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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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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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附近有不少碧澜山庄的弟子赶到,有认识丁原的便欲上前劝阻,可剑光森寒,罡风横流,等闲哪里能够近身? 
  巫挺渐渐醒悟到丁原是在故意戏弄于他,不然雪原仙剑一出,三五招内自己必然落败,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堂堂的姬别天嫡传弟子之名分,又岂甘就此收手? 
  想通这点,他心头更是恼怒,埋身猛攻,尽是舍命招式,就算与丁原拼的玉石俱焚,也认了。 
  可惜,两人修为着实差了一截,丁原在巫挺暴风骤雨的攻势里闲庭信步,从容已极。他一边游斗,一边留心周围动静,候着姬雪雁到来。 
  可他等来的并非姬雪雁,而是屈箭南。 
  屈箭南得着彩儿报讯,迳自奔小楼而来,远远便望见巫挺正被丁原戏弄得狼狈不堪,旁边几个与巫挺交好的同门,摩拳擦掌就要助阵。 
  屈箭南眼看乱战即起,急忙朗声叫道:“巫师叔、丁师叔,两位先请住手!” 
  丁原听到屈箭南的声音,更有火上浇油之感,右手二十二字拳化守为攻,绵绵不绝迫住巫挺,令他首尾难顾,节节后退,突然飞起一脚辟魔腿,扫在巫挺腰上,将他打飞出数丈远。 
  巫挺被丁原一脚踢得全身酸麻,人在空中失去平衡,眼见着就要万分难堪的仰天摔倒在地,忽觉背后有人伸手在自己腰眼轻轻一托,也不见使了多大力气,双脚借势一弹,稳稳落下,躲过一劫。 
  屈箭南接下巫挺,双手抱拳礼道:“箭南拜见丁师叔、巫师叔!” 
  巫挺得屈箭南之助才免遭大辱,可以他性格,又不肯低头说上一句软话,只轻轻一哼,算是回答。 
  丁原上下打量屈箭南,见他一身大红喜服,冷笑道:“这是我翠霞派弟子之间的争斗,不晓得何时轮到越秀剑派的人插手了?” 
  与屈箭南同来的一名越秀剑派弟子,瞧不惯丁原倨傲,亦冷笑道:“今晚屈师弟已与姬榄姬师叔的千金雪雁小姐定亲,可算是半个碧澜山庄的人了,阁下在庄内闹事,我屈师弟怎么管不了?” 
  屈箭南一听,立刻在心中暗叫糟糕,果然丁原眼神中燃烧起深深的仇恨与怒火,更有着一分不屑与冷傲。 
  他有满腹的言语想对丁原解释,奈何丁原已抢先道:“这么说,屈箭南,我该是恭喜你,终于当成碧澜山庄的乘龙快婿了。可惜丁某来的匆忙,除了背后的雪原仙剑,什么也没带在身上,对不住了。” 
  屈箭南苦笑道:“丁师叔,我明白您话里的意思,可是有些事情并非如你所想。” 
  巫挺这时已缓过劲来,说道:“屈师侄,何必跟他废话?这小子分明就是来闹事的,且先擒下他再说!” 
  丁原嘿然道:“巫挺,你说的不错,小爷就是打算来这里找茬的,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又能拿我如何,有种你就再上来试试。” 
  巫挺闻言气急败坏,左手一掐剑诀,就要施展御剑术。 
  屈箭南赶紧劝阻道:“巫师叔,今晚实不宜妄动刀剑,若让长辈们晓得,总是我们晚辈的不是。您先在旁歇息一会,这里的事情交由箭南处理。” 
  巫挺恶狠狠瞪了丁原一眼,他也晓得自己出手实在讨不到好去,只是一口恶气难以下咽罢了。 
  屈箭南勉强劝住巫挺,又向丁原道:“丁师叔,打打杀杀终究不能解决问题,不如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如何?” 
  丁原冷着脸道:“你叫我丁师叔,丁某承当不起,至于我跟阁下之间也没什么可说。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去把雪儿找来,今晚我到这里,只为了听她的一句话!” 
  他的话刚说完,周围就有人怒斥道:“丁原,雪师妹的闺名是你可以乱叫的么,她又凭什么要见你?” 
  更有几名越秀剑派的弟子年少冲动,钪啷拔剑尖叫道:“臭小子,你果真是来找茬的,当我们屈师兄是好欺负的么?” 
  丁原双手负在背后,对旁人的喧嚣视若无睹,只冷眼盯着屈箭南。 
  屈箭南道:“丁师叔,彩儿已去找雪师妹了,稍后她就会到。不过,这里人多口杂,实在不宜说话,可否先找一僻静之所,让箭南先说上几句话。说完之后,丁师叔再要做什么,箭南也绝不阻拦!” 
  丁原心头冷笑,早先在越秀山时对屈箭南的一点愧疚,已为滔天的嫉火掩盖,但想到事关雪儿清誉,除非迫不得已,不然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毕竟不妥,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当下微一点头道:“好,你跟我来,我看你有什么可说?” 
  屈箭南问道:“不知丁师叔要箭南去何处,箭南须先留下话来,也好教雪师妹知道。” 
  丁原想了想道:“后山思悟洞外,那里她再是熟悉不过了。” 
  有越秀剑派弟子问道:“屈师弟,我们一起陪你去?” 
  屈箭南摇头道:“多谢师兄好意,我只是和丁师叔聊上几句,不会有事。” 
  这时明眼人已隐约猜测到一些,可终究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也不敢多想。丁原与屈箭南一前一后纵身飞起,倏忽去远。 
  他们前脚刚走,姬榄已到,见着巫挺,立刻问道:“巫师弟,丁师弟与箭南现在何处?” 
  巫挺答道:“他们去了后山思悟洞,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榄怎会说与巫挺知道,将彩儿交与巫挺保管,足尖一点地,话也不多说便追了下去,剩下众人在那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丁原与屈箭南去势均快,宛如两道闪电疾驰,转眼已过数十里。 
  丁原眼角余光打量离己不远的屈箭南,见他亦步亦趋随在身旁,从容之间丝毫不显吃力的模样,似乎也未尽全力。 
  丁原的争雄之心顿生,暗道:“这屈箭南果然名不虚传,比那耿照强得太多。哼,我说什么也不能输于他,却让旁人耻笑!” 
  他催动真气,脚底又加快几分。 
  丁原心中吃惊,屈箭南也在暗自惊讶。 
  屈箭南在屈痕的苦心调教下,修炼二十多年,早超出同辈多多,即便是放眼天陆青年才俊,亦是罕有匹敌。 
  他跟在丁原身旁看似轻松,其实已施展出越秀剑派“白驹过隙”身法的八成功力,平日用来连杨挚夫妇也难以言胜。只是这套身法本就讲究仪态悠闲逍遥,故此从外表丝毫瞧不出端倪而已。 
  丁原这一加速,屈箭南更感吃力,可他到底也是年轻气盛,不甘落人于后,不声不响也加了一成功力,紧紧咬住不到三尺的差距。 
  他却不晓得,丁原顾忌着体内伤势不敢尽兴,不然自己能否再跟上,可就难说了。 
  两人相互较劲一番风驰电掣,不多时便到了思悟洞前。 
  丁原收住脚步,回头望向屈箭南。 
  只见屈箭南也是说停就停,毫无拖泥带水,更难得的是依旧气定神闲,面色如常,呼吸悠长细微,显然修为比自己不遑多让。 
  “就是这里了。”丁原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屈箭南苦笑道:“丁师叔好厉害的修为,箭南险些就跟丢了。” 
  丁原漠然道:“屈箭南,我答应和你到后山来,乃是乘你当日在越秀山因耿照之事为我开脱之情,也算是你我相交一场,我须买你的面子,可不是听你废话来的。” 
  丁原心头对屈箭南亦颇为矛盾。一方面怒其横刀夺爱,在自己与姬雪雁间插上一手;另一面也晓得屈箭南未必真正知情,原也怪他不得。 
  况且,在旁人眼里,人家是明媒正娶,门当户对,反倒是他丁原有错。 
  可话虽这么说,自己爱侣被夺,今夜已与人定亲,三日后便要完婚,放在谁身上也难以咽下这口气,何况是丁原这般生性高傲偏激的少年? 
  屈箭南叹了口气道:“丁兄,承蒙你还记得越秀山相交之情,箭南甚是感动。其实,你与雪师妹的事情,箭南已经知晓了。” 
  丁原勃然道:“是雪儿告诉你的?” 
  屈箭南点头道:“小弟日前拜访翠霞,有幸再见着雪师妹,这些事也的确是从她那里才晓得的。” 
  丁原冷笑道:“好的很,她居然全部告诉你了!而你还能惺惺作态,叫我什么‘丁兄’?屈箭南,我实在是小看阁下了!” 
  一想到姬雪雁竟然肯将这样的内情也告诉屈箭南,而后又答应人家的求亲,丁原心中如有刀绞,满胸燃烧的怒火中却有八分已经妒火攻心,一种前所未有剧烈的苦涩味道,令丁原头脑中最后一丝清醒的弦也快要绷断。 
  屈箭南见丁原神色骇人近似疯狂,急忙道:“丁兄,你先冷静下来,让箭南将前因后果说出来,或许你就能明白雪师妹的苦衷。” 
  丁原神色凄厉,哈哈大笑道:“什么前因后果,什么苦衷?她既然已经答应嫁给你,什么话也都不用解释了!我丁原并非鼠肚鸡肠,不能容物之人,若雪儿果真变心,我亦不会纠缠,你放心好了!” 
  屈箭南叫道:“丁兄,你为何不肯听我把话说完?” 
  丁原笑声徐歇,眼神浸润在一片冰冷中,望着屈箭南道:“你还要跟我说什么,我已不想听了。你走吧,我还是那句话,让雪儿来见我,只要她一句话,我从此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说完这句话,丁原心头一阵剧烈酸痛,满腔的热血汹涌而上,被他硬生生压在喉间。 
  忽听对面半空中姬榄冷冷道:“丁原,你死了这条心吧,雪儿是永不会再见你的了。”说着来人身形飘落,在屈箭南身旁站定。 
  丁原冷眼望着屈箭南道:“你不是说已去找雪儿了么,怎的来的是她爹爹?” 
  屈箭南自然也不晓得个中原由,姬榄却先一步答道:“雪儿怎么会再见你,自然是由我替她来了,也好要你彻底死心。” 
  丁原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告诉我实话,是雪儿不想见我,还是你故意这么说的?” 
  姬榄把心一横,道:“我的话自然就是雪儿的话,这还会错么?” 
  这话其实一语双关,含着两层截然不同的意思。 
  可丁原情绪激动下,哪里还能再做分辨,只当是姬榄方才所说,不过在转述姬雪雁之言,要不然她怎的不来见自己? 
  屈箭南听出其中蹊跷,开口说道:“姬……” 
  却被姬榄挥手打断道:“箭南,你不必跟丁原多说什么,他是明白人,事到如今也该清楚了。” 
  丁原“哼”的一声,一口殷红的热血吐出,洒落在思悟洞前的泥地里,这儿曾是他往日与雪儿嬉戏把游之所,今夜冷月寒风,却惟有孑然影对。 
  立时丁原生出一种悲愤莫名、万念俱灰之感,大声叫道:“雪儿,你对的住我!” 
  这一声包含无数怨恨情意,发泄出一腔的不平激愤,只震得空寂的群山久久回响,山岚呜咽不忍听闻。 
  姬榄见状,也不禁动容,可他明白,此刻心肠绝对软不得半分,否则恐怕又将生出无穷祸害。 
  他静静道:“丁原,你该想清楚了。雪儿纵是曾经喜欢上你,可她毕竟是名门闺秀,是碧澜山庄的天之娇女,又怎能背负上乱伦之名,与你一错再错,终生人前不能抬头。为你为她,这样的结局都算是最好。” 
  丁原哈哈一笑,神态已是张狂,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原来如此!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冬雷震震,不过全是狗屁!你们全都是聪明人,全都是为了雪儿好,只有我这么一个傻瓜,要守一份承诺,却反成了乱伦通奸、成了行苟且之事的十恶之徒,要置雪儿于不义!” 
  姬榄轻叹道:“丁原,你现下的感受我亦能体会一二,有些事情全因你们年少无知,一时冲动而起,原也不能太过责难于你。 
  “好在此事本就仅限箭南与我等少数几人清楚,断不会再泄漏出去,毁了翠霞派与雪儿的名声,这件事最好就让它这么过去,我也会请家父向淡怒师叔为你求情从轻发落,从此你重新做人,未始不能创下自己的天地!” 
  这话放在平时算是真心之言,可如今听在丁原耳朵里句句刺耳,他嘿嘿冷笑道:“姬师兄,你这是在为我好呢,还是怕我把事情张扬出去,坏了你和姬大胡子的名头?不愧是翠霞派的高弟,行事果然与众不同!” 
  姬榄脸色微变,他强忍着不计较丁原与姬雪雁之事,又苦口婆心劝说于他,没想到得来的居然是对方的冷嘲热讽,不由得怒火升起,喝问道:“丁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九章 含愤~
 
  丁原见姬榄动怒,丝毫不惧昂然道:“何必问我,你自己明白!” 
  姬榄的脾气就算比其父温和不少,这时也忍不住要发作,伸手一指丁原道:“好你个丁原!我好心劝说开导于你,你却执迷不悟,恶语相加,似你这般的劣子,雪儿未曾嫁与你,真是幸事。” 
  丁原怒视姬榄,冷笑道:“我是劣子,阁下又是什么,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屈箭南见两人又要说僵,从旁道:“姬师叔……” 
  姬榄也瞪着丁原,恼怒这小子言出无状不可救药,故意微笑打断道:“箭南,过了今夜,你也该叫上我一声‘岳父大人’了吧,何需再如此生分?” 
  屈箭南焉不懂得姬榄用心,苦笑道:“姬师叔,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误会。” 
  丁原目光滴血,冷喝道:“够了,你们不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戏!不就是怕我再纠缠雪儿么,不妨告诉你们,从今往后,我丁原与姬雪雁恩断义绝,永无纠葛!” 
  说这话时,丁原心痛如绞,可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厚着脸皮纠缠不清,更去受姬榄的嘲笑? 
  姬榄终于听到丁原的这一句话,暗想只要再过三天,雪儿与屈箭南之事就算尘埃落定,到时即便丁原再想生事也难以回天了。他不动声色,说道:“就怕你言而无信,事后反悔。” 
  丁原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凝望如自己一般孤独的清冷明月,低低道:“你不必拿话来挤兑我,我丁原一语既出,驷马难追。” 
  屈箭南道:“丁师叔,你……” 
  丁原努力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屈箭南,我恭喜你了,你赢了我,也赢得了雪儿。我丁原其实并非不如阁下,可愿赌服输,就祝你与雪儿白头偕老!” 
  说罢,向着山崖外走去。 
  屈箭南情急问道:“丁师叔,你要去哪里?” 
  丁原淡淡道:“天下之大,何处不得容身,总之不再见雪儿就是了。” 
  姬榄摇头道:“丁原,你若是回紫竹轩我管不了你,可若是想就此离开翠霞山,眼下恐怕还不行。” 
  丁原回转身,说道:“我丁原并未卖身翠霞,难道连走都走不得了?” 
  姬榄说道:“丁原,你毕竟是翠霞派弟子,纵然要离山,也须得到本门师尊或是掌门师伯的准许。何况,你与雪儿的事情,对本门终究须有一个交代。” 
  丁原心头再次冷笑,思忖道:“说的倒也义正词严,恐怕还是在打苏大叔那幅晓寒春山图的主意吧?” 
  他却不知这次倒是真的冤枉了姬榄,苏真与翠霞派的赌约极为隐秘,姬榄也未曾知晓。他所担忧的,是怕丁原一时冲动跟谁再说出姬雪雁之事,那可就平生枝节了。 
  丁原道:“先前是巫挺拦我,现在又是阁下不让我离山,碧澜山庄真是好做派啊。可惜丁某素来自由散漫惯了,最不爱受人拘束,我就是要离开翠霞,你又能如何?” 
  在丁原想来,他只是要暂离这伤心地,以免触景生情,更怕自己做出什么冲动事来,可姬榄听了,却误以为丁原竟萌生了脱离翠霞的念头,那在任何门派而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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