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瑶不答反问:“沐歌可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找你来?”
三皇妃摇了摇头,“不是要我来看这些的么?”
今天午时左右的时候,就有人找上了自己,说是璃瑶身边的手下,要自己到万家赌坊来,后来,自己和父亲就一直被安排在这里,来人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那些,当时以为璃瑶是要羞辱于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如此。
“呵呵呵,沐歌啊沐歌,枉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你怎么就没有怀疑过,你嫁的那个,你所谓的深爱的男子,为什么从来没有唤过你沐歌?”
璃瑶失笑,三皇妃不是这样没有头脑的人,为什么和南宫瑾成亲近四年的光景里,她都没有发现,其实自己所嫁非人,若不是花无忧一直坚持着,若不是自己出嫁前,他来送自己的那天,他眼中哀莫大于心死的忧伤,或许,她真的不会帮花无忧,若是今天,三皇妃依然执迷不悟,没有看透的话,她情愿她就那样在三皇子府里老死算了。
花无忧对沐歌的爱,竟乎于一种非人的执着,到死的那一天,她或许还会记得,那一天鬼域下着瓢泼大雨,他只身一身独闯鬼域,那时的他已经身受重伤,漫天大雨里,面对鬼域四大护法,他只是抬头看着她,轻轻的问道:“究竟怎样,你才肯帮我阻止那场婚事?”
那时候,对于花无忧,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为了一个快死的人,去折腾了得罪皇室中人,实在是太过麻烦,所以她随口说了一句,只要他能顺利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她就答应他。
可是谁知道,在面对她的四大护法时,他竟然是拼了性命的,努力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她没有让手下留情,只说别把人弄死就行,等到他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已经满身的血迹,大雨将他身上的鲜血冲刷下来,染红了鬼域的地面,也染红了她的双眸,第一次,被一个人的执着打动了,她暗中派人在南宫瑾和沐歌的婚礼上动了手脚,但是却没有告诉他。
花无忧醒的时候,她只说救他一命,但是他却执意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要她将沐歌救出来,她曾今笑问,哪怕沐歌已经是南宫瑾的人,你还是不在乎么?
很清楚的记得他的回答,怎么会不在乎?但是在永远的失去她之间,他宁愿选择后者。这样的花无忧,让她动容,她对爱情最初的认识,就是源自花无忧,但是,沐歌的表现,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她是那样深爱着南宫瑾,甚至为了南宫瑾去为难自己准备告老还乡的父亲,所以,将花无忧看作自己人的她,是怎么都不能忍受的。
所以,她迟迟都没有动手,花无忧却一直这样烦着自己,最后,她强行将他安排到了霓裳居去,说的好听些,是为了给他隐藏身份用的,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为了让他趁早死心,然后赶紧滚回自己的国家去继承皇位去。但是这家伙还真就是一个死心眼,一直一直的在霓裳居里呆着,每次看自己的眼神还很哀怨,就好像自己把他抛弃了一样,当年花无忧的事情,只有自己和四大护法知道,司徒他们都不晓得,搞的后来司徒一直以为花无忧对自己单相思,想起这件事情,璃瑶就很少郁闷。
“到底,难道,难道当年和我有过执手之约的人,不是,不是……”沐歌不可置信的后退,怎么都不能相信,但是心里的答案却呼之欲出,总也以为南宫瑾爱着自己,是因为当年他们曾今有过执手之约啊,但是,可笑的是自己好像一直都认错人了!
“不错,在你高高兴兴嫁人的时候,你最心爱的人,已经满身重伤的倒在鬼域里,那天的雨很大,鲜血染红了我鬼域的地面,就像你十里红妆一样的红,你可知道,他身受重伤的时候,念念不忘的是你,到死都在求我,要将你救出来,因为他答应过你,要带你看看漫山的杜鹃花,只可惜,你忘了吧,你当年高兴的笑容,是建立在那个的不幸上,你可知道?”
漫山杜鹃花?沐歌整个人心中一痛,她好像是看到了但年的那个少年,站在门前,跟她说,等他长大了,他会来带她走,带她去看漫山的红色杜鹃花。可是,可是就在方才,她知道,这再也不可能了,那个少年死了,死了!多么可笑,原来自己一直都爱错了人,傻傻的以为自己嫁的是自己的良人。
“怎么,难过了,要不要我在告诉你,当年害他重伤的人,正是你一直以为深爱的夫君,他知道你们之间的约定,所以一手导演了他的重伤,然后拿着你们的信物,去向你提亲。”
璃瑶无情的话深深的打击了沐歌,她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没有办法相信这是真的,上天究竟何她开了多少的玩笑,究竟是和她开了多大的玩笑?
同样奔溃的表情,同样的神情,死灰一般,就好像当年,她告诉花无忧,沐歌怀孕的消息一样,她大婚的那一日,无忧婆娑这喜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在想象着喜服如果是穿在沐歌身上,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效果,所以她脱了那一身大红的喜服,她恨花无忧那个样子,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家国天下,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宸玥,在自己身边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就是为了她,一个不爱他的她!
自己成亲那一天,她告诉花无忧,自己再也不会帮助他,让他死了那一份心,后来,成亲那天,他果然是走了,因为他的父皇去世了,十二道金牌,九道圣旨,他不得不回去,可是这家伙,竟然当上了皇帝还是对沐歌念念不忘,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当时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想抽他来着。
或许,那个时候的璃瑶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或许那时候,自己并没有现在这般的爱着南宫琰,所以,花无忧那时的做法,她不是很能理解,甚至是很厌弃的,但是有些事情真正的自己经历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做法,或许傻,但是却真的是甘之如饴,只因为你的心里真的有那个人的存在,有人说,当你真正拥有爱情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是原来的自己了,有时候,有些行为很傻,甚至很犯贱,很犯抽,但是却还是会做。
等她真正体会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沐歌,她不明白,当时的他们这么相爱,怎么会闹到了最后这般,最后她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出戏,只是她还是不能说花无忧还活着,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确定,究竟沐歌爱的,是不是花无忧,现在自己很是确定了。
“沐歌阿姨,你别哭了,不然等一下,无忧叔叔来了,可又要很哀怨的看着梦梦了,以前还老是让人误会是梦梦辜负了他,现在好了,等你们一家团圆了,就不会有人误会了。”团子朝着沐歌跑了过来,拿出帕子给沐歌,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司徒汶,以前他们总是误会梦梦和花无忧,实在是让他心里很不爽,像花无忧那样拿着绣花针绣出来的花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实在是很让人讨厌。
“无忧?”
这个名字,沐歌还是很陌生,璃瑶浅笑示意其他人将房间中的最后一扇移门推开,花无忧正抱着个孩子,怀里的孩子似乎是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那才是你家男人和孩子,别再认错了。”璃瑶笑着指了指花无忧的方向,又对着花无忧喊道:“虽然晚了几年,但我还是做到了,记得把钱送到鬼域,银票银两皆可,你的女人和孩子都是清清白白的,我都没让南宫瑾碰一下的,这是很有难度的,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就不多少钱了,你今年全国税收的一成,我还是很厚道的吧,这钱花的也值得吧。”
全国一年的税收,这还算少的,司徒汶心里吐血,心道,自己这主子其实可以在黑点?
“璃瑶,你在说什么?”南宫瑾听到璃瑶的话,简直就是不能忍受。
两手摊了摊,璃瑶无所谓道:“没什么,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每次和你圆房的都是初雨,你就知足吧,那可是我鬼域的一枝花,就这么便宜了你小子,我还没有跟你要钱呢!”
“娘亲,你这口气,很像是妓院的老鸨耶!”团子瞬间窘了,璃瑶这什么口气,说的好像是自己的姑娘被哪个人睡了一样。
“唔,有么?”
璃瑶无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和丈夫以及儿子,结果,他们都很是淡定的点头如捣蒜。
“呃……”
好吧,好像自己说的是有那么些的让人误会,暂且不管,璃瑶又看了看南宫瑾,道:“做生意要做到底,我是很讲信用的,南宫瑾,休书给我,否则,就别怪我让沐歌写休书了。”
“璃瑶,你这是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南宫觉愤怒了,他怎么发现,璃瑶竟然还管起了自己的家务事来,这简直就是让他无法忍受了,心里对璃瑶的曲解越来越严重。
“父皇,现在我是作为鬼域尊主在做生意,父皇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直说,但是鬼域的规矩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鬼域!那个在宸玥响当当的名号,他们众人想要巴结的对象,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的面前,瞬间所有的人都凌乱了,忘记了如何去反应。
“南宫瑾,快点写,写完之后,我们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你在鬼域里买的那些武器,你真的还有钱付么,你再万家赌坊欠下的债,你输给我的三分之一,记住我要的是你的三分之一,不是加上王大人的,这样的话,好像,把你的三皇子府卖了,都不够吧。”
“你,你是故意的,璃瑶,你再算计我!”南宫瑾大怒,这一系列的变化来的太过突然,他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竟然是朝着璃瑶扑了过来。
然而,结果好呢是明显,他还没有接近璃瑶一点,就直接被南宫琰一掌拍到了一边去。
“算计?”璃瑶很是配合的窝在南宫琰的怀里,心里思忖着,要是这么一直下去,等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了,她的功夫会不会都退步了,“算计你本尊还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我鬼域向来直接感兴趣的生意,活人死人都无所谓,要是我感兴趣的,就算是孤魂野鬼的生意我都接,只是你忘了,自己在和谁做生意,从来我们都不是合作的关系,是你自己以为自己和鬼域的关系很紧密,连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搞清楚,你凭什么跟我斗呢?”
“你……”
“父皇,一个皇子,好像不需要买什么武器吧,如果父皇要证据的话,儿臣可以全都拿出来,保证很真实,这次,父皇还是莫要徇私了,就算父皇想要献殷勤,也要看看我们小辈要不要接受。”
璃瑶的话无意是打击到南宫觉了,继续怒视着璃瑶,南宫觉只感觉到,璃瑶的介入,让他的江山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到,璃瑶是蓄意的要图谋宸玥的江山社稷。
“琰,我饿了。”没兴趣看南宫觉怎么处置南宫瑾,璃瑶开始撒娇,反正该办的事情,自己已经办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好像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呢。
“好,我们回家。”笑着伸出手,牵过团子,直接无视掉众人的震惊,南宫琰领着人就走。
“妹妹,带着你家未过门的丈夫回王府吃饭。”璃瑶忽然间飘来了这么一句话,瞬间,南宫辰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就知道二嫂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看吧,就连未过门的丈夫都出来了,实在是汗颜啊。
“姐,你真的就这么不给皇上面子么?”苏颜洛小声的说道,虽然说,上次苏家的事情之后,她也不是很喜欢皇帝,但是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吧,毕竟人家是皇帝耶!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
“皇帝,一个随时可能下台的皇帝也算是皇帝?一个连自己枕边人都认不出来的男人算是男人?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要区分对待的人,算是父亲?”璃瑶很是不屑南宫觉的做法,他这样的做法,她实在是不敢苟同,也实在是对这样的一个人,没有办法尊敬起来,他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没有办法去同意或是其他的什么。
呃……
南宫辰和苏颜洛互相看了看,怎么感觉南宫觉在她的口中,好像很差劲似的?
苏颜洛的这个话题,让马车中的气愤瞬间就不对劲起来,南宫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家三口,一个闭着眼睛养神,一个趴在苏颜洛的怀里睡觉,一个在喝茶,要不要这么淡定,看着他实在是压抑啊!
南宫辰:“那个,二嫂,你怎么知道父皇会出现在那里?”
璃瑶:“我叫的。”
南宫辰:“……”
南宫辰:“那,二嫂,怎么三嫂也在那里,好巧啊!”
璃瑶:“我叫得!”
南宫辰:“……”
南宫辰:“二嫂,万一,万一你们真的玩了,你要是输了的话……”
很不客气的挣开眼睛,扫了一眼南宫辰,璃瑶冷道:“我会输么?”
南宫辰:“……”
南宫琰:“要是输了,我在娶你一次好了。”
璃瑶:“琰,你真聪明。”
最终,南宫辰成功的败给了这对夫妻,他们怎么就没有听出来自己是在没话找话呢,怎么就这么回答呢,为了防止被他们气死,或者直接死于无语,他还是聪明的选择闭嘴吧。
从万家赌坊到战王府不算是很远的路途,南宫辰和苏颜洛却是感觉异常的漫长,终于等到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辰弟啊……”
刚踏下马车,璃瑶的声音就这么飘了过来,差点吓得南宫辰没直接从马车上摔下来,站直了身子,警惕的看了一眼璃瑶,忽然间这么肉麻的叫着自己,他怎么总感觉璃瑶要是这么叫自己的话,绝对是没什么好事情,因为这叫法子,实在是太销魂,太那什么了。
“二,二嫂,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别,别这样,我胆小。”
“噗……”璃瑶看着南宫辰那个样子,就笑了出来,想起当初那个在倾颜居里的南宫辰,和现在这个样子倒还真有点不大像,是跟着苏颜洛久了,所以他的智商和行为,都有些倒退了么?
发现璃瑶正在以一种很是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苏颜洛赶紧转过脸去,怎么老是感觉,被璃瑶这么盯着,没什么好事呢?
浅笑两声,璃瑶这才道:“皇弟还是好好去三皇子府盯着,搞不好,今天晚上就要有什么动作了,今天晚上,好像是把人逼急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希望你那三个别让我失望才好。”
“啊?”南宫辰盯着璃瑶看了半天,方才恍然大悟道:“搞了半天,二嫂你还有后招啊,二嫂,你委实是个阴谋家!”
呃……阴谋家?这个词怎么听起来不大像是在赞美?
“那啥,我走了啊,二嫂,回见啊!?”
已发现璃瑶的神色不对,甚至是有些奇怪,南宫辰赶紧选择了溜之大吉,不然的话,还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呢,他的生命很宝贵,可不能浪费了,还得留着娶媳妇呢!
“走吧。”南宫琰一手揽着璃瑶的纤腰就往里走,早春的风还是有些冷的,晚膳他没有和苏颜洛一起用,吩咐了人将膳食送到了清风苑,用完了膳,方才哄的团子去睡,就发现璃瑶不乖的一个人跑到了院子里的秋千架上。
一阵微凉的风吹过,璃瑶只感觉到一阵的微凉,身子不由得轻颤,一件厚实的披风自身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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