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上雪 牵着线的纸鸢…
她不是离开别人就无法生活,上次在猎户木屋是,这次却不是,月儿下了马车,冷言不许那些人跟着她,她一个人走开了,那些人在她的冷言后不再跟着她了吗?呵,怎么可能,无非是不再出现她视线范围内而已,冥罗不是说了吗?她是被牵着线的纸鸢。
月儿似乎到了一个海边渔镇,镇中心街市繁华,沿海渔民居多,民风纯朴,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好玩的事,那就是她走入镇上一间大药铺,进去之后,她对掌柜说她想在药铺当大夫,掌柜当时似乎傻了,看着她大大的肚子出神。
月儿紧张呀!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直接就将话给说出来的,总之,掌柜好头痛的样子。
掌柜是头痛呀,他不知如何拒绝月儿嘛,人儿太美丽,他舍不得伤小丫头的心,可可可,有小丫头当大夫的吗?还身怀六甲,而且看她那一身衣裳,非富则贵,制做的工钱,怕是都够平常人家一个月吃食无忧了。
“掌柜,月儿医术很好,我保证。”手心溢出汗了,她脱离原来的世界了,第一次想笑。
“这这这……小姐……”还是该称夫人呢?掌柜冥想。
“掌柜,月儿没有去的地方了。”她这算不算无赖?
“姑娘……”擦汗,看看看,掌柜的称呼又变了,眼前人不似无聊的小姐离家出走跟他开玩笑呀!
“掌柜,请您答应。”她很诚恳。
“可我不是东家,做不了决定,要不,我帮你问问东家吧!”无奈,可怜的掌柜大叔算是没直接推拒月儿。
“好,谢谢。”轻柔的声音,带着无比亲和的说服力。
“不用,我可不保证东家一定会答应哦。”掌柜笑了,眼前人很有礼貌。
“不用问了,她可以留下来。”没有起伏,声音平和,一身青衫很儒雅,俊雅的面容有礼而疏离。
月儿回头,看着那刚至大门而入的男子,他,应该就是掌柜口中的东家吧!很年青,似乎只比风他们大一点……想着,月儿立时面色变暗。
“东家,您这是答应她留下了?!”掌柜很是高兴。
“恩,给她按排住的地方,一切安排好了,带她来书房。”男子眸光在月儿身上略做停留,便迈步离开。
“是,东家。”掌柜听吩咐,笑呵呵的带着月儿去后堂,而后将月儿交给一位大婶。
她爱上雪 牵着线的纸鸢…
月儿有些茫然了,一切,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她会这样随意选落脚点,无非就是不想顺冥罗的意,不要他的人照顾,也不找冰他们不与他们有任何牵扯,她现在目的似乎达到了,可那个‘东家’人会不会太怪了一点,随便就收容一个找上门的人?!
月儿想,也许外面的人都这样怪,是她不知道吧!
安置好住的地方,掌柜带着月儿去书房了,书房很大,称不上华丽,但很雅致,那个男人坐在书桌后,淡淡的眸子看着月儿,淡淡的站起身,甚至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整个人给人一种打太极的感觉,看似柔软,实则后劲无穷。
“你懂医?”男子示意月儿坐,自己也在月儿前方的茶桌前坐下。
“是的。”
“你很小。”
“懂医与年龄有关?”月儿反问,声音轻轻的,如迷雾,很空洞,似一个没有心的人。
“没有。”男子摇头,仍旧是淡淡的,唇角有着浅笑,却没有风的温柔,没有雪的喜悦,更没有冰的孩子气,同样更不会有火的随性。
“我这里缺一本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男子淡淡的说着。
“月儿可以默书一本给你。”他在考她。
“哦,能默出来?”淡淡的眸子总算激起异样,有着闪亮的光芒。
“如果有必要,张仲景先生的《金匮要略》月儿也可以默给你。”月儿淡淡的说着,她也许会给他带来麻烦,这些就算是补偿吧。
“皇甫谧的《针灸甲乙经》似乎流传有一秘本手扎,在下未得见,可惜。”男子叹息着,可面色并无半分悲伤,眸子仍旧注视着月儿。
“如果先生要,月儿一样可以默书出来。”照这样下去,她似乎只需要执笔就可以了。
“哦,这个你也能默书?”他讶异了。
“能或不能,先生数日后就可知了。”考验通过了吗?原来自己并未占人家便宜,她付出了,皇甫谧《针灸甲乙经》的秘本手扎,她是在冥罗的地下室观知,现在,她该不该谢谢冥罗呢?现在想想,将他收藏的那些宝贝全传阅出去,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
她爱上雪 牵着线的纸鸢…
“看来,似乎得宝了。”男了终于露出真正意义上的笑,淡淡的,却已然有了温度。“你不用去前堂,只需帮我默出那些书便可,你的生活,自有人打理。”
“谢谢。”月儿站起身,他们的谈话似乎结束了,他的按排似乎很好,她都不用接触外面的人。
轻轻的,月儿走了出去,“叮当……叮当……”腰铃竟响了起来。
月儿低下头,将腰铃取了下来,紧紧的捏握手心,以后,她再不会戴着它了,再不需要戴着它了。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男子喃语:“我本以为你是麻烦,看来,似乎错了。”
很静很静的天地,月儿的生活,她的思绪似乎只有默书,她不只默写出那个男人要的医书,更默出更出奇书,医术类的、五行阵法类的、武学方面的,用毒制毒的,轻功剑法、绝世刀法,总之她一本本的默,一张张的装定成册,只要她在冥罗书房或地下室看到的东西,她知其不可估量价值的,她全默书下来。
这日,月儿似乎有些累了走出了药铺,一个人在海边漫步着……
“爹——孩儿无法给您报仇,无法习得绝世武艺,永远都打不过那个大恶人,如此,孩儿活着还有何意义,不如死掉——”年青的声音,才十六七岁吧,月儿看着前方的少年愤怒的吼叫。
少年挥舞着剑,击打着水面,激愤,他一步步向前,似要将生命就这样送给大海。
“能习得绝世武艺,你就能报仇了吗?”淡淡的,月儿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悟然惊觉的回头,少年看见了月儿,痴痴的有些失神,好美的人,是水神吗?……
“有了武艺秘笈,你能自学吗?”月儿喃喃的问着,星目看着远方。
“什……什么……”少年回神了,有点不明白月儿在说什么,同时想起什么的有点羞恼,“你偷听我说话——”他指责。
“这个给你。”月儿在袖中拿出一本自己刚默好的绝世剑法,里面内功心法,外修剑招均记录完整。
晕呀!我们的月儿还真是大方,冥罗要是知道他的宝贝被她简单的盗去了不说,还轻易送人,不知他会不会吐血!
她爱上雪 牵着线的纸鸢…
“什么……”少年一步步走近月儿,接过她手中送递出的书册,轻轻的翻开,越看越喜,最后甚至大笑出声,惊雷剑法,这是江湖失传百年的绝世剑法,哈哈哈,他得到了,看到了,好精妙的武学,他可以报仇了,可以报仇了。
被书册中惊雷剑法所迷惑,少年竟当场练习起来,少年天资似乎极好,不用人教,自行领悟得极快,一招一式,在他手中威力不断大增,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月儿转身,她该回去了。
风,吹佛她的发,一缕轻香飘散,舞剑的少年惊醒,收起练习的架式,“师傅,请留步。”
呃!月儿险摔倒,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师傅了。
“师傅,少齐谢谢您,少齐……”少年很激动,串的一下站在月儿身前,他有点别扭,前眼人,明显比他小嘛,视线向下移,宜——她,怀孕了!
“停——不要叫我师傅,很别扭,我什么都没教你。”月儿打断,她并无意帮他,给他那本秘笈,对她而言就如多走出一步路一般无意。
“可……你给了我这本惊雷剑法。”
“我并不懂武,做不了任何人的师傅,这套惊雷剑法,不送给你,也许也很会给其他人。”说完,月儿淡笑重新迈步,似想起什么似的,“除了报仇,不能乱伤人。”她不要自己的随意之举害人。
“是,少齐除报仇,绝不乱伤人性命。”少年跪地起誓。
月儿宽心了,他本性不俗。
“恩人,你住在哪里?”少年再次串身站立月儿身前,他不能任由恩人就这样离开,等他报了仇,他要报答她,刚才他绝望,几乎死于大海,是她救了他,还传他绝世剑法,让他可以报仇。
“镇上,江记药铺。”
“恩人,等我报完仇,会报答你的。”
“不用。”她并不需要他的报答。
“我保护你,还有你的孩子,你不会武功不是吗?我若能报完仇活着回来,你就是我的主人,以后我会永远跟着你。”
“不需要。”
“一定要。”
“随你吧。”月儿走了,浅黄色的身影,在少年痴痴的目光中消失。
火
月儿继续默书,当她向江大夫交出第二本药笈时,那个男人叫她停手了,他可不希望怀孕的月儿因过劳累而出什么事,江大夫,便是那江记药铺的东家。
可江大夫怎会知,月儿除了给他的俩本药笈,另外早已默出多本武学秘笈,月儿当然不会将那些东西交给他,月儿至少齐的事情之后,想到她那些东西的归属地了。
她会善加利用她手上的有利条件的,她要除掉冥罗的不是吗?这些他人眼中的宝贝,应该可以帮她。
月儿房内装订成册的书集越来越多,她手写到酸,写到麻木仍在写,直到某日,她的手臂开始发抖,再无法执笔,她停手了,出后门,再次走向海边。
月儿没照镜,所以她不知道她的面色看上去有多糟糕,她不知道,对一个怀孕的人而言,她太过削瘦,很明显的未吃好、睡好,这样自虐,在样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她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似乎很命大,竟一直没给她出过状况,可过去没有,不带代表一直没有。
海边的山石,月儿竟在上面行走着,每步都是那样的危险,突而,眼前一片黑暗,头重脚轻,当身体失重的向后倒下时,月儿苍白的唇角有着淡淡的笑……
……
香软的床榻,仍旧在江记药铺,月儿昏迷着,而她床前坐着的,是火,前方站立为她把脉的,是那整个人总淡淡然的江大夫,此刻,他皱着眉,面色不大好看。
“对不起,我似乎没有将她照顾好。”江大夫向火道歉。
原来,江大夫与火是认识的;原来,一切就是这样巧,当月儿找上门时,江大夫就知她身份了,月儿至被冥罗带走,火便四处散布消息寻她,各处江湖朋友,可信任之人他均有送上月儿的画像,而江大夫手上正好的有月儿的画像。
当初一直对月儿淡淡然,无非是不想让月儿知道他知她身份,江大夫知,月儿似乎不想见火他们,否则她去任何一处官府,人家都会将她安安稳稳送回王宫了。
江大夫收留月儿,而后传书给火,他要月儿默医书,无非是打消月儿疑虑的做法,江大夫在江湖中是有另一个身份的,举足轻重。
“与你无关,她很倔强。”火看着月儿的面说着,没有狂暴,但他仍如一团火焰般耀眼。
火 2
“哦。”江大夫面上有了月儿从未见过的玩味笑容。
“谢谢你这些时日照顾她。”火真执的道谢。
“你要带她离开?”微皱眉,床上的人情况可不太好,不适合移动。
“恩,不会将她带得太远,只是去另一个比较清静的小山庄,她需要好好调养。”火握着月儿的手,似给她力量一般。
“是你的孩子?”还好,血流了不少,孩子没掉,江大夫后怕的喘着气。
“恩,我的孩子。”火淡淡浅笑的回答着,面上闪闪发光,更添俊美。
“哦,恭喜你啦。”江大夫退了出去,室内独留昏迷的月儿与火。
火后怕呀,如果他再来晚一步,月儿就会因失血过多死在海边了,他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昨日在海边看到的景象……倒在血泊中的月儿,她身旁润染开的鲜血是那样让人心惊。
头,击上岩石受伤了,孩子险些不保,如果冰他们知道了,该会怎样的痛悔呀!看来,在月儿伤好前,他还是晚一点传书给冰他们,现在,就先晢时的将他寻到月儿的事保密吧!
俩日后,月儿仍旧未醒,但身体似有好转,轻微的移动似乎不成问题,这样,火就要带月儿离开江记药铺了,离开,江大夫给火备了马车,而车厢里,更是放着个精致的小木厢,当火入车厢看到小木厢时,是不解的问着江大夫里面装的为何物。
而江大夫的回答是:那是月儿的东西。
是的,小木厢里的都是月儿的东西,是她默记下来的医书武艺奇门阵法之类的秘笈,江大夫将月儿给他的俩本医书均还给月儿了,她所默出来的虽是宝贝,可那是她的东西。
踢踏的马蹄声,马车远去。
到了小山庄,又过了俩日,月儿终于醒了,醒来,睁开眼,她首先看到的是单被中仍旧突起的肚子,再而后,她变成受惊的小兔,她看到火了。
逃避、惊异、愧疚、苍白、冷漠、而后是淡淡的笑,那样随意的笑,空灵缺少灵魂,可又那样温柔恬淡。
火 3
就火一个人找到她了,因为,如果冰他们在,现在他们一定会出现在床前,又是冥罗设计的是不是?上次雪找到她,就中毒;这次是火,冥罗又打算怎样?
哈,也许火的出现并不是冥罗传的讯息,但冥罗不一直有派人跟着她吗?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他不是都知道吗,如此,火来到她身边,冥罗又将暗兵不动的做什么?或者他什么都不做,看她让那这些男人痛苦就好是不是?
她不会如他的愿的。
月儿面色的几番转变,火全然收录眼底。
对那个孩子,她会不会太平静了,他不信她现在还不知道她几乎失去孩子的事。
“在冰之国王宫失踪,是冥罗带走你?”火的声音,很沉静,仿佛他已脱变,不再是那个会吼,会跳脚,气呼呼的火了。
“恩。”月儿应着,淡淡的笑着,而她的笑容让火皱眉,心无限向下沉。
“现在,你离开他了?”
“算是吧。”月儿想,她只能如此回答。
“为什么不回去找我们。”
“觉得宫外的生活很有趣,贪玩;累了,就会回去了。”月儿眨着眼,眸底终于有了火所熟悉的俏皮笑意。
“哦,那现在玩累了没有。”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冥罗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对月儿做了什么?现在的她,从头至脚均不对。
“还没,所以还不打算回宫。”她很自然对不对?呵,月儿是这样觉得的,她要什么都淡淡的,没有浓炽,没有怒火,没有仇恨,那火他们就不会自责,不会痛苦的去找冥罗。
“冰他们担心你。”火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将月儿扶坐了起来。
“月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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