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酒,左贵又问左少阳道:“这炮制药材,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母亲左右无事,可以帮帮你。”
梁氏讪讪笑道:“我……,我笨得很,只怕不会做哟。”
“炮制个药材嘛,有什么不会的,忠儿教你就是。”
川乌、草乌、附子和天南星的炮制都比较麻烦,制天南星先要把药材除去杂质,洗净,然后按大小分开,分别用清水浸泡,要一直泡到切开尝微有麻舌赶时才能取出,中间每天要换两三次水。浸漂好之后,把适量的生姜片、白矾放在锅里加适量水煮沸,再把浸漂好的天南星倒进锅里一起煮,煮到内无干心时再取出来,晾到半干,再切薄片,干燥,然后把碎末筛掉就行了。制川乌和草乌的过程大致与天南星相同,也是要浸漂到内无干心取出,加水煮沸两三个时辰,或者蒸三四个时辰,切开大个的内无白心,口尝微有麻舌感后切片干燥。
附子的炮制品种比较多,有盐附子、黑顺片、白附片、炮附片、淡附片、黄附片等不同规格,炮制方法不同,应用范围也各有不同。不过,盐附片、黑顺片、白附片和淡附片的炮制方法跟天南星有些类似,也是需要长时间的浸泡,只是泡液不同。
天南星、川乌、草乌和附片的浸漂、换水、煮沸,需要时间都很长,工艺也简单,倒是可以让母亲帮忙进行,自己可以抽空帮父亲行医,这才是最终的正道。便笑道:“娘,你帮我炮制天南星、乌头和附片就行了,这几样很简单的,我一说你就会了。”
“嘿嘿,是吗?”梁氏搓着手有些紧张。
左贵皱眉道:“教你做你就做呀,忠儿还要帮着恒昌药行修仓库,又要照顾外面药铺的生意绑着我行医,你不懂药帮不上忙,不帮着他炮制药材,你想累死他呀?”
“嘿嘿。”梁氏讪讪笑着,“我脑瓜子笨,做不好笑话我倒也罢了,就怕耽误你们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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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 名声
左少阳笑道:“娘,放心,这比洗衣服、缝衣服做饭简单,你做饭做的那么好,那么复杂的针线活都会,这有啥不会的。也不累,都是有步骤的,到点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梁氏讪讪道:“好嘛……,那我就试试?”
左贵老爹点头道:“不过,你可得记住了,这炮制技术可是我们家换钱的行当,不能让外人知晓了,要不然,钱可就赚不到了。你炮制的时候得关上门,也别给外人说去。听见没有?”
“这个我省的!嘿嘿,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呢!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茴香嘻嘻笑道:“我本来有心过来帮个忙,听爹这么一说,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就算了,免得爹疑心我女生外向,把挣钱的秘方给泄露了出去。”
左贵道:“不是信不过你,这边还没忙道要你回来的地步。你还是忙你家里的吧。”
左少阳又道:“爹,以后我们经常要炮制药材,我觉得我们家炮制药材的火力没有很好地利用,火力一大半都从烟囱白白浪费地派出去了。应该合理利用,如果合理利用起来,家里的采暖应该能一定程度上得以解决!”
左贵到:“怎么个解决法?”
“把咱们的灶台改造一下,改成长条形的,在火力外排的通道上放一口大锅,用剩余火力烧水,这大锅连接一根铜管,连接进大堂里,然后做成回旋型,盘绕在大堂四周,最后回到炮制房的大锅里。”
左少阳按照现代城市水暖样式设计了一个家庭用简易水暖循环系统。比比划划说了给左贵听。左贵听罢,捋着胡须道:“修这东西,要多少钱?”
左少阳楞了一下,他不知道唐初工程造价,望向姐夫侯普。侯普笑道:“大郎说的这玩意到有些意思啊,不过,既然都是铜的,那可有点贵,要这么修下来,没有两千文只怕修不了。”
左少阳顿时傻眼了,讪讪望着左贵老爹。
左贵冷哼一声:“尽想些没边的玩意!吃饭!”
左少阳只好闷声不响吃饭。
侯普见场面有些尴尬,没话找话打圆场:“听说了吗?咱家隔壁那告老还乡的京官的儿子,杀伤了人,只怕要流放千里之外哟!”
左少阳哦了一声,心想药铺隔壁右边家油盐店,店主是个闷头葫芦的老头,应该不是什么告老还乡的京官,那就应该是左边这家,也就是后门小巷一墙之隔的那家,长满青苔的青砖高墙,门口缺了脚指头的石狮子,一直紧闭的剥落了油漆的大门,就觉得宅院里冷冷清清的,连个响动都没有。想必就是了,用筷子指了指左边,低声道:“是这家吗?”
“可不是嘛。他儿子不知怎么着把人打伤了,又没钱打点疏通,被知县大老爷打了一顿,押送州府处置了。听说要判流刑呢,一千里两千里的还不知道,反正这辈子是甭想回故乡了。唉I怜啊。”
正文 第103章 取纸笔来
左贵父子来得很早,他们来的时候茶肆刚开门。还没几个茶客。桑老爹正在厨房里和桑母两人说话,听得外面儿子桑娃子招呼客人,这才忙转身出来,抬眼一看是左贵,微觉吃惊,随即脸上满是欢笑迎了出来,拱手道:“哎哟左郎中,你来了,好久不见你老来喝茶了。很忙吧?”
左贵捋着花白胡须乐呵呵笑着:“是啊,左某今日是特意来道谢的。”
“道谢?”
“是啊,昨日若不是桑掌柜派令嫒送来典当银子急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呢。桑掌柜高义,救了我贵芝堂,左某深感大德。铭刻在心,永世不忘!特来拜谢!”说罢,一拱到地。
桑老爹脸上有几分尴尬,陪着笑还礼道:“哪里哪里,左郎中言重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快请进吧。”
左贵走到靠里的一张竹桌边坐下。左少阳跟着在一旁坐下。左贵道:“桑掌柜放心,你们典当的首饰,多则三四个月吗,少则月许,左某一定会眷赎回来奉还。以左某这张脸作保。绝不会拖延。”
桑老爹呵呵笑着道:“这个……,呵呵,哪些首饰,倒也不急着用……”
“不不!左某已经说了,节衣缩食也会眷赎回奉还的,请桑掌柜放心!呆会麻烦桑掌柜把当票给我。”说到这里,左贵把蓝布包裹从左少阳手里接过,展开,推到桑老爹面前:“桑掌柜,这是半匹绸缎和丝绵,送给三丫头做件新襦裙。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旁边一个老茶客嘿嘿笑道:“哎哟,左郎中,昨儿个三丫头刚把嫁妆送过去,今儿个你们就把聘礼送来了?嘿嘿,啥时候喝喜酒啊?别忘了我哟?”
桑老爹讪讪笑道:“您误会了,昨儿个三丫头拿去当银子的首饰不是嫁妆,是她奶奶的遗物,放家里没用的。临时拿去给左郎中救急的……”
左贵也对那老茶客正色道:“是啊,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这布料丝绵,也只是酬谢之礼,不是什么聘礼,——聘礼哪能这么简单呢?”
那老茶客乐道:“那倒是!听说桑老爹给三丫头开的聘礼可不低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嘿嘿”
桑老爹讪讪干笑两声,不接茬说了,转身对左贵道:“昨儿个小郎中给你买了一两蒙顶万春银叶回去,怎么样?茶不错吧?”
左贵笑道:“说实话,还没来得及喝,一大早就来你这茶肆道谢来了。”
“呵呵,那没关系,要不今儿个给两位上两杯蒙顶万春银叶茶?现在我这尝尝鲜?”
“行啊!”
“二位稍等,我去沏茶!”桑老爹把竹桌上的布料丝绵拿了夹在腋下,转身回到柜台,便看见老婆眼睛瞪得溜圆站在厨房门口,恨不得冲过去将左贵父子撕烂一般。急忙一把将他扯进屋里,低声道:“你干嘛?”
“找他们还钱啊!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谁说算了?”桑老爹扭头瞧了瞧门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不都告诉你了吗?现在发火没用!你这死婆娘怎么听不进话呢?”
其实这一晚上,其中的利害关系桑母也想明白了,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克制不住怒火,现在见桑老爹发火,只好也把气压了压,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浓痰:“老娘就咽不下这口气!”
“事已至此,咽不下也得咽!他们刚才也表态了,说多则三四个月,少则月余,就把首饰赎回来还给我们。还用脸面作担保……”
“脸面?他有个屁的脸面!”桑母嗓门提高了,想起这些都是有那祝老掌柜在后面撑腰,索性一起撇着嘴骂道:“就是帮他的那些人的脸,也比不上老娘的屁股体面!”
“你给老子小声点!”桑老爹踢了她一脚,“你这么大声嚷嚷,想让这个城都听见吗?想把祝药柜他们都得罪了吗?你不想开茶肆,不想赚钱了?我可告诉你,你要不想活了,自己到后面跳河去!老子可还要赚钱活命!”
桑母见桑老爹真的发火了,倒也不敢再耍泼,狠狠道:“要是按时赎回就罢,赎不回来,老娘这张脸撕破了也要他好看!”
“行了,你这贼婆娘就屁话多!”桑老爹把腋下的那匹布递给桑母:“喏,这时左家给三丫头做夹袄的。去!赶紧把三丫头放出来,让她收拾干净出来续水,祝老汉那才好交代。还有,叫三丫头把当票交出来,给左家,他们好去赎东西。”
桑母低声骂骂咧咧的来上了楼,来到桑小妹的房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只见桑小妹盖着被子朝里躺着,身子轻轻耸动,还在哭泣。不仅心头有气,骂道:“你个浪蹄子,还躺在床上停尸吗?真要把你母亲气死才甘心?赶紧爬起来,滚出去干活去!听到没有?”
桑小妹哗啦一声甩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低着头要从桑母身边出去。桑母叫道:“等等!把当票给我,你这jian货,破鞋,没见过男人啊?私下藏着首饰也就罢了,还敢拿出去当了给野男人,我呸!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子出来!当票给我!”
桑小妹哭着道:“这些首饰是奶奶给我的嫁妆,说了只给我一人用,我爱给谁就给谁!如今当了,我自己赎,不用你管!”
“哎哟?你这jian货,敢跟你母亲顶嘴?翅膀硬了?想飞了?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桑母伸手要去抓桑小妹的头发,桑小妹很是机灵,早已防着这一着,一矮身,从她腋下钻了过去,出门跑了。
桑母气得发抖,站在那叉着腰骂着:“你个死不要脸的破鞋,还敢对你老娘翻白眼顶嘴?你个赔钱货!老娘算是白养你这么多大了!花这么多白米养头猪都比你强!你个白吃的货,养头母猪看见老娘还会哼哼撒欢,你呢?比母猪都不如……!”
桑小妹眼泪汪汪下了楼,钻进了厨房里。黄芹已经替她打好了洗脸水,桑小妹把脸洗了,匆匆把头梳好。坐在灶台前的矮凳上,望着灶火默默流泪。黄芹告诉她说左少阳父子来了,此刻就在大堂里喝茶,还给她送来一段绸缎和丝棉,让她做丝棉襦裙。
桑小妹这才收了泪,看看厨房没别人,对黄芹道:“你帮我给他说一声……”
“给谁啊?阿狗阿猫?”黄芹故意逗她笑。
桑小妹果然含泪扑哧一声笑了,打了她一下:“你告诉他,就说我那些首饰是我奶奶给我自己的。将来赎回来也不能还给我爹娘,要直接还给我。”
“还还过来做什么?搁在他那不就成了,反正迟早你的人要过去的!嘻嘻”
“你4你还拿我取笑!”桑小妹起身又去挠她。黄芹咯咯笑着忙按住她的手道:“别闹了,好生说正经的,还有什么话要我转告他的,一并说了。不然婆婆进来了,又没空说。”
桑小妹瞅了门口一眼,低声道:“叫他不要着急着凑钱赎,反正我当的是一年期的,不着急。等他有了余钱再赎。当票在我这,要赎的时候,再跟我要。”
“哦?当票做媒,后花园私会?嘻嘻”
“你又拿我取笑,这会可饶不了你!”
两人又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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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贵领着左少阳来到后院跟恒昌药行祝药柜打了个招呼,现在都是生意伙伴了,又知道他们每天早上必然到这茶肆后院吹凉风喝茶的。左贵不是他们早年一伙的纤夫伙计,也没这兴趣在河边吹寒风,所以打过招呼,就带着左少阳回到前堂位置坐下了。
刚才桑母在楼上骂桑小妹,声音很大,左少阳在楼下已经听到了,接着瞧见桑小妹身形憔悴地从楼上下来,没朝这边看,也就没看见他。心中有些不安,知道桑小妹是为了自己家才被母亲责骂的。有心过去安慰她几句,又怕适得其反反而使事情更糟。只好闷声不响坐着喝茶。好在桑小妹进了厨房之后,过了一会,隐隐听见她和她嫂子两人嬉笑打闹的声音,想必心情已经好转,这才稍稍心安。
左贵似乎已经听惯了桑母责骂女儿,充耳不闻,端着茶慢慢品着。跟刚才那老茶客两人聊着天。
桑母从楼上下来,告诉桑老爹桑小妹不肯交出首饰,想必是怕自己吞了,又低声骂了一通。桑老爹知道女儿性格倔强,也无法。便提水壶过来跟左贵说,等他们筹够钱了可以赎首饰了,再来找他们要当票。左贵又客气了几句,便答应了。
过了一会,黄芹从厨房出来,挨个桌子提茶续水,来到他们这一桌,左少阳见父亲正跟老茶客聊得起劲,便低声问黄芹:“芹嫂子,小妹怎么样了?”
黄芹每次听见他叫自己芹嫂子就想笑,这次还是忍住了,指了指眼睛,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哭了一晚了,眼都肿了!这会儿稍好一些了。”
“那就好……”
黄芹借故用抹布擦桌子,凑到左少阳耳边,低声把刚才桑小妹让她转告的话告诉了他。左少阳感激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芹嫂子。对了,能借我纸笔吗?”
“干嘛?”黄芹问。
“给小妹写个便条。”
“有啥话我帮你带给她不就得了。”
“哼,怕我看见啊?我才懒得看你们那些肉麻的情话哩!”黄芹低声笑道,“等等,我去拿纸笔给你。”提了茶壶回到柜台,把茶壶放了,取了纸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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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4章 看病逗乐子
左贵正跟那老茶客两人说话,左贵道:“你有什么感觉不舒服的地方?”“是吗?”老茶客瞅见左贵脸色阴沉,知道左少阳所言不假,有些后悔自己嘴巴太快,他倒不想给左少阳添麻烦,便掩饰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你刚才拿着笔,我还以为你要写方呢,先前你既然给祝药柜说的那么准,也给我瞧瞧,如何?我这几天也觉得不得劲哟。”
老茶客笑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说话,你瞧我有没有病,如果有病,那我有什么病?说对了,你的茶钱我包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猜对了不认账!当然,说不对没关系,各付各的茶钱,也就图个乐子。
呵呵”李脚商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说的倒也有理,行,我不为难左郎中了,我也跟你学,找小郎中逗逗闷子,这总可以了吧?”桑小妹道:“他在做什么?”那老茶客一拍大腿道:“小郎中不说这些事我也知道,昨天那些个债主去你们贵芝堂讨债,知道的都说他们不地道,这不是硬把你们往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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