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天蚕丝本就极细,非常人所能见,但是他们刚才打出的银针,却无一失手,直接将系在一起的天蚕丝拆解开来,改变镜片方向的同时,又达到了做好的效果。这精确无误的身手,你能相信这些人真的只是伙计那么简单么?
苏梦黎自然注意到了南宫琰和沈逸风探究的眼神,对于这一点她是完全不担心的,沈逸风是璃国的大将军,那和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至于南宫琰么,他暗地里的情报系统是不错,但是想查出这些东西来,终究是不行。
拍卖井然有序的进行,今儿一共准备了五件东西,第三件被沐晴看上。本着苏梦黎说到做到的人生准则,自然是将东西送与了沐晴。沐晴家老头子在帝都那也是响当当的有钱人,说是被沐晴提前以高价买走也没人怀疑什么。
苏梦黎这从头到尾都很淡定,直到张雯怡那秀气的小手举起来,苏梦黎抬头一看,那是她准备好的压轴好戏。橙色与金色的灯光下,那支珠钗在不同时刻展现出不同的光芒,合着灯光交相辉映,而那些个镜片,将那珠钗变色的瞬间和各个细节淋漓尽致得展现出来,只看得在场的女眷那叫一个眼馋,纷纷都举起自己的手。
而这张雯怡自己的大哥是帝都中有名的奸商,自己的老爹又是皇后那一派系的重臣,自然是家底殷实得紧,家来面更是把这小女儿宠上了天,她出手自然别是一番得阔气。
两三轮下来,帝都中的各大女眷自然是比不得这雯侧妃得出手,都是在一旁看着悬于空中的珠钗,口里不甘得叹气。
“一万两。”苏梦黎清冷的声音响起,立马引得众人回过头来,众人都是一番叹服的语气,果然这相府千金出手不是一般的霸气。
徐谦立马不解得看着苏梦黎,心道,这主子是那根筋不对了,竟然要自己站出来,她是和钱有仇,这不像啊。沐晴和团子眼中算是有意思明了,感情苏梦黎是真的看这雯侧妃不爽了?
“一万一千两。”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怎么可以,张雯怡立刻举起自己的手,一脸嚣张道。
苏梦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撇开沈逸风投来的那道灼热的目光,原因很简单,她看着心里很反感,她讽刺得瞅了一眼张雯怡,道:“我说的是一万两黄金。”
“你……”张雯怡气得牙痒痒,苏梦黎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这珠钗本就是件玩物罢了,她早前就听说可南宫琰和她之间的事,这还没进门,就给她下马威了?
“雯侧妃该不会这么不是货吧,这东西的原材料可是从璃国运来的,这般珍贵的玉石在璃国可是千金难求,这一万两黄金其实也不算贵,真不知道这彩云芳的老板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这么便宜就卖了。”苏梦黎说得那叫一个精明,一脸很懂的样子,只听得在场的众人连连点头,心里暗叹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苏梦黎颇有深意得看了徐谦一眼,徐谦立马会意,轻叹一声道:“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实不相瞒,这是我家东家前些年为了爱妻所打造的一款珠钗,什么都是我家东家倾力倾为,这料子也是我家东家偶然所得,只是可惜三个月前,我家夫人过世,东家怕睹物思人,这才改了样式,拿来拍卖。”
悄悄徐谦说得声泪俱下的样子,直叫在场的女眷直夸那东家是个痴情儿郎,苏梦黎甚是满意得坐在原地,她已经是眼见了银子向她招手了。
团子看着神采奕奕的苏梦黎,面上立刻垮了下来,心里直叹,这梦梦和徐叔叔还真是能吹,这玩意明明就是这几件里最不值钱的,只是图个样式好看罢了,其实成本连个一百两银子都没有。原本还以为南宫叔叔在梦梦的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一样,到头来还是赶不上梦梦眼中的银子,团子心中不由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押错了。
最终在苏梦黎主仆二人精湛的演技之下,那支珠钗卖出了一万五千两黄金的好价钱,苏梦黎一路走在回相府的路上,想起来,就不由得好笑。
“梦梦,你真的对雯侧妃那么客气?”团子不肯放弃得问道,他明明就感觉到梦梦不喜欢雯侧妃的。
苏梦黎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团子,随好心的解答道:“儿啊,你别这么单纯嘛,你也不想想你雯阿姨花了那么些个银子,还不都是自己娘家的银子,你那狡猾的南宫叔叔会让她用自己的银子,只怕明儿那可怜的雯侧妃就该被自家哥哥和老爹扣月钱了,这没有钱的日子当真是难过。”
苏梦黎说着,还同情得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团子立马意识到,梦梦果然不是一般的损,尤其是对自己讨厌的人,那可怜的雯侧妃阿姨,被梦梦算计成什么样子了,心里小小替她默哀一炷香。
正文 46 看来梦梦又要使诈了
苏梦黎心情甚好得拉着团子往相府大门走,看样子今天晚上她可以好好得睡上一觉了,总之心情甚好啊。
团子抬起头来,小眼睛眨巴着看了看苏梦黎,之间她家梦梦嘴角的笑意别是一番恣意,团子心里叫嚣着,看来这次还真是没押错宝,南宫叔叔果然是很有潜力。
王伯老远就看见苏梦黎了,立马笑意盈盈得迎了上来,那笑容实在是看得她心里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王伯也算是相府里的老人,平日里为人也很是谦卑,但为何今天王伯的笑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来着。
“王伯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么,怎么笑得这般得开心。”苏梦黎笑着问道,眼光迅速得扫了一眼其他的下人,一个个脸上的笑意都很是明显。
王伯乐呵呵得开口,就连那眉角都渗透着笑意,“大小姐,老奴这是要给您道喜啊。”
王伯也不说是什么事,只是指了指屋内,意思是您进去自己儿瞧瞧就明白了,苏梦黎警惕得瞅了瞅王伯和自己的下人,那一脸的笑意,直笑得她心里没底,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梦黎见王伯给自己卖关子,自然也是不好多问什么,王伯这相府了也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就连她家老爹都不会勉强,更何况是她。苏梦黎正要拉着团子进门去一探究竟,王伯忽然叫住了她。
王伯像想起什么似的,立刻跑到苏梦黎的身边,黝黑的大手猛地拍了一计自己的脑门,“瞧瞧我这记性,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连这点事都记不好。”
王伯说着,遂在自己的衣袖中掏了个小玉锁出来,苏梦黎得眼帘立刻盯在了王伯手上的那一方玉锁上,那明明是方才拍卖的第一件饰物,怎么会跑到王伯的手中?团子自也是看到了王伯手中的玉锁,小手立刻扯了扯苏梦黎的衣袖,好奇怪的呢?
苏梦黎母子这副样子,王伯也不曾疑心了别的什么去,只以为他们是感觉这东西在自己手中感到奇怪,王伯将那玉锁交到团子手中,慈祥得将那小玉锁形的挂饰别在了团子的腰间道:“方才有位公子来相府说这是在大小姐和小少爷离开后找到的,便还来了,说是见小少爷对这东西喜欢的紧,这回子找不到了,怕是要急了,就给送来了,那公子人还真是不错。”
王伯又摸了摸团子的小脑袋,将他口中的那公子夸奖了一番,“真年头,这般热心肠的人倒还真是少见。小少爷以后出门可要仔细些,要是真的将自己喜欢的物件丢了,怕您回头又该向大小姐和大少爷哭闹了。”
团子听着王伯的话,一边喏喏得点头,一边笑着问道:“王伯,王伯,那个好心人长的什么样子啊,我应该让爷爷好好谢谢他才是。”
“这……”王伯闻言,面上陷入回忆中,不对会儿才说道:“那公子长得跟稀疏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右手好像受过伤,有一条老长老长的疤痕呢。”
“是吗,王伯那……”团子还想再为什么,苏梦黎立刻将团子抱了起来,宠溺得捏了一下团子的小鼻头,笑道:“团子,没逼问你管家爷爷了,跟为娘的去看看那屋里的惊喜是什么。”
稀疏平常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么,想来这人不过是被找来送东西的小厮罢了,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来,苏梦黎冲着王伯道:“王伯,别理团子,您忙您的,我先进去了。”
“没什么,小少爷也是想谢谢人家嘛,大小姐您进去吧。”王伯答道,遂又满眼笑眯眯得看了一眼屋内。
苏梦黎一路悠哉悠哉得往府里走,还没有走进大厅,就看见那一盒一盒的彩礼,正红色的箱子,正红色的红绸还真是别样的明显和晃眼,现在是怎样?
“梦……”团子见了这眼前的一片红,刚想要出声,立刻被苏梦黎捂住了嘴巴,苏梦黎直接给团子使了个眼色,团子立马点头如捣蒜,苏梦黎这才放开她的手。她抱着团子蹑手蹑脚得往大厅的方向又走了几步。
大厅之中并没有其他人,环视一周,就数那一坐一站的主仆两个最显眼,苏梦黎见到那一脸帅气得妖孽男子正气定神闲得喝茶的时候,眼角更是不由自主的抽了抽,这速度还真是快,前一秒还温香软玉在怀,这一秒就跑到她相府里来了,正该给他颁个年度最佳速度奖。
苏梦黎立刻抱着团子躲到了一旁长得有些杂乱的竹子后面。看南宫琰这架势,想来她丞相老爹还没回来,苏梦黎立马用千里传音叫了司徒汶。团子原本见了南宫琰和这满地的红色,心里还真是激动和高兴了一把,可是司徒汶忽得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团子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梦梦又要趁着爷爷不在使诈了。
司徒汶上前瞥了一眼大厅中的南宫琰,上前轻唤了一声苏梦黎,苏梦黎只是指了指那一地的红色,挑了挑眉,感情是让司徒汶给她解释一下那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就跟您看见的一样,感情是来提亲的,只是老爷子还没回来,所以王爷只好等着了。”司徒汶上前轻声说道。
苏梦黎看了看门外,问道“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听说老爷去了张大人家,一时半会子应该还回不来。”司徒汶如是回答道,苏梦黎闻言,眼中的精光再次乍现,团子见势立刻明白过来,梦梦确实是又要使诈了,王爷叔叔,您可千万要保重啊。
正文 47 有些可怕的实力
老爹不在,很好,很好!苏梦黎眼中精光乍现,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时地转转,俨然一只偷到腥的狐狸。
“司徒。”苏梦黎朝着司徒汶勾了勾手,面上笑靥如花,那娇柔得声音直让人酥到了心坎里去。
司徒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苏梦黎是什么人,他这跟了五年的属下会不知道?那谄媚得声音直,听得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家这位主子什么时候会这样?有如下三种情况:一、她闲来无事勾搭美男的时候;二、没事和他们俏皮可爱的小主子撒娇的时候;三、就是现在无事,半死不活要使诈的时候。
司徒汶只觉头顶一阵乌鸦飞过,自从来了相府后院,他终于知道当年易尹那小子为什么死活都要和他换差事了。当年易尹说得怎样得天花乱坠,他月钱的遭遇就是怎样的跌宕起伏。只有一件事情易尹是真没骗他,就是这相府后院里,他的人生那是叫一个别样的精彩。
司徒汶手脚僵硬得走上前去,苏梦黎立刻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言语了什么,苏梦黎那是说得眼角都泛着笑意,司徒汶听得那叫一个面部表情僵硬。团子在一旁直看得心里紧张,他凑近在凑近,可就是听不见苏梦黎在和司徒汶讲什么。
没得办法,他的武功压根就是梦梦心情好的时候随便使唤的几招,对付一般的小小少年和小毛贼可以,但想偷听梦梦和司徒总管谈话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他只能是望洋兴叹,就两个字——没戏。
“主子,这不太好吧,老爷子要是回来的话……”司徒汶听完苏梦黎的话,直接就呈呆愣状,这苏梦黎的要求虽然在他意料之中,但是真的听到了实在是有些略无语,感情他家这主子还真的是要这么干。
老爷子虽然不是他主子,但是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保不准又是一番的说教,他才不相信依照苏梦黎这主的性格,会替自己辩解,她铁定会喝着茶磕着瓜子,一脸幸灾乐祸得看戏,顺带着火上浇油。
真心的干嘛要他去说啊,面对战王爷,主子有时自己都吃亏,让他一个手下去,万一办砸了,伤得可是他的月钱。一言蔽之,在苏梦黎手下们的心中,国事家事天下事,在月钱动荡飘摇的时候,那都是浮云。有此可鉴,苏梦黎那妖孽到底是将她无辜的手下荼毒得有多么的深厚。
“司徒,你当真不去?”司徒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苏梦黎已经是掏出了自己的小帕子,擦了擦压根就不存在的泪水,假惺惺得哽咽道:“司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年头的属下一个个都是要反了,我再也不扣你月钱了,你走吧,这个月你的月钱还剩二十两雪花白银,自己去……”
苏梦黎的话还没说完,司徒汶已经迈出了自己的脚步,苏梦黎立马收了帕子,拎着团子藏到了假山石后,顺带着蹲下身来,对着团子循循善诱道:“团子,看你司徒叔叔那慷慨赴义得背影,这就叫做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懂了不,你要向你司徒叔叔学习啊,这年头这样好的属下实在是太难找了,真是年度十佳好手下!”
团子瞄了一眼司徒汶,明显得瞅着司徒汶的步伐一僵,好笑得补了一句:“梦梦,要是司徒叔叔活着回来怎么办,那你的解释不就有误么?”
“不要在意细节嘛。”苏梦黎干笑两声,尴尬得站起来,真是被团子这小鬼抓到语病了。
团子不屑得瞥了一眼苏梦黎,梦梦真是的,每次的比喻都是这么的不靠谱。趁着苏梦黎尴尬之际,团子立马捂住自己的小腹,道:“梦梦,我先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苏梦黎并未在意到团子离开时,嘴角上挂着的那抹邪笑。
关于苏梦黎母子俩的对话,自然是一字不落得全都入了司徒汶的耳朵里,司徒汶心里无限怨念,主子、小主子,你们真的可以再狠一点么?人这一生,遇上这么一对主子,真是夫复何求,幸何如哉!
“战王爷,我家老爷不在,您这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么?”司徒汶面上换上招牌式管家微笑,一踏进客厅就拱手问道。
司徒汶并没有朝着南宫琰行礼,叶青冷眼瞥了一眼司徒汶,心里直道,这人当真是好大的架子,不过是个管家而已。
“呵呵,没什么大的事,只是有一事本王很好奇。”南宫琰并未觉得司徒汶这般无礼行径有什么不妥,礼貌得笑笑,柔和的笑意中却有着明显得疏离和王者那凌然的霸气。
司徒汶程序式得回以一计笑容,隧道:“不知王爷对何事这般好奇。”
“也没什么,本王只是好奇司徒总管是不是对黎儿有着爱慕之意。”南宫琰不着边际得问道,司徒汶只觉好笑,对苏梦黎有爱慕之意,不要开玩笑,那样小少爷绝对会杀了他的。
司徒汶不知南宫琰为何会这般问,但却知晓这答案南宫琰的心中早已有数。司徒汶退后两步,道:“王爷说笑了,大小姐只是司徒的主子,您心中明白何以这般来取笑司徒。”
“本王只是瞎猜猜,能让堂堂花影楼楼主心甘情愿跑来相府,当一个区区的院阁总管的原因是什么。”南宫琰幽幽得开口道,他的视线很散,让人瞧不真切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司徒汶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