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郎喔~~她怎么那么可怜啊?每次都要她跑给他追,他到底有没有一咪咪怜香惜玉的概念啊?可她不但不敢当面对他说清楚、讲明白,就连她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男的女的、公的母的,也没有半个人敢挺身而出,纠正他ㄚˋ劣加N级的行为,对他放个屁……
呃~~不是啦!是站出来拔刀相助,为她仗义执言啦!谁教她的老爹、他的师父从小就教导他在试药时心要狠、手要辣,所以,她当然只好一边高唱太委屈,一边任由他随时随地拿她当他的人体实验品啰!
虽然在他的“欺压”下,她习得了独步天下的轻功招式,在他的“荼毒”下,练就了百毒不侵的强健体魄,只是,他这次是不是有点给她走火入魔,太超过了啊?
居然拿她来实验“春药”发作时的详细表情、动作!呜呜呜……那当药效发作,她觉得春心荡漾、春情勃发的时候她该怎么办啊……
第一章:
月夜
本待闲散心追欢取乐。
倒惹得盛旧恨天荒地老,
甚法儿,捱令宵。
懊恼。
——白朴·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救郎喔~~”
后山突然传出一阵阵惊声尖叫的呼喊声,那嗓音听起来虽然稚嫩,但却是声声凄厉,不知情的人乍听到,一定会吓得心惊胆跳。
但坐在院子里赏梅的一对中年男女,及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孩却压根无动于衷,仍然边品着新茗,边观看着院中的点点红梅。
“夫人,今年的梅树开得可真好啊!”中年男子微笑的欣赏着院里的景致。
“是啊!夫君,咱们今年又可以酿梅酒了。”中年美妇人温柔的笑答着,边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她的良人。
“好棒喔!今年又可以喝到娘亲手酿制的梅酒了。”其中一名小美女开心的直拍手。
就在现场气氛一片祥和之际,突然自远处奔来一个小黑炭,她以优美的“滑垒”姿势,成功的溜到大伙放置茶具的桌案下,“救……救……郎喔!”
“又来了!你不要躲到这里嘛!”另一名小美女不高兴的嘟起小嘴,“这样会破坏我们赏梅的雅兴耶!快滚开啦~~”
“二姐、大姐,爹、娘~~救郎喔!”小黑炭苦着一张小脸,吓得浑身直发抖。
中年男子井尚智慈祥的点点头,“快躲进去,爹给你靠。”他帮着浑身打颤的小姑娘,将她小小的身子塞进桌案下。
“夫君~~你又想玩了!”中年美妇人不赞同的以眼睛瞟了他一眼。
“对嘛!爹最讨厌了,每次都像小妹一样,幼稚到了极点。”两名小美女全部站在母亲那一国,齐声指责她们的爹。
“嘿嘿~~”他不好意思的直搔头,但他还没说话,转瞬间,一名侠士打扮,脸上英气十足的男孩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就这样,现场的气氛霎时转变,似乎一下子连空气都变得好凝重。
“大、大、大……师兄~~好!”两名小美女的双脚似乎有自主意识般,同时立正站好,还浑身直打哆嗦的向年轻男孩问好。
男孩冷眼看了她们姐妹俩一眼,再转头对中年夫妇请安,“师父、师娘,徒儿给您们请安。”
“不用不用,”中年美妇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立刻站起身,抖着嗓音说:“你……去忙你的,师娘~~还有事……不、不、不……陪你了。”
说完,她就马上带着另外两个已快吓呆的女儿拔腿就跑,那速度之快,仿佛她们背后有豺狼虎豹在追赶似的。
“嘿嘿~~宇儿,在忙啊?”井尚智有点紧张的直摸头,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师父,您想也知道嘛!徒儿正在试药,只不过那该死的试药品却自己长脚跑了,徒儿正想把她追回来。”司徒光宇气定神闲的回覆中年男子的问话。
就在这个当口,放置茶具的桌案突然小小的震动了一下下!
司徒光宇的嘴角立刻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敢问师父~~可曾看到徒儿的药引子?”
井尚智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以眼神暗示他桌底下自有乾坤,“那个~~我说宇儿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他刚才可是夸口要让女儿靠的。
“师父爱说笑了,试药的时候怎么能手下留情呢?您忘了,徒儿可是立下志愿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现下当然得潜心研究罗!怎么?师父~~您不是自小就教导徒儿在试药时要心狠手辣的吗?”司徒光宇指出师父的矛盾点。
是啊!可那是指用动物来当试药品,谁会想到你这个狠心的徒儿,竟然把我最小的女儿拿去做人体实验品啊!井尚智无力的摇头,谁教他要教到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很多蓝的优秀徒弟呢?
“那……你~~慢用!”虽然看到桌案抖动得愈来愈厉害,井尚智却只能没辙的离开。“好自为之啊!女儿,爹也救不了你。”
“徒儿恭送师父。”司徒光宇有礼的朝他作揖。
看着师父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好整以暇的拍拍桌案,“嗯~~小家伙这次还真会躲,找得我的头都痛了!”
看到桌案又动了一下,司徒光宇故意提高一咪咪的音量。“咦?头痛?要不要用小家伙来试试看我新找到的药草?不过,那药草苦得很,小鬼恐怕会拒喝,嗯——我看,干脆——把她的头先打痛,再灌她喝下去好了……”
突然,小黑炭乖乖的从桌案下“自动自发”的爬了出来,她浑身剧烈的在打颤,“大、大、大……师兄,还是~~还是……试原先的那个药就好了咩!”
“这可是你自愿的喔!我可没强迫你。来!回去试药。”他一把揽住她纤细的小身子,“不过,你害师兄我耽误了进度,嗯~~该怎么罚你呢?这样好了,罚你明天继续:来当我的小帮手。”
“可、可、可……不可以不要啊?大、大、大……师兄,你明明答应人家,你会~~找姐姐们……试试看的……”小黑炭仍然在做垂死的挣扎。
她真的好悲情喔!小时候一个不察,在大师兄开心的宣称他已经悟出一咪咪医理的时候,自动举双手双脚抢着要做他的小帮手,结果……竟种下今日的苦果!
她她她……就此沦为他试新药的“人体实验品”,任何他的崭新创作,大师兄都完全没有师兄爱的拿她来试药,害她现在一见到他,就只能使出三十六计溜为上策,因为,被他逮到的话,她……绝对会死得很惨说。
“不行!谁教你害我耽误了进度,反正我说了算,没得商量。”司徒光宇霸气的说。
“呜呜呜……”小黑炭无奈的掩面痛哭。
但司徒光宇丝毫没有理会她,一心只想赶快……回去试药罗!
月夜淡氤氲串烟袅。
昏修刺银灯照。
玉漏迢迢。绕是出更报。
暗赌清霄。望梦里他来到。
口是心苗。柬住的频频叫。
——白朴·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娘——”井萱急匆匆的冲进内室,“人家不管啦!我也要学刺绣。”
“哇哈哈哈……”房内,她那两个美美的姐姐马上很不给面子的笑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下,“萱儿又在说笑话了。”
“萱儿,娘知道你最孝顺,有事没事就喜欢逗娘开心,可娘现在正在教姐姐,你别来捣蛋,快去陪你大师兄。”井氏也笑得乐不可支,但她可是个大家闺秀,所以,她只是掩着嘴,轻轻的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完全不像那两个没气质的文儿。
“娘~~”井萱气得直跳脚,“人家不管,我就是要学嘛!”
她刚刚才被一堆师兄嘲笑,说什么她要美貌没美貌、要身材没身材、要女德没女德,整天就只会跟在大师兄的屁股后头当跟屁虫。
可恶!她哪是这么没用的人啊?
她根本就不想和大师兄搅在一起,是他老是死缠着她不放,硬是要她听他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如果她有自主权,她才不愿意跟大师兄有一丝一亳的瓜葛咧!
“你学不会的啦!”二姐井菲很不给她面子的吐她的槽,“你连针都拿不好,动不动就戳到手,还想学人家刺绣!”想虐待自己也不是这样嘛!她真是太想不开了。
“我一定学得会!”她可以一学再学啊!不是有句话说,愚公可以移山,铁杵也可以磨成绣花针的吗?
“不要啦!”大姐井茵也抗议道:“娘一教你,那我们就不用学了!”
言下之意就是,井萱笨死了,教她太费工夫,“而且,如果你不去陪大师兄玩,万一他等一下心血来潮,找我们去试药怎么办?”那她们姐妹俩岂不是玩完了?
被大师兄抓去试药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不但肉体上要承受数不尽的痛楚,连心灵上也不好过,她们可是怕死大师兄了呢!
“你们不会去陪他一下下啊?为什么我就得每天当他的玩具?”井萱好想大喊她“拒绝再玩”。
“娘——”井家老大和老二马上发出求救声。
“呃——萱儿,娘知道你最懂事了,乖!快出去陪大师兄,别在这儿吵你姐姐。万一等会儿宇儿找不到你,跑来娘这里作怪~~娘只是这么一想,头就痛了……”井氏马上使出撒手锏。
“可是……人家也想学刺绣咩!”她也想动不动就绣幅美美的手中、荷包什么的,她……好想学那些一般女孩子表达心意的方法,将来可以送东西给她心仪的人。
“你不必了啦!大师兄又不爱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好好的陪在他身边,他说东,你不要往西就行了。”井茵好心的建议。
“屁啦!我为何要这样?”井萱的牛脾气倏地窜了上来,她呱啦呱啦的边跺脚,边大声抗议,“人家从五岁就被大师兄抓去当玩具玩,都玩了八年,我为什么不能退休?”
“等等!”井菲赶快举手发言,“当初是你自愿的喔!那时,大师兄说要找人帮忙,你可是把我跟大姐用力的推开,硬是爬到大师兄的身上,边流口水边逼大师兄答应的耶!”
井茵一听,立刻点头如捣蒜,连一旁的井氏都忍不住点头表示认同。
“可是……可是我那时候还小啊!”五岁的小娃娃怎么会懂事呢?
“很抱歉,”井菲摇摇讨厌的手指头,“愿者上勾,这件事全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不能怪我们,你~~就乖乖去受死吧!”
于是,井氏母女三人一起推着井萱小小的身子,“快去陪那个暴君。”
她最好永远死守着大师兄,免得他来找其他人的麻烦。
“可是……”井萱好害怕的回过头,看着一脸残忍的娘亲与姐姐,“大、大、大……师兄今天说想试试看……分筋错骨~~的痛苦程度……人家好怕啊~~”
所以,她才会赶快躲到娘亲的闺房里来,免得被大师兄活逮。
她她她……是真的不想试那种“整死人不偿命”的痛苦滋味啊!“
一听到井萱的话,井家母女三人立刻吓得连腿都站不直了,“这么~~重要的医术……你可不要耽误宇儿的进度~~否则……”他可是会六亲不认,随便抓一只“沉默的羔羊”去当实验品的啊!
将井萱用力的推出房门后,井氏一眼就看到正好整以暇地等在门外的司徒光宇。
“啊~~宇儿,师娘替你找到萱儿了,你赶快拿去用吧!”
说完,她马上将井萱推到司徒光宇的怀中,再赶紧关上门,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女儿啊!不是娘无情,实在是娘无能为力啊!
“你!在躲我吗?”司徒光宇好看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没、没、没有!是、是、是……娘突然~~有一点点想教我刺绣……”井萱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刺绣引那种没营养的鬼东西你就不必学了,改天大师兄教你一些新鲜的玩意儿。走!试药去。”他边用一手占有性的环住井萱纤细的腰肢,边好言相劝。
“可、可不可以……不要啊?”井萱悲情的边哭边问。
“没得商量!”他霸气的揽着她朝后院的林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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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萱儿,把这杯喝下去。”司徒光宇拿起一杯颜色怪异的药汁要井萱遵命地喝光光,但她却咬紧牙根,打算来个抵死不从。
“伤脑筋!”司徒光宇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真是拿她揽辙。”可井萱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所有用过的伎俩她全都铭记在心,根本不肯上当。
他看着她一副拒绝再玩的模样,只好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萱儿,你的脚程还好吗?”
井萱看到他放下药汁,这才放心的回话,“人家被你练了那么久,又吃了那么多‘独家配方’,现在连小黄都跑不赢我呢!”
不是她爱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小黄可是一只跑得奇快无比的小猎犬,每次司徒光宇上山采药时,都嘛是靠它帮忙猎野食;可她这一年来,却跑得比小黄还快上好几倍,害小黄吃味得一看到她就吠个不停。
“那你就赶快逃命去吧!”他眼睛连抬也没抬一下的低语,“我是坚持非由你来试这份药不可,毕竟,你可是身经百战,就快练成百毒不侵的体魄,如果不拿你来试,我一定会后悔的。
“可你老是爱反抗我的权威,”他终于抬头看着她的小脸,冷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所以,我给你一注香的时间逃命,如果你被我抓到,那你就只能认命,听懂了没?”
井萱听到他的话,吓得连头皮都开始发麻,“大、大师兄,你、你为什么不用小猫、小狗试呢?”爹明明都是用小动物试药,他为什么不有样学样呢?
司徒光宇耐心的解释道:“那样试出来的效果会不同啊!你忘了吗?五年前,我拿你的爱猫小花来试治疗拉肚子的药,可当你二姐的宠狗小乖拉肚子时,那药有用吗?”
好~~好像是不太管用耶!因为,二姐的宠狗吃过药后,当天就翘辫子了。
“像前年,你大姐头痛欲裂,我不是拿你试过的药让你大姐服用,而她不是才吃了一帖,就变得生龙活虎吗?”他举证历历。
可她的头却痛了快一个礼拜耶!
那一次,他可是天天喂她吃各种怪东西让她头痛,甚至还用小铁槌捶得她满头包,最后才找到一种药方让大姐服下,解除了大姐的头痛病症。
但在她的印象中,大姐好像说过,是因为大师兄调制的药实在是太难吃、太苦涩,她为了拒吃,才假装头不痛了,而到最后,则是忘了头痛~~所以,到底大姐是不是他医好的,其实她心里满存疑的。
“那那……爹为什么不必用人体做实验?”她提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她爹可是世人公认的名医,虽然身在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但他医人无数,不知救过多少病患的性命。
司徒光宇以一副她没药可救的眼光鸟她,“你觉得我和师父谁比较厉害?”
爹啊!可她不敢明说,只能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思考声”。“啊~~”
“从师父收我做徒弟、从师父说我有习医的慧根、从我日渐出师后,你摸着良心说,师父和我两人,谁治的病患比较多?”他咄咄逼人的问道。
“可是……”她记得那些病患都嘛是来找爹看诊的啊!
“那些疑难杂症都是谁医好的?”他再指出铁一般的事实。
“你啊!”她无奈的承认,“可爹不是说,你要加强对普通一点的病症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