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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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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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借丁原、阿牛的敏锐感应,自可先一步避过其他人,悄然在秦柔的引导底下来到靠近后门的一处院落。这里一边是牲口棚,一边是柴房和堆放旧物的仓库,院当中坐着两个黑衣汉子不问可知是天雷山庄的人。 
  丁原好似一阵清风欺身而上,没等两人发觉已左右开弓击昏了他们,竟未发出半点声响。秦柔从花丛后面起身,奔到最里间的柴房门口伸手轻轻扣门,就听里面一个警觉的男子声音问道:“谁?” 
  秦柔抑制心头激动,低声道:“是我,尚大叔,快开门!” 
  柴门迅速打开,秦柔一闪而入,跟着丁原一手提着一个护卫进来,最后是阿牛和大黑。柴门“啪”的关上,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幽暗之中,惟有地上的一盏油灯发着微亮。丁原这才注意这柴房上下前后连扇窗都没有,空气十分的浑浊难闻。 
  柴房里除了柴火就是人,二十多人里却有大半躺在地上,有骨断筋折,有伤口溢血,模样甚是狼狈。这许多人警惕的目光注视在自己与阿牛身上,也叫丁原有些不自在。 
  关门的男子四十多岁,身材消瘦,难得一件白衣在此环境中也一尘不染,犹如崭新。他的双目细长,神情稳重,先朝丁原与阿牛望了眼才问道:“柔侄女,你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这两位公子又是谁?” 
  “这两位是翠霞派的丁公子和罗公子,便是他们在半道上从天雷四煞的手中救了我。”秦柔说着又向丁原、阿牛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镖局的副总镖头尚志尚大叔。” 
  尚志闻言一抱拳道:“多谢两位公子救了我侄女,尚某感同身受。”他的语气十分诚恳真挚,令丁原、阿牛平添几分好感。秦柔先简单把中午的遭遇和尚志说了,又关切的问道:“尚大叔,我爹醒了没有?” 
  尚志目光一黯,摇头道:“还是老样子,早上朽木真人为总镖头换了一贴药,可依旧不见好转。” 
  秦柔走了过去,落脚需得小心翼翼,以免踏到别人身上。借着昏黄的油灯,秦柔瞧见秦铁陕双目紧闭,面色发黑昏睡在草席上。肋下的伤口用纱巾裹着渗出墨色的血水,原本红润的脸膛此刻已憔悴的不成人形,即使是在睡梦里依然受着伤痛的折磨。 
  秦柔跪倒在父亲身前,轻轻唤了声“爹”却晓得他根本不能听闻,想到悲处珍珠般的泪水潸然滴落,打湿了身上衣裳。忽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默默递过一条褚色丝巾,却是阿牛。 
  秦柔一怔接过,朝阿牛微微颔首表示谢意,泪水朦胧里就见阿牛朝自己憨憨一笑,那厚实的肩膀好象可以抗下天大的事情。 
  丁原早把那两个大汉扔到门后,对尚志小声问道:“尚大叔,这柴房里怎么还有死人?”阿牛和秦柔得丁原提醒,目光转向角落里,却见一抹白布蒙面,一具娇小的尸体正静静躺在那里。 
  此言一出,满屋皆是愤懑的目光,更有人狠狠以拳砸地哽咽不语。尚志叹息了声回答道:“是柔侄女的贴身丫鬟翠儿。” 
  “翠儿?”秦柔惊呼道,揭开白布里面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蛋不是朝夕共处的她又是谁?秦柔悲呼一声,眼前黑黝黝晃成一片,胸头一口郁闷的热血眼见就要喷出。 
  丁原反应最快,探掌贴住秦柔背上大椎穴,一股柔和温润的仙家真气汩汩流入,助她疏通血脉。一旁的尚志心中一惊,暗道:“这少年好生了得,出手之快竟连我也没看清楚。”不由收起慢怠之心。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用绷带吊着骼膊,愤然道:“大小姐,翠儿是给天雷山庄的人活活逼死的,我们大伙要报仇副总镖头却不让。现在您回来了,我们就听你一句话,豁出性命也跟他们拼了!” 
  秦柔尚未从震惊里恢复,她茫然抬头望着尚志,轻轻问道:“怎么会这样,早晨她还好好的──” 
  尚志低声说道:“中午雷远手下的一个院主叫作刁横的老贼喝醉了酒却抓着翠儿要她侍寝,翠儿抵死不从一头撞死在厅里。当时里面只有几个丫鬟,谁也拦不住,等我们知道已经迟了。” 
  他微微颤抖的手安抚着秦柔道:“我也想报仇,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这些人冲出去,也只有送死的份,一切都只能等你请来翠霞派的真人们。” 
  阿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般惨无人道的事情,他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狠狠一捶自己大腿叫道:“畜生!” 
  丁原幼年命运多乖,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象阿牛那般感觉稀奇。在老家的时候巴老三和他的爪牙不知糟蹋过多少少女,可又有谁出来说半句公道话了?自己母子二人遭受凌辱,最后家破人亡,那老天可曾给过公道? 
  不晓得为何,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巴老三趾高气扬的纵容属下毒打自己,要他母亲到巴府做女佣的情景,一股恨意油然升起,冷冷道:“这些畜生现下在哪里?” 
  尚志回答道:“雷远和他手下的院主还有几个头目现下都应该在前厅。” 
  丁原点头,又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尚志想了想道:“他们一共来了四十多个,一场激战下来如今能打的也只剩下三十余人。不过雷远和他手下的几个院主的修为甚是扎手,总镖头便是伤在雷远的虎电毒牙之下。” 
  丁原哼了声道:“也不过三十来人,若合上镖局、青松观与华阳仙府的人手就算秦总镖头不在也未必拼他们不过。” 
  先前说话的小伙附和道:“丁公子说的可不是?可恨那些老道老仙的平日里拿着我们镖局的孝敬,真要有事却当了缩头乌龟,只敢假模假样做个和事老。” 
  尚志立时低喝道:“大洪,休得胡说!天雷山庄势力庞大,背后又有忘情宫的老魔头撑腰,连云林禅寺的大师们也不愿招惹他们,又怎怪得人家?” 
  丁原微微一笑,向那小伙问道:“你叫大洪?” 
  那小伙站起身抱拳道:“小的名叫洪涛,小名大洪。” 
  丁原见他身材壮实跟头牛般,沉声道:“我要到前厅找他们算帐,你敢不敢带路?” 
  大洪想了没想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敢?小的走镖这么多年早把命不当一回事情啦,只要能为翠儿、总镖头他们报仇,叫我干什么都乐意!” 
  秦柔闻言连忙道:“丁公子,还是让我领路吧。” 
  尚志犹豫一下出言道:“丁公子,他们人多势众,我看不如大家从长计议。” 
  丁原明白尚志是对自己和阿牛没信心,这也不怪人家,毕竟两个十几岁的少年纵然师出名门但根基尚浅,又怎是雷远这等称雄数十年的凶恶之辈对手?但见到尚志神情反而激起丁原傲气,他本就不把天雷山庄的人摆在眼里,如今更是非要会会不可了。 
  当下道:“要动手就乘现在,等四煞赶回来报信说不准他们就有了防备。诸位都留在这里听信,若我们得手再出来不迟;若我们落败了,秦小姐便速速出府,再到翠霞山求救也为时未晚。” 
  尚志心底暗叫一声惭愧,心道:“我行镖三十多年,怎么老了反倒胆小起来?与其如此活受贼人凌辱,不如放手一博,或有生机。”于是慨然道:“两位公子,尚某愿与你们一同前往!” 
  “我也去!”柴房中能动的纷纷低声叫了起来,一时间气氛热烈之至。 
  丁原心中颇是感慨,他没想到这些镖局的伙计竟比许多修仙炼道之人有血性的多,当下存了保全他们的念头。他朝众人摆摆手道:“前厅的蟊贼我们师兄弟自可料理,大伙却须保护和总镖头和受伤的弟兄。不然要让天雷山庄挟持了老爷子,事情就不好办了。” 
  尚志摇头道:“丁公子说的哪里话来,天底下焉有你们为我们拼命,大伙却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的?”他转头对秦柔道:“柔侄女,你带部分弟兄守住柴房,只要不是那几个老贼亲来应得无碍。” 
  秦柔道:“尚大叔,我随大伙一起去!” 
  阿牛在一旁嗫嚅道:“秦小姐,你还是留下照顾老镖头吧,那里太危险了。” 
  秦柔一怔,默默瞧了阿牛一眼面孔红了起来,好在幽暗里有轻纱蒙面也没人看出来。她赶紧低下头,不晓得为什么心口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这时尚志已挑好了十余个伤势不重的伙计,又轻声交代了秦柔几句,和丁原率先出门。其他的人跟在后面鱼贯而出,人人脸上一副慷慨就义的坚毅神态,都没想着能再活着回来。 
  最后轮到阿牛,他刚跨出门,却听见背后一声比蚊子还轻的呼唤道:“阿牛!” 
  阿牛一怔,回过头来只见秦柔手执自己的丝巾站在门边,温柔羞涩的目光从他的脸膛上一扫而过,迅速垂下了头道:“你的丝巾能先让我保管么?” 
  阿牛心中奇怪,暗想一条丝巾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还需跟自己说么?茫然点头道:“行!” 
  秦柔嫣然一笑,耳朵已红若朝霞,再轻声道:“你和丁公子都要小心些。”柴门渐渐关上,秦柔的俏脸消失在门后。 
  阿牛直等门完全合上也没回过神,脸上忽而微笑,忽而迷茫。忽然背后有人叫道:“罗公子,我们该走啦。”却是那大洪。 
  一行人连带丁原、阿牛在里边共是十四个,由尚志在前领路直奔前厅。尚志等人对于镖局里的一草一木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前厅所在。路上碰到几个天雷山庄的护卫,该着他们倒霉先成了众人的餐前小点。 
  丁原逮了一个小头目模样的汉子盘问了几句,晓得雷远与几个山庄院主以及山庄几个位列院主的大头目果真都在前厅,说是正招待一位雷威的老友,究竟是谁这个小头目就说不上来了。 
  丁原一拳把他打昏,对尚志说道:“尚大叔,既然天雷山庄的头目都聚集在前厅,我和阿牛便先进去打前站,你带镖局的兄弟们将外围的那些喽罗肃清,再到前厅与我们汇合。” 
  尚志一阵犹豫,丁原已明其意,傲然微笑道:“大叔放心,就那几个杂碎还不放在我和阿牛的心上。” 
  尚志感觉到丁原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自信,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却还是关切的嘱咐道:“两位小心,他们人多势众又阴险狡诈,万万不要大意。” 
  当下两拨人分头行动,丁原与阿牛在大洪的引路下绕到前厅的正门。这个功夫后院响起喊杀声,自是尚志等人动手了。一名四十余岁的妇人从前厅快步而出,站在门口朝一旁的护卫叫道:“快去查一下,后面出了什么事?” 
  却听有人冷笑道:“不必查了,告诉雷远,债主上门来了。” 
 
 
 
  
 ~第五章 驱敌~
 
  这妇人是天雷山庄八大院主之一,因其夫葛刚亦为山庄院主,故此别人都称她作“葛夫人”。她自幼追随凉州乱雪峰冰真人学艺,后因与门下师兄发生私情而双双叛逃,投入了天雷山庄。 
  不想没过两年葛夫人便与葛刚奸情火热,不可收拾。于是葛刚设计害死其师兄,葛夫人竟连一滴眼泪也没落就欣然投入现任夫婿的怀抱。这事若发生在其他地方必为人不齿,但在天雷山庄里却属司空见惯,不少人还私下里艳羡葛刚艳福不浅,老来娶了一房娇妻。 
  葛夫人年轻时也确算是惹火的尤物,杏目柳眉,娇小玲珑而风情万种。可惜岁月无情,眼见是五十多的老妇人了却偏偏还要做少女打扮,一层粉底在脸上涂的比窗户纸还厚却也掩不住眼角额头的皱纹。一身五彩斑斓的紧身衣裳更是将她日渐臃肿的体态衬托的“曲线玲珑”,一摇三晃。 
  日子久了葛刚难免生出墙外摘花的贰心,可经不住河东狮吼的一哭二闹,更怕她拿着这些事情去找雷威哭诉,头大之下忍不住懊悔自己当年又是何苦? 
  这回雷远到衡城府寻仇原没带着葛夫人,可她一听说葛刚要来便又找到雷威哭闹。那雷威早年也人老心不老,暗地里分了葛刚一羹,如今面对旧情也硬不起来,只好答应葛夫人也随着葛刚来衡城府。 
  一路葛刚见别人花天酒地好不快活,自己娇妻在侧却只能望洋兴叹,苦不堪言。这葛夫人倒在无意中为世间消除了不少的罪孽,却是她自己也没想到。 
  却说雷远正在关洛镖局的前厅设宴招待天陆九妖之一的神鸦上人,推杯换盏之际后院却响起隐约的喊杀,惊疑之下便命葛夫人遣人去打探。葛夫人刚到门口吩咐下去,就听见有人回答道:“不必查了,告诉雷远,债主上门来了。” 
  葛夫人一惊,朝说话方向瞧去,门前已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手上吊着绷带,多少有些眼熟,应是镖局里的伙计。可是前头两个少年葛夫人无丝毫的印象,也不晓得是打哪里钻出来的? 
  她见方才说话的少年身材修长,眉清目秀,虽然衣着朴素但器宇不凡,倒似个世家子弟。顿时眼睛一亮也不计较对方言出无状,妩媚一笑问道:“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不晓得你们又是哪门子债主?” 
  丁原见她徐娘半老尤自卖弄风骚,心头不禁生起厌恶,冷冷道:“叫雷远出来,小爷没空和你这妇人一般见识。” 
  “吆,好大的口气啊,”葛夫人摇摆水桶粗细的腰肢,“花枝”乱颤的走到丁原跟前笑道:“却不晓得小兄弟高姓大名,找我们二庄主讨什么债啊?” 
  一股浓郁的香风钻入丁原的鼻中,初不觉得什么,可没片刻脑袋里就是一晕,体内真气受那迷香刺激迅速生起,浩荡如长川大流,瞬间将毒气逼出体外。丁原一个疏忽险些中了葛夫人的诡计,心头怒气顿起,喝道:“好毒妇,敢用奸计害我!”右拳挥起,宛如裂石崩云,一式二十二字拳中的“正”字拳直轰葛夫人面门。 
  葛夫人暗地施展“乱花迷眼香”原本以为丁原会闻风而倒,令自己手到擒来。岂知眼前少年非但没有倒下去,反而生龙活虎朝自己打出威猛无伦的一拳,禁不住大吃了一惊。 
  她哪里晓得丁原年纪虽轻,可仙家修为已在己之上,更兼得体内有九转金丹与无忧丹护法,早是万毒不侵。这乱花迷眼香虽是厉害,却也伤不到丁原分毫。 
  葛夫人促不及防下惟有闪身飞退,堪堪躲过,那丁原的拳头最近时距离她最是自诩的鼻尖仅差了半寸,顿时惊得她一身的冷汗。可那罡风激荡岂是易与?脸上开花的厄运暂且是逃过了,头顶诸多的发饰却在拳风里一一断裂,丁零当啷的落下。葛夫人满头长发立时散落,直披到腰间,远一看便如女鬼一般。 
  没等她喘息定神,丁原左掌立起如刀,“正”字诀的第二式变化如鬼斧神工,当头劈下。铁掌虽未杀到,可那漫天的罡风已激的葛夫人发丝寸断,犹如柳絮横飞。 
  葛夫人吓得心神俱丧,暗道:“这个小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恁的厉害!老娘一个托大便要栽在他的手中。”当下也来不及祭出腰间冷霜双刃,只得奋起全身的功力双掌一翻硬架出去。 
  在她心目中尽管已认得丁原厉害,可终究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那真气修为亦远逊自己。满以为自己双掌封出定可震的丁原少说横飞数尺,哪里料想“蓬”的一声接下,只觉得对方掌上传来醇厚无比,偏浩荡如川的浑厚掌劲,迫得她体内真气倒转,反噬丹田,脚下更是如无根之浮萍连连踉跄而退。 
  这下葛夫人魂飞魄散算是真领教了丁原的厉害,她的双掌几乎麻木,胸口真气积郁如鼓胀的气团不得舒解,激得喉咙口一热,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此刻的她乱发飞舞,衣裳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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