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看了看掌柜的,道:“我们早已经预定了房间,这是凭证。”说完,右手在伸入怀中的一刹那做了一个只有天涯海阁才认识的标志门主身份的手势,然后摸出一张纸条放在面前的柜台上。
掌柜的见了我的手势,神色一滞,不过一闪而逝,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看了看柜台上纸条,绽开笑容道:“果然如此,呵呵,两位所订的客房小的早已经名人打扫干净,就等两位前来入住,里面请。”说完,就要走在我的前面带路。
这时什么后传来一个蛮横的声音“慢着,我们几兄弟看着两位有些眼生,现如今洛阳城中鱼龙混杂,为免奸细混入城中,还请两位到我们兄弟这里交待一下,嘿嘿……”说完,此人还奸笑两声,声音中飘荡着一股淫意的味道。
祝玉妍头也不会的冷冷的说道:“废话,洛阳城中每日来往的商旅何止千万,又岂是你们这几对狗眼所能记下的。再者我们是否奸细与你何干?识相的就闭上你们的狗嘴,免得惹得我性起,拔掉你们口中的狗牙。”
我心中则是一震苦笑,阴后果然与其他人不一样,面上吃不得半点暗亏,呵呵,看来这
次我想在短时间内隐藏行踪的计划又宣告破产了,也罢,还不如干脆将事情闹大,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已经来到了洛阳。
刚刚说话的几人听祝玉妍如此一说,立时恼羞成怒,更是有一人已经破口大骂起来“你奶奶的臭……”话还未说完,只见祝玉妍转身一甩手,大骂之人便如同被人狠狠的在脸上抽了一巴掌似的,惨叫一声,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右手捂着脸颊不住的痛苦的呻吟着,好不容易在同伴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一张口,吐出了两颗牙齿,周围的众食客心中大叫痛快,只是碍于这几人身后在洛阳城中的势力,才没有喝彩出声来。
被打之人却是丝毫不吸取教训,嘴中仍旧是骂骂咧咧道:“你竟然敢动手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这可是老子的地头。妈的,哎哟……”由于刚刚被打掉了两颗牙齿,故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最后一句更是牵动了伤口,疼痛难忍。
他旁边的两人也骂了一句,掏出怀中的刀子,便向我们两人冲了过来。这一下可把周围的食客吓坏了,惊恐的喊叫着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风一样的躲到了一边。掌柜的见这两人竟然对祝玉妍无礼,隐隐的已经猜到祝玉妍是我的妻子,现在竟然有人在自己的酒楼中欲对门主夫人不利,这还了得,天涯海阁的门规他可是在清楚不过了。于是转过身便与冲上去将那两人击趴在地。
我则是将他拦了下来,传声道:“我现在还不想暴露朱雀坛的身份,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由她来处理。”掌柜的听我如此之说,忙恭敬的站了一边。
这时却见祝玉妍,再次从最近的餐桌上吸取两个筷子在手中,然后眼中寒光一闪,两道黄影过后,这两人便更为凄惨的哀叫一声,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呻吟着。摔倒的时候还撞翻了几张桌子。只见他们每一个人的臂膀上都贯穿着一根竹筷,祝玉妍冷声道:“此次只是小施惩戒,若你们以后再敢如此无礼,定取你们的狗命,滚!”
出言辱骂之人听祝玉妍如此一说,再也顾不上自己的锥心的疼痛,慌忙的搀扶起地上的两人,狼狈的逃出了酒楼,走了十数步之后,方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道:“你们两个给老子记住,只要你们在洛阳一天,老子保证你们没有好日子过!”说完,紧张兮兮的慌忙离去,身后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掌柜的于是令我们来到了酒楼的后庭院之后,便跪地参拜,此人乃是负责酒楼的一个执事,名叫邹正义。向他询问才知刚刚那几名被祝玉妍教训的男子是洛阳棒中的几个小头目。这洛阳帮乃是洛阳城中最大的帮派,几乎是一枝独秀,帮主上官龙为人奸诈,但是却很得王世充的赏识,所以这些帮中之人尤其是那些有些权力的小头目更是飞扬跋扈,肆意的气压百姓,平日里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天涯海阁中立有严规,如没有得到门主或是坛主的允许,门下弟子是不允许在门派的产业中显露武功的。
我心中道:呵呵,没想到会这样与洛阳帮的上官龙结怨,嘿嘿,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来为自己找回颜面呢?
第十二卷 第六章 话董方险识毒辣计
我与祝玉妍住进了分坛专门为门主准备的别院,刚刚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门外就有人来报说坛主董方求见。我向祝玉妍苦笑一下,看来又要好一会才得休息了。
董方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向我行过参拜之礼后道:“门主总算是有空到洛阳来了,呵呵,这样我老董可就再也不用烦那三个老家伙在我的耳边嗡嗡了,呵呵。”
我笑道:“他们三人在董坛主的耳边说些什么值得董坛主如此的厌烦?”
董芳笑骂道:“那三个老家伙还不是借机用飞鸽传书向我吹嘘门主在他们那里逗留了多长多长,呵呵,现在好了,门主总算是没有把我老董忘记。嘿嘿,还有,听说王老家伙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准备听从门主的命令把整个玄武坛搬到襄阳去?门主难道是又对襄阳有了想法?”
我点了点头:“不错,现在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同时考虑到玄武坛在巴陵的作为不会太大,在那里设一个分舵已经足够了,还不如将我们的主要实力瞄向钱独关的老家。”
董方听后也点了点头道:“嘿嘿,我可是真的羡慕这个老家伙,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然后将目光望向我,脸上挂着有些“狡黠”的笑容。
祝玉妍看了看娇笑道:“没想到董坛主年逾五十之人说起哈来如此的风趣,到像是一个十足的年轻人似的,呵呵,果然是老当益壮。”
董方哈哈一笑,开心的说道:“多谢门主夫人夸奖,呵呵,我老董再怎么老当益壮也没有我们门主的好福气,呵呵,竟然能娶到夫人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然后看了看我接着说道:“门主不要怪罪老董才好,呵呵,这些年我在这个鱼龙混杂的鸟地方憋的实在是太久了,呵呵,今天门主来了老董才能如此开怀的玩笑一番。”
我向他摆了摆手,笑道:“董老是性情中人,在下有怎会因为这而怪罪你?呵呵,只不过董老刚才的话可是说错了,这也难怪,董老恐怕还不知道我这个夫人的身分吧。”
董方听的一愣,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奇道:“夫人的身分难道不是门主的夫人吗?嘿嘿,不知道属下哪里说错了。”
我笑道:“王坛主没有告诉你我的这位夫人乃是阴后祝玉妍吗?”
董方一听,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看了我们好久才缓过神来道:“阴后?我的天,我现在可是越来越佩服门主的本事了?”说道这里,忙向我伸出了大拇指喃喃道:“厉害,嘿嘿,怪不得王老家伙上次来信中说门主到时候一定会让我大吃一惊,我问他他却是死也不肯说,嘿嘿,老家伙,有机会在找你算账。”
祝玉妍千娇百媚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董芳道:“董坛主不必为此事而大惊小怪,他这个人就总喜欢拿别人的事情来开玩笑。”说完又妩媚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嫣然的一笑,艳光四射。
我看了看目光有些呆滞的董方,忙咳嗽了一声,董方方醒悟过来,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之色。我笑了笑道:“董坛主可知道这上官龙的来历?”
董方奇怪道:“门主为何问起这个人?哦……”董方话刚出口便想起来自己在进门知识就已经得到了酒楼执事的汇报,我与祝玉妍在酒楼教训了洛阳帮的几人。于是想了想接着说道:“上官龙这个人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以自创的一百零二式‘迎风杖法’闻名洛阳,可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而洛阳帮的崛起也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至于这个上官龙的身分,属下也曾经派人去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心中道:呵呵,看来这个上官龙倒是懂得如何隐藏身分,现在洛阳城中知道他真正身分之人恐怕只有我与祝玉妍等寥寥数人,这时间祝玉妍微唇轻启道:“这上官龙的身分恐怕我知道的是再清楚不过了。不如就让妾身道出一二吧。”
于是,祝玉妍从头到尾的将上官龙的真正身份以及是如何来到的中原在洛阳扎稳脚跟的整个过程详细的说与我们两人知道,我倒是没有什么,毕竟早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董方可就是满脸的震惊,惊诧的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上官龙原来竟然是大明尊教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地位不低的长老级别的人。只是大明尊教乃是西域的教派,为何派上官龙来中原扎稳脚跟,莫不是他们也向染指中原?唉,看来中原这次可就更热闹了。”
我听后道:“董老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否则为何会如此的感叹?”
董方回答道:“属下也正要禀告,最近这两个月来,塞外个族都有不同人数的高手潜入洛阳之中,其中洛阳城外更是无端端的多出了千余人行迹可疑的人马,最大的可能性是突厥人,只是这还只是属下的一个猜想,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在巴陵的时候王坛主也曾向我说过这些事情,而且巴陵的周围也是出现了这些人,而且估计与巴陵的萧铣难脱干系。只是不知道突厥除了与他达成某种协议之外是不是同样还与其他的势力相勾结,现在突厥的实力与日俱增,中原对其不可不防。”
董方点了点头道:“门主说的对,不只是突厥,铁勒,吐谷浑等关外的强族也都是对中原的大好江山虎视眈眈,唉,最令人气愤的是李渊这个窝囊废竟然公然的与突厥勾结在一起,简直是引狼入室。”
我笑了笑道:“李渊现在毕竟年岁已高,昔日的雄风早已经不再,由此荒唐之举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呵呵,对了,董坛主对郎奉此人有何看法?”
董方看了看我道:“呵呵,门主为何问属下的都是些大出属下意料之外之人?难道这个郎奉也是大有来历不成?”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董坛主误会了,郎奉这个人的来历我现在是毫无所知,倒不是对他的身分有所怀疑,而是我在来洛阳的途中将他从晁公错的手中救出,据我以前所知此人倒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才,而且今日见他在洛阳的军中颇有些威望,所以想将他收归己用,董坛主乃是久居洛阳定然对其人有一定的了解,故而才向董坛主一问。”
董方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个郎奉的确是有些斤两,只不过他在军中的威望全赖杨公卿,此人对郎奉来说可算是他的师傅。属下与杨公卿交情深厚,哼,只不过没想到这个郎奉靠着杨公卿的关系爬上来之后,便开始私下里在王世充的面前说三道四,尽说些杨公卿的坏话,才使得杨公卿这两年来处处都受到王世充的猜忌,以前手中所掌握的洛阳城一般的兵权先在也只剩下以前的一半不足,这还是因为他在洛阳军中的威望实在是太高,否则王世充早已经将他踢出了洛阳城,不过我看这天不远了。”
听了董方的话我与祝玉妍立时就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郎奉在我们的面前表现的是如此的重义气,但听董方的语气他似乎是一个十足的奸诈小人,心中奇怪,于是将自己的对他的看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却见董方笑了笑道:“门主切不可轻易的相信此人,倒不是因为属下与杨公卿的交情深厚,这个郎奉实在不可轻心,他乃是王世充的心腹亲信,又怎会投靠到我们这边?”
祝玉妍亦奇道:“郎奉在王世充的面前如此的诬陷杨公卿就不怕杨公卿报复与他吗?”
董方唏嘘道:“杨公卿怎会与郎奉这个小人一般见识,况且这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若王世充是一个明主的话自然不会听信谗言。哼,只可惜王世充也是一个嫉贤妒能的小人,他早已经对杨公卿在洛阳军中的威望忌恨,正愁没有机会削弱他手中的兵权,又怎会放过这个借题发挥的机会,在外人开来只道是郎奉怂恿所至,却不知正和了王世充的心意。杨公卿现在早已经把王世充的本质看的清清楚楚,早已经对他心灰意冷,自然也不会在意手中的那点兵权了。”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心道好你个郎奉,真会在老子的面前演戏,要不是老子在洛阳有人的话还真就上了你的党,到时候说不定稀里糊涂的就被你利用了,嘿嘿,现在只有我利用你了。想到这里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有必要改变一下计划,董坛主可否安排杨公卿与我见上一面?”
董方一愣,旋喜色道:“难道门主想……哈哈,好,属下立刻就为门主安排。”
我忙摆手道:“董坛主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现在时机未到,纵然与其见面也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等时机成熟再见他也不迟,嘿嘿,只是郎奉这个人我们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董方笑道:“呵呵,的确是我心急了。希望门主不要责怪,一想到以后可以与老朋友并肩作战,心中兴奋的过了头。”
而我却是正在想起他的事情,郎奉在被晁公错包围的时候所体现出来的那种大义凛然的气势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说他当时已经知道我与祝玉妍就藏身在一旁而故意的演给我们看,可是凭他那几下浅薄的功夫又怎能发现我们两人呢?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奇怪,这是脑海中闪过郎奉与敌人对战的一幕幕,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再回想了三遍之后被我捕捉到了一个有微小破绽的画面,那就是在晁公错威胁完郎奉之后,被郎奉一脚踢飞的那人身上。他恰是在郎奉出脚之后才迎了上去的,大概因为小腹是人体的要害部位,所以他才本能的犹豫了一下,自然要比郎奉出脚的时间晚了片刻。难怪我当时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这种感觉出在这里。妈的,这些人的演技可真是一绝,竟然将如此一个生死搏斗演的如此之像,怪不得晁公错只是在一旁看热闹,一直没有动手。要是放到现在肯定能拿个奥斯卡最佳表演奖。能够想出如此大胆而歹毒计谋之人,可见其城府之深,才智之告绝。
“等等”我恍然大悟的脱口而出,没有理会身边惊诧的望看我的祝玉妍与董方两人自言自语道:“他能够与瓦岗军的人合演这一场戏,难道郎奉是瓦岗军的奸细!”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董方张大嘴巴吃惊道:“什么?”
祝玉妍也是满眼的诧异的看着我问道:“夫君为何有此一说?”
我看了看两人,苦笑着将自己刚刚心中的猜想详细的说给两人听。
祝玉妍听后道:“难怪当时玉妍心中总有一些别扭的感觉,只可惜我们只顾着注视场中的打斗,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上来,所以才会被他们的演技所迷惑。”
东方也是点头同意道:“如此说来这个郎奉真的有可能就是李密的人,呵呵,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想出如此诡秘的计谋,只是属下猜不出此人为何如此大费周折?”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道:“不光是你,我也猜不出,恐怕也只有策动这个计划的人才知道。董坛主,马上加派几个人昼夜不停的见识郎奉这个人,我要知道他每一刻钟都在做些什么,与什么人见面,甚至是他用餐的食谱,总之我要知道他从此刻起的一举一动,但切不可打草惊蛇,说不定我们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