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从头到尾一直笑眯眯的苏瑾,老夫人嘴角轻扯,笑了一下,“今天竟然载在你这个丫头的手里,是我的大意,不过,臭丫头你也别太得意……”
说完,老夫人就想跑,却被苏瑾的一句话给叫住了。
“老夫人,一个破石头做的假玉簪,你拿回去,你说你主子会放过你吗?”
“你说什么?”老夫人脸色骤变,“石头做的?”
“呵呵……是啊,不信你看看……想来以你这般具有慧眼的人,又怎么可以看不出它是假的呢,还是,您的心被蒙住了?”
老夫人急忙从怀里将玉簪拿了出来,对着下午的阳光看去,脸色瞬间转为了死灰!她废了半天的劲,拿到的竟然是个假货!“你竟敢骗我……”
昨晚拿到它,所有的心思都在立功上面,哪里又会想到这是个假货!
“不要激动哦!年龄大了,情绪过激是容易粹死的!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现在外面已经传开了,那个藏宝图竟然是刻在一枚玉簪之上,想来你主子也已经知道了,你说,你现在不将东西拿回去,你主子会对你如何啊?嘿嘿……”
老夫人听着苏瑾那嘿嘿声,突然发现竟是如此的刺耳,让她有一种想将苏瑾捏死的冲动。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苏秀廉因为得不到母亲的回答,又觉得胸口气闷的不得了,渐渐的嘴里竟然出现了腥甜的味道,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而他正一脸悲切的看着老夫人。他想不明白,虎毒不食子,自己的亲娘竟然给自己下毒,为什么?
“廉儿,你不要怪母亲,母亲亦有母亲的难处……”老夫人看了看他,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摸上了他的脸,“你的毒中的太深了,不过,廉儿你放心,你会走的很舒服,不会痛的!”
苏秀廉听着她的话,眼中的泪流了下来,“从小,是你一手将我带大,族里的人,说我小,支撑不起这个家,要过继人过来,你一力顶住,可为何在我长大了,在我想做一番事业的时候,你竟让我死去,为什么?”苏秀廉一边问一边跪了下去,眼中有着不甘,更多的却是死寂,心口很痛,心跳时缓时急,让他浑身竟生不出一丝的力气。
“不要问太多,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老夫人的手在苏秀廉的脸上来回的摸着,似乎想将他刻在心里一样。
而这时老夫人的院门被打开,就见淳于惜带着流白等人走了进来。
老夫人一怔,抬头看去,之后说道,“这人来的还挺齐的,怎么,你不继续消沉下去了?是因为知道了那人不会死了……”
淳于惜一脸冷色,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老夫人事情不要做的太绝了,我给你的不少了,而你我心知肚明,我拿银子图的不过是一个能安身的场所一个能让我有安静的生活地方而以,可你不该太贪心,至少不该把念头动到瑾儿的头上!”
“我要什么你心里清楚,所以那么多的东西,我又怎么会甘心让她拿走。这些年我对你们是睁一眼闭一眼,以为姜雪茹那个蠢货能将你们娘俩收拾了,却不想,那个蠢货,竟然死在了自己女儿的手里,倒是让你们这对母女翻了身,而且看样子,你身上的毒也早就解了!原本我只是想拿到你的另一半的东西而以,却不想梁王府上门求亲,我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梁王府送的可不只是一点点……只不过,却没有想到你这个丫头竟然有如此心计……果然虎父无犬女……”老夫人看着淳于惜说道。
苏瑾却听的一愣,原来母亲那时候中毒,老夫人竟然也知道,是了,这整个府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姜雪茹那点心思怎么会逃开她的眼,这么想来,上辈子,自己被人暗算,她一定也是心知肚明了,呵呵,老夫人,好深的心计!
淳于惜听了她的话不屑地说道,“深宫中出来的我,又岂会不知姜氏的那点龌龊心思,我服下她送的食物,那是因为我有了要死的心,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想死,那是因为他快死了……”老夫人打断淳于惜的话,转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儿子,眼睛闭了下,再睁开,已经冰冷一片,不含一丝情份,“廉儿,是母亲对不起你,要知道,母亲只是想要拿到更多的钱,而在这个国家,最有钱的是皇室,当年皇室里最受宠的就只有和顺公主,所以在母亲明知她有了别人的孩子的时候,仍是跟太后求了她……”
“噗……你,你说什么?”苏秀廉一口血喷了出去,这个消息不吝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他的头上。
“你没有听错,这个臭丫头她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都没有发现,她与另几个丫头长的不像吗?是母亲对不起你……”
老夫人话,就比好一把利箭,直接刺入苏秀廉的心口,他只是转了眼,看着淳于惜。
却见淳于惜没有反驳只是安静的听着老夫人的话,苏秀廉不相信,又去看苏瑾,他从来没觉得苏瑾长的不像自己,更别提这半年,苏瑾尽得他心,他一直在为之前冷落苏瑾而赶到愧疚的时候,现在竟然得到这样的消息,“是真的吗?”
淳于惜这才转过了头,看着他点了点头,“不错,不然,你以为太后为何要我下嫁!”
“呵呵,呵呵……能告诉我,新婚那一夜,与我共度的是谁吗?”
他还记得新婚那一夜,他过的是那样的快活,那种滋味是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的,也是他这辈子再也没有偿到的滋味,可是为何,现在竟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让他情何以堪,自己活了三十几年,到头来,竟然被几个女人玩在股掌之间,也难怪亲娘要毒死自己,这般无用的男人,还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吗。
“傻廉儿,当日她只是在交杯酒里下了点迷幻要而以!”老夫人说道。
“噗……”再一口血吐出来,苏秀廉就再也没有说话,慢慢的倒了下去……
“所谓虎毒不食子,老夫人,您还真够狠的了,就算你不说这些刺激的话,他也活不了几天了,你又何必急忙于一时让他提早归西呢?”苏瑾眉头轻促,看着老夫人说道。
“呵呵……贱人,我要你们赔葬!还我儿命来……”老夫人大呵一声,纵身一跃就向苏瑾抓来,眼里看着苏瑾就好像看一个死人一般,只是她身子刚跳起一半却如断了线的飞筝一下,掉了下去,老夫人大惊,再次提气,却发现,浑身竟然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心中一惊,“你,你何时下了毒?”
为何自己竟然不知道,也一点都没有察觉?
“呵呵,要知道,这个世上,可不只有你一人会使毒啊,这玩意,我发现比动武来的快多了……”苏瑾笑着,一挥手,风上前,在老夫人的身上点了几下,而后拿出匕首,毫不客气的,挑了她的手脚筋……
“唔……”老夫人倒硬气,没有吭声,却一脸死灰的看着苏瑾,“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有对你太好,可我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哦,没别的,我看你不顺眼而以,再说,你武功太高,不废了你的功夫我怎么会安心……”苏瑾拍拍手,“大功告成,终于可以过一个安稳年了!”
风将老夫人拖起来,对着苏瑾道,“小姐,要奴才将她送到六皇子府吗?”
“聪明,送去吧,告诉六表哥快过年了,我送他一份大礼!”苏瑾抿嘴笑道。
风点头,抓起瘫成一堆泥的老夫人,几个跳跃,不见了踪影。
这个院子里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人,苏瑾看了看死不冥目的苏秀廉,“雨,将他收拾好,送到清荷的屋里!”
雨点头,背上苏秀廉,也出了这院子。
“小姐,这几个丫头婆子怎么办?”小茶小莲揪着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来到苏瑾的身边。
苏瑾看着几个丫头婆子,一个一个吓的浑身哆嗦,尤其是桂婆子,哆嗦的跟筛康似的说道,“大大大小姐,饶命……”
苏瑾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贪得无厌的家伙,“明月跟我去一下……其它人留在院子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之后对小茶使了眼色,没在说话。
其实苏瑾不是傻子,在明知老夫人武功高强的时候敢来,那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昨夜,她从战天睿的身上弄到了无色无味的软筋散,涂在了苏秀廉的身上,而她算准了,老夫人一定会伸手触碰苏秀廉,毕竟她再狠,那也是她的儿子,就算是心中有亏,她也会抚摸他,所以她就那般的中毒了,以打她个措手不及。
院子的人都被送走了,而屋里的六姨娘,苏瑾知道,这个也是假的,想来,真的六姨娘应该早就死了,但是为免苏景太伤心,所以还是让小茶将她收拾一收拾,送回了院子里,做成死在床上的模样,这般,苏景也不会太伤心,毕竟六姨娘的身子,是府里有目共睹的,死也不稀奇!
苏瑾带着明月,带着一干人等回到了芙蓉轩,却一直没有理会明月,就把她凉在了一边,等着小茶回来后,苏瑾才看向明月,“明月,听说你自小就订了亲了,可是因为家里穷,所以被迫卖进了侯府,这一进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如今过了二十五了,想来,再嫁人也难了,不过,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一下?”
明月抬头,看向苏瑾,“请大小姐直说。”
苏瑾笑一下,“呵呵,我若告诉你,你那位订了亲的表哥,一直未曾娶妻,一直等着你,你信吗?”
第136章
第136章
一下子永安侯死了老夫人,又死了侯爷,顿时这若大的永安侯府就只剩下一群孤儿寡母了。舒骺豞匫
苏瑾身披重孝,与淳于惜张罗着办起了丧事,梁王妃廖纯萱得到消息与梁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敬安侯与夫人还有宇文雅兰在后。
一时永安侯府就来了许多的人,有些人是真心关心这对母女的,可是有些人却是来挑刺儿的。
比如新任苏家大族族长苏沐大人邃!
此人五十多岁的年龄,带着一纵人来到了侯府,面上是来吊丧的,可是那排场明眼人一看就是来捞好处,或者再直接点,是来欺负人的。
就好比现在,族长苏沐,正大刺刺的坐在上位,看了一眼披麻戴孝的苏瑾以及那几个同样穿着孝衣的庶女,转过了头又看了看淳于惜和两个妾(三四姨娘,清荷被苏瑾关了起来),眉头皱的死紧,“侄媳妇,廉儿侄子突然的离去,真的让人很伤心。可是,你们孤儿寡母的,要如何的抛头露面去前面招待客人,又要如何守护灵堂听?而廉儿又没有半个儿子,这若大的侯府一下子失去了顶梁柱,就你们几个孤儿寡母的,这日子也不甚好过,所以,我看不如从族里挑个有能力的人,过继到廉儿的名下吧,这样,永安侯的名,也不会就此断了……而且这丧,也有人撑得起门面了。总比你们几个女人在这强撑着要好看些!”
苏沐说完,就拉过了站在他身边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竽。
苏瑾心笑,准备充分啊,连人都备好了。不过,你拿个四五岁的娃娃来,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你也要住进来,而后这侯府从此再无我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地?你的算盘打的不错哦,只是可惜了,我以不是以前的我,虽然我不是苏秀廉的女儿,但是我毕竟生在侯府多年,我有义务保护好侯府,不说给别人,就是这几个没有欺负过自己的庶妹,也要留下一份财产才行!
“叔公,你若想着要过继个人过来,也不是不行,但您是不是应该招开族中大会?最起码,也要让我母亲知道,哪个孩子最适合才行,您就这样拉个孩子过来,而且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有些说不过啊!难道我们这些大人撑不起的场面,他一个四五岁的娃娃就能撑起了吗?还说是,这个娃娃住进来,您也会跟住进来,而后您那一家子也住进来?那这场面就由您那一家子来撑了?”苏瑾这话可以说一下子说到了苏沐的心里,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承认,就算是人人戒知他打的算盘,可是也都只是憋在心里,这般说出来,让他有点脑羞成怒。
“苏瑾,你还有没有一丝女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说,你把女四书都喂狗了,你母都没有开口,你叫个什么劲?一点礼貌没有,真是缺教养!也难怪苏秀廉他早死,都被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气的,一个与兽行/房的闺女,一个蠢的全京城都知道的女儿,他若不死,是不是这几个丫头再出一个乱交的?”苏沐咬牙说道。
苏瑾气的脸色通红,只为那句缺教养,再说死者为大,你当族长的这般说话,有些说不过去吧。
刚要开口却听到灵堂的门口突然传来了轮椅滑过“轱辘轱辘”的声音,以及瞬间传来苏沐的大叫!
“啊……”
苏沐一边大叫一边伸手捂着脑袋,脑袋上起了一个大包,脚边滚落了一颗石子。
看着那石子,苏瑾心中暗自翻着白眼,战天睿那斯来了。
而同样看到石子的还有梁王夫妻,夫妻俩对视一下,都露出了无耐的表情,睿儿要是发起飙来,哪里还管你是谁,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得给他当乌龟,缩回壳里老实地呆着。
战五推着战天睿,就出现在了门口,那苏沐,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战天睿,还有他手中把玩的几颗石子,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是谁伤了自己。
“你这个……梁王,就容世子这般无礼吗?”苏沐想骂他是瘫子,可也知道梁王的身份,所以他停了话,摆出长者的身份,要知道,从苏秀廉这边论起,苏瑾要叫他一声叔公,就算是淳于惜也要叫上一声族叔!所以他才敢如此说话,没当公主是公主!而战天睿与苏瑾订了亲了,那梁王也要就矮了自己一个辈份。
再说,那侯位是如此的让人眼红,他当然不想就这么放弃。毕竟,三十几年前,他的父亲就没能成功地将自己过继过来,那么到了自己这里,还要看着那位子拱手让人吗?接了这侯位,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管着侯府里的一切。对于他自己当年没能接了侯位,他一直耿耿于怀,现如今苏秀廉一死,这不吝是一个天大的消息砸在他的头上,他又岂能放弃!
“族长大人请自怒,实在是犬儿太过顽劣,听不得任何人说他媳妇一丁点的不是,还请族长看本王的面子上,不要与他一般计较了!”梁王面带笑容地说道,可那话,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一你只是一个族长。二我是王爷,你要知道我儿子的身份。三,我儿子的名声全京城无人不知,你与他一般计较失的也只是你的面子而以!
苏沐冷哼一声,坐了下去,他当然听出梁王口中的话,这口气也只能闷在了心里,但是,他不去理战天睿,战天睿又岂能放过他。
战天睿滑着“轱辘轱辘”直响的轮椅来到淳于惜的面前,扬着一张笑脸,腮边还露出两个深深的梨窝,语气甜甜的冲着淳于惜唤了一声,“娘……”
顿时,这整个灵堂都变的哑雀无声,淳于惜更是不知所措,而苏瑾的脸快红成了某动物的屁股了,心里对这混蛋男人越发的鄙视了,无赖、痞子。
这一叫,就让所有的人知道,他战天睿是淳于惜的半子,是这侯府的男人,谁还敢说这侯府没有半个男子!
而且正常来说,苏秀廉死了,苏瑾要守孝三年之后才能出嫁,可是,这男人能允吗?
显然只有两个字的答案——不能!
“娘,我亲亲娘亲说,我要年后才能和小媳妇成亲,可是,我同意,我想现在就与小媳妇成亲好不好?”紧接着战天睿又说了一句。
“哼,成亲?我看世子这念头有得等了。这大小姐可是要守孝三年,到时候,就不知,世子是不是已经抱儿子了……”苏沐舔着老脸,嘲笑道。
廖纯萱哪里容别人来毁了自己儿子的名声,正想开口,却被梁王拉了一把,拿眼示意她看儿子。
战天睿听到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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