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从四面涌来的军车,连挑带打,打得曹军狼狈而逃。虽有夏侯兰拼命阻拦,可一时间,却也奈何不得张飞。
“闪开!”
人群中传来曹朋的厉吼声。
马蹄声传来,就见照夜白风一般冲出。
曹朋双手各拿着两枚铁流星,连珠似地脱手飞出。
这在后世里,叫做双飞炮。前世教曹朋武术的老武师,可以在瞬间发出八枚铁流星,威力无穷。
曹朋还达不到连发八枚的水准,可四枚铁流星飞出,一样使得张飞手忙脚乱。
趁着他闪避的瞬间,照夜白已冲到了张飞跟前。重逾千斤的照夜白,再加上凶猛的冲击,张飞来不及躲闪,和照夜白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两支长矛脱手飞出,整个人一下子腾空飞起,狠狠的掉在地上。胸前的铁甲被撞得凹陷进去,头盔也不知道飞到何处。换做普通人,被照夜白这么一撞,不死也得残废。可张飞在落地之后,偏偏又站立起来,不过整个人看上去,明显有些神志不清。
他环眼圆睁,一口鲜血喷出,但扔站在地上,却没有倒下去。
操,这家伙还真耐撞!
撞击这一下,曹朋甚至有些心疼自己的战马。
可是看张飞仍不肯倒下,也不由得暗自赞叹这家伙是身体素质。不过这种时候,再赞叹也不能心慈手软。手中大刀照头劈斩,却被张飞本能的闪身躲过。只是,张飞躲过了曹朋的刀,却无法躲过夏侯兰的枪。夏侯兰冲上来,一枪拍在了张飞的胸口,把个张飞打得仰面朝天猝倒在地上,鲜血夺口喷出之后,整个人也随之昏迷过去。十几名军牟冲上去,将张飞捆住。
另一边,关平虽然得不畏死,和甘宁的差距终究太大。
七八个回合之后,关平的刀法就散乱不堪。二马错蹬,甘宁反手一刀拍在关平的后背,将关平打翻马下。
“兴霸,饶他性命。”
曹朋这时候已经解决了张飞,冲出旗门,大声喊道:“要活口。”
这边关平翻身站起,刚站稳脚跟,一口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子,让你的人老实点,否则体钱我无情。”
刀口散发着一股子淡淡血腥气,暗红色的刀刃,透着一股寒意。人 “住手,全都住手!”
关平大声喊喝。
白眊兵见主将被俘,一拥而上想要把关平和张飞抢回来。
可是,却被早有准备的郝昭指挥三百兵丁,列阵阻拦。白牦兵虽然厉害,可郝昭手下的兵车也不差。以当初陷阵营二百兵车为班底,后来又加入了一百参加过曲阳之战的老兵,经过两个月的币练,同样是勇不可挡。一方自发而战,另一方却在郝昭的指挥下,沉着应对……
这高下自然就分了出来,白眊兵虽说悍勇,却少了主帅,乱成一团。
甘夫人和麋夫人,对此也无可奈何。
她二人又不是那种战将,更不懂得临阵指挥。不过虽然面临危险,两位夫人却表现的镇定自若。
“住手,全部住手。”
随着关平和二位夫人的呼喊,白睡兵虽不甘愿,却也只能低头。
曹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坐在马上,脑袋一个劲儿的犯晕乎……
手臂酸疼,甚至连大刀也有些拿不住了。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喜悦,一种和高手交绎后,收获颇多的喜悦。曹朋面前把大刀收回刀鞘,看着那昏迷不醒,被绳捆索绑的张飞,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说实话,这张飞不傀是三国有数的猛将兄!
如果单纯的拼杀,自己虽已算得上一流武将,也远不是张飞的对手。
张飞的杀法,极为凶狠。枪出无回,犹如疾风暴雨……般人,哪怕是一流武将,面对张飞这种凶狠的杀法,很容易被夺去勇气。也章亏了曹朋之前也算是经历丰富。和吕布那种顶尖的武将交过手,又和典韦、甘宁这样的超一流武将切磋过。甚至他身边的人,夏侯兰潘樟,也都非等闲。在这种环境下,再加上曲阳的那两日血战,使得曹朋的心性格外坚韧。
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到如今的水准。
那也是从无数次搏杀中历练,自然不是那种闭门造车的武将可比。
若非照夜白,若非绊马索,若非有夏侯兰这些人……今天想要生擒张飞,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生擒了张飞?
曹朋心里,陡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喜悦!
我竟然把张三爷抓住了……
也许曹朋并不明白,经此一战之后,给他带来的信念,使他此后受盏匪浅。
“公子,这家伙如何处置?”
夏侯兰看着张飞,咬牙切齿。
“先把他捆住,盯紧这家伙。”
“喏!”
上来几个人,拖死猪一样的把张飞拖进了大营。
曹朋催马到了阵前,就看到几名军牟,将绳捆索绑的关平,押到了他的马前。
“尔等诡计取胜,算不得真英雄。”
关平破口大骂,骂曹朋耍阴谋。
曹朋不由得冷笑,“你我交锋,犹如敌我搏杀……尔不闻孙子兵法云:兵者,诡道也?输了就输了,哪来的那许多借口。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输不起的家伙……你,叫做关平?”
关平一怔,哼了一声,梗着脖子不回答。
“你若是不配合一点,那车仗之上,貌似还有女眷。”
关平闻听,顿时大惊。
“曹朋,你休得放肆那是刘豫州的家眷……”
“哦……”
曹朋恍然大悟。
怪不得要用白眊兵,原来是刘备的家眷。
他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更要配合一点。否则我知道刘豫州,可我这些部曲,却不知刘豫州。”
“你……”
“刚才你们擒下的将军,现在何处?”
“在军中扣押……三叔虽然擒下了那个家伙,但也没有为难他。三叔想要教币的人,是你!”
“哈哈,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说着话,曹朋一摆手,夏侯兰带着人,就冲向了白牦兵。
“子幽,不要惊扰了刘豫州的家眷,客气一点,让她们待在车上。那些白牦,全都收整过来。”
“喏!”
夏侯兰答应一声,带着兵马过去。
曹朋上上下下打量关平,心里却突然间,有些好奇。
关羽生平,有两个儿子一个侄子,此外还有一个女儿。长子就是关平,但依照着演义中的说法,关平是关羽的义子;次子关兴,也是个骁勇善战的猛将;侄子叫做关宁,是关羽兄长关定的儿子。女儿嘛……记不得名字了。只记得演义中别权为儿子向关羽求亲,关羽回答说:虎女焉能嫁犬子。
至于民间流传的花关索,估计是虚构出来,关羽并没有这个儿子。
不过,不是说关平是在关羽过五关,往冀州寻兄时收的干儿子吗?
而今关羽可是还没有过五关斩六将,那关平又从何而来?
“你是关二将军的义子?”
关平一怔,旋即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才是假子……某家自幼随父亲闯荡,十二岁便在家父帐下效力,何来假子之说?”
咦?
这家伙,居然是关羽的亲生儿子?
十二岁……怪不得如此厉害,那也是耳濡目染,从乱军中杀出来的本事。
曹朋心里奇怪,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早已经习惯了罗大忽悠的忽悠,所以他也算是见怪不怪。
“管你假子还是亲子,而今也不过是我阶下之囚。
老实一点,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和你三叔,再把刘豫州的家眷,咱们到了许都,请曹公定夺。
关平咬牙切齿的瞪着曹朋,突然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楚戈牵着乌睢马,走上来。
“公子,好马啊!”
“三将军的马,自然是好马。”
曹朋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甘宁胯下的坐骑。
“兴霸,你觉得此马如何?”
“此马雄健,当属大宛良驹……虽比不得公子的照夜白,却也是万里挑一,千金难求的好马。”
“送给你!”
“啊?”
关平怒道:“此乃我三叔爱马,尔敢如斯?”
“三将军爱马?”曹朋哈哈大笑,“我只知道,这是我的战利品。尔等当初在下郊,劫我粮草时,你三叔曾对我部曲言:被他抢走了,那就是他的东西。有本事,让你三叔来讨要。”
说罢,他对甘宁道:“兴霸,你可害怕?”
甘宁的坐骑,是攻破下郊时,从下郊骑军手中得来了一匹马。
虽然也很勇健,但终究是比不得鸟睢马这等名马。之前他不敌张飞,除了手中兵器的缘故之外,还有胯下坐骑的原因。否则的话,张飞就算是想胜过他,没有三五百回合也不可能。
闻听曹朋的问话,甘宁忍不住笑了。
“若是张三爷肯再来指教,我倒是乐意奉陪。”
言下之意:有本事,让他过来找我……
关宁怒视曹朋和甘宁,半晌之后,却不禁颓然低头。
“小将军,自古胜负论英雄,输了的人,没人权。”
人权?
那是什么东西?
关宁不懂,却可以听得出,曹朋言语中的调侃之意。不过,输了就是输了,说什么都没用。
“无耻!”
一辆马车从身边过去,窗帘一挑,露出一张如花粉靥。
麋环听到曹朋的那一句话,忍不住探头咒骂。
曹朋闻听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这娘们儿是在骂他。虽说好男不和女斗,可那也要看情况。
他虽说擒下了张飞等人,却也不能真的把他们杀了。
不过,不杀了他们,却不代表曹朋不能教训。否则任由这小娘皮嚣张,这一路上有的罪受。
他猛然催马,冲过去,拔刀一刀砍下了引车马匹的头颅。
鲜血喷涌而出,马车哐当一声,便趴在了路上。
曹朋策马,弯腰探手,将硕大的马头拎在手里,而后拨马来到马车旁边,将那马头扔进车中。
“小娘子,说话小心一点,否则休怪我不晓得恰香惜玉。”
“你……”
麋环被摔得头昏脑胀,花容失色。
当她抬头看到那个还在喷血的马头时,不由得惊声尖叫。
另一辆车上,甘夫人连忙出来,“ 小将军,我家妹子年少不懂事,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呢?”
甘夫人的声音很说耳,柔柔的,让人觉得有些酥麻。
曹朋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夫人,看好你这个妹子。这世上鲁男子不少,却非个个晓得怜香惜玉。把那臭脾气收一收,你们现在是我的俘虏。惹怒了我,杀了你们也无人出头。”
甘夫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苦色。
“妹子,来我车上吧。”
麋环一身血污,一瘸一拐的从马车里走出,而后登上了甘夫人的车。
这一次,她不敢再张狂了。
可是那眼中的恨意,却更加明显一一
曹朋心中冷笑:老子背后有吴老夫人,你就算找曹公哭诉,他也奈何不得我。
这时候,夏侯恩鼻青脸肿的走到了曹朋的马前。
他犹豫了一下,搭手一礼:“曹都尉,我不喜欢你……不过,夏侯恩还是要感谢你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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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242章 虎豹骑(1/2)
他也这是道谢吗?
曹朋心里面哑然失笑。
不过,他也知道,以夏侯恩这样的性格,能说出这种话,已经很了不得。再者说了,曹朋也没有想过要救复侯恩,所以夏侯恩的感激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权作一段善缘吧。
“子羽将军,你我同为曹公效力,何来感谢二字?
不过呢,这边出了这等事,想来老夫人也很着急。官驿那边,就请子羽多费心,我自押解这些人,回军营处置。天亮以后,咱们还要动身。希望接下来,可以平平安安,一路顺畅。”
吴老夫人虽然没有出面,但肯定能知道,夏侯恩被俘的事情。
让夏侯恩过去,一方面是给老夫人报平安,另一方面也有周旋之意。夏侯恩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曹朋话语中的好意?心里面,不由得一阵感激,朝着曹朋再一拱手,上马急急而去。
“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
曹朋看着夏侯恩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他从楚戈手中接过了那支丈八蛇矛枪,入手沉甸甸的。
以曹朋现在的力气,使用这支蛇矛也颇为费力。不过,他对蛇矛本就没什么兴趣,而且这支蛇矛,以平常人的眼光看,也许算得上一支好矛。可是在曹朋眼中,却显得是一文不值。
“把它收好!”
“喏!”
曹朋命人清理战场,清点人数。
此次刘备派出三百白睡负责护送家眷,以张飞之勇”再加上关平”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
谁料到,张飞临时起意,挑衅曹朋。
不但是自己成了阶下囚,三百白睡也成了曹朋的俘虏。
“子幽,去把德润请来。
夏侯兰出了心中一口恶气,显得气定神闲。
二话不说,胯马离去。而这时候,甘宁一手牵着马,一手持大刀,来到曹朋跟前”把大刀呈上。
曹朋并未去接那支大刀,而是从马背上取下麂皮刀鞘,放到了甘宁手中。
“公子,你这是……”
“兴霸,为上将者,宝马神兵缺一不可。
如今你已有了乌骓马,手中焉能没有宝刀?此河一大刀”虽不是神兵利器,却是家父在去年亲手为我打造。留在我手中,不免使宝刀蒙尘。兴霸如今没有趁手兵器,我便把这河一斩,赠与兴霸。他日兴霸乘乌睢马”持河一斩,建功立业时,我与家父也会感到非常高兴。”
甘宁闻听,不由得心中一阵激动。
他的龙雀被毁,一时间也找不来合适兵器。
而河一双刀也的确是趁手,只是没想到曹朋如此爽快”将双刀赠他。
“宁,谢公子孕爱。”
“好啦,天也不早了”咱们回营再说。”
曹朋爽朗大笑,上马返回军营。
郝昭和楚戈则带着人”将那三百白睡兵赶进了兵营之中,严加看守…
曹朋和甘宁回到军帐坐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夏侯兰带着阙泽前来。
“大兄,老夫人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甚好,公子无需担忧……”夏侯恩刚才过去了,接替了守卫。不过他的态度,可是比之前,要好许多。”
“是吗?”
曹朋呵呵一笑,话锋一转,“刘备的家眷,如今成了阶下之囚。还有那张飞、关平…………我正在想,该如何处置他们?刘备此人,非同等闲,若杀了张飞的话,可断他一臂。”
“不可!”
阕泽连忙摆手。
夏侯兰有些不满道:“有何不可?难不成,只需他上门挑衅,却杀不得吗?”
“不是杀不得,而是不能杀。”
阙泽当然明白夏侯兰心中的怨气,不由得笑道:“刘玄德,枭雄也,喜怒不形于色。曹公虽说对此人颇有猜忌,但同时也格外器重。若杀了张飞,刘备未必会与曹公反目,但却会把恨意施加于公子。公子如今虽有战功,但若说在曹公心中地位,恐怕还无法和刘备相比。
公子此前义释吕布家小,正在风口浪尖。
得罪了刘备,恐不是一桩好事。以我之见,此事还当大事化小,权作是给刘备一个面子。”
而曹朋心里,也确实不忍杀害张飞,更不忍祸及刘备那两位夫人。
其实,甘夫人和麋夫人也挺可代嫁给刘备之后,便颠簸流离,几次落入敌手。
说起来,不过是两个小女孩儿,曹朋还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辣手摧huā的主儿。
至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