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她吓了好大一跳,「Tony?!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妳啊,所以就飞到台湾来看妳了。」坐在床上的男子以自以为热情且深情的口吻说道。
「我爸妈呢?」
回来之前,她已先打电话确定爸妈在家,谁知回来却扑了个空,想见的人不在,最想躲的男人却大剌剌的坐在自己床上,前后一联贯起来,白痴都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爸妈绝不会在得知她要回家的前提下,还出门用餐,除非有个他们中意的女婿人选突然出现。
唉,他们的眼光是怎么了?Tony怎可能会是她的对象?
「伯父、伯母一见我来,两个人就回房换外出服,说是要出去走一走。」
哈,果然全被她料中了!方世珍苦笑,无奈极了。
「小珍,妳住哪?听说妳现在没住家里。」
那一声「小珍」,喊得方世珍全身冒起鸡皮吃痞,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此恶心。
「我老妈没告诉你,我现在住哪里吧?」
若不幸让他知道,他一定会跑到公司去找她,届时她没住在公司的谎言就会被拆穿了。
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她与杜慎之的桃色交易,她告诉他们为了要让公司的业绩提升,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她要住在公司的小套房里,以减少来回车程的时间浪费。这提议起初当然是遭反对,毕竟她才回国没多久,这会儿为了公司又得搬出去,他们十分的心疼。
后来,她好说歹说,他们仍是点头答应了。
「没有。」
在她面前,Tony一向坦白,因为他深知想要得到女人的芳心,百要条件就是让对方相信自己,然后渴求更进一步就不难了。
闻言,方世珍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你打算在台湾待多久?」
Tony是她在美国求学时房东的孙子,他的父母早逝,自小由老奶奶抚养长大,比她大两岁的他,几乎是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吐露感情。不过她却不当一回事,反正他们老外常把「Iloveyou」挂在嘴边,而且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因此他的表白不管有多恶心,她都置之不理。
只是之后Tony因她的不反抗,而认定她也是喜欢他的,行为愈来愈放肆,能忍的她都忍下了,当然这全是看在老奶奶对她很好的份上。
然现在既然她回到自己的家,他的举止就得符合她认同的标准,否则休怪她下逐客令。
「就要看妳的意思啰!妳方便招待几天,就如妳的意,我没意见的。」Tony朝她迈进,脸上挂着不轨的邪笑,方世珍心中警铃大作,惶然地迭步后退。方世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么你可能今天就得回美国了,因为接下来一个月我都没空,若你想好好游台湾,请你另外找导游吧。」
她从没像此刻,这么高兴答应当杜慎之一个月的女友,因为这至少可以让她有一个好借口拒绝Tony。
要她陪他,她宁愿陪伴杜慎之。
她明显的回拒,顿时让Tony失去颜面,情绪像怒结的云、滔天的浪,一发不可收拾。
「妳在耍我?」
他是个标准的爱欲二元论者,在美国时,担心自己的作为会令奶奶失望,所以迟迟不敢对方世珍下手;现在人在台湾,他当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取得他等了七年的东西。
那对觊觎的眼神,让方世珍觉得自己宛若放在饥民面前的奶油蛋糕,他的意念彰显在表情之上,印证了她的预感。
「Tony,妳不要乱来……」
「我当然要乱来,我等了那么多年,也该让我尝尝妳的味道了!」Tony以国语回道,和她住在一起那么久,他的中文说得挺溜的。
伸出大掌抓住她,俯头吻上她雪白的颈项,方世珍的反抗起不了作用,反而使他更加兴奋……
就在他准备扯开她的衣襟时,房门霍地被打开。
「老天,小珍……」方家夫妇听见尖叫声连忙闯进来,不偏不倚地撞见,他们心目中的乘龙快婿正对女儿非礼。
看到来人,Tony赶紧放开方世珍,退至一旁。
「兔崽子,你给我滚出去!」方致任怒喝,女儿的狼狈让他不禁自责他们引狼入室了。
「哼,假花一朵,只能欣赏不能吃有何用!」明白挽回不了情势,Tony索性也扯破脸地开骂,嗤笑她跟不上时代的矜持,语毕立即甩上门离去。
「小珍,妳有没有事?」方母心疼的问。
「妈,我没事。」方世珍扶着显然比她受到更多惊吓的母亲坐在床沿。
她早已预想这一天的到来,个性吊儿郎当的Tony从来沾不上正人君子的边,能忍那么多年未做出越矩的侵犯动作,算他很会演戏。
「都怪我和你爸不好,以为妳和他相处得还不错,自作主张帮你们制造独处的机会……」方母的泪就像坏掉的水龙头,哗啦啦流个不停。
「妈,你们就真的那么想把我嫁出去吗?我才二十五岁耶,又不是什么老处女,你们担心什么?」
方致任一脸骄傲地看着女儿,他的女儿就是这么坚强,即使历经方才的事仍没有丝毫的怯弱神色,还反过来安慰她的母亲,他算是没有白白栽培她了。
和老伴相视一眼,方母说道:「我们想早点抱孙子嘛,别的父母亲可以轮流逼迫,每一个已届适婚年龄的儿女结婚,但我们只有妳一个宝贝而已,不期望妳,还能期望谁?」
方世珍面泛桃红,不依的喊道:「妈……」
「小珍,妳今天就住家里吧,别去睡公司了……」
等不及父亲将话说完,方世珍紧张地看着床头闹钟——
天啊,十一点了!
「爸、妈,我先走了,改天再回来看你们。记住喔,别到公司找我!」说完,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答应杜慎之最晚不超过十点回去,现在都迟了一个多钟头,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第五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客厅等待的杜慎之心情也益加浮躁。
该死!她到底跑去哪了?
为了不让她为难,他没打电话到她家问,但这不表示她可以那么晚还不回来!
今天不过是契约生效的第八天,她就忘了时间,若接下来的日子她也如此对待,他的计画岂不都是白费工夫?
杜镇之脑中思绪一转,想象着她无邪的神情如玫瑰花般的迷人,而她的眼眸则是夏日午后的和煦阳光,即使面对他时,温暖的阳光立时变成激烈的暴风雨,但在他心中,她的魅力真的无人能比。
断然拉回飘离的思绪,他不能再想她的好了,等她回来后,一定要让她知道应尽的本分。
喀啪一声,斗锁被打开,他等的人儿终于回来了!
见到一室的光明,方世珍不免有些胆颤心惊,他还没睡?是在等她吗?
她走进客厅,抬头与他的目光相对,他脸上肌肉倏地绷紧,双眉紧蹙,她知道他要骂人了。
「还知道回来?我还在猜想.妳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忘了这一个月的家该怎么走。」
杜慎之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肩膀.在在证明他能轻易对她施以暴力,而那冷漠俊美的脸庞,接近黑色的眼珠透着慑人的寒意,方世珍被他吓得跌坐沙发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么晚回来的……」她怯懦的说,他的样子令人震骇。
他不曾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也不曾那么冷肃地看她,这副模样的他教她难以适应。
「不是故意就这么晚了,如果真要让妳故意,我看我一个月都等不到妳了!」杜慎之嘲讽道,「老实说,妳今晚除了回家外,是不是还跑去和哪个男人约会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假设,令杜慎之自己也怔住了。
她真的和别的男人出去?一定是的,否则她不会这么晚归!
「我没有……」方世珍觉得自己好冤枉,强抑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
方才险些遭到强暴的事,她仍余悸犹存,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一直强颜欢笑,她也好想好好哭一场,原本还奢望他会担心自己,没想到她错了,他根本一点怜惜之心也没有。
「没有?你们女人不是最擅长口是心非吗?妳说没有就一定有……妳看,这是什么?」杜慎之指着她颈子上的几个红点,厉声质问,胸臆之间泛着被背叛的酸涩。
手忙却乱地盖住红点,方世珍知道他误会了。
「这是──」她不知如何启口告知那件羞辱。
「别告诉我那是妳自己掐伤的,我不相信妳是个会虐待自己的女人。」他口气既苦涩又愤怒,是哪个男人敢如此胆大?
没有预警地.他的手推开他的遮覆,以唇取代了它,「我要洗去那个男人留在妳身上的烙迎…说!他还吻了妳什么地方?胸部?还是嘴唇?」
他每说一个地方,唇舌立刻跟进;隔着衣服亲吻她的胸部.后来干脆动手解开扣子。
赤裸的肌肤一接触冰凉的空气,方世珍畏寒地颤抖了下,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拒他的靠近,「不要!」然,她的身体背叛了她……她的意志努力想要反抗;身体却沉溺其中,逐渐变得柔软及渴望……
她喜欢他的吻!
被情欲冲昏头的杜慎之,不能原谅她的拒绝,用力揪住她的双手,「为什么不要?别的男人可以,难道我不可以吗?妳别忘了,我还是妳这一个月的男朋友!」
他气恼她对自己的态度,他是如此爱她,不顾一切地等她,她不能明了他的心意就算了,为何还要背叛他?
他的语气无疑挑起了方世珍的怒火。「当初你没有言明这项,谁说男女朋友就一定会发生关系?」她扭动着身了,企图摆脱他的箝制。
「妳别傻了,学生时代纯纯的爱巳不存在了,妳既是我的女朋友,理所当然得要满足我的需求!」
欲望宛如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他体内熊熊燃烧,他已不能主幸理智了。
不顾她的抗阻,杜慎之粗鲁地脱下她的长裤,不把她的挣扎当一回事,此刻欲望成了血液中盲目的冲动,每一根神经皆渴求着解放。
方世珍清楚自己该要再次推开他,可是她的身体不听使唤,眼睁睁地任由他的唇在自己身上游栘、他的手抚弄着她的全身……
杜慎之将脸埋进她温暖的胸怀,汲取她甜美的气息,亲吻并折磨她可爱的蓓蕾,他满足又兴奋得想即刻进入她。
当他听见她破碎的申吟,看见她性感的反应,所有的怨恨几乎立刻被冲淡。
他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自己的衣裤,回到她身上,放肆地将湿润的吻,辗转流连在那柔软饱满的胸脯,又放肆地延烧至她可爱性感的下腹,亲吻那柔软美丽的弧度。
方世珍闭着双眼无助地娇喘,像含苞攻瑰在他的亲吻之下颤栗盛放,她从未这样激动亢奋。
他亲吻她每一吋肌肤,像在宠爱他最亲爱的礼物,她感觉热得要死又空虚地想死,他的手指似有魔力,撩拨出她最深处的欲望,像火焰一般烫人。
她浑身发嘛,绷紧了每根神经,感觉自己在他强悍的身体下变得潮湿……
杜慎之发觉自己濒临癫狂,她的声音与体态鞭答着他的感官,令他心悸;他坚挺的下体抵住她两腿间最柔软隐匿的地方,他热情激狂地摩挲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背好更贴近他。
看着她本能地夹住他的双腿,下一瞬,他感受到她的湿润和自己的湿滑,双手抓住她的臀部,向上一冲,有力而坚定地进人她。
她挺起臀部叫了出来,小手在他光裸炙热的背脊扣紧,痛与快乐似乎-起将她击溃。
「好痛……」甜蜜的痛楚透过神经的传导到达脑部,整理出一个令人伤心的结果,方世珍知道,她又允许他在自己身上做了一件荒唐的事。
稍早抗拒了一个男人的强暴,现在她竟容许另一个男人,对她做出同样的事,她的喉咙绷紧,心里满是怨与憎。
杜慎之意识到自己的野蛮,开口想道歉,但她的紧窒却一再摧毁他的自制力,逼得他撑起上身好更深地占有她,让她的生嫩毫不保留地接纳他——
「我没有让任何男人对我做出这样的事。」高chao过后,她咬着下唇说道。
「我知道……」杜慎之屈起指节拂去她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珠,知道没有男人曾经闯进这片禁地,他笑了,笑得既满足又骄傲。
或许对她来说,这不是个愉快的体验,适才他真的让妒火蒙蔽了理智,忘了温柔为何物,她一定很痛吧?但他保证下次定会给她一个全新的感受。
发现他得意的笑容中,丝毫不带抱歉之意,方世珍顿时痛恨自己的付出,他的笑让她觉得自己相当廉价。
使劲推开他仍压着自己的身子,忽略两腿之间的酸痛,她踢了他腹部一脚,随即捡起地上的衣服,忿忿地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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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用完晚餐,杜慎之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准备往外冲。
「那么急着去哪里?」严厉不容辩驳的声音主人,正是杜家的大家长——杜一宏。
杜慎之顿步,转过身子,「爸,我公司的事还没处理完,得再回去一趟。」自认交代完毕,又要旋身——
「站住,你给我坐下来!」
「妈……」杜慎之求救地望向一旁的母亲。
「阿慎,你就陪我们多坐一会儿。」杜母收拾着碗筷,看着又走回来的儿子。
「你是我生的,不管你掩饰得多好,我还是-眼就能看穿你在说谎,我就不相信你们公司的业务那么繁忙,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事。前阵子刚忙完一个人Case,你们老板会不让你们先休息几天?你别以为我是当老师的就不懂什么叫搞赏。」
杜一宏看着儿子,从小就不会说谎的他,现在编个借口当然漏洞百出。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个月,但若让我知道你瞒着我们乱来,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他最气不过这事。
明明家里离公司仅仅十几分钟的车程,他偏要舍近求远地搬出去住,连回来吃顿饭都得三催四请,令人怀疑他究竟在忙什么大事业。
前天一刚没由来地拨来一通电话,恭喜他就要当爷爷了,听得他是一头雾水,阿慎与玉贤明明抽不出空办婚事,如何可喜可贺?
「我没有乱来,我只是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一件我计画了七年的事。」杜慎之希望父亲尽快结束这似无止境的唠叨,他急着回去看看小珍,想知道她是否还在气他。
昨夜嫉妒蒙蔽了他的心智,让他发了狂似地占有她,虽然事后她给了自己一脚算是泄恨,但他仍是有些不安。
连敲了她一夜的门,他想亲口向她道歉,可即用尽唇舌,她依然不肯开门。
直熬到早上上班时间到了,他心想到公司再拨通电话回来,没想到电话那头仍是没人接,他知道她不是故意不接电话,而是他前脚出门,她后脚也跟着去上班了。
「什么叫你想做的事,应该是你必须做的事吧?我不管你到底在做什么,总之,你尽快把玉贤娶回来!」
「爸,你又说到哪去了?」杜慎之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无论什么话题,最后他们总有办法把它转至这个,他-直不肯点头的安排上。
「阿慎,你爸说得没错,玉贤都二十五了,已经是适婚年龄,何况你林伯伯、林伯母也在催了。」
杜一宏立刻附和的说:「女孩子都差不多是这个年龄结婚的,你想想看,现在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婚后马上有小孩,往往要等个两、三年,生完了头-胎,隔两年再生老二;等玉贤生完两个小宝贝后,刚好满三十,不用当什么高龄产妇,你知道那可是很危险的。」
杜慎之不能接受他的论调,「我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男人很少这么早娶妻生子的,如果小贤等不及,可以嫁别人啊,不需要为了我而蹉陀年华。」
这是用来应付父母的理由,若要他当那少数男人中的一位,他并非全然不乐意,只要新娘是他钟爱的方世珍。
「你分明是想气死我……」闻言,杜一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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