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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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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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旃也不搭理唐森,飞身落到洞口,雷公雷婆双双上前见礼道:“恭喜老祖!” 
  年旃微微颔首,道:“雷不羁,这回辛苦你们夫妇了。日后老夫重振南荒,必当厚报。” 
  雷公连忙躬身道:“老祖待我夫妇恩重如山,纵是为老祖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丁原在旁细细打量年旃,发现他的身形模样与早先的元神相较,并无太大差异。不过毕竟从一尊浮光掠影、虚无飘渺的元神,突然转换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这种感觉还是有点陌生古怪。 
  更有意思的是,年旃额头正中,多了 一个铜钱大小的银白梅花图案,熠熠放光。 
  他禁不住笑道:“老鬼头,什么时候你也学晏仙子模样,喜欢打扮起来了,居然在眉心点上一朵白梅,果然倍增妩媚啊。” 
  雷公雷婆吓了一大跳,暗道这小鬼胆子未免忒大了点,就算与年老祖有不浅的交情,可当着这么多人把他比作一个女娃儿,还不惹翻了他? 
  果然年旃一跳三丈高,勃然大怒道:“狗屁,你小子懂什么?这眉心的图案乃是雪魄梅心所化,你当老子要它生在这儿么?” 
  丁原嘿嘿一笑,道:“老鬼头,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何必那么当真?” 
  年旃哼了声,气鼓鼓的道:“见面就没好话,老子懒得和你多说。” 
  周围从雷公夫妇到唐森、典远、宋禁等人,全都看得傻眼。 
  不过,可没谁敢跟着丁原一起去凑趣。年旃拿丁原没办法,可要拧下自己的脑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年旃忘了眼雷婆,微一皱眉道:“你中毒了?” 
  雷婆点点头,回答道:“老婆子无能,一不小心中了典远的飞砂,还在还撑得住。” 
  年旃大步走到典远身前,右手一伸冷冷道:“解药!” 
  典远稍一犹豫,从袖口里掏出一只青色瓷瓶,小心翼翼放在年旃手中,说道:“一枚捏碎外敷,一枚和水吞下,大约半盏茶左右毒性自解。” 
  年旃嘿然道:“谅你也不敢骗我!”扬手将瓷瓶抛给雷婆,说道:“先把毒解了。” 
  雷婆接过瓷瓶,说道:“多谢老祖。”转身走进洞府。 
  雷公问道:“老祖,这些人怎么处置?” 
  年旃大刺刺道:“急什么,先瞧瞧典远的解药灵不灵验,等会老子再来解决他们。” 
  这半盏茶的工夫对于典远等人,简直比一年还漫长,个个眼巴巴盯着洞口,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年旃却舒舒服服的在洞口的方石上一坐,担起二郎腿,问道:“小子,你师门的事情处理完了,怎有空跑到南荒来看我老人家?” 
  丁原道:“老鬼头,你少臭美,我不过是顺道罢了。” 
  年旃粗一盘算日子,“哦”道:“老子明白了,你是为阿牛和红袍老妖的三招之约而来。嘿嘿,正好可以跟我一块杀上遮日崖,闹个天翻地覆,岂不痛快?” 
  丁原笑道:“原来你还惦记着南荒至尊的宝座,果然是人老心不老。” 
  年旃冷笑,用手一指典远等人,说道:“即便老子想消停,这帮龟孙子肯放过老子么?一山不容二虎,红袍老妖岂会任我酣睡在他卧榻之旁?要不是老子及早出关,你又来得正是时候,连雷不羁夫妇的性命都完蛋了。” 
  万骨窟窟主裘白面色惨绿,胆颤心惊道:“老祖,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求老祖开恩饶了我等性命,今后万骨窟上下百多弟子披肝沥胆,为老祖效忠!” 
  不死峒的长老谭岳见状,也忙不迭的道:“裘窟主说得是,我等一时糊涂,冒犯了老祖虎威,还望老祖海涵。” 
  其他人也跟着见风使舵,一时间闹哄哄的争着向年旃表露忠心。 
  说起来,这些南荒妖人也算得一方豪雄,本该不会如此不液晶。奈何年旃垂名南荒多载,其心狠手辣、无敌天下的形象早深印人心。 
  换作早九十年,一担冥轮老祖的大名,只怕裘白等人双腿发软,连逃跑的气力都没有。相比而言,今天的表现已经大有进步了。 
  典远、宋禁面色铁青,不发一言。他们都是红袍老妖的心腹,年旃断无轻轻饶之理,只在心中加紧盘算脱身之计。 
  雷婆走出洞口,向年旃躬身道:“老祖,典远不敢在解药上耍花样,我身上的毒性已经解大半。” 
  丁原微笑道:“老鬼头,看来在南荒的地面上,你果然还有点一言九鼎的味道。” 
  年旃听丁原赞誉自己,老怀大慰,呵呵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当年老子独尊天南的时候,红袍老祖见着我还不得乖乖的俯首帖耳,奔前走后。” 
  唐森见典远给的解药没错,不禁松了口气,媚笑道:“老祖,您和丁小哥久别重逢,在下就不打扰了。等过几日,在下备上几件厚礼,再来拜望您老人家。” 
  年旃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扫过众人面庞,问道:“老夫未出关前,你们当中有谁出手伤过雷不羁夫妇的,都给老子站出来!” 
  人丛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死寂,却没一个敢挺身而出。 
  年旃白眉一扬,道:“怎么,还要麻烦雷不羁亲手将你们揪出来?” 
  典远朝前迈出一步,沉声道:“大丈夫敢作敢当,算我一个!” 
  宋禁迟疑一下,默不作声站出人群,立在典远身旁。 
  接着三三两两又走出七、八个人来,提心吊胆的望着年旃,不晓得这老魔头会如何发落自己。 
  雷公见宴轮老祖望向自己,当下回答道:“老祖,大致就这几个人了,其他的愚夫妇已经送他们上路了。” 
  年旃寒声道:“你们十几个人,是要劳烦老夫亲手送你们上路,还是自断左臂向雷不羁夫妇请罪?” 
  裘白第一个叫道:“多谢老祖开恩,在下甘愿报罪!” 
  手起刀落,卸下左臂。 
  典远纵声叫道:“士可杀不可辱,年老祖,请恕典某失陪了!”一掌将身旁的谭岳推向年旃,双足点地如利箭一般射入石林。 
  他一带头发难,宋禁等十数名心有不甘的南荒群妖群起效尤,四下御风夸耀,其中多数还是别云山的部众。 
  年旃一拳击出,谭岳一声惨叫,飞出丈远,昏死过去。 
  年旃气定神闲的朝丁原笑道:“小子,一年不见,不晓得你的修为有点长进没?咱们就地比试一场,看谁拦截的小妖更多?” 
  说罢不等丁原回答,长笑声中,犹如大鹏般掠空而起,手中金轮舞动滚滚光华大开大阖,摘人首级好比探囊取物似的轻匚。 
  他一口气追出十里,不肯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灵觉锁定宋禁,九宝冥轮呼啸飞出,幻化出千波光澜,结结实实轰在对方背脊上,砰的将他肉身打得残渣也不剩半点。 
  年旃心头一阵畅快,收回冥轮哈哈狂笑,直震的四面八方全是隆隆滚雷般的回声鼓荡。半晌之后,方自停住笑声,施施然回转洞府。 
  唐森等人兀自规规矩矩站在原地,谭岳躺在地下却是睡得正香。 
  年旃左右不见丁原,嘿嘿得意笑道:“桑胖子,丁原那小子可曾回来过?” 
  桑土公实话实说道:“还、还没!” 
  话音刚落,林中响起丁原声音道:“老鬼头,你倒会挑肥拣瘦,自己转找轻松的活干。” 
  年旃哼道:“老子那边的六个人可是杀得片甲不留,你小子却放走了几个?” 
  丁原笑道:“老鬼头,你不会自己瞧么?” 
  天罗万象囊光华舒展,袋口接二连三吐出八个人来,扑通扑通载到于地,竟是全部被丁原点昏过去动弹不得。 
  年旃呆了呆,旋即嘟囔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连典远也被你活捉了回来。” 
  他心知肚明,丁原露这手可比自己高明许多。 
  倘若双方以同等人数比试,只怕自己速度上也多有不如。但要他就此低头认输,那直比砍了自己脑袋还难受。 
  丁原收了天罗万象囊,淡淡道:“老鬼头,杀人如麻未必就是真英雄。譬如典远,抛开别的不说,也算是条硬汉,可比某些仁兄有骨气多了。” 
  裘白等人或多或少脸现愧色,唐森却笑嘻嘻道:“丁兄大仁大义,老祖神功无敌,比起二位来,咱们这些人自是差得远了 。今后若能有机会多多聆听老祖教诲,岂不是我等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年旃怒道:“王八羔子,少拍老夫的马屁。要不是留着你还有大用,老子早一轮轰上,让你去见了阎王!” 
  唐森噤若寒蝉,缩到一边,再不敢吱声。 
  见他被年旃痛骂,无论敌友双方每人心里都大呼痛快,更不会有有同情他。 
  年旃吩咐道:“雷不羁,把剩下的这些兔崽子全都禁制住丹田,看管起来,等老子收拾了红袍老祖,回头再来打发他们。” 
  雷婆引着众人进入洞府,在客厅里落坐。没被雷公带走的唐森亦步亦趋跟在雷婆身后,样子甚为尴尬。 
  雷婆狠狠瞪他一眼,说道:“老祖,这家伙分明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将他留在您老人家身边,迟早是个祸害。还不如让我一刀宰了干净利落。” 
  年旃在大椅中落坐,嘿嘿笑道:“不忙,老夫还指望他带着咱们杀上别云山呢。” 
  唐森闻言犹如吃了颗定心丸,早忘了刚才年旃的训斥,眉开眼笑道:“说到别云山九峰十八岭,在下闭起眼睛也不会走岔道。老祖只管放心,有我为您在前面引路,绝出不了差池。” 
  年旃没理睬他,转头问丁原道:“小子,你何不与老夫一起上别云山,去会会红袍老妖,也正好为你那伤得一塌糊涂的阿牛师兄保驾护航?” 
  丁原嘿嘿笑道:“老鬼头,下回你要见着阿牛,最好嘴巴上加个把门的。如今他可是魔教教主,连风大哥、雷老爷子他们也都在帐下听命。比你在南荒关起门来做土皇帝的小打小闹,可委实风光多了。” 
  年旃一怔,将信将疑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的工夫,他怎么当上了魔教教主?就凭他的修为声望,还驯服得住风雪崖那班魔头?” 
  丁原道:“这有什么稀奇,风水轮流转,许你老鬼头肉体重生,就不许阿牛一飞冲天,成为 魔教之主么?” 
  年旃环顾晏殊、桑土公等人神色,这才确信丁原没骗自己,不由咕哝道:“太阳难不成要打西边出来了?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原简略将阿牛的遭遇说了,听得年旃也难得的沉默半晌。世事总是难料,否则打破他一个脑袋,年旃也不能相信,阿牛居然会是羽翼浓的惟一嫡子,更继承了乃父衣钵,声震九州。 
  等丁原说完,年旃哈哈一笑,拊掌道:“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红袍老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魔教大敌,看他如何应对?哼,届时老子再在他伤口上洒一把盐,谅他也嚣张不了多久。” 
  丁原说道:“老鬼头,你别想得太美。阿牛此次南荒之行,不过是为覆践当年三招之约,擒下雷威与神鸦上人,为秦老爷子与镖局上下百口人报仇雪恨,未必就会和红袍老妖翻脸。” 
  年旃不以为然道:“红袍老妖倘若真那么老实守信,你小子又何苦万里迢迢,从中土赶来助阵?” 
  唐森连连点头,道:“老祖料事如神,无所不知。在下此来滴水石林前,就听说红袍老妖已命顾智、辽锋两拔人马暗中布置,打算对羽少教主先礼后兵,更要借此机会要挟魔教,迫其结盟。” 
  晏殊低声向丁原解释道:“唐森所说的那两人,都是别去五鼎之一,与暑暴、典远、宋禁三人齐名,心狠手黑,难对付得很。” 
  丁原微笑道:“没关系,阿牛今非昔比,岂是这跳梁小丑可以对付:况且他身后还有风大哥等人暗中跟随保护。在上别云山之前,绝不会出什么岔子。” 
  雷婆叫道:“好啊,唐森,你果然和红袍老妖串通一气,想来算计我们!” 
  唐森赶忙道:“雷嫂勿要误会,我如今已经痛改前非,弃暗投明。对老祖的疑问,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披肝沥胆,赴汤蹈火——” 
  他那边搜肠刮肚想尽词语,年旃半个字也没听进耳朵,沉吟片刻说道:“唐森,你不是奉了红袍老妖之命,与典远他们来取老子的项上人头么?现在老夫就成全你,怎么样?” 
  唐森一惊,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摇晃道:“老祖,您大人不讲小人过。我往后要是再有一点对不住您的地方,您只管将我粉身碎骨,扔下油锅。 
  “别说您的人头,就是您的一根毫毛也尊贵无比,价值连城,谁要敢动他一动,在下立马跟他拼命!”说着一脸的悲壮决绝。 
  晏殊叹为观止,苦笑道:“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能把无耻当饭吃的。” 
  桑土公瞠目结舌,点点脑袋,又摇摇脑袋,连话也说不出了。 
  惟有丁原冷笑道:“唐大师,不要再演戏了。你当老鬼头是在开玩笑么?” 
  这回轮到唐森张大嘴,呆呆看着年旃与丁原,不晓得两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年旃扭头问雷婆道:“这些日子,老夫昔年的旧部联络上了多少?” 
  雷婆道:“依照老祖闭关前的吩咐,愚夫妇暗中联系上了南荒十九家门派帮会,都是老祖当年忠诚部属。几十年来,他们受尽别云山的凌辱排挤,如今只等老祖一声号令,即可四方举事,杀进别云山。” 
  年旃颔道道:“好,等会你再从捉来的人里,挑选几个贪生怕死的,灌了雷不羁秘制的毒药,准备随老夫拜山。” 
  雷婆一头雾水,不解道:“老祖,您说是要拜山?” 
  年旃哈哈笑道:“不错,就让唐森端着老子的项上人头,跟丁原两人,一齐往别云山,给红袍老妖一个惊喜。” 
  丁原微笑道:“也罢,我便陪你走上一遭,免得唐大师半路上把你的脑袋当下酒菜炖了。” 
  年旃呸道:“臭小子,你当老子的脑袋是猪头肉么?” 
  晏殊忍不住问道:“丁小哥,我和桑真人是不是也和你们同行?” 
  本原摇头道:“不用了。你和老桑的扮相太过扎眼,未必能瞒得过守山的喽啰。还不如随后跟着雷公夫妇上山,到时就等着欣赏一出好戏吧。” 
 
 
 
  
 ~第四章 践约
 
  别云山连绵起伏数千里,大小知名山头不下百个,统称为九峰十八岭,乃蜀州西北第一大山。 
  遮日崖座落于别云山中部,一峰独立拔出云层,飞鸟不渡,灵猿难攀。山崖四壁光渭如镜,有如刀削斧切,不生寸草,却星罗密布了上千座石窟山洞。彼此之间纵横交错,好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盘踞错节在山腹中。 
  红袍老妖所居的“云酿夭府”深藏崖底,经过百多年的苦心经营,天府外围的防御如铜墙铁壁,机关重重。 
  寻常人即使找到云酿天府的洞口,也非必能进得其中半步。 
  更令人忌惮的是,天府中豢养着袭历头吸血蝙蝠,平日里栖息于岩壁之上。一且遥敌则群起而攻之,不死不休,殊为可怕。 
  但若缘然进入天府内围,却是遍目清泉流冰,五彩异石,百多座装饰豪华的石室流光异彩,明珠悬空,当真别有洞天。 
  以唐森的身分,一路行来也不会遇到过多盘查。谁都晓得他是红包老妖跟前红人,兼之为人日蜜腹剑,笑里藏刀,人都知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因此谁也不愿意轻易开罪他。 
  丁原此时己经齐装成一个貌不惊人的黑脸子,亦步亦趋随唐森身后,双手捧着只朱漆术匣,暗暗牢记来时的道路机关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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