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看大夫,不用想也知道,小姐不会同意看的。
媚娘一沉吟,道:“也好,如果小姐病好了,你去给我送个信。”
米素言病的不知道真假,她一时倒拿不准主意了。如果她真的病了,这会送出去倒是不好,万一传出消息去,自己的名声的、大爷的名声就都毁了。
不过想想也应该是真的。米素言一向高傲,如今受了这样大的打击,郁结心中,不病才怪。
反正不急于一时。
她不看大夫,正好。媚娘正不想把素言生病的消息扩大,让费耀谦和老夫人知晓呢。万一费耀谦见她可怜,不忍心把她送走,倒坏了自己的好事。
媚娘带着云卿离开,只嘱咐她平时留意一下紫荆院,看看这米素言是不是真病。
一连几天,并不见素言出门,媚娘也无法。又来过几回,都被嫣儿挡了,只说素言病虽然大好,却怕过了病气给媚娘,只说不见。
媚娘心里也有了气。她都低声下气的来看她了,这米素言倒装腔做势的拿起了乔。
一片好心白白的被辜负。
媚娘冷了心肠,再也不提去看素言的事。
仪太妃入葬,老夫人也不必再日日进宫,府里又恢复如常。
媚娘夜里挨着费耀谦睡下,偎在他怀里,软语娇喃:“爷,这几天你辛苦了。”
费耀谦抱紧媚娘,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低语着:“我是男人家,辛苦算不得什么,倒是你,怀着身孕又主持家事,才是真的辛苦。”手摸上她的小腹,笑着问道:“有没有累着咱儿子?”
媚娘脸色嫣红,道:“哪里就累着了?主事有妈妈们,我不过是跟着学学,既不操心也不费力。”
费耀谦便宽慰的笑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媚娘脸上又是一热,道:“爷谬赞了。”
费耀谦眯了眼,似睡非睡,嘴角还噙着笑。媚娘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耀谦的胸膛,低低的道:“爷——妾身最近有些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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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推荐被拒;颇受打击。这两天貌似不在状态,偏偏还这么累……
019、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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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忽的睁开了眼。
屋子里不亮,只有外间点着立灯,媚娘并没有看清费耀谦脸上的变化,只是用修长的食指在他的胸上漫无目的地划着圈。
费耀谦嗯了一声,问:“怎么会不安呢?有什么心事?”
媚娘低喃:“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很早睡下,却睡不着,夜半要醒几次,醒了就再难入睡。”
“我倒不知,你睡不着,怎么不叫醒我?”费耀谦抱怨着,道:“明日去请太医来看看,总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
“妾身知道爷辛苦,岂敢打扰了爷的睡眠。”媚娘娇娇的抱怨,仰起脸看向费耀谦,闪动着的大眼里都是希翼:“爷,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心,不然,就别送大小姐走了。”
费耀谦的手一直在媚娘的后背,这会停止了拍动,问她:“她怎么了?”
不自禁的就带了些怒气出来。
媚娘忙否认:“没,没怎么,妾身就是觉得愧疚。这大少夫人的位置,原本是属于她的,可是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却要取而代之,会不会,会不会……”
她不再说下去,声音里有委屈、哽咽和不安。
费耀谦脱口而出:“什么叫原本是属于她的,她根本不配做我费耀谦的妻子。这话以后不许再说——还有,我明日就去和娘说,先把你的名字上了族谱,仪式以后再办。”
媚娘小心的噤声,柔顺而又畏惧的应声,道:“爷,媚娘知道你对妾身好,媚娘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没有才学,什么都帮不上爷,可是媚娘是真心的爱着爷的。”说着,柔弱无骨的身子便缠上来,热烈红唇贴上费耀谦的,甜腻腻的香味将两个人缠绕在一起。
费耀谦先是怔了下,手臂一僵,随即被媚娘的热情感染,变被动为主动,将媚娘压在身下。
大手滑进媚娘的衣服里,狂乱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同时亲吻着媚娘白晰的脖颈。
媚娘娇喘低吟,热烈的回应着。
费耀谦的手滑下媚娘的小腹,忽然停住,沙哑的声音里是克制:“媚娘,孩子……”
媚娘尴尬的停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费耀谦迅速收回手,替媚娘整理好衣服,道:“都怪我,让你受惊了。”
媚娘脸色恢复如常,羞怯的道:“爷,媚娘永远不会怪您。”
费耀谦起身,替媚娘盖好被子,道:“你先睡,我出去走走。”
媚娘便温顺点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费耀谦下床,悄悄的披衣出去,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让欲望消褪,这才重新进来。媚娘已经睡熟,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看的费耀谦的心悸动不已。
终是只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离她远远的睡下。
费耀谦下了朝,正要回家,肩上被人一拍。回头时,不禁大喜过望,道:“世庭兄,早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想着要跟你叙叙的,却一直不见你的影子,到哪去了?”
吴世庭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道:“前两天才回来,处理了一些家事,这不今天就来找你了。走,我们去酒楼喝两杯。”
费耀谦连声说好,打发个小厮回家报信,便跟着吴世庭去了酒楼。两人分宾主落座,点了酒菜,边吃边聊。
吴世庭与费耀谦家世代交好,两人又是从小玩到大,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久不相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吴世庭问费耀谦:“老夫人一向安好?我还没来得及给她老人家请安呢。”
费耀谦笑道:“托你的福,好着呢。你呢……”一来二去,就说到了政事上:“我听说边关又要开战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吴世庭哈哈一笑:“不足惧,我此次回京,一是探亲,二就是要请皇上增兵、增饷……虽说敌人不足为患,但终究年年相扰,是个长久战,我打算在那长驻下去了。”
费耀谦不禁感慨,道:“你倒好说,就你一个,可是老夫人怎么办?不是兄弟劝你,你也该办办终身大事了。”
吴世庭一笑:“我是把命长期系在腰带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见了阎王,无端端的祸害人家姑娘做什么。顶多被我娘骂几句,习惯了就好子。”
费耀谦叹气:“你又开始胡说了。成家立业,一是给你家老夫人一个交待,二来为吴家传宗接代,也尽了你人子的义务,三来你也有了牵挂,不会觉得孤单了。”
吴世庭岔开话题:“不说我了,怎么我一年没归,倒是听说你近来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费耀谦脸色一红,道:“什么双喜临门。其实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虽说娶了亲,也不省心……不过最近总算是否极泰来。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当爹了。”
他无意多谈,只将话题扯到孩子身上。
吴世庭久不在京城,对费耀谦的事知之不多,听他这般说,又是恭贺一番。他喝净了一杯酒,手擎着杯子,半晌道:“耀谦,你知道我昨天遇到谁了?”
费耀谦见他说的郑重其事,不禁也认真的问道:“谁?”
吴世庭盯着费耀谦,一字一句的道:“你的大舅哥,米兰卿。”
费耀谦脸色微微变了变,道:“他回来了?”
吴世庭点头,道:“他与我倾心交谈,想求我一件事。”
费耀谦脸色忽然惨白,道:“既是求你的,你只管替他去做就是。”起身竟然要走。吴世庭一伸手拉住费耀谦的手腕,道:“耀谦,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了?如果我能替他做,何必来找你?”
费耀谦惨然一笑,道:“我只当是你我的情份,原来是他的情份。是不是他不求你,你也不会来找我?”
吴世庭也怒了,道:“费耀谦,你我兄弟多年,就换来这么一句诘问?是你太小瞧我,还是你连自己也一并侮辱了?不过一个女人,难道你要因此坏了我们兄弟所有的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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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上浇油,素言形势岌岌可危。
020、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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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甩开吴世庭的手,冷笑道:“说的多轻松,不过一个女人……你终究只是个看戏的,伤不在你身上,痛不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疼的滋味。如果在我身上的一切,是发生在你的身上,由我来劝你这一句,你会如何?”
吴世庭沉吟半晌,终是无耐的叹息一声:“耀谦,既然你已经另娶他人,何必还把过去的伤痕时时刻刻的记在心上?米大小姐万般不好,如今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也就要另立新人,对她的羞辱也够了……何必再斩尽杀绝?”
“不够,不够。”费耀谦气愤之极,道:“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女人,我可以不计较。可是……”话冲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费耀谦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要再跟我提米家一句一字,我不想听。”
站在面前的,是兄弟,不是仇人,可是费耀谦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恨和痛。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过往,却不能给自己任何安慰,只会让自己的伤更加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光天化日之下。
伤疤的疼不算什么,最疼的是他这样的态度。
费耀谦忽然冷笑。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心里,究竟可以占到什么位置,又能有多大的影响?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真的吗?
他不敢去怀疑,不是怕得知真相,而是害怕去探究自己心里一向不为人知的秘密。
气氛冷下来,两人剑拔弩张,忽然反目。
吴世庭轻叹一声,道:“这其中的恩怨,不只是你和谁。可是米大小姐,终其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今天,不是我造成的。世庭,你有博大的胸怀,我很佩服,你公子多情,我也只当佳话,如果你对她还有情意,我愿意拱手相送。”多日积怨,忽然喷薄而出,费耀谦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
吴世庭怒火中烧,一伸手揪住了费耀谦的衣领,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混蛋。她是个人,不是个礼物,你说送就送,当她是什么了?千错万错,就错在她不该爱上你。”
“爱?”费耀谦只是冷冷的笑,道:“她那也配叫爱吗?在她看来,爱就是不择手段的争取,爱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毁灭,爱就是无所顾忌的利用和背叛。为了这所谓的爱,她不吝啬于每一次摧毁的机会,如今又差一点连她自己的命都搭进去。这算什么爱?如果这就是爱,对不起,我受不住,谁有福谁去消受,我不要。”
吴世庭忽然松开费耀谦,无力的苦笑加嘲笑,道:“我终于明白,她当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费耀谦眼睛凌厉的瞪视过去,问:“什么话?”
“当日她说,如果不爱,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就连活着存在着呼吸着也是错。”吴世庭沉痛的神情中又带着一丝了误,自嘲的道:“我负人,人负我,原来这世间的种种因果,是如此的公平。”
酸意上涌,费耀谦口不择言:“你既对她如此恋恋,何必装大度装大方亲自送她上花轿?”这女人,居然背着自己和吴世庭有来往?还说得出这样楚楚可怜的话来讨巧?
吴世庭惨淡一笑,并不辩解什么,转身就走。
说什么都是多余。费耀谦并不明白,当日素言说这话,并不是说的她自己,而是指责的他。他七尺男儿,为了心中所爱,极尽谦卑,劝她不要一意孤行,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只是杏眼圆睁,骂他多事。
言犹在耳,仿佛昔日心口的伤再次被利刃搅得血肉模糊。
费耀谦只觉得异常气闷。
一会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伤害多年的兄弟,一时又恨吴世庭何以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做对,到最后全恨到素言身上。
吴世庭走了,他反倒来了酒劲,一壶接一壶,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想把自己灌醉,天明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一向自制,可是发泄的借口一旦找到,放纵便没了边际。
费耀谦一身酒气,很晚才回到家。丫头们上前服侍,三两下被他推出去。现在看着每一个女人都是妖魔鬼怪的化身。如果没有女人,多好。
可是想到媚娘,怀着自己的孩子,不知为什么一颗热烫的心忽然凉了下去。怕扰到媚娘,沐浴之后索性就睡在外间。一大早醒来,头还疼的厉害,不及等媚娘,先去了老夫人那里。
心情再不好,也要去娘那里打个卯,免得老夫人担心。
老夫人看他脸色微黄,忙叫穆妈妈沏了参茶,道:“我听说你昨晚上回来的晚,怕是又喝酒了不少字酒大伤身,记着回来喝些醒酒汤。媚娘身子重,照顾不到,要不,我再派两个丫头给你?”
费耀谦勉强笑道:“娘,媚娘那里的丫头够多的了,还是您留着自己用吧。我也没喝多少酒,只是没睡好。倒是娘你自己,最近身体有没有好点?”
老夫人见他不要,只得作罢,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费耀谦坐坐就走,只说胃里不舒服,不想吃饭。老夫人见他神情怏怏,也就没多劝。叫人替他端了醒酒汤,陪他说话。
费耀谦抬起眸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道:“娘,媚娘的事……还是趁早办了吧。”
老夫人心中惊讶,问道:“你的意思……”
费耀谦烦躁的甩了甩头,道:“儿子知道,如今是国丧期间,可是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们只在家里简单办办就是了。”
老夫人不言语,沉吟了一下,说:“耀谦,娘从来没怀疑过你的决定,可是这次,你真的想好了?”
费耀谦道:“左右不过是这么一回事,儿子现在只想让家里早点安生下来,让那个女人消失在我眼前就好。”
老夫人沉吟了一下,道:“我倒觉得,现在府里挺安生的。”
费耀谦一挑眉,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一笑,眼睛悠然的看向远处,道:“耀谦,这家里边,就是一个小朝堂,一个睿智的主子是不会被谁牵制,包括自己的情感……”
021、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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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素言终于看到了成效。一个月前还穿着紧绷的衣服现在已经瘦了一半。嫣儿高兴的拍手:“夫人,瘦下来了,瘦下来了,真的瘦下来了。”
素言一笑,道:“你把新做的衣服拿来我试试。”
嫣儿口中说着:“哪有那么快的效果,能一下子瘦一半?您还是别急,慢慢来,再过一个月那衣服就穿得了。”
可还是麻利儿的把衣服取了来,服侍素言穿上。
嫣儿不禁瞪大了眼。素言竟然瘦的这么厉害,这衣服穿在身上,不胖不瘦,刚刚好。
两人高兴的抱在一起,像两个孩子,又跳又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份高兴了。
嫣儿道:“小姐,你以前的衣服都肥了,嫣儿从今天开始给您重新做衣服。”
“傻丫头。”素言指着她的头:“反正是瘦下来了,就把以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