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路,为谁踏上"争"途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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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路,为谁踏上"争"途 十三-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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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只在院子里发疯似地舞剑,直舞到让自己也受了伤,我就知道,那一天他一定是在恨自己为何不能给他的若若幸福。”
  听到这,我的心早已紧紧揪起。我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纾蓉一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柔声道:“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十三爷的心。所以我说你来了就好了。不管境遇如何,我想,只要有你在身边,十三爷怎么也是熬得过去的。”
  我看着纾蓉,和我同岁的她,却有着超出她年龄的优雅、贤淑、仁爱、包容、识大体。我忽然很感激上天赐给十三阿哥的是这样一位侧福晋,而不是养尊处优、刁钻蛮横的千金小姐。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我上前抱住纾蓉。大概她们并不适应这种肢体接触,但我想她一定明白我的心情。
  纾蓉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着一个孩子,让我觉得好温暖。我在心里说,以后就把你当亲姐姐!
  哪知我在心里刚说完,就听纾蓉边拍着我的背边道:“放心吧,日后我定拿你当作亲妹妹。”
  我惊讶于两人头一次见面,竟心有灵犀到这般地步。我扑闪着眼睛惊奇又欣喜地看向纾蓉。
  “妹妹怎么了?”纾蓉笑笑,“呵呵,好了,我要说的也说完了,妹妹早些歇着吧。”
  “嗯!”我点点头,自己都觉得很乖。
  纾蓉笑着摸摸我的头,起身走了。
  我点了支蜡烛放到床边,和衣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回想着方才纾蓉的一番话。不知道十三阿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
  躺了一会儿,睡不着,我又坐起身来。看着窗外悬于夜幕的清冷的月光,在我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十三阿哥英俊而憔悴的面庞。
  我穿上鞋子下了地,走出屋外,对着月亮在院子里踱步。踱着踱着不知何时竟出了西院,来到了里院。再抬头看时,竟是白天我来过的十三阿哥的寝房所在的院落。
  我正惊讶于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来了,正欲转身离开,忽闻有人唤我的名字:“若若。”
  我一回头,果然是十三阿哥。
  “啊,十三,没睡?”我紧走几步,来到十三阿哥近前。
  “嗯。从晌午睡到晚上,醒了就再睡不着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我也睡不着。”
  “哦?是不是来这尚未习惯?”十三阿哥担心地皱了皱眉。
  “不是,不是。”我怕他多想,连忙否认。
  “跟纾蓉她们还处得惯么?”我看十三阿哥更担心这个。
  为了表达肯定,我使劲儿点头:“嗯嗯,很好。纾蓉贤淑仁惠,暮烟直白坦率,初凝知礼懂事,我们一见如故,姐妹相称。”
  十三阿哥放心了:“如此就好。”
  我坐到十三阿哥不远不近处,他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看月亮。
  半晌,十三阿哥开口道:“若若,告诉我,你怎么会来?”
  “说了嘛,睡不着,不知不觉溜达着就过来了。”
  十三阿哥瞧了我一眼,呼出一口白气,道:“我不是问这个。”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明白了,他是在问我怎么会愿意到他府上来陪着他圈禁。
  可是今天白天好不容易他的心情刚放松些,我怕说出的话再有什么又刺到他那需要些时日才能愈合的伤口上,我便假装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表情极其无辜地道:“唉,谁叫咱是丫头命,四爷叫我来,我能不来嘛我!”说罢翻翻白眼斜睨着十三阿哥。
  “嗯……”十三阿哥沉吟了一句便不做声了。
  呃,这家伙不会是将我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些的玩笑话当真了吧?
  我蹑手蹑脚地把自己移过去,与十三阿哥挨近了些,然后轻轻推推他的胳膊,道:“怎么不说话了?”
  十三阿哥仍是默不作声,表情看上去甚是失意。
  我于是夸张地做撸胳膊挽袖子状,道:“哟嗬,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惹咱们十三爷不高兴?走,我找他算账去!”
  十三阿哥抬头,想是瞧见了我几分正经又几分稚嫩的义愤填膺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我见十三阿哥笑了,也傻乎乎地跟着笑起来。可谁知十三阿哥却又收了笑,转而叹气。
  我正纳闷于他一会笑一会叹气是怎么回事之时,十三阿哥一把拉过我的手,瞬时将我揽于臂间。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脯和灼热的气息,我略有惊慌地看向他。
  十三阿哥瞧着我,眼神深邃,声音里带着几分颓然:“是谁胆子这么大?呵,你说,还能有谁?”
  “咳咳,十三爷,我……” 看来他还真是把玩笑话当真了,我得解释解释。
  “叫我名字。”十三阿哥打断我。他的声音突然暗哑起来,语气既是命令又是央求。十三阿哥从不命令我做什么,他此时的命令,在我听来却是一种对失去的害怕。十三阿哥性子刚烈,也从来都不央求别人什么,而他此时的央求,我想,那该是他心底最难割舍的依恋。
  “十三……”
  “叫我名字!”十三阿哥打断正欲说些别的什么的我,执着地看着我,手上的力道也随着语气的加重而加重了。
  呵,叫名字吗?叫那个我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名字吗?叫那个我已经在心底呼唤过千百遍的名字吗?好,就在今天……
  我于是真挚地回看向十三阿哥的眼睛,淡淡却清晰地唤道:“胤祥。”
  十三阿哥动容,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半晌才点头应道:“是,胤祥在。”
  看十三阿哥这般神情,我实在不忍再故作轻松地调节气氛,也不忍再说那些我认为是玩笑而他却往心里去的话,更不忍再对他隐瞒我的真情实意。
  好吧,既然如此……
  我深吸一口气,与十三阿哥面对面站着:“胤祥,方才你不是问我怎么会来吗?好,我现在回答你。”
  “嗯。”
  “说四爷叫我来,那是逗你的。”想到刚刚十三阿哥颓丧的表情,虽然不是我本意,但见他那样,我还真有种恶作剧成功的窃喜。我于是板不住地又缩缩脖子笑了一下。
  十三阿哥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不满地道:“胆子还真是不小!”
  我抱歉地看着十三阿哥,道:“那谁知道你就当真了呢!我这性子,你还不知道么?我若是想来,谁拦也拦不住;我若是不想来,岂是谁叫我来我就来的?”
  十三阿哥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知道你那是玩笑话,但听了还是忍不住会当真。”
  是啊,他当真了,那是因为他在乎啊!唉,我该怎么跟他说才能表达我同样在乎的心意?
  “胤祥,我知道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何你大婚后我便与你疏远了,你许我的诺言,我从不回应,你对我的心意,我置若罔闻,而现在我却自己来了。你想问这个,是不是?”
  十三阿哥点点头。
  望着我和十三阿哥间咫尺的距离,我忽而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极为流行的一段话,以前听得多了,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似乎这段话恰是我想说给十三阿哥听的话。
  我更靠近十三阿哥一些,直至看不见彼此间的距离。
  “我们那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彼此思念却装作不知道。”
  停了一会儿,我接着道:“胤祥,之前发生的许多许多事,愉悦的、伤痛的,恐怕是我这辈子想忘也忘不掉的。但是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当你被下了圈禁令的那一刻,我不能再装作不知道彼此的这份思念,我不愿我们最后留给对方的只有一辈子的遗憾,我不想我们之间从此也成了那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说着说着,我自己也激动起来,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稳。十三阿哥眼神闪动,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瞧了好久,然后突然一把将我整个人揽过去,紧紧拥在怀里。他声音微颤,略带哽咽地在我耳边低声道:“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没有距离……”

  第 47 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抻着懒腰,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嗖嗖嗖”的声音。风声?不像。树声?也不像。人声?……啊!莫非有刺客?!
  想到这,我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而起(估计这是史上最笨的鲤鱼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拨开和衣裳绞在一起的被子,鞋也没顾得上穿,我就噼哩噗通地下了床,呼喇一下打开门,向外张望。
  只见院子里两道人影,一白一紫,手里各持兵器,正打得不可开交难分上下。其中一位是男子,一身白色的短衣襟小打扮,脚下一双黑色的马靴,身后的辫子绑得干净利落,辫梢缀着一挂通红的穗子。尽管没见过他这副打扮,但看身形和姿态就知道是十三阿哥。
  可是跟十三阿哥打得难解难分的那位紫衣女子是谁呢?啊,不得了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女刺客?!且不说她光天化日之下就公然挑衅,也不说她乘十三阿哥被皇上圈禁之机趁火打劫,只是、只是、只是这刺客也起得太早了点吧!人家都深夜行动,哪有这样一大早就赶来行刺的?至于这么着急么?这也太不像话了,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也太不拿咱们十三阿哥府当回事了吧!
  我于是义愤填膺地撸胳膊挽袖子,扯开嗓子大喊:“抓刺客啊——”由于早上还没说过话,嗓子干涩得发紧,这声一出来,实在有让人抓心挠肝的冲动。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喊了再说。
  我这一嗓子果然威力不小,打斗中的十三阿哥和女刺客立马就停了手,齐刷刷地看向我。这时纾蓉和初凝也闻声从各自的屋里急匆匆地出来了,慌张地问:“刺客在哪?刺客在哪?”
  我趁着女刺客发愣的当儿,正欲接着大喊抓贼,不料那女刺客却拎着一口刀向我这边疾步而来。天,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我吓坏了,本能地向后倒退,“哐啷”一声撞到身后的门框,又被弹了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女刺客的功夫果然不是白练的,倏地一下就到了我近前。
  我伸出胳膊指着她,用颤抖的声音喝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女刺客不但毫无止步之意,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迎面而来,上前一把抓住我伸出去的手。我瞟见她另一只手里拎着的那口明晃晃的刀,便不由自主地将双眼紧闭起来。
  随后,一个声音焦灼而关切地在我耳边响起:“蒖若姐姐,发生什么事?你屋里有刺客?”
  蒖若姐姐……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我睁开双眼,紫衣女刺客仍然抓着我的手,盯着我问:“姐姐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使劲儿揉揉眼睛,再看向眼前人时,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哪来的什么江湖女刺客,原来刚才在院子里跟十三阿哥一起舞刀弄剑的那位,是暮烟姑娘……人家俩是一大早起来在那比划拳脚切磋武艺呢!瞧我这睡眼惺忪的,也没看看清楚,再加上思维奔逸,硬生生地给造出个刺客来。现在好了,满院子人都瞧着呢,这可叫我怎么收场……
  我一脸尴尬地杵在那,手脚不知往哪里放。这时,十三阿哥、纾蓉、初凝也都相继赶过来,既担心又疑惑地看着我。我于是更加窘迫。
  我不好意思看他们,只得把眼神往自己身上搁。这一搁不要紧,我赫然发现我这一身褶褶皱皱的衣裳和散散乱乱的头发明显还完整地保留着我昨夜极其不雅的睡况,再加上一双趿拉着木屐的光脚丫子……哦,我的老天爷!请赐予我一个地缝儿,让我立即钻进去吧!
  大家都紧盯着我,不知到底是什么状况。三秒钟过后,我看老天爷也没给我地缝儿,只好抱着丢人丢到底的心态,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大家。
  我先是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打了个呵欠,然后厚着脸皮装糊涂地问:“哎?大家怎么都在这儿啊?”
  暮烟仍旧抓着我的手,又紧握了两下,道:“姐姐不是说有刺客?”
  我继续假装完全没有这回事地反问道:“刺客?什么刺客?啊,难道有刺客来了?”
  十三阿哥一脸疑云,皱着眉问:“若若,到底怎么了?”
  初凝默默将手放在我额头上,小声嘀咕:“莫不是病了?”
  纾蓉仔细看了看我,忧心地问:“妹妹是不是昨晚休息得不好,或是做了噩梦,魇着了?”
  我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假装自言自语,道:“唉,怎么老毛病又犯了,真是的,又梦游了!”
  我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刚才是我眼神不好,愣是没认出来院子当中的人是暮烟姑娘,还把人家当刺客。我不是不敢承认错误的人,而是不能承认呐!你想啊,昨天才跟暮烟她们拜了姐妹,合着睡了一宿觉就把人家模样给忘了,今天就认不出来了,这像话么这!暮烟要是知道了,还不伤心死了啊?
  于是乎,我决定以“梦游”为理由,胡乱遮掩过去算了,希望演得还够得上业余0。1级水平……
  随后,我十分诚恳地看着一脸迷茫的大家,深施一礼,道:“各位,实在对不住了,我有梦游这毛病,尤其是一到新环境里。今天吓着大家了,还望诸位多包涵!”
  说罢,我作了一圈揖。还没等他们头上的雾水消散,我立马转身,跐溜一下顺门缝儿就钻进屋里去了。反手关上门,我听见外面各种关切的声音:
  “哎?姐姐别走哇!”
  “妹妹留步。”
  “若若?”
  “蒖若姐姐……”
  呼哧呼哧,真丢人!我捂着自己在大冬天里竟然发烫到不行的脸颊,想来想去,还是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哈哈哈……”忽然听见门外十三阿哥爽朗的大笑声,我立刻竖起耳朵。
  只听十三阿哥笑够了,开口道:“不用担心,无碍,你们且各自收拾去,过会子到后厅堂一道用早膳。”又对纾蓉道,“纾蓉,你待会进去瞧瞧,帮帮她,弄好了你跟若若一起过来吧。”
  “是,爷放心。”
  听着十三阿哥远去的脚步声,其间还伴着在我听来简直是邪恶的笑声,好像是刚看了一场滑稽的木偶戏般,我就知道他肯定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其他人都走了,纾蓉轻叩了三下门,道:“妹妹,我进来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床,掀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了起来。
  纾蓉走过来,拍拍棉被底下的我,道:“好啦,都走啦,还不出来?”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见纾蓉正看着我笑,在我看来那也不是什么好笑,似乎她也已经知道我刚才犯迷糊的行为到底源自何处。
  我用一根小手指头指着窗外,试探性地问:“方才,你、你……”
  纾蓉捏着我的手指头,不客气地把我从被子里面揪出来,道:“我什么我呀,我可没瞧见方才是谁一大早还没清醒就站在院子里嚷嚷,也没瞧见是谁一个大姑娘家还没洗漱更衣就跑出门去,更没瞧见是谁眼神不好把暮烟当作刺客了,最最没瞧见的就是谁装糊涂不肯承认还说成是梦游呢!”
  呃,好像被拆穿了啊……说是没瞧见,合着她全看明白了!
  到底还是被看出来了,我害臊得简直无地自容,支吾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好了,起来吧。我快点帮你梳洗打扮一下,爷还等着咱们用膳呢。”纾蓉整理着我比方才还凌乱的头发,叹道,“你呀!”
  听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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