,沈家的新妇,没有一来就穿丝绸的,这些衣衫虽粗,都是以前新做的,没有上过人身,请夫人穿着。”
初初看那些衣物果然亦都是粗布,颜色也多以青蓝灰紫为主,淡淡道,“知道了。”
于婆子又道,“老夫人还说,农耕桑种,这些都是沈家人当会的生存技能,二夫人既然一概不会,明天起老夫人就派人来教。”一面说,一面暗自看初初的反应。
初初凝神听着,也没有不屑,也没有着急,只抬眼问她,“老夫人的话嬷嬷传完了吗?”
“暂时没有其他。”
“好,烦请嬷嬷也代我回禀老夫人:沈家的媳妇应当会的,媳妇自当一一学来,请她老人家放心。”
于婆子倒没有想到她这般沉得住气,又猜或许是年轻气盛,强自赌气吹牛,默了一会儿道,“这样最好,老奴告退。”
于婆子几人走后,李医娘来到初初身边,十分不屑钟太君的作为,“算什么巾帼英雄,行事这般无理蛮横。”
初初向屋内走去,“她毕竟是二爷的母亲。”
两人进屋,李医娘看着本来一室新红j□j化作过分的简朴粗陋,冷笑,“只可笑她看错了人,你若是真爱慕繁华虚荣的,又怎会舍弃那边。”
初初道,“日久见人心。”李医娘却不屑轻哼,“我看难,那老太太已是固如顽石,凭你想滴水穿石,她还能有几十年上百年给你磨?”
初初不语。唤绿箭红槊二人进来,对她们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老太太身边过来的人,我不想让你们为难,只一条,你们也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
绿箭是个极机灵妥当的,闻言已知其意,红槊却迟钝些,以为初初是责怪今日的事情,忙要辩解,“今日是于嬷嬷……”绿箭扯了她一下袖子,她方住嘴。
初初又问,“以前二爷房里服侍的人都去了哪里?”
绿箭回道,“二爷在外面好几年,房里只有看守房屋的几个粗使的。”
初初亦知道沈骥以前的事,还有老太君的侄女钟青璃,这里面牵扯到许多前情,她也不想多问,点点头,让她们退下去。
出来,红槊问绿箭,“方才你拉我做什么?”
绿箭道,“她的意思你还不明白,明显不是说今天,只让咱们今后安分,不要过分。”
红槊不屑撇嘴,“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又能拿咱们怎么样?”
绿箭摇头,“我看新夫人却不是没见识、不省事的,”,想到钟老太君那边,颇有些忧心忡忡,“你我还是警醒些为妙。”
那边厢钟太君听于婆子回完话,半晌未语。那于氏知道,老太太素来最有决断,思考时最厌恶人随意插话,遂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多说,不多时,听她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却说初初折腾完早上这一阵,来到松巍院请安时已经晚了,钟太君身边一个叫银钩的侍女出来道,“老夫人说,今儿晚了,二夫人回去吧。”
第二天,初初辰时正(早上七点)到达松巍院,却被告知老夫人与大夫人一道散步去了。
第三天,初初又提早了小半个时辰,老夫人刚刚起身正在梳洗,她在门外等了一会,大夫人张氏来了,妯娌两个照个面,有下人引张氏入内,依旧是银钩出来,告诉初初让她回去。
第四天,初初还是这个时辰来,钟太君在房内对左右道,“出去,让她以后不用再来!我这里不耐烦见她。”
银钩遂出来,将这意思婉转向初初说了。初初听罢,思量了一会向银钩道,“烦姑娘帮我带话,给老夫人请安,是为人子媳应当尽的孝道,虽然说有老夫人的话说不用来,媳妇也不敢废礼,也不敢不听老夫人的,每日,便在这房门口止步吧。”说罢向房门欠了欠身,方转身离去。
银钩进屋将初初原话转说了,钟太君本闭目让金戈给她梳头,闻言两个婢女见她睁开利眼,疏淡的眉峰笼起,金、银二人忙低下头,老夫人道,“去,把于氏叫来。”
不一会于氏到了,钟太君让她将前日更换新房的事再复说一遍,听罢,沉沉道,“此女惯于魅惑,坚忍桀骜,端是个妖物!可恨二郎竟就迷惑于她!”一面痛心,一面那双冷凝利眼不断变幻闪烁。
于氏道,“这几日她均是在院内学习耕织,倒也安静。”
“你懂什么!”老夫人斥道,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钩戈刀剑,她年青时与丈夫久历沙场,颇有杀伐决断,沉沉道,“你不知道,有那一等女子,惯于迷惑男人,小到为祸家宅,大到倾国倾城,这样的女子以往不是没有,大害也!”停了一时,又喃喃道,“一家子都死了,只她一个活下来,本就是不祥之身,先魅惑皇上,又祸害我的二郎——老身绝不能容许二郎毁在她的手里!”
于氏迟疑,“老夫人,她毕竟已嫁入沈家……”
钟太君烦躁地摆摆手,“我只担心这场战事太快——罢了,看看战事情况再说吧。”
#
黄昏的时候,枭鹰从外面飞回来,李医娘看见她嘴里叼的东西,又惊又喜。
唤枭鹰进了她居住的厢房,不一会儿,李医娘来到主屋,初初屏退丫鬟,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枭儿真的拿到信了!”
原是沈骥临走之前,约定与初初飞鸽传书,又怕信鸽入府误被其他人截获——毕竟时间短,来不及训练信鸽将书信直接递到院子里,便约定让信鸽将信先送到沈骥一个极好的朋友那里,再由枭鹰每日去取。枭鹰一连去了三天都没有接着,初初与李医娘两个还担心此法是否可行,不料今日就接到了信函。
初初拆开信函,匆匆阅罢,李医娘问,“怎么说?”
初初喜忧参半,“写信时就快要入蜀”,掐指算了算,“现在已经入蜀了吧,说是要和其他人会合,休整三两天再出发。”
李医娘念了句佛,“阿弥陀佛,早点去,早点儿回来。”沈骥出行已有七八日,这些日子以来,她二人日日待在这院子里,老夫人除了派人来教初初耕织之事,倒也没有多扰。只是时日难熬。
李医娘道,“等沈将军凯旋归来,你两个去跟老太太说,分家单过吧,省的彼此看着两厌,有什么趣儿?”
初初何尝不想这样,但想那钟太君的性格,定不会容易,叹口气,“再说吧。”
#
第二天去松巍院请安的时候,老夫人破例竟让她进了门。
彼时钟太君已用了早膳,大夫人张氏也在。初初向老夫人福身,半垂首退到一边。钟太君道,“昨日宫里面递来了请柬,是沐辉宫派下来的。太后殿下邀请你们赏菊,”看着初初,加重了语气,“特意点了你的名字。”
初初抬起头,“是。”
老夫人继续道,“我老了,不想动弹。既然邀请你们,你们便去吧。”
张夫人站起身应是,初初也应了一声。
钟老夫人又道,“盛氏第一次出门,于氏,你去帮着她准备一下,别哪里不到失了礼仪。”
回到院子,初初依旧让于氏在主屋门外等候,这一次于氏没有分辨,站在廊下。
李医娘帮着初初挑选衣衫。初初知道钟太君的意思,又怕她穿的太艳丽招摇,又恐她穿的太朴素跌了伯爵府的脸面,两人遂选了一件银白色暗竹叶花纹的上衫,茜色衣裙,既得体又不张扬,那于氏见了,也没挑出什么。
李医娘与绿箭陪着初初,连着张氏夫人和她的两个丫鬟,妯娌二人坐上香樟木清油雕花紫盖大车,于辰时末(上午九点左右)来到皇宫。
本来,太后所出的任家与贺、周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