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摇了摇头。
也不对,我连蛟头魔人长得什么样子都不记得,脑中也并没有任何“蛟”的记忆,又怎么会是蛟头魔人?
难道……
飞龙在这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之前遭遇到的那个凶厉狂烈,悍野强大难以形容,几乎让自己招架不住的神念波动攻击……
难道那个攻击,就是蛟头魔人所发?
所以我会觉得在某个更深沉的程度里,我对这样的能量是如此熟悉……
难道紫柔她们这次的种胎,不只叫来我一个人而已?
难道还同时叫来了一个蛟头魔人?
飞龙本非蠢笨之人,只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少,以致有许多地方并不清楚,可是其心思之明剔透晰,念动之迅速慎密,实非一般人所能及。
飞龙点了点头。
此时他综合各种讯息,发现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阴阳飞龙就是蛟头魔人。
可是这个想法有个瓶颈,就是他完全没有“蛟头”的印象。
也许他脑袋里有些东西他还无法掌握与明白,但是就算他不记得,总也会有点感觉。
然而这个所谓的“蛟头魔人”的“蛟头”,他却是完全没有概念。
这样的感受,似乎又推翻了他阴阳飞龙就是蛟头魔人的可能。
除了这个可能,第二就是,他阴阳飞龙不是蛟头魔人。二者是两个不一样的个体。
这个推论看来似乎合理,但是其中依然有些问题。
“阴阳飞龙种胎大法”既然叫的是我,这点我的直觉极强,该是没错的。那么蛟头魔人又是从何而来?
我既是对蛟头没有任何印象,那么这个蛟头魔人就应该不是和我来自同样一个地方,同样一个空间层次。
我应该是对其完全陌生的。
如果我的感觉确是如此,也就是说那个发动神念攻击的人不是蛟头魔人的话,那么此论大约就是不错了,但这么一来,那位发起神念攻击的人,又是哪里来的?为何我会对其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若是此人即是蛟头魔人,岂不是又和我对“蛟头”的认知产生了矛盾?
飞龙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其中该是有什么地方他推论错了。
可惜直到现在,从他已知的讯息里,怎么也瞧不出他的想法里何处不对。
绿霓见自己只不过问了这么一句,这个怪人竟然想得摇首晃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眼中陷进了沉思的神色当中,不由得心下暗忖,这样看来,此人当是和蛟头魔人关系极为密切的了。
真佛宗、大罗仙宗、浩然宗,出动了偌多的高手修真,发动的规模大约是仅次于千余年前“妖魔界”最凶厉的超级魔王罗喉差点跨界入此间的“罗喉风波”,由此可知此次三大派聚合的力量是何等惊人?连深悉蛟头魔人强横力量的绿霓,都认为蛟头魔人有可能陷入苦战,可知此次“剿魔队”的实力是如何盛大难挡。
然而如许高手用尽一切蹑迹探踪的功法密术,却是半点抓不到蛟头魔人的踪影,实也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因此目前这些使尽心力的高手修真们,最注意的就是:蛟头魔人到底在哪里?
而这一点,也是绿霓最想探得的消息。
可是眼前这人,似乎和蛟头魔人有极为密切的关系,所以绿霓忍不住又再追问道:“蛟头魔人现在何处?”
飞龙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能够没有问题的推论,只觉得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没有厘清,耳听绿霓的追问,也自然而然地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见过蛟头魔人,怎么会晓得它在哪里?”
绿霓见他自然而又毫不隐瞒的模样,便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咦?若是你未见过蛟头魔人,之前问你和蛟头魔人是什么关系,却又为何沉思至此?
“你…你到底是谁?”绿霓心中疑惑,终于又忍不住问道。
“我吗?”飞龙用手指了指鼻子:“你是问我的名字吗?我叫做‘阴阳飞龙’,但是你可以叫我飞龙!”
“阴阳飞龙?”绿霓口里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你是哪一宗的弟子?”
哪一宗?我是哪一宗?
飞龙不由得愣住了。
是呀,我是哪一宗?
我被“阴阳和合派”的紫柔宗主及其师妹们唤醒,现在又明白了许多“阴阳宗”
的修练大法,所以可以算是“阴阳和合派”或者是“阴阳宗”了吧?
可是“九幽鬼灵派”的“都天十二天鬼阴符大法”我也明白,那么是不是算“九幽鬼灵派”呢?
心里这么想着,口里可还不露破绽地道:“鬼符祖师其实就是我阴阳飞龙,所以我当然是‘九幽鬼灵派’的啦,不然还会是哪一派?你没见到我手臂上还缠着一只‘天鬼’哩?”
这个天鬼是由方才的飞云真人、回形真人与太虚幻大师所亲口证实,该是不会错的吧?
绿霓望着那依然长尾缠着飞龙手臂,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乖乖的怪猴子的“天鬼”
,不由得嫣然笑道:“我是不知道你如何这么神通广大,把‘鬼符祖师’最着名的大法给弄到的,但我依然是不相信你就是那个什么‘鬼符祖师’!”
这人实是嫩得可以,竟没听出飞云真人等虽是确认了“天鬼”,但也对鬼符产生了疑问。这才会暗示绿霓探探他的底。
飞龙有点怔怔地道:“怎么搞了半天,你还是不信我是‘鬼符祖师’?”
“你是吗?”绿霓亮丽的秀眼直视着飞龙。
“我……”飞龙吃吃地说不出话来,只得手掌一翻,蓬地又爆起一团紫红色闪光,强度还是让绿霓忍不住眯了眼睛。
然后那只紫红色的天鬼,就这么消失无踪,简直就像变戏法一般。
绿霓不由得心中暗想,这人对天鬼如此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功法的熟悉深入,实是让人难以相信他不是鬼符祖师。
可是她的直觉又如此清楚地告诉她,这人绝对不是鬼符祖师,而是另一个与蛟头魔人关系极为密切的另一个人。
经过了正派修真界如此大规模的搜索,蛟头魔人依旧踪影全无,让绿霓有一种,若是要找到蛟头魔人,与其和那批正派高手穷找,似乎还不如紧跟着这个身材魁梧的飞龙,说不定机会反而大些。
这也是为何之前绿霓会说要跟此人走一趟的缘故。
而且自绿霓从紫柔宗主的手中,拿到了那个金色的水晶,紫柔请她以此物试试让蛟头魔人清醒,绿霓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是该用什么方法,来让紫柔认为蒙失本性的蛟头魔人“清醒”。
这个飞龙既是与蛟头魔人有某种极为密切的关系,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找出点线索。
她不知道蛟头魔人如果真的可以“清醒”,那在它身上自然迸发的凶厉之气,是不是会有所改变,但她总是要去试一试。
不能的话则罢,若是可以改变,想来也许可以免去修真界那一场很可能由蛟头魔人引起的浩劫。
无论如何,她总要试试。
飞龙耸了耸肩,有点无奈地道:“好吧,你要怎么想我也不去管了,横竖我该做的也都做了……”
绿霓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温柔,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一向明快不让须眉的她,竟会以这种语气对另一男人说话:“你是不是鬼符,我们先不谈了好不好?说不定我过几天突然就相信了呢……”
飞龙还是无奈地点点头。
绿霓又继续以那种她很少用,但此时不知怎么回事,对着飞龙做来,却是如此自然而毫不勉强的轻柔语气说道:“你方才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做什么?”
绿霓对自己的表现,连她自己都不大敢相信。
她这一生当中,何尝对任何一个男人,如此温柔婉约过?
就像之前一样,她这一生哪里有为任何一个男人以气理容过?
可是她就是这么样自自然然地为飞龙做了。
现在她对飞龙显现出从未曾如此过的温婉和腻,却又是如此地自然,就像她本来就应该这么样做那般。
绿霓的问话又让飞龙想起之前的事,马上就把那种无奈的态度忘了,神情兴奋得就像个孩子般地道:“对了,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阴阳交合一下……我现在会许多‘阴阳宗’的秘法,要是能和你玩玩一定会很有趣的……”
绿霓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所听见的话,讶异得差点叫了起来,连忙掩口道:“什么?你说什么?”
飞龙见她不甚明白,便即伸手把紫红色的绫旗飞袍掀开,露出了他胯下那直竖朝天的紫红色粗硬阳茎,然后指着那大家伙对绿霓详细解释道:“我是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和我阴阳交合一下…就是把我这一只阳茎,戳进你胯下的阴穴里……这样你懂了吗?我会很多好玩的花样,就光姿势与技法我就懂至少六百九十种不同的玩法……我想和你试试,一定很有意思的……我想你也应该会很痛快舒服的,你说好不好?”
一向洁身自爱,律己守道,冰清玉洁的“天池无上仙剑宗”绿霓仙子,听了飞龙的话,见了他的下体,差点就当场昏倒,从空中坠下。
她从纯阴之体修道开始,一直到今天,可以说从来没见过现在这种场面。
这人这人……竟就这么地把他的胯下之物给露了出来……而且还是正对着我绿霓……就这么生生地露了出来…天啊…好吓人的家伙呀……
而且还对我说出这种……这种猥亵至极的污言秽语……
绿霓掩住檀口的手儿立即上移,马上盖在自己秀眉斜飞,明丽深遂的双眼之上。
“你你你干什么……”绿霓盖着眼睛,娇靥唰地通红,直透泄玉颈而下,嘴儿里急迫地,几乎是不知所措地,对着大献宝贝的飞龙叫道:“你你你……你给本仙子记着……”
说完绿霓连手儿都不敢放下,顿脚一跺,身形立即飞退,其速之极,实是倾尽了绿霓这一生最大的力量,只见她那婀娜的绿色翠影宛如一道流电,飕地就这么窜进了空中的云气之中,眨眼失去了踪影……
绿霓被这一吓,实是丝毫不逊于蛟头魔人的凶残虐杀,在她心中所引起的波动。
她再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个飞龙,竟会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事!
更让她心悸胆寒的,是这个大色魔,居然还表明了要把他那只令人羞煞怕煞,又直又粗的大家伙,戳进自己的私处密穴……天啊……
亏得绿霓再如何打算从这个神秘的飞龙身上,寻出什么秘密,这一刻令她羞愤至极的情形,也把她所有的心中盘计完全打乱……
几乎是本能性地,反射性地,绿霓连考虑都没考虑,马上就逃之夭夭了!
飞龙万没想到这个绿霓,反应竟然会是这样,简直就像是见到了天下间最恐怖的妖怪那般,全身气机倒转,心跳加速,似乎是再也不敢看第二眼般,落荒而逃,抱头鼠窜去了。
他不由得低下头来,观察了一会儿自己的阳茎……
咦?难道这玩意儿也有漂亮不漂亮,英俊不英俊不成?否则为什么她一见到我的阳茎,就吓成这副模样,跑得不见踪影?
难道我的阳茎长得不英俊?太满脸横肉了吗?太丑了吗?
不然怎么绿霓的样子就像是见到了一只恐怖的大头鬼那般?
绿霓这一跑,飞龙本来要问的紫柔讯息该怎么办?
本来飞龙想将她留下,不过又怕她会生气,看她那吓得夹尾飞遁的模样,全身气机浮动,好像真的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剌激那般,倒也不忍心让她再被自己强迫留下来。
虽然绿霓的身形已是飞掠而出,不过飞龙的一丝神念感应已经锁在她身上,想来几千里范围内,察知她在何方该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再远的话飞龙也没有试过,不晓得是否仍然可以锁得住。
说不定还是可以的。
但就光这样,该是已经足够了。
反正若是有什么变化,到时候再说吧。
绿霓仓皇而逃,想来短时间可能不大适合再找她谈谈“阴阳交合”的事儿了。
飞龙想想,没关系,虽然问了红菱与绿霓两人是否愿意和自己玩玩“阴阳交合”
的游戏,看二人的反应,答案似乎都是不大看好,只得下回见到适合的女郎,再试试了。
飞龙从清醒以来,意识观念宛如一片白纸,他的想法极为单纯,也完全没有任何道德上或其他方面的限制,这让他完全无法明白,会让红菱与绿霓如此反应的,到底是什么。
我看山里的一些动物,原来也是会做这种“阴阳交合”的,不是只有人类才会。
只不过那些动物们,交合的动力来自天生的本能,没有人类中的“阴阳宗”那么讲究。
不过动物们的交合是为了聚混生气,产生下一代相同中又蕴育着创新差异的新生命,延续整个族群的血脉。
人类显然就比较复杂得多,除了创育更聪明的下一代之外,像“修真界”里的这个“阴阳宗”,主要的目的已经是从创造新生命,转成了利用培育下一代生命的精血生气菁华,作为修练飞升的基础。所有提炼修为的重心皆以此为主。
那时看山里动物的求偶,似乎还颇为简单,此时自己做来,却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那些动物们不论雌雄,都会在相要交合时,拼命地展示显露自己的本钱,希望能够获得对方的青睐,一旦双方愿意,马上就作。
那知自己向绿霓这么一展示,竟然换来了她吓得飞遁的结果。
看来自己的本钱像是不大足的样子……
动物们会想尽办法,讨好对方,取得对方的欢心,然后就一拍两合。
显然人类的讨好行为是要复杂多了,可惜的是自己现在还不大清楚最适当的方式是什么,看来只好下回再试试了。
尽管绿霓的身形已经飞到了将近十里之外,飞龙的那一丝神念感应,还紧紧地锁在她身上。
飞龙想了想,也许现在不是问她什么消息的最佳时机。
念头到此,忆起了鬼眼与鬼手,还在“九幽鬼灵派”宗主抢位的“鬼灵宗庙”里等他,便即起心先到哪儿去为魅儿弄个宗主以偿宿愿。
飞龙想到就做,神念感应随即放起,即刻抓住了鬼眼与鬼手的所在位置。
那是距此约有三百五十里外的一个山谷内,在一座规模颇为巨大的宫殿之中。
然后他就发现,鬼眼与鬼手二人竟然已是处在极为危险的状态。
他们二人的气机已是强烈外放,显然正在和什么人极力交手的模样。
二人体外的压力已是接近他们两人现在最大功力的极限,这种状况使得二人不得不拼尽全力,死命支持。
飞龙估计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意念带动之下,立即在空中对准方向,飕然破空穿气而动。
身形之前,嗡然出现一弧紫红光盾,在破开空气飞行的同时,将外放的音啸束住。
当他从三座小山岳,六片树林,一条小河之上掠过时,又一个突起的变化出现。
原本紧锁住绿霓的那一丝神念感应,突然觉察出了另一股虽不是极强,但是分布得极为细密的神念波动出现。
这个突然感应到的神念波动的振动层次,与之前的那股凶厉的神念波动完全不同,飞龙立即就明白这是另一个人所发,绝非之前那每波攻击高达数百万次的狂猛之人。
这个神念波动看来似是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其分布的层次却是极宽,给飞龙的感觉不像是在等待发动攻击的状态,倒有些在搜寻着什么的模样。
飞龙因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