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丁被他用刀背打得骨断筋折;倒在地上惨叫不停。
照夜白轻灵越过门槛,曹朋看了一眼两边的大门,猛然抬刀劈斩。
蓬蓬,两声闷响。
大刀凶狠的劈斩在大门之上;厚重的大门顿时被劈的四分五裂。
刚冲到前堂的那些伏府家丁家将;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脸sè白。一般而言;上门生事也就是打打人,闯进内堂。可曹朋上来就劈了伏府的大门;哪里是生事,分明是来拼命”…
夏侯兰纵马tǐng枪;随着曹朋便冲进了辅国将军府。
“给我打!”
曹朋厉声怒喝,只见夏侯兰tǐng枪就冲向了那些家丁家将。
伏完本是辅国将军,府自然也蓄养有sī兵部曲。
不过;他这些部曲和sī兵;平日里欺负些寻常百姓;狗仗人势一番倒还可以,若是对上飞睡这些个从战场上九死一生而归来的锐士;显然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曹朋和夏侯兰两个几近一流巅峰的武将,眨眼间,那些家丁家将便被打得抱头鼠窜,一个个鬼哭狼嚎不停”
也是曹朋和夏侯兰没有下死手;所以一路冲过来,倒没有造成伤亡。
可即便如此,飞睡横冲直撞;犹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伏府家丁无一人能站立起来,不是被打得骨断筋折,就是被战马踹的口吐鲜血。一个个倒在地上;出凄厉的哀号之声。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伏府?”
一个fù人,从阁走出,大声喝问。
曹朋勒马,森然道:“你又是谁?伏完老儿,莫非没了胆子,只能靠着一群女人出来壮胆?”
“若我家将军在;早把你们碎尸万段。”
这fù人倒是颇有胆气;厉声回答。
她本姓杨,是阳安长公主病故之后,伏完取来的平妻。
出身弘农杨氏,也是赫赫京兆大族。本来;她完全有资格坐上正妻的位子。可由于阳安长公主的缘故;她只能得平妻之位,甚至连“夫人;的封号,也因为阳安长公主的存在;无法获得。不过;杨氏人也不差。哪怕是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怨言;一力担下了伏府事务。
许是在府骄横惯了,杨氏并没有看出情况有些不妙。
曹朋眼睛一眯,“伏完不在?”
“今日朝会;难道你不知道?”
朝会!
还真就忘了这件事。
本来曹朋今天应该去宫值守,却因为牛金拦路告状,把这件事忘记了!
没错,今天是朝呢……,…
曹朋突然笑道:“既然如此,老子就在这里等那伏完老儿回来!”
“你……”
“复侯,给我砸!
伏完老儿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住手。”
曹朋今天是豁出去了,了不起最后把我定罪贬官。可这口气,必须要出;否则阿姐不就是平白被人伤害?曹朋和曹楠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姐弟之间感情很好。曹楠对曹朋,也是格外关心,听张氏说;小时候曹楠时常背着曹朋到阳山上玩耍,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曹朋。
虽说今日之曹朋,并非昨日曹朋。
昔日曹脉已死,可是却把他对曹楠的那份依恋;保留了下来。
曹朋此前被苟或所迫,不得不暂时忍耐。可这并不代表;他会不追究这件事情……
伏完所为彻底jī怒了曹朋。
随着他一声令下;就见飞睡在夏侯兰的带领下径直冲进了前堂大厅。
杨氏大怒;“你们教……,。”
不等她说完;曹朋催马已上了阁,掌大刀在空挽了个刀花;刷的一刀横抹出去只吓得杨氏大叫一声,缩头跌坐地上。缕缕青丝随风而落,杨氏那高耸云鬓;顿时被莫开,变得披头散。
“哪个再敢赘言;我就砍了她的脑袋。”
当森冷的刀光掠过时杨氏感到了死神的逼近。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好像人畜无害的少年,并非她几句话,就能吓退的莽撞少年。
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虽说伏府家丁不少;可此时此刻都躲在一旁;不敢上前。
前堂庭院里;那些哭号不止的家丁;似乎是在给他们做出警告厅堂里;房舍;只听劈啪声响不断。
杨氏嘶声叫喊道:“你;你究竟是谁!”
“蠢女人到这时候才知道问我名字”,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叫曹朋,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杨氏jī灵灵打了个寒蝉,暗道一声不好。
她当然知道曹朋是什么人心里也隐隐猜到了,曹朋打上门来的原因。
当初;就是她出主意不让伏完交人。因为那纵马行凶的小三。名叫杨三就是弘农杨氏族人。
弘农杨氏;数百年大族。
杨氏心高气傲,加之伏完的身份地位摆放在那里;让她向一个铁匠鄙夫家族低头;自然不太愿意。再说了;杨三是她的族人;她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族人;代伏均受过呢?
在杨氏看来,以弘农杨氏;再加上伏完的地位;曹家就算再厉害;也无可奈何。
毕竟,曹汲父子;并不能代表曹操!
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曹朋虽然也是以扬名;却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士子。在历经无数次大战之后;曹朋的xìng格,夹杂了许多武将独有的同烈。此前;曹朋之所以退让;固然是苟或所迫;但也有从大局考虑的因素。可伏完的举措;却是赤1uo1uo打了曹朋的脸。
“你;你可知你擅闯伏府;乃死罪!”
“死罪不死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欺负到我家里;我绝不能善罢甘休。
杨夫人是吧,你伏家得七世皇恩;当知报效国家;遵行律法,我为什么来;想必你也清楚,我索xìng把话给你说开;如果伏完老儿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老子拼了一死;也要杀得你伏家绝户满门!我说得到做得到;你最好老实一点;给我闭上嘴巴;否则我拿你先开刀。”
森然杀意;直迫而来……,…
杨氏咽了。唾沫;脸sè青。
曹朋刀口翻转,扑棱压在一名婢女脖子上。
“谁撞伤了我阿姐!”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曹朋一笑,“不知道;你还活着作甚。
刀口顺势一抹,好大一颗螓落地。那婢女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出;一腔子鲜血;喷溅的四处都是。尸体直tǐngtǐng倒在了堂上;鲜血更溅在杨氏的脸上;只吓得杨氏啊的出一声惨叫。
曹朋目无表情,大刀蓬的压在一个家丁肩上。
“谁撞伤了我阿姐!”
“小人;小人,小人真不清楚。”
“答案错误!”
曹朋手腕一抖;一刀抹过那家丁咽喉。
一蓬血雾喷出;那家丁倒在地上;顿时气息全无。只是,那身子仍在血泊;一抽搐;一抽搐……
曹朋目光森冷;向杨氏看去。
只看得杨氏几yù昏厥过去。
“你;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本来;我可以不疯;但你伏家欺人太甚;逼得我不疯都不行。
别昏;你敢昏过去;我就让人扒了你的剂民,扔在大街上。
夫人;别jī怒我我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出来尔等名门望族可高高在上;横行霸道;我不过一介莽夫,虽然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有这一腔热血。了不起;咱们同归于尽就是。”
杨氏真的想昏过去可是被曹朋这一句话;吓得不敢出声。
她丢不起那个人;伏完丢不起那个人,弘农杨家也丢不起那个人……
“我再问一次;谁撞伤了我阿姐!”
染血的大刀,架在一名女婢的脖子上。浓浓的血腥味儿冲的那婢女一阵阵眩晕。可她却不敢昏过去;脸上已没了半点血sè,嘶声大叫:“杨三;杨三;是杨家三哥所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曹朋笑了!
大刀一转用刀身拍了拍女婢的脸。
“你看;这样不是tǐng好?我不喜欢杀人,你只要回答出来;就可以活命。”
刀上的血;沾了那女婢一脸。
曹朋猛然拨转马头;厉声喝问:“杨三在哪儿?”
一双双目光,听的一下子喜在一个躲在阁角落体型魁梧的青年身上。
杨三心里暗咒骂;全都是没义气的家伙!
但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躲不过去了。于是tǐng身站出来,傲然抬头看着曹朋道:“爷爷在此……”
哪知;他话未说完;耳听金锋锐啸。
谁也没有看清楚曹朋是怎么出手;一枚铁流星仿佛跨越了时空突然间到了杨三跟前。
他吓得连忙想要闪开,却已经晚了。
啪!
铁流击杨三的额头,巨大的劲力;将杨三的头骨顿时砸的凹陷进去;鲜血顺着额头流徜,并参杂着黄白且浑汪的脑浆。曹朋催马到跟前;挥刀下去;将杨三的人头枭下来;随手挂在马脖子上。
“伤我家人;纵登天九霄;入地黄泉;我也不会饶过!”
声赤;在伏府上空回dang。
杨氏感觉自己快要疯…”,那浓浓的血腥味儿;还有眼前一具具死尸;让她忍不住哇的呕吐起来。
而曹朋却视若不见,只冷冷的看着杨氏;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伏府前堂,此时鸦雀无声。
“曹友学;欺人太甚!”
伏完得到了许县令的传信;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人往家跑。
远远就看见自家大门外,围聚着许多人,但却无人开口出声;死寂的令伏完心惊肉跳。
“辅国将军来了;辅国将军来了!”
有人突然高声叫喊;人群顿时散开;让出一条通路。
在一双双古怪的目光注视下,伏完来到府门外。当他看到落在地上那断裂的门匾,还有空dangdang的大门时,顿时怒不可歇。门匾被砸落;大门被拆掉;这简直就是赤1uo1uo的打脸啊曹朋这一巴掌虽然没有真打在他的脸上,可伏完仍感觉到面颊抽痛。
他大吼一声;健步冲上门阶。
可刚跨进了门槛,就看见遍地横躺的家丁,还有那大厅阁门前。两具无头死尸。
鲜血;顺着大厅门阶流淌;染红了门的……”。
杨氏跌坐在阁地上,恍若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血腥味儿,混杂着刺鼻的呕吐杂物的酸味;令人不由得掩鼻。
伏完面颊抽捶;面sè惨白。
当他得知牛贤之事暴1ù后;倒也并不担心。
在他看来,曹朋能奈他何?他是大司徒伏湛七世玄剁;虽比不得那些名门望族,但也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豪门。他早年拜执金吾;辅国将军。迁都后授仪同三司;拜散大夫”,他女儿,是当今汉帝的老婆;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小小铁匠之子;虽有些名;立下了一些战功,又算得什么?不过是靠着抱曹操大tuǐ,他除非疯了,岂敢把事情给闹开来?
哪知道,曹朋却是真的把事情;给闹开了!
“曹司马;你好大的胆子!”
孔融蓦地站出来,手指曹朋,厉声喝道:“你怎能在辅国将军府;大开杀戒?莫非想要造反?”
他是在北宫门外,听到了消息;于是随伏完一同前来。
从内心而言,孔融对曹朋tǐng有好感。
不说别的;只说曹朋望父成龙,做千古奇篇《八百字》,就足以令孔融为之赞叹,为之敬佩。
他官拜太大夫,领扬州刺史。
当然了;益州如今是在刘璋手里,所以孔融这个扬州刺史,只是一个虚名,没有任何实权。
事实上,这也是曹操为安抚士人的一个手段。
似孔融这些名士;只有一个爵位;远远不够;还需要有一个官位。
但又不可能给予他们实权,索xìng给他一个某某刺史的官位。
而官位所辖地;又不在曹操手下;只能是一个虚职。
孔融更不可能真的当真;跑去扬州……那几如羊入虎口。
更大程度上;这个扬州刺史的职务;是一个安慰;代表着曹操对士林的尊重。
孔融并不清楚曹朋和伏完之间的仇恨;因为有些事情,不可能宣扬出去。他以为;曹朋和伏完只是一些小矛盾。甚至可能是误会!若这样的话,他出面调解一下;想必不成太大问题。
可哪知道;一进伏府大门;孔融看到里面的景象;顿时懵了!
这那里是什么误会?
简直就是要生死相见”…
曹朋厉声喝道:“孔扬州;你最好打听清楚事情缘由,不要动辄谋逆,开口闭口就诬人造反。
我今天为何在此;你问问伏完老儿。
他若非欺人太甚,我焉能打上门来……”
孔融闻听;扭头向伏完看去。
却见伏完面容扭曲狰狞,根本无视孔融的目光。
“曹朋小儿,你欺我太甚。”
“恶人先告状,究竟谁欺人太甚!”
曹朋怒声道:“你那龟剁儿子,当年在闹市纵马疾驰,撞伤了我阿母;还带着一干反贼子弟围攻,被我打残了tuǐ。司空没有追究;只判了一个半年罚作。可你那龟别儿子却记恨在心,前些时候着人在闹市里纵马差点害死我阿姐。我本说当时要找他算账;却被苟若阻拦……
说什么大局为重;让我不要追究!
好,老子不追究了;只要你把行凶之人交出来。
你嘴上答应,却找人李代桃僵,想要瞒天过海”若非那苦主的弟弟找我喊冤;我险些被你瞒过。
孔扬州;是谁欺人太甚;是谁想要造反?”
曹朋站在门阶上,厉声喝问。
孔猴的脸sè;顿时大起……,…
居然有这么一回事?
对曹楠被撞伤一事;孔融也听说了。
为此;他当时还上书弹劾,认为不过是曹家女受伤,便使太常、少府两大太医令前去诊治,有违礼法。不过这道弹劾;被苟或扣了下来。孔融当时也是一时气愤;过后也没有过问。
后来听说;曹楠是被惊马撞伤。
孔融也就没有再关注;反正这种事情;他原本就不太在意。
哪知道;竟然……他开始感到后悔;这趟浑水;似乎不该跳进来。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走了吧。
孔融刚想开口询间伏完;却听伏完怒道:“举休要听他胡言乱语……曹朋,你既然欺上门来;那我也不与你赘言。有什么话,咱们到朝堂上…”来人,给我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伏完身边,有百余名家将,闻听之下;齐声呐喊。
孔融的脸sè顿时一变;凝视伏完,半晌说不出话来”…
再看他看;伏完这分明是做贼心虚的表现。理说不过人家,就要动手!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夏侯,给我动手!”
曹朋看着那些家将,同样怒火烧。
打架?
谁***怕你?老子尸山血海里杀出来;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既然你要动粗,那我也不客气了……
说着话,曹朋垫步在门阶上腾空而起,手大刀顺势一领,刀口朝外,一刀劈出。
当先一名家将连忙举刀相迎;双刀交击;出一声脆响。那家将的刀;顿时被曹朋一刀碎裂。
曹朋手的刀;是曹汲亲手所造。
别看曹汲如今官位提升了,可这造刀的技巧;却没有丢下。
他也知道;自己旁的本事没有,最厉害的就是这手造刀技巧。于是,他在曹府专门开辟了一个院子;曹朋还起了个名字,叫神兵阁。里面各种工具齐全;材料和物品更是非常完善。
曹级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开炉打刀。
特别是这两年;他开始识字;融合了一些古法技艺,打造出来的兵器;也就越精良。
曹朋手这口刀,是曹汲去年打造出来,名为虎咆。
刀长四尺三寸,重五斤四两。与传统直刀相比,这支虎咆刀出现了一个弯曲的弧度,与当下横刀已生了一些区别。比寻常直刀更宽;而且加上了面道血槽;使之杀伤力更加惊人。
曹汲打造虎咆后;便置于神兵阁内,权作把完欣赏。
这次曹朋从官渡回来;便将虎咆刀讨要过来。那伏完家将所用的兵器虽然钱利,却远非虎咆刀的对手。加之曹朋这一刀,暗合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