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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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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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结局会是这样。 
  但在内心里,都极为担心丁原的处境,惟恐他已然毒发不治,姬雪雁的芳心更早已乱成了一团麻线。 
  大伙儿走上法坛,无怨大师又道:“诸位施主,楼上的情形的确有些特殊,稍后贫僧自会向诸位说明。但希望大伙儿到得楼上,千万不要妄动,更不能大声喧哗鼓噪,以免惊扰了旁人。” 
  盛年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率先一点头道:“晚辈记下了。”转头看看墨晶,墨晶心知其意,将冰儿拉过去站到自己的身边。 
  无怨大师念动真言,法阵四周亮起一团光雾,众人也没觉着什么,人已到了三楼。 
  光雾稍散,众人情不自禁的大吃一惊。 
  原来果然如无痛大师所言,这间屋子里或坐或站,不下一、二十人,无一不是威震天陆的正魔两道翘楚人物。 
  其中更有如农百草、苏真这般的位列十大高手中人。 
  姬雪雁一眼望去,忽然娇躯一颤,原来在人群中看见了淡怒真人的身影,而她的爷爷姬别天却动也不动的盘坐在屋子中央,双目紧闭似已入定。 
  在姬别天周围,依次还坐着苏真、农百草与一执大师,三人的情形与姬别天一模一样,皆盘膝入定,直如泥塑。 
  而四个人对面所坐的,赫然便是丁原! 
  姬雪雁心头一热,不由自主的轻声唤道:“丁原——” 
  不觉,泪水已沾湿玉颊。 
  东海中土,生死两茫茫,苍天有眼,她终于又能见到了他! 
  想自古多少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但个中缠绵滋味,苦涩体会,是何等令人刻骨噬心,无时能忘? 
  遁入空门,又岂能相忘于红尘? 
  如今当她经历生死劫难,站在这里,再得见丁原,惟愿心中柔情深深深深的将他包围,从今而后,一生一世,乃至千生万世,再不分离! 
  可是,丁原对她的呼唤却毫无反应,就如同沉睡了一般,只静静的盘坐在原地。 
  姬雪雁哀求迫切的目光望向无怨大师问道:“大师,丁原他——” 
  无怨大师急忙回答道:“女施主稍安毋躁,丁小施主不过是元神出窍,魂游天外,很快就能回来。” 
  农冰衣惊讶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爷爷他们也变得和丁大哥一般模样?” 
  无怨大师轻声道:“这事说来话长,先得从贫僧今日傍晚与农老施主上得承天坛探望丁小施主时说起。” 
  原来黄昏时分,无怨大师与农百草两人照例前往承天坛,为丁原诊断伤势。 
  这两日丁原服用了农百草赠送的丹药,火毒发作的痛苦大为减轻,但症状仍不见明显的好转。 
  农百草大皱眉头,却也一筹莫展。 
  两人来到承天坛顶层,就见丁原独自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阖纹丝不动。 
  自从农百草将曾山的话转告丁原后,他时常都是这副模样,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么难题。 
  故此初时无怨大师与农百草只当丁原是普通的入定,也不以为意。 
  可时间一久,农百草渐渐察觉不对,他赶忙走近丁原仔细察看,这才发现,丁原竟是元神出窍、魂游太虚之象。 
  然而蹊跷的是,承天坛周边有佛门法阵封印,可谓滴水不漏,丁原的元神却又到哪里去了? 
  无怨大师也是惊疑不定,回返到楼下询问守值的僧人,都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他百思不得其解,急匆匆赶到禅房将此事禀报了无涯方丈。 
  正巧苏真夫妇与淡怒真人、姬别天先后上山,正在禅房里与无涯大师说话,在一旁一执大师和萧浣尘、屈痕也有陪坐。无涯大师一听师弟说起丁原元神消失之事,立刻面色大变,率着众人登上承天坛。 
  屈痕注视着丁原肉身,愕然问道:“方丈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丁小侄的元神却是去了哪里?” 
  无涯方丈若有所思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可曾看见头顶镂刻的一座星阵?若是老衲所料无差,丁小施主的元神便是进到这里头去了。” 
  众人齐齐抬头仰望,只见圆顶上镂刻着一幅丈许方圆的星阵,乍一看似乎也没什么特异的地方,连苏真凝目半晌也瞧不出什么蹊跷。 
  无涯方丈叹了口气道:“这承天坛如诸位所知,乃敝寺历代高僧参禅修炼的地方。如无怨师弟这般的佛学修为,十五年前也仅仅修炼到第二层而已,贫僧曾有幸于六年前登上顶层,在此参悟了整整三年之久,方始明白承天坛最大的奥妙,竟是在头顶的星阵之内。” 
  萧浣尘讶异道:“方丈大师,此话怎讲,难道说这座星阵才是承天坛真正的关键?” 
  无涯方丈摇头道:“其实,星阵仅仅起到一扇门户的作用,只有穿越星阵,到达隐藏在其中的”大乘佛境“,才算是功德圆满。 
  “说来惭愧,贫僧虽有机缘进入大乘佛境,但只站在门口望过一眼,便知难而退。据贫僧所知,目前敝寺众僧中,能参透大乘佛境的,惟有一愚师叔。再往早说,便是一心师叔了。” 
  姬别天道:“这大乘佛境竟如此厉害,连贵寺的一恸、一执两位大师居然也未能参悟?” 
  一执大师摇摇头道:“姬施主有所不知,大乘佛境与敝寺的十八金身罗汉大阵,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考验的是众僧的佛法修为与空明心境。修为不到,固然进不得;修为到了,心有魔障,则是进去了出不来。” 
  他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老衲四十六年前也曾恃强逞能进过一回大乘佛境,在其中足足迷失了三个月之久。后来得蒙一心师兄亲自入内解救,方自脱险,否则,这一生一世,老衲的元神将永沉其中,不得脱出。” 
  苏真冷冷道:“老和尚你六根不净,心有魔障,这样的结果也不足为奇。” 
  一执大师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苏施主说的不错。你这话若放在一两年前,老衲势必不忿,但自从云梦一战老衲败于丁小施主剑下之后,回寺闭关十余月,苦苦思索佛法真谛,终于有所小得,始悟出佛学真意。 
  “敝寺佛门绝学博大精深,浩如烟海,老衲自七岁剃度拜入先师门下后,便一心一意苦修诸般绝技,以盼他日能成为寺内第一人。 
  “可有谁知道,此举实乃缘木求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近两百年来,老衲修为虽堪称寺内众僧翘楚,可距离得悟大道却依旧遥不可及,更痛心者,这些年来连老衲的修为也变得迟滞不前,难再有突破。” 
  苏真、水轻盈、农百草等人神色微动,似乎隐约猜测到了其中关键。 
  姬别天却疑惑道:“一执大师,这是为何?” 
  一执大师苦涩一笑道:“这个问题老衲也疑惑了许久,直到月前才幡然醒悟到,原来敝寺的诸般绝技,不过是修炼佛学的表象,只有真正领会到我佛真经,才能将那些绝学发挥到极至。 
  “否则,纵是修炼成了,也仅仅只得其表而已。在这一点上,老衲实在不如一心师兄远甚。可惜他昔日的苦口良言,皆被老衲当作耳旁风,否则又何至于多走数十年的弯路?” 
  无涯大师等佛门高僧不约而同低眉垂目颂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水轻盈道:“大师所言极是,无论佛道魔俗,其实都重在心悟。今日轻盈有幸能得闻大师肺腑良言,于他日的修行着实有莫大好处。” 
  萧浣尘关切道:“可丁贤侄的元神又是如何进得里面去的?” 
  无涯大师回答道:“想来丁小施主当时正在参悟某种高深心法,物我两忘间元神出窍,为头顶星阵吸引所致。需知大乘佛境内皆为无数轮回幻象,人之肉躯不得其门而入,惟有元神一旦游离体外,便能触发阵眼,令其深入。” 
  无怨大师感叹道:“丁小施主实在了得,他周身为敝寺截经手所封,居然还能祭出元神,得入大乘佛境,实是教人叹为观止。” 
  淡怒真人微一皱眉道:“但麻烦的是,若如一执大师所言,丁原他进去还算容易,能否出来可就大成问题。而今一心、一愚两位神僧已故,还有谁能接引他脱身?” 
  众人面面相觑,暗暗揣摩是否该自告奋勇,忽然听见苏真说道:“苏某试上一试!” 
  无涯大师一惊,苏真的修为自不必说,可他毕竟是魔道中人,与佛门心性相差甚远,未必就是合适的人选。 
  他急忙说道:“苏施主对丁小施主的爱护之情,令贫僧钦佩不已,但大乘佛境非比寻常,只凭修为强横绝难出来。不如让贫僧入内一试。” 
  苏真嘿嘿一笑道:“无涯方丈无需担心,苏某若无相当把握,也不会主动献丑。当年苏某也曾闯荡过贵寺的十八金身罗汉大阵,此次再入大乘佛境,或有裨益也未可知。” 
  一执大师突然沉声道:“苏施主,老衲不才,也想四十六年后再闯一回,不知施主可否介意与老衲同行?” 
  苏真抬眼再看一执大师,没想到第二个提出入内解救丁原的人,居然会是他。随即醒悟到,这老和尚必是感怀当日丁原云梦所为,故此才想借今日之机聊作回报。 
  水轻盈微笑道:“大师愿陪外子同入大乘佛境,自是再好不过,轻盈先行谢过。” 
  苏真知道妻子的心意,惟恐他出言拒绝,令一执大师与云林襌寺难堪,而私心里也希望有一执大师这般的神僧随行,也可彼此有个照应,故而才抢在自己前头答应下来。他不便驳了爱妻的面子,于是低声嘿然,算作默认。 
  农百草呵呵笑道:“苏老魔与一执大师结伴闯阵,这样的盛事百年也难得见到一回,老夫若是错过,只怕今后没一天不会后悔。两位,就再加上农某一个如何?” 
  忽听有人说话:“不,是再加上两个人!” 
  众人愕然朝话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是姬别天站了出来。 
  对于前三者提出进入大乘佛境找寻丁原,旁人均觉无话可说。 
  终究苏真、农百草与一执大师无一不是眼下天陆的绝顶人物,他们若去不得,恐怕便没人再能去得。 
  然而姬别天虽然也算了得,奈何比起苏真等人来兀自差了一筹,纵然是周围的屈痕、无怨大师等人,也较之为略高。 
  因此听他自告奋勇,都有些诧异。 
  苏真哈哈一笑,问道:“姬别天,你是否刚才酒喝多了,还没清醒回来?” 
  别人只当苏真是在嘲笑姬别天不自量力,可姬大胡子心知肚明,苏老魔其实另有所指。 
  昔日越秀山上,自己要掌毙丁原以扫清门户,保护宝贝孙女的清誉不致玷污,苏真也曾在场。 
  而今他甘愿冒险进入大乘佛境,这前后之差犹如云泥,难怪苏真也有点看不明白。 
  他低哼道:“苏老魔,老夫从来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过。丁原出身翠霞,乃我三师兄淡言真人的关门弟子,连你们这些原本不相干的人,都肯冒着元神永不能归位的奇险前去找他,老夫又岂能坐视不理?” 
  苏真犀利的目光紧盯在姬别天的脸上,见他说话时语态平静,神情昂然,心中终于真正生出佩服之感。 
  对于丁原与姬大胡子之间的恩恩怨怨,苏真也算得了解,故此才更加体会到姬别天耿直豪爽性情的可爱之处。 
  他一点头微笑道:“也好,就请阁下陪着苏某进去走上一转。不过,万一回不来了,可莫要后悔。” 
  姬别天大笑道:“姬某平生光明磊落,从不知后悔为何物,苏老魔放心即是。” 
  无怨大师见周围还有不少人神色里跃跃欲试,连忙劝阻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此入大乘佛境人不在多,有苏施主他们四人已经足够。这里也需要留下众多高手为他们护法,否则元神一旦离窍,万一有外敌侵扰可就危险得很。”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断去也随同四人一同入内的念头。 
  一执大师首先在丁原对面坐下,徐徐道:“老衲不才,总算也是进过一回大乘佛境,其中诸般玄奥难以言表,希望诸位牢记”大智大勇,大慈大悲“这八字真言,则参悟佛境,找回丁小施主的把握或可多上几成。” 
  苏真轻轻一握妻子的纤手,低声道:“我去啦。” 
  水轻盈浅浅一笑,轻声说道:“七十多年前,我曾在山下等过你一回,只盼这次不要再那么久了。” 
  无限深情,尽在短短的只字片语里,怎不让人心醉? 
 
 
 
  
 ~第六章 夜战~
 
  当下四人坐定,缓缓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祭出各自元神,头顶的星阵蓦然一亮,幻出一蓬金色光华,四人的元神徐徐融入其中消失不见,片刻之后,金光淡去,又恢复了原来模样。 
  无怨大师说得虽是简略,也耗费了不少工夫,桑土公等人满脸的惊异,都听得呆了。 
  姬雪雁花容惨澹,低声问道:“大师,照您的话来说,丁原与我爷爷他们万一不能参悟大乘佛境中的奥妙真谛,很有可能便永世不能再回来?” 
  无怨大师安慰道:“女施主不必太过担心,以敝寺一执师叔的神通,再加上苏真施主、农老施主与姬施主的绝高修为,定可无虞。依贫僧揣测,他们找到丁小施主,回返此间仅是时间长短问题。” 
  姬雪雁怔怔望向丁原与姬别天的肉身,蓦地一摇头毅然道:“不行,我一定要进去找他们!” 
  无怨大师赶紧劝阻道:“女施主,万万不可!大乘佛境非同儿戏,连贫僧都不够资格擅入,你何必再去冒这样的奇险?” 
  姬雪雁幽幽一笑,心里想着的却是,即使今生入阵不得再出,但求守在丁原身边,也可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但这般女儿家的羞人心事,自然不能告诉旁人。 
  石矶娘娘也劝道:“雪儿妹子,大师的话不无道理。万一你进去了,丁小哥他们正好安然回转,却不是还需多费一道周折再进去找你?” 
  姬雪雁刚想回答,身边盛年忽然沉声说道:“雪儿姑娘,你留在这里,进去找丁师弟的事,交给我就是。” 
  说着大步走到正中处,朝无涯大师躬身抱拳道:“方丈慈悲,请容允弟子入内找寻丁师弟!” 
  无涯大师见是盛年,于是转头望向淡怒真人。 
  淡怒真人低声道:“盛师侄,已经有这么多高手入内解救丁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盛年恭声道:“先师生前曾将丁师弟托付弟子照料,现今他老人家驾鹤西归,弟子更有维护丁师弟生死安危的大责,万一他有所闪失,弟子焉能有面目再见恩师于地下?求师伯与方丈大师成全!” 
  淡怒真人与无涯大师对望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无涯颔首道:“盛施主,你去吧,万事皆讲求一个缘字,说不定这回真会是你找着丁小施主,携手出阵。” 
  盛年喜道:“多谢大师!”他又向淡怒真人一礼道:“师伯,弟子去了!” 
  淡怒真人木无表情,只淡淡道:“盛师侄,多加小心。”周围屈痕等人也纷纷为他鼓劲。 
  盛年谢过众人,盘膝在姬别天身旁坐下,忽听到背后墨晶轻唤道:“盛师兄!” 
  盛年回头,就见墨晶满脸的千言万语,最后仅仅低声道了句:“小心!” 
  盛年向她微笑颔首,徐徐合上双目,须臾元神祭出,冉冉升上半空,融入了星阵之中。 
  盛年才去不久,无痴大师突然从法阵里登上三楼,快步走到无涯方丈近前小声禀报道:“方丈师兄,漠北上百位魔道高手从山门攻入,大叫着要踏平本寺,解救丁小施主,一正师叔正率领众弟子奋力抵挡,还望师兄前去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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