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路,为谁踏上"争"途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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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路,为谁踏上"争"途 十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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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赵师傅,您自己做太累了,你只要在旁边指导我们就好了。”卉卉也走过来。
  赵师傅还是犹豫着,我朝卉卉眨了下眼睛,说:“要不,我们给您唱首歌呀?”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就在身边,也曾心意沉沉相逢是苦是甜,如今举杯祝愿好人都一生平安……好人都一生平安!”我们特意重重地重复了最后一句。
  “这……”赵师傅憨憨地一下,大概被我们唱的不好意思了。“呵呵,看在两位姑娘对主子的心思,好吧。”转身带我们进入灶间。我和卉卉相互比了个“耶”的手势,尾随而入。
  别看在现代鲜奶蛋糕随处可见,吃到大家都不觉得好吃了,可要知道这是三百年前,即使有那也是在西方,大清满洲可没有这样的点心。
  我和卉卉边回想着蛋糕的味道,边跟赵师傅讨论该准备哪些食材。
  我记得做蛋糕首先要打鸡蛋,把蛋黄和蛋清分开来打发,要打到蛋液成泡状,使打蛋器能够立在其中才算成功。光这第一步就把我和卉卉累到胳膊快脱臼,因为打发蛋液是速度和力量的考验,又没有电动打蛋器,我们只好拿硬铁丝揻成打蛋器的形状,手动来打。
  “我突然好想念我家的小白兔七级电动打蛋器啊……”我揉着比柠檬还酸的胳膊,小声地跟卉卉嘟囔着。
  卉卉深有同感地说:“我还想念我家的搅拌机、榨汁机、微波炉、电烤箱呢!”
  经她一提,我更加感慨:“啊,我想念我家的一切家用电器!”
  想到了赵本山那个经典台词,我俩相视而笑:“——包括手电筒!”
  接下来就是要做蛋糕坯子,但是应该配多少面粉、多少蛋液、多少牛奶、多少糖,我们原来只知道吃,谁知道该怎么做啊。赵师傅根据我们描述的口感,按照经验配比了一回。三番五次的尝试之后,终于烤出了松软细腻的蛋糕坯子。
  外面天都快亮了。
  赵师傅看着我们累得完全不顾形象四脚八叉地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忍着笑,问:“这就是两位姑娘想做的东西了?”
  我才发现,原来忙活了大半宿,也才只做了个蛋糕坯子。“哎呀,这哪行,上面还得涂奶油裱造型呢!”谁见过秃了光脊的生日蛋糕啊!
  满人的点心里也有奶油的成分,但是不是我们要的鲜奶蛋糕的奶油,看来还得自己做。
  还好他们原来在草原上吃各种奶制品,所以对奶的控制还是游刃有余的。经我们的描述,赵师傅推测我们要的奶油应该是把鲜奶放在木桶里发酵,待其变酸后用木棍上下反复搅动,直至奶和油分离,漂浮在上面的白色油脂,撇出来就是奶油。
  我连忙赞叹地点头:“嗯,有道理,好像就是这样的,不亏是御厨!”
  卉卉也说:“要不怎么能安排给皇上做御膳呢,水平自然是天下第一了。”
  “是、是,人家赵师傅端过的锅比咱们走过的路都多。”
  “你这是啥比喻……”卉卉做了个汗的表情。
  赵师傅又被我们夸的不好意思,但显然很乐意地帮我们完成了下面的发酵工作。
  当我们看到白花花的奶油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巳时了,而午时那边的生日贺宴就要开始了。也就是说,我们在一个时辰内就得赶回去了。
  手忙脚乱,晕头转向,紧张刺激中夹杂着兴奋和期待。
  我迅速地把奶油涂在蛋糕坯子的表层,拿块布围成圆锥型暂且充当裱花袋,里面灌满奶油,然后从锥口挤出奶油花来嵌在蛋糕上。技术十分不娴熟,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图案,于是切了几片水果放在上面做掩饰。最后,卉卉找来十八根小蜡烛插在蛋糕的外圈。
  “呼……终于完成了。”我伸手摸着脸上的汗。
  “也不知道奶油是涂在蛋糕上了,还是都涂你脸上了!”卉卉边打趣边过来帮我擦掉脸上的奶油花。
  我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结果奶油花又粘到头发上去了。
  “你……”
  顾不得了,眼看就到正午了,我跟卉卉对着赵师傅唱了句“好人一生平安”,就急匆匆地捧着蛋糕奔回永和宫。
  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脚踏进屋里,只见满桌丰盛的酒菜,看样子大家刚落座。
  “怎么才来,这半天都不见你们人影儿。”十四阿哥先看见我们。
  “是啊,今儿你们十三爷做生日,原想让你们头午帮忙准备准备呢。”德妃娘娘说着说着,微微皱眉:“哟,这是打哪儿回来,脸上身上怎么都白一块黄一块的。”
  我低头瞧瞧,嗬,可不是么。还用问么,白的是奶油,黄的是蛋液呗。
  听到德妃娘娘这么说,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先是疑惑的表情,而后嘴角慢慢上扬,最后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十三阿哥起身走到我们面前,打量了一番,说:“难不成是为了给我做生日特意准备的戏?这是唱的哪出啊?哈哈。”
  我心想,有那么好笑吗,还不是为了给你做生日蛋糕来的!
  卉卉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放到桌子的正中央,说道:“十三爷,戏倒是没准备,但是我们给您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礼物,是若若的主意。”
  大家的目光又齐刷刷地从我们身上转移到蛋糕上。
  “这个……是你们做的?”十三阿哥侧头问。
  “是。这个是生日蛋糕,代表祝福。若若说了,想给十三爷好好过个生日,昨天半夜到现在一直在研究这个呢。”卉卉跟大家解释道。
  德妃娘娘端详了一会,道:“这东西看起来白细若雪,但又不像雪那般冷,反而温厚暖人,实在招人喜爱。”大家也啧啧称赞。
  “今日沾了十三哥的光,我也尝尝这新鲜可人儿的玩意。”十四阿哥已经拿了碗筷,等着吃了。
  “且慢。”我取了火,将十八根小蜡烛点燃,“现在请十三爷许个愿,然后大家吹了蜡烛,就可以切蛋糕了。”
  “哦?还有这套路子呢?”十三爷新奇地看着我。
  “嗯,是,这样愿望才能实现啊。”我冲他眯眼笑笑。
  “那我要许什么愿呢?”
  我扑哧笑了出来:“今天是您生日,许什么愿当然得您自己说。”
  “我许的愿都能实现?”
  “当然。”
  “我想要的也都能得到?”
  “当然。”
  “你怎么不问我想要什么?”
  “您想要什么?”
  十三阿哥俯下身,在我耳边很轻很轻地吐出了一个字:“你。”而后迅速回身,招呼着大伙儿一起吹了蜡烛,留下我在原地发愣。
  宴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蛋糕一扫而空。十三阿哥格外开怀,笑得像个孩子……

  第 6 章

  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
  卉卉去小厨房给德妃娘娘煮木瓜红枣莲子蜜,说是在冬季里食用,不但暖身暖心,还能帮助皮肤抵御干燥的气候。我则在屋里边照看着取暖的火盆边陪着德妃娘娘闲说话。
  外面大雪纷飞,从窗前簌簌而落,院子里一尺厚的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下雪的日子往往就显得格外寂静,屋里被火苗映得暖暖的,人于是也变得懒洋洋的。
  正在犯困之时,忽闻院外吱嘎吱嘎踏雪而来的脚步声。脚步声进了厅门,重重地跺了几下,像是抖掉靴子上的雪。
  我连忙起身撩起屋里的棉门帘,一张笑嘻嘻的脸闯了进来。
  “啊,十四爷。”我连忙把门帘再打大些,让他好进来。
  德妃娘娘显然也没料到,看着被大雪密密实实地盖了一层的雪人般的十四阿哥无不心疼地说:“怎么就冒雪来了,冻坏了可怎么好?”
  十四阿哥仍是笑嘻嘻的:“不打紧。今儿初雪,儿子闲不住,想看看雪景,一路就往额娘这边来了。”
  “这孩子……”德妃娘娘叹了口气,又轻轻地笑道:“到底是年轻,还是爱玩的心性。”
  我急忙帮十四阿哥脱去外面的斗篷,拿到外面厅里去抖落掉上面厚厚的一层雪。再进来时,拿了个手炉递给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拉了把椅子坐下,接过我手里的手炉。我回身正欲走开,没料想十四阿哥在我的手介于脱离与不脱离手炉的临界点时,不轻不重地扯了下我的袖子。由于毫无防备,而我又是向相反方向走开,于是反作用力将我的手臂朝他的方向扯去,最终带着整个人都栽歪在他面前的地上了。
  “哟,蒖若,都说了下次见面不必行大礼了,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啊。”十四阿哥正经地说。
  我不明不白地就摔在地上,完全来不及反应上一秒发生了什么情况。此时听见十四阿哥如此说,感觉有点不对。我一抬头正对上他憋着笑的眼睛,这回我可反应过劲儿来了。
  “快,地上怪凉的,快起来吧。”说着伸手来扶我,样子十分绅士。
  我简直哭笑不得,他是当朝皇子,德妃娘娘又在场……我忍!
  我站起身,拍拍下摆,故作泰然地朝似乎有点担心的德妃娘娘嘿嘿一笑:“没事儿没事儿,可能是在屋里坐久了,太长时间不活动,腿脚也不灵便了。”
  “是该活动活动了,随我去外面走走如何?”十四阿哥像是早有预谋。
  我看向德妃娘娘,眼神里的意思是您还需要我在这侍候着,再说大雪雹天儿,您就舍得您那宝贝儿子出去挨着雪啊?
  德妃娘娘像是懂了我的意思,朝我点点头,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嗯,也好。”
  ……我差点没被这口气噎死。不可置信地再看向德妃娘娘,只见她笑着说:“年轻人,去玩玩也好,老在这屋里头没意思,最难得的是初雪和十四爷的好兴致。去吧,蒖若小心些十四爷,劝着他早点回来就是了。”
  “是……”我话都没说完,就被十四阿哥抓着袖子扯出门去了。
  “十四爷!您能不抓着我的袖子不?我有阴影……”出了院门,我终于忍不住地道出了心声。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整个紫禁城都该听到了。”我没好气儿地斜眼看着他。
  他停下来,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罢又抓着我的袖子,吱嘎吱嘎地踩着厚厚的雪朝前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顾着低头看路,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地尾随在十四阿哥身后。
  “到了。”他长出了一口气。
  我呼哧带喘地站定,抬头一看,是太和殿,人们常说的金銮殿就是这了。
  “看。”十四阿哥的视线朝向远处。
  我顺着他的视线方向也朝四周望去。啊,视野开阔极了,原来这太和殿竟是整个皇宫里最高的建筑,放眼望去,差不多能看到整座紫禁城。
  “哇噻……”我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只知道紫禁城大,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大。
  十四阿哥不做声了,只定定地看着。我也开始仔细端详起这尽收眼底的皇宫上下。那是一种摄人呼吸的磅礴,一种夺人灵魂的恢宏,一种震慑人心的堂皇。你站在高处欣赏着它的安静祥和,让你不忍去惊扰它。而它却又伏在低处撩拨着你,让你想要征服它。也许只消在这里站上一分钟,你就会明白历朝历代的皇子们为何非要争那太和殿上的一个座位。
  天上,雪花飞舞;地上,雪片弥散。天地间只是单色的雪白,却令人感到炫目,仿佛揭去那一层白色的雪衣,便会瞬时迸发出足以穿透整个紫禁城的万丈光芒。
  一时间,我竟看得痴了,幽幽地吐出:“这就是大清江山……”
  然后我在自己吐出的白色呵气中看到十四阿哥的脸,不是平日里笑嘻嘻的样子,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缓缓道:“我若要这大清江山呢?”
  头一次看见他这般模样,我怔了好一会,才说:“呵呵,十四爷果然少年有志。”
  “我若要这大清江山在你脚下呢?”
  我吓了一跳,不确定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笑着说:“十四爷今天带我来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从前竟不知道还有个能看到紫禁城全景的地方呢。”
  “你笑的很好看。”十四阿哥的眼睛里悠荡着朦胧的波光。
  “呃……嘿……”我一时语塞,只有傻笑的份儿。
  顿了一秒,十四阿哥慢慢靠近我,大拇指轻轻印上我还呈傻笑状咧着的嘴角,语气柔和却字字清晰:“我要这大清江山一直看着你笑。”
  我再不能装糊涂了,这都牵涉到大清江山了,弄不好我再被扣上个挑唆皇子争权夺势的红颜祸水的罪名……再瞧瞧他如此不同往日的正经模样和认真神情,我心里顿时慌了,忙跪下来说:“十四爷不可!”
  他被我一跪,也怔了一下,问:“有何不可?”
  “十四爷刚才所说的若都是玩笑话便罢了。”
  “若不是玩笑呢?”
  “那恐怕以后奴婢就笑不出来了。”
  十四阿哥俯身蹲在我面前,对视良久,他流转着星空般的眸子,缓缓道:“那我就用这江山换回你的笑。”说罢起身踏雪而去,身后激荡起迷蒙的雪雾漫天飞扬,久久不散。
  这一天,大雪弥漫在大清皇城内外,也弥漫在十四阿哥和我之间。

  第 7 章

  那之后,倒比较少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来给德妃娘娘请安也是略坐坐便走。据德妃娘娘说是年关政务繁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帮着皇上处理家国琐事,也是个锤炼的好机会。四阿哥更不必说,在皇子之中年纪较长,已经能为皇上担一方之忧,此时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元宵节这天,三位阿哥相约来陪德妃娘娘过节。德妃娘娘自是欢喜,一大早就命人打扫庭院、收拾屋子、准备晚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估摸着几位阿哥该到了,德妃娘娘心里盼着,于是让我和卉卉提着灯笼到院门外去迎迎。
  我往大门的一边一站,对卉卉一鞠躬:“欢迎光临,您几位?”
  见卉卉一愣,我解释说:“德妃娘娘给咱们派的活儿相当于饭店门口的礼仪小姐,你看像不?”说着我又朝她鞠了一躬。
  卉卉咯咯咯地笑起来:“待会德妃娘娘看见,该说你没正形了。”
  在院子里不觉得怎么冷,一推开院门,寒风瑟瑟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卉卉……”我做哀凄状。
  卉卉也紧了紧领口,朝远处望望,说:“看那边有灯火和人影,估计他们也不远了。坚持、坚持。”
  于是我俩板板正正十分规范地站在门口恭候着。
  可是那些由远而近的灯火和人影都是从我们院经过,打了个弯儿往别的宫去了。
  手脚都快冻僵了,我于是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跺跺脚。
  卉卉见状,说:“干嘛你,跳范晓萱的《健康歌》呢啊?”
  我再看我自己,可不是嘛,“抖抖手啊抖抖脚啊勤做深呼吸……”,这不正是我这会儿干的事儿吗?
  “哈哈哈,卉卉你真逗,要不咱俩就拿这个当迎宾舞得了呗?”
  “去,小心被那几位爷瞧见你这不正经的样儿。”
  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阿哥们来。
  “卉卉……”我又做哀戚状。
  “唉,真是,被你搅和的,我也冷了。要不,我进去拿两件衣裳来?”
  “好好好,快去快去。”我连忙推她进去。
  我把灯笼放在地上,搓搓双手,然后把手放在冻成冰块似的耳朵上紧紧地捂着,低头发呆,等着卉卉出来。
  不大一会儿,就感觉有人用温热的双手把我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我刚要说这么快就回来啦,结果一抬头看见的却是十四阿哥。
  只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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