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扯唇角,笑意渐深,“真心的,我一心祝福你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哪怕那个女人是我深爱的,可冰,你真的好霸道。”月儿在冰月王宫的那一年,他根本就隔绝他们与月儿,让月儿的世界只有他。
他霸道的要月儿只看得到他,满世界只在意他,眸底心里只有他。
“你明知无法放手的痛,为什么不在意我们的感觉。”
“可受伤的是我,是我——”冰不再静寞,他吼了出来,明明是他抱着她,他与风拥有了她。
“不,冰,从来没有人要你受伤,从来没有……至少这一世没有人要你受伤……”雪喃喃的苦笑,冰痛吗?可冰知道他将月儿圈禁在他的王宫里的时候,他比他更痛。
“冰,我一直不喜梨花,它太悲伤,可我现在觉得它很美好,你说四季交织的景象是不是该美不胜收?”雪抬眼问着,妖异的凤眸好认真。
掳人 2
四季交织?冰讶异的睁大眸子,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雪轻笑,“冰,记起一切,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顾虑的,喜欢,最深刻放弃一切的爱,那么可以在一起对不对?”
“你……你疯了——”很狼狈,冰竟然逃了,远去的身影,似又回想起什么的大吼:
“不能可——你想都不要想,她是我一个人的——”
很狼狈,他为什么逃,他在害怕什么?他该愤怒的将月儿带过来,将她带走。
他没有错,爱一个人,他有权霸道!可是,他有该死的在意,为什么执着封锁她,就因为她不爱他啊!因为她无心,所以不要给她自由怕她飞走。
修斯,他绝不许那个男人找到她,也不许他们有接近的机会,她害怕的不敢爱任何人,他可以接受她亦不爱他,但若敢如千年前般只认定修斯,他绝不允许,绝不!
他从来执着的只是一颗心,一颗有温度的心,会刻着情爱一字。
他恨、他的痛苦、偏执、亦是可笑的,一切只因那妒嫉二字,他有着柔化的五官雪没看到吗?
并没有跑远,冰在暗处喘息,仰着头靠在树杆上,他在想什么呢?
……
细微的嘤呢,月儿转醒,慌乱的扭动着头,她站起身寻找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挺直的背,“雪,他走了?”
“晢时。”怀中的空虚,他才知他已不习惯胸怀空荡,搂回那娇软的女人,他嘻笑:“冰会回来的,很快,我以雪之王的名义起誓。”俏皮的眨眼,雪向月儿行军礼。
“呵……”是的,他会回来的,她了解冰。
是的,冰会回来,只是雪没想到冰是以那般让他伤痛的方式证明着他的回来,冰带走月儿,中雪不知未查觉时,他妒嫉、偏执、暗淡、他使坏。
雪扯动唇角苦笑,冰比他任性,火以前都冤枉他了,每次都叫他任性!冰给他惩罚了,没果没有月儿,他会死的,不对,是生不如死。
仍旧在笑,雪甚至由心的愉悦,他喜欢冰的任性,冰至少留了线索让他知道带走月儿的人是他,现在怎么办?去冰之国,看来冰之国又该热闹了,冰带月儿回去,风、火都会知道的。
掳人 3
梦幻般的幸福被打破了,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以前他总担心梦醒,现在不用啦,他相信月儿的,她的承诺言犹在耳,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不要……雪……冥罗……放过雪……放过雪……”月儿在梦境中挣扎着,额间冒出冰冷的汗珠,马车的晃荡,让她梦中向无底深渊下坠的感觉更真实,挥动的手,她要抓住什么。
冰冷的手,它抓住了那双挥舞无助的手心,只是它太冰冷,让梦中的月儿也不由的身颤心颤,更甚至,冰冷的它将她惊醒了。
“啊——”尖叫,月儿坐直身;尖叫,不知是因梦中雪痛苦扭曲的身体,还是因眼前那俊美阴沉的脸。
“冰……”
定定的,冰只是看着月儿,但他的怒气让她心惊,收紧捏握着的手指甚至咯咯直响,她就那样在意雪,梦里也全都是他,为他呼喊,为他落泪纠心,这样,那他算什么?
恨、愤怒、酸妒、狂暴、偏执与激狂,最后化做的,竟是一声呢哝:
“月儿,我冷。”捏着她的手放松,紧绷的身体就这样坐着,他在等待。
哽咽、灿笑、疼惜与自责、她跪坐起身,伸出手搂抱那个男人,孤独倔强到让人心碎的男人。
“下次多穿件衣裳哦,要不加碳炉好不好?”轻柔的声音,月儿顺着冰的发,任由他将那头埋在她胸口深吸气,任由他以几乎揉碎她骨头的力道紧环她的身体。
“不好。”他任性,如孩童。
轻浅的笑,一切晃如梦,仿似他们还在冰之国的王宫,一切无变化。
可仿似,仍旧是虚幻的,脑袋瓜子清明的她知道她在马车上,冰带她远行,或言回‘家’;冰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带玩皮离家的未婚妻返程。
她的温柔如前,他的依赖与贪恋如前,可魔咒圈必须打破,她不能离开雪的。
“冰,雪在哪里?”
突的,仿似变了一个人,冰变得狂暴而黑暗,“不许提他——”他吼,他手挥动,他面上有着惊心的孤独悲伤,黑亮的眸子,如狂魔覆身,似月儿多说一句他将万劫不复。
要了她……
似魔的气息,月儿身无一分颤栗,她永远不可以怕他,所以不会刺伤他。
“冰,月儿不能离开雪的。”她的声音仍旧轻柔。
“我说了不许提他你没听到——”他吼,狂暴,“什么叫做不能离开?哈,”清冷恨意炽浓的笑,“谁都无法离开,都无法伤害,看不得任何人痛苦,就是可以伤害我是不是?”他想掐她的颈项。
“不是这样的,冰,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她喃语,淡笑,挺直的背,气度包容。
“那就不许提他,谁都不许提。”他任性的吼着。
“冰,雪有事,月儿不在他身边会有危险……”
“闭嘴——我说了不许提他,不许提——”他妒嫉,他偏激,是她的错,她该闭嘴,为什么一再惹他让他崩溃,他霸道,就是只要她。
眸光变得狂乱,抓着月儿的肩摇晃着,“他死不了,他身体痛是不是?你心疼他是不是?那你在乎过我吗?有没有?有没有——”吼声,越渐变大,震得月儿耳生刺刺的痛,甚至一阵昏眩。
“有,我有……”
“不,你没有,从来没有——”他听不进她的话,有力的双臂仍旧强烈的摇晃着她的双肩,力道过大,“兹——”
“冰——你你——扯碎的我衣裳了——”手快速的拉扯着裂开的衣裳,心咯登向下沉,感觉万分不好,非常不好。
“扯碎你的衣裳,我给你换新,你撕裂我的心,如何赔,你如何赔——”碎吧!他要就彻底将她扯碎!衣裳撕扯的声音,月儿脑袋一片空白,他要做什么,疯了吗?
“冰,停下来——”
“为什么要听你的,为什么——你是我的,你负我,欠我,本来就是我的——”强压下的身体,狂暴狂乱、妒怒偏激,他要另一种痛覆盖他的绝望与恨。
“冰——冰——唔……”
……
冰之国的王宫,雪白的梨花,又是花雨,又那覆冰片的冰湖,仍旧有那清脆的铃铛声,仍有那隹人静观淡笑站立,仍旧是那浅黄俏皮的宫纱裙。
要了她…… 2
她真的好担心雪,想到雪忍受那痛楚时独自一个人,她心口纠痛的几乎窒息,那是一种很陌生很震撼的痛,也是遥远而熟悉的痛,那种痛,让她心惊害怕,似乎某些迷雾散去,会呈现惊扰让她措的东西。
她被禁锢在冰之国的王宫里了,被封锁在了冰的世界,冰,那日在马车里,要了她……
一滴泪,晶莹剔透,它悄然无声的滑落。
后方,冰看见了,它亦是月儿自己也未查觉的。
怎么样,她也不能让雪一个人的,离开雪越久,她几乎连入睡都无法做到了。
紧绷的身体,冰平复着那滴泪在他心口造就的刺痛与麻木,“你在外面站太久了,跟我回新月宫。”拉着月儿的手,冰不看向她,直径向前走着。
他不后悔,得到她不后悔,用强也不后悔,将她锁在自己的世界更不后悔,他只后悔数月前他错了,当她答应嫁给他时他就该娶她,当她默认可接受他时他就该要她,那样,他不会有今日的痛。
“冰,让月儿去找雪好不好?”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她的面上依旧有着浅淡的笑。
“不许提他,我说过不许提他。”捏着她的手,收紧着,身体如铁板般僵硬。
“冰……”
“闭嘴——闭嘴——”步更快。
“我一定会去找雪的,你不同意,也一定会去的。”她温和,却坚定,无论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去找雪。
“你——故意惹恼我是不是?你忘了惹恼我的后果?”
“没有,求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月儿不信你不为雪忧心,月儿不相信冰如此冷漠。”看不见他面上的狂风暴雨,海啸山吼,她只认定那个她所知所了解的冰。
“不!我不忧心他,他找到你却不告诉我,他同样自私独享与你在一起的生活,这样的他,我为什么要为他忧心——”他吼。
“才几天,真的只几天而已。”是的,她容颜恢复,雪只伴她过了几日幸福满足的生活。
要了她…… 3
“哈,才几天,你跟他上床,你们……”他说不下去,挥动的手,推翻了身前的桌面,入房室了,没有任何人看得到他痛苦扭曲的表情了,他发泄。
面颊退着血色,随后依旧浅笑,她自嘲,她豁达,与雪有这样的关系,她没想瞒任何人。
淡笑亦然刺眼,刺痛冰的心,他不要她这样的笑容,与雪在集市时,她的笑容那样灿烂。“你爱上雪了是不是?说,是不是?”恐慌,他紧紧的抓回她,搂着她。
他不要答案,“不许爱上雪,要爱只能爱我,不许爱上任何人——”他落泪,乞求,“月儿,说爱我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如琉璃般的声音,那般的易碎,让人只能呵护。
“冰,我们去找雪,去找雪好不好?”
“不好,永远都不好,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见到他,永远都不让你见到他。”负气,伤痛,他呼吸困难,手臂用力,他将她推开,俊美的面上只有愤恨。
跑出好远,他大笑,“哈……”
“你是笨蛋吗?你答应我呀——说爱我——说会对我如前,对我笑,这样我才会让你去找他,为什么连欺骗也做不到,这样关心他,我怎么还会让你去找他——你是笨蛋,天下第一的笨蛋——”他对冰湖吼着。
呵,天下第一的笨蛋是他呀!是他!无力,他滑坐下地。
月儿不笨,她心细如尘,冰现在说的,她全了解,但在确定雪无事前,她说不出这样的话,那是半真半假的告白与承诺呀!当雪忍受痛苦时,她说不出,做不到!
“叮当……叮当……”甜点颈项的铜铃清脆的响着,它跑动着在雪身周绕圈圈,没事它舔舔雪的脸颊,恼了,它抓抓雪的手臂。
“醒来,快醒来,闭上眼休息,你就会死掉的,你要去找主人,没找到主人前,你舍得死掉吗——”甜点抓着,叫着。
“月儿……是……要找坏丫头……”朦胧的凤眸,浅淡的笑着,强撑起身,雪靠坐在树上喘息,他自嘲的笑着,看来,他还是得传随从护他去冰之国王宫了,凭他一个人,无人照顾真的会死在路上。
要孩子?
他现在还真是狼狈,随便来个有心人都可取他性命,没有月儿在身边,发作的痛楚还真是让他难承受呀!唇角勾起,他笑得得意,甚至轻笑出声,他这样子,真的无人能将他与月儿分开了,他离不开她,而她亦不会离开他。
“甜点,告诉我,她爱我吗?”抽痛的粗喘,雪半闭眼。
“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她什么话都会告诉你。”
“就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我。”
“我不信。”她有个习惯,总爱抱着这只猫诉说她心里内心最深处的话,他知道,冰风火也知道,包括修斯与冥罗也知道。
“真的不知道,如果雪王这样想知道,何不亲自向主人求解。”一人,一猫,他们惊世骇俗的对着话。
“你说,她还喜欢修斯吗?”
“不知道。”甜点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呵,还真是标准答案呀,你是预备什么也不说了!”还真是只守口如瓶的猫呀!
“你不会死,只要你爱她,再痛你也不会死。”它说了,这个很重要对不对。
“哦,这个我知道,我舍不得死嘛,你说废话了。”雪轻笑摇头,甜点不再言语,只是站着,等着雪站起来,动身,它也要去找主人。
“冰……”一件披风,轻柔的披在那坐在冰湖边,似变做化石的男人肩上。
身体颤动了一下,他不动。
……
“月儿要离开了,请冰保重。”她必须去找雪,被软禁不是借口,任何事,人若有心,就一定可以做到。
“谁许你走的?”他没有站起来,他没有力气再对她吼了,他只是以揪心冷漠的声音回应她,他只是不看她、背对着她。
“冰明明不是那样狠心的人,冰该帮月儿去找雪的。”
“呵,是呀!我不狠心,全世界最狠心的人是你。”
他刺了她一刀。
“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他喃语,看着冰湖面失神。
“我……已经给你了……”
“哈!身体吗?如果我要的只是你的身体,我早就可以得到了,而它也一直是属于我的。”
“那……你帮我找雪,找到雪……”
要孩子? 2
“不要——”不等她说完,他吼叫着打断,她这是谈条件,她这样更没有心,他要的不是顺从。“他死不了,没有你他不会死。”他站了起来,与她对视。
“知道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吗?我恨你,非常非常恨你,恨得心痛,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他向她走进,她没有退,只因身体麻木,冰有资格恨她。
“可是,我还是要你当我的未婚妻,要你复行承诺嫁给我,为我生属于我们的孩子。”他的声音变柔,手在她腹部轻摩挲着,阴暗的眸光这一刻纯净如海,希冀的光芒闪烁着,他在笑,笑得无忧无虑,似一个幸福的丈夫。
“你说,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吗?”他渴盼的问着,这样变化多端的冰,月儿无法应对了,只是痴痴的看着他。
“一定有孩子了对不对?你说是女孩还是男孩呢?我都喜欢怎么办?”他并不要月儿的答案,一边渴盼的问着,一边开心认定的给着答案。
“我们生俩个,三个,四个孩好不好?”
没有泪,痛到无法落泪,她折磨了他,他现在以这种方式折磨她。
“不能让哥哥姐姐太寂寞,我们帮他们制造妹妹吧?”他将她抱了起来,迈步回房,仍旧是那张床,最初碰触看见她娇美身体的人本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