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耀谦倒是一怔,却不动声色,道:“还好。”
素言便去掉那些虚与委蛇,又问:“那就是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费耀谦还是一本正经:“没有。”
“那么,大爷为什么盯着素言不放?”
费耀谦呵笑了一声,也放下筷子,道:“有其主,必有其仆,我在想,你身边丫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到了这时候,他还在试探?要怎么样,他才能真的相信?
素言倒吸了口气,道:“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他怀疑嫣儿,他怀疑自己。既然怀疑,何必还要……
费耀谦往后坐直,沉了脸道:“怎么说?”
素言却不惧,道:“大爷何必动怒?既然你疑虑重重,不如现在就把嫣儿叫过来,与我当堂对质,由大爷断个公道。来人,叫嫣儿进来。”
费耀谦却冷冷的道:“如你所说,也该叫上耀宗,来个三堂对证了?”
素言微怔,这里面,和费耀宗有什么关系?见费耀谦动怒,不免又有些心虚。可想到成日家不明不白的活着,倒不如撕破了的好,索性豁出去道:“如果大爷不以为意,素言倒觉得应该将老夫人一起请来才使得。”
屋里忽然寂静下去,越发显得素言刚才的话有了余音绕梁的意味,也越发显得素言太过冲动,毫无理智。可是素言别了脸,不肯屈服。如果他不信任自己,两个人以何种模式相处都毫无意义。那么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也就只成了她个人单方面的屈辱牺牲。
费耀谦不悦的开口:“你反悔了?”
素言脱口道:“没有。”
费耀谦紧绷的戾气缓缓消散,起身往内室走,道:“我倦了。”
素言腾的涨红脸,暖昧邀请因他这冷冰冰的暗示变得刺骨薄凉,因此也更让她羞辱。
素言站在原地沉吟了一瞬,还是跟着费耀谦进了内室。如果她有的选择,她一定会选择夺路而逃。可是相较于外面漆黑的夜、呼啸的风、冰冷的雪、无预知的未来,她情愿现在低头。
素言叫蕙儿和墨儿进来,自己带着蕙儿进了内室,换了衣服,再出来时,墨儿却不在,只有费耀谦自己。
见她出来,费耀谦瞅着蕙儿道:“下去吧,我不习惯。”
蕙儿被费耀谦一瞅,身上乍冷,慌不迭的退出去。
素言却只是嘲弄的笑笑,道:“要不要派人去把媚娘请来?她可是服侍大爷最久的,也最知心知意。”
反正躲不过去,那就激怒他,早早完事,或许她就不那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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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考虑啊,这个时候叫他们两个肉肉,是不是有点那个难以接受呢?也许还是水到渠成的好,而不像现在这样,定义在感情的前缘。
075、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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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不接素言的招,将手臂一伸,吩咐:“更衣。”如果她以为媚娘是他的软肋,那她就大错特错了。正如她所说,表象的背后另有事实,尤其在对待女人这方面。
素言恨恨,却只得上前替费耀谦除了外衣。
他的下巴堪堪抵在她的发顶,特有的***香泌入肺腑,神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他伸出手揽住了素言的腰,大手的温度贴着她的纤巧,隐隐的,于静寂中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他知道她在抗拒,也知道她在委屈。可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承认她是他的妻,她的地位才会不可捍动。
嫣儿的话还在耳边:“小姐写贴子,要请大爷过府一叙。二小姐却笑着说,大爷您一定不肯去,不如请费二爷来,婉转探询,说不定比亲自对大爷说效果更好。二小姐还说,她可以替大小姐求二爷帮忙。”
费耀谦记得,那一天耀宗着意打扮,出门时与自己相遇,说是素言请他过去赏鉴兰卿新得的一酝好酒。
这一去,凌晨才归来,耀宗失魂落魄,浑身湿透,竟像是从水里才捞出来一样。那时费耀谦正要出门,百般询问,费耀谦只说了一句话:“大哥,你娶素言。”
等到他下朝回来,便听说米家二小姐夜遇歹人失贞,疯了。
回想着一连串的不对劲,他便得出结论,定是米素言为了嫁进费府,百般设计素心和耀宗,枉顾王法和人伦。
谁知从嫣儿嘴里说出来,事实却变成了是素心主动上的这个圈套。女人心,海底针,不是他本性多疑。
费耀谦打横将素言抱起来,一步一步,走近床边。就是今天了吧……等了一年,隔了那么多的人和事,他和她,还是注定了要在一起。
他将素言放到了床上,一挥手放下床帐,狭小的空间多了几分媚惑的情愫。素言僵了一下,没动。就算她做势拿乔的滚到床里,还不是一样没法逃得掉今夜?
费耀谦微微一笑,俯身过来,轻道:“脱吧。”他以禁锢之势,将她压在了身下。素言狠狠的瞪他一眼,道:“你放开,我自己来。”他压的这么紧,她快呼吸不上来了。要做就做,干吗还要说这么多废话。
费耀谦好整以暇的看着素言伸手解着盘扣,道:“替我脱。”
轰一声,素言头暴涨了三圈。咬紧了下唇,胀红着脸瞪着费耀谦。那双眸子因为愤怒,染上了特有的光泽。他却只是笑笑亲了下去。
素言看着他的俊脸在眼前不断放大,直到那柔软的唇触碰到了她长长的睫毛,才后知后觉的闭上了眼。费耀谦却加大力道,在素言的眼皮上重重的吮吸、碾磨。素言暗暗骂他变态,情急之下只好推他来救自己的双眼于劫难:“呀,你轻点。”
饶是如此,还是有不争气的眼泪滑了出来。
费耀谦只是笑,看着那一滴珠泪挂在素言白净的颊上,像极了夏日清荷上的雨滴,带着荷花的清香。
素言的脸微凉,像一块泛着光泽的玉,更像一块带着馨香的白玉糕。费耀谦稍一离开她的眼皮,很快的再次吻上她的颊,再往下,顺势噙住了素言的唇。
这回是玫瑰花的味道。
唔,她身上还有什么味道?费耀谦探索着,大手灵巧的解着素言的亵衣。那丝滑柔软的衣服经不起他的拉扯,几下便绽开来,素言白晰如脂的肌肤就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嗯,是兰花的味道。
费耀谦的大手在素言的曲线上流连,手心越来越烫,渐渐向下,到了****。
素言紧绷着身体,没有一点快乐的感觉,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费耀谦的大手在自己身体的某一个具体的位置,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肌肤,带来的是点点的疼。她知道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恐惧。
她也想放松,可是实在放松不下来。
费耀谦着实没多少耐心。在他自以为的功夫都做到了之后,身下的素言还是老样子,僵直着,像绷紧的弦。他强行分开了素言的腿,不悦的道:“你可别喊疼。”
素言一下子惊呆了,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为,为,为什么会疼?”
费耀谦又气又笑,道:“第一次,当然会有点疼,除非你不是处子。”
“什么?”第一次?素言的脑子打结了。谁能告诉她费耀谦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成亲一年多,他和米素言一直是假凤虚凰吗?要早知道如此,她干吗在这傻呆呆的当什么费夫人?早就,呃,走了。
费耀谦却没心思给她解疑答惑,素言的“么”字还没落地,他已经挺身进去了——只进去了一小点,身下的素言发出了一声惨烈的惊叫:“啊——”
混蛋费耀谦,这叫“有点疼”吗?是很疼,非常疼、相当的疼好不好?
素言缩成一团,越疼越紧,越紧越能感觉得到费耀谦那个部位像是又硬又直的杵,即使不动,也是撕心裂肺的疼。
素言尖叫着,拳打脚踢,推搡着费耀谦:“你,你,你躲开,疼,疼,疼死了。”眼泪像是飞溅的小雨滴,每滴都带着柔柔的力道,却只是无谓的呻吟。
费耀谦只得停下不动。素言的反抗未免太激烈了些,这哪像夫妻行周公之礼,倒像他用强一样。可是箭在弦上,他想收也收不回来,只得用力的箍住素言威胁道:“别乱动,不然会更疼。”
素言从疼痛中得空吸口气,见他并未再用力,疼也可以缓和些了,便放弃挣扎,哀求他道:“费耀谦,你出去,我求你了。”
这哀求在费耀谦听来却是违逆,原本要生气的,可被她这么一叫,又放柔了语气,捺下性子哄她:“出是出不去了,你再忍忍,一会就不疼了。”
求的不是时候,他更愿意她求的是另外一种内容。
素言从前只听说过,男人的话要是可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可那也只是听说,真的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这句话原是真理。
费耀谦哄着她说“越动越疼”、“忍忍就不疼了”,可她当真不动,当真忍下去,只不过是给了他行凶的便利。
他缓而慢的往前推进,素言便只有惨叫连连的份。那疼让人痉挛,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混着眼泪,素言都快要晕过去了。
她原本疼痛域限就低,寻常疼痛放到别人身上不过耳耳,放到素言身上却如临大敌,即便无关性命,却也要疼上好些天。更何况是这种撕裂的疼,简直要疼到骨子里去了。
费耀谦也窝火。媚娘第一夜也疼,可也没叫的这么惨绝人寰,到最后还羞红了两颊,双眼朦胧,显见是深得鱼水之欢的乐趣。
这米素言平常是最淡定最镇静的,怎么在这事上就这么不矜持了……好像他的技艺有多拙劣一样。
如果说她不愿意,也不会这么老实柔顺任他上下其手了,更不至于都骑虎难下了才这么哭拒。可若说她愿意,打死了化成鬼他也不信。
素言的那个地方又紧又密,像是有无数的小嘴紧紧的吮吸着他的,又疼又痒,心下十分难耐。见她叫的实在凄惨,心下不忍,却又十二分不甘心就这样缴械……费耀谦为难,脑中灵光一闪,用最笨的法子堵住了素言的嘴。
费耀谦用力颇猛,像狼一样,撞的素言牙齿和唇碰在一起,又是一处飞来横祸。素言伸出手臂捶着费耀谦,怎耐他身子沉重,压和胸腔毫无喘吸之力。
他啮咬着她的唇瓣,重重的吮吸。素言挣不开,索性忍耐。他没法进攻,便换一种方式,只要不是撕心裂肺,她不是不能忍。可是下一刻,便知道上当。他像脱疆的野马,狠而快的撞将进去,直抵花心最深处。
素言疼的眼泪横飞,偏生又叫不出来,几乎要晕死过去。
费耀谦没了顾忌,越发撞的肆无忌惮。
素言想喊喊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只能任不受控制的眼泪乱飞。疼痛像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来了会散,散了还会再来,她想忍得忍,不想忍也得忍,只好圆瞪着一双眼睛,默默的在心底谋杀着费耀谦。
都说激情中的男人会面部扭曲,眼睛红肿、喘息粗重……总之像什么都不像人。还好还好,费耀谦还是那么丰神俊朗,玉树林风,甚至脸上有抹淡淡的笑,看了如沐春风。尤其是那双眼睛,柔情缱绻,让人神迷心醉。
就算只是片刻,那温柔也足以抵得了这身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折磨了。
呸呸,怎么能相抵呢?谁知道他眼里的柔情只是因为他太享受快乐的感觉了,完全不在乎带给他这种感觉的女人是哪个?
素言默默的等着“终于”两个字。万事万物都有开始、发展、高潮的过程,最终的最终,就是结尾。就如同最惨痛的生命,也会因为“终于”两个字宣布尘埃落定。
什么时候费耀谦“终于”从她的身上滚下去?
为什么时间过的这么慢?疼痛了这么长时间,神经也没有一点麻木的意思,更不会自己生出一种免疫,抵抗得住这种疼。
为什么他还那么有精力?深深浅浅,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他没有一点打算结束的意思。是在向她这个只听说过没有实践经验的人炫耀着传说中的要领么?天知道,她厌烦死了。有谁会在疼痛中体验得到什么飞翔的快乐。
素言没有等到费耀谦的“终于”结束,而是她自己终于昏了过去。
就连昏过去都是奢侈。素言被人掐的生疼,醒来睁开眼,对上费耀谦一张放大的俊脸。那脸上依然镇定从容,只有眼底掠过一抹放松。
素言浮起虚弱的笑,问:“天亮了吗?”不跳字。
费耀谦没好气的道:“是谁说的长夜未央?还早呢。”
素言闭眼,恨不得再昏过去。
费耀谦却摇晃着她的双肩,道:“你哪里不舒服?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昏过去?”
素言呲牙咧嘴,再也没法掩饰,只得说:“疼……”一个字分成好几个音调,破碎的像是一块褶皱的布,怎么也缕顺不平,蜷缩着恨不能被全天下忽视。
费耀谦已经做过了全套,自然不介意再做一回刽子手,目光灼灼,却终是松了口气,说:“今晚就不疼了。”
素言几乎惊跳起来,一向良好的自制力如同山洪溃堤,颤抖着说:“今,今晚?”天啊,早知道等待她的“终于”是一个又一个今晚,她忍耐的意义是什么?
费耀谦被她近乎于天真的恐惧所取悦,笑出声来道:“不然呢,现在?”
素言脸色微白,摇头克制着说道:“我很疼,不要……”
费耀谦却只是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昨天的事,很快就会传到娘那里,不管我们两个怎么做戏,都瞒不过娘。所以,你最好尽快怀上孩子。”
素言猛的惊醒。可是想想便又觉得恼怒,不由的发作道:“就算是我真的想用孩子自保,也没有那么快,难道明天便能怀上吗?”不跳字。
费耀谦却只是笑:“早一天总是好的。”
知道他在取笑,素言没那么紧张了,推开费耀谦,道:“我的前科早就不忍卒睹,就算是再添一笔,老夫人也不会觉得更失望更惊讶,倒不足以为我自身安全考虑。你下去啊——”她好疼,好酸啊,真恨自己不该喝这么多酒的,否则……
没有否则。这份筹码是她亲自交到费耀谦的手里的。所以,她才会故意喝那么多酒。这算不算酒后乱性呢?
费耀谦顺势滑下去,素言便强撑着翻身。才一动,疼痛从下身传到心脏深处,她挫败的以手掩面。冰凉的泪浸了一手,素言无耐的将头埋进枕里。
费耀谦倒没再继续闹她,随即也倒下去,以手缠上素言的腰。昏沉中,素言忽然想到曾经看过一则新闻,说是夫妻不同睡姿可以反映夫妻不同情感,像现在她和费耀谦这种势不定,手脚搭在对方身上,表示彼此个性独立,但在多数问题上能达成一致。而主动伸出手脚的一方依赖性更强,需要确认枕边人一直都在。
那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竟然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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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最近伤口一直在疼,嘿嘿,所以也让他们尝尝疼的滋味。
076、调笑
素言又累又乏,可经不住疼的折磨,虽不敢翻来覆去,却终是无眠。
狭小的空间里,萦绕着的是腥甜的气味。
素言撑着要起,费耀谦却贴过来,温热的唇亲在素言的脖颈上,半是清醒,半是模糊,半是促狭,半是威胁:“你还有精力么?”
素言吓的一动不敢动,只盼着他早早睡去,别再来折腾她。
倦到极点,迷糊睡去,怎耐平素习惯了早起,所以一到卯时,自动自发的就醒了。搭在她腰上的手还在,不只如此,费耀谦整个人都以一种霸道的气势将她圈在他的怀里。
轻轻拿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