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些担心程龙满足不了月娘这个骚货。
对二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程飞将耳朵贴在墙上，没有听到半点动静。想想正该如此——程龙和月娘大战一场下来，想必也如自己般累得“精”疲力尽，此刻还在拥着棉被做元龙高卧吧。
“唉，兄弟，大哥知道你很累，也很困，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必须要回到帮派的。”思忖着该用什么方法把程龙强行拉下床，程飞一脚踢开隔壁的房门，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在月娘那张足以容纳五个人的巨床上，此刻正并排睡着四个赤裸裸的女人，而那个正懒洋洋横躺在她们身上的男人，正是程飞现在还在心里暗暗算计的对象——程龙。
看到眼前的情形，程飞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眼花了，但揉眼后的结果和他刚刚看到的一切并无二致——从扔得到处都是的衣物和床上的斑斑劣迹看来，昨夜这里肯定发生了一场惊世骇俗的盘肠大战；而这场盘肠大战的主角，毫无疑问，就是床上的一男四女；可此刻床上正在沉睡的四个女人，包括月娘本人在内，哪一个不是玉臂枕过千人的床上高手？若非亲眼所见，程飞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们会被一个男人摆平。而从程龙没有半点疲惫的表情和胯下的擎天一柱看来，昨夜……他还没有豁尽全力？
程飞心虚地看了眼自己的兄弟，那对丹凤眼里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龙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缩了缩脖子，程飞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程龙从月娘身上一跃而起，翻身下地，反作用力立刻惊醒了酣睡中的月娘。睁开朦胧的睡眼，月娘看到了那个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出了天香楼，转过街角，程龙停下的脚步；仿佛心有灵犀般，程飞也同时转过身来。他们早有协议：在外人面前，程龙要对程飞无条件服从，关上门来，二人身份平等，此之谓家丑不可外扬。
先开口的是程龙，他抱着双臂冷哼道：“大哥，看来你昨晚混得不错嘛！听说你那两个妞是天香楼的花魁，别人就是肯花钱，还要看她们愿不愿意呐。再看看我那几个，唉……”
原来程龙并不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程飞心中暗定。这才苦笑道：“兄弟啊，你可是不知道啊。这两个小妞简直就是两个小妖精，差点儿就把哥哥我给抽干了。”
“哦？”斜眼看着程飞，程龙冷笑道：“这么说来，大哥你倒是为我着想了！可兄弟我就不明白了，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能比四个正处在虎狼之年的女人更可怕？”
“这个……”程飞干咳了一声道：“可我记得当时离开的时候，好像屋子里就只有你和月娘两个吧？那三个……她们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不过你还真别说，这四个骚货要是一起上来，只怕哥哥我都顶不住。你居然能……嘿嘿，真是没话说，纯爷们！哥哥我是服了你了。”程飞顺手拍了程龙一记马屁，不过说得可都是真心话。
程龙却不吃这套，他虎着脸道：“别再跟我提‘月娘’这两个字，否则别怪我跟你急。”
“怎么了？”程飞连忙追问，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程龙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又好像很是愤怒，好半晌才道：“这婊子居然给我一颗春药！”
“什么？”程飞失声惊呼，顿时引来路人的目光。
“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说完刚才那句话，程龙的怒气似乎得到了宣泄，表情变得平淡了许多。眼见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自己和程飞，他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转身便走。
程飞吃惊之后，紧接而来的便是兴奋，无比的兴奋。不仅仅是因为月娘给程龙春药这件事，更重要的是，相处三个多月，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程龙说脏话，地地道道的脏话——婊子。
这真是太……他妈的有趣了。看着程龙渐渐远去的身影，程飞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追了上去。
卷十 第五章 赚钱
男人都是好色的，程家兄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那场名为庆祝程飞升职的庆功宴上，程飞、程龙二人的目光大多数的时间里都停留在阿朱、阿碧两个美女的身上。而月娘这个主人却像是个斟茶递水的丫鬟，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毫无疑问，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阿朱、阿碧两姐妹一个陪程飞，一个陪程龙。可这样一来，月娘的心思可就白费了；而程飞也很想和这对孪生美女尝尝一箭双雕的滋味。他二人虽是各怀鬼胎，但采取的方法却是出奇的一致，那便是频频向程龙劝酒，你一杯，我一杯，一来二去，程龙终于不胜酒力，醉倒在地。
目的达到，程飞搂着阿朱阿碧离开，留下月娘、程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月娘开始试图唤醒程龙。奈何程龙醉得不省人事，任她用尽手段，却无法让程龙清醒过来。隔壁阿朱、阿碧娇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弄得她欲火熊熊却无处宣泄，眉头一皱，月娘计上心头——转身离去，不片刻回转时，手上已多了一颗朱红色的丹丸。
喂人吃药的方法有很多种，月娘采用哪种方法，除了她自己，别人却是不得而知的。只知道吃下“醒酒药”的程龙很快便睁开了眼睛，接下来的事情就如月娘所愿，程龙的“性能”更是出乎她意料的强悍，唯一的遗漏，就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危急时刻，月娘异常高亢的叫床声终于引来了救兵，三个帮手的加入总算为她征得了喘息的机会。可惜救兵还是来得晚了些，没有三五天的休养，月娘很难正常行走。
听到这里，程飞算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但他还有一个问题：“就我所知，春药这东西虽是能让人龙精虎猛的，但药力过后，却会给人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感，怎么你现在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莫非……药劲还没过去？”
斜睨了眼程飞，程龙哂道：“我怎么知道，也许月娘给我的是过期春药吧。不如你去试试怎么样？”
程飞摇头不迭道：“免了吧，哥哥我还没到力不从心那一天，用那玩意儿是会给人瞧不起的。我只是想到，扬州城的财主老爷们，家里有三妻四妾，在外还要寻花问柳，哪个能离得开春药？要是我们能找到消除春药负面影响的方法，自然是财源滚滚来，那时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翻了个白眼，程龙叹道：“我说老兄，难道你认为，一个失忆的人，可能解决这种天下道士、郎中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吗？”
“哦。”经程龙提醒，程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实”。但这也怪不得他，因为在他现在接触到的人里，还没有任何一人比眼前这个自称失忆的家伙更聪明，更让人捉摸不透。
“唉，如果失忆的人都能像你这样，那不如让我也失忆吧。”
* * * * *
转眼间，程龙来到扬州城已经半年了，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发生的事儿可是说少不少。而其中一件轰动了整个扬州城的大事，起因却是在程飞身上。 一身古铜色的肌肤，令程飞看上去简直一派宗师风范，更让他一举成为扬州城里最受人瞩目的混混。但熟悉程飞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奸懒馋滑，最怕的就是吃苦，所以他这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肯定有猫腻。
以有心算无心，事半功倍。终于，一次酒醉之后，程飞道出真相。就这样，一个程飞醉倒了，千千万万个“古铜混混”站起来。
眼看着古铜混混越来越多，另一个问题浮上水面——扬州城里混混成千上万，哪来那么多的菜油供他们涂抹？物以稀为贵，这菜油的价格自然也是节节攀升，不过一个月的功夫，扬州城里的油价竟足足翻了五倍。
这么好的捞钱机会，作为这场经济危机的始作俑者，程龙实在没理由错过。实际上，早在程飞将自己古铜色肌肤说漏嘴的那一天，程龙就料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扬州城里菜油的价格一定会疯狂飙升。
程飞这家伙没有商业眼光，因此很是好奇程龙为什么能够如此肯定，但打听来的答案差点没把他呛死——猜的。
鉴于程龙的“猜测”向来很准，程飞决定押他一铺。若是赚不到钱也没什么，转手把油卖了便是，反正不会赔就是了。
如此一来，唯一的问题就是钱了。程飞本来想赢得老大黑熊的支持，没想到黑熊老大熊眼一瞪，“妈的，你小子老老实实当你的混混得了，居然还想当商人，活腻了不成？”
老大不管，月娘倒是还满够义气的，听了程龙的来意，当场拿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不过在递过银票的同时还有一句话：“小冤家，姐姐这可是动了天香楼的钱了，你要怎么谢我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看在钱的面子上，程龙不在乎再用一次美男计。
两千两银子绝不是一个小数目。程龙用这笔钱收购了一家油铺。
一个月之后，除了还给月娘两千五百两，兄弟二人还净赚八千两。而这时，扬州城里的一些富商也发现了个中商机，纷纷转行改开油铺，一时间纷纷高价收购油铺。于是程龙又以三千两将已经没有一滴油的油铺脱手。而就在他转手后不久，大批菜油涌入扬州，油价开始下跌，甚至还要低于涨价前的水平。一场菜油大战，就此告终。
整个过程，作为程龙最亲近的人，他的所作所为，程飞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对商业一无所知，但数银子却是会的，眼睁睁看着程龙空手套来八千两的全过程，就算是白痴，也应该明白程龙的可怕了。
程龙说，赚了钱，最感谢的人自然是月娘，但黑熊老大也是功不可没。程飞虽然不知道黑熊在整个过程中到底出了什么力，但他现在已经完全被程龙征服了，程龙说黑熊老大功不可没，那他就是居功至伟。千两白银的红包送上，程飞副帮主的地位稳如磐石。
* * * * *
有道是：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以前没钱的时候，程飞可以在天香楼白吃、白喝、白嫖；现在有钱了，除了嫖的对象从月娘那个层次的半老徐娘换成了阿朱阿碧和一些正值妙龄的红阿姑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变化。可即便是阿朱阿碧的夜资也不过是纹银百两而已，对于财大气粗的程家兄弟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有一种人，没钱的时候想钱，钱多了又觉着扎手，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钱全花光。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贱？
程飞就是这种贱人。
扬州城中哪里花钱最快？答案肯定是瘦西湖畔鸣玉坊的四大青楼。但众所周知，在四大青楼中，最不受欢迎的人就是混混，其讨厌的程度，就差没有在门前挂上一块“混混与狗不得进入”的牌子了。
程飞虽然贱，但还没有贱到花钱买鄙视的程度，所以四大青楼不做考虑。而除了这四大青楼外，最花钱的地方，就只有赌坊了。
程飞以前不是没赌过，但结果很惨，非常之惨，相当之惨，以至于在那之后的几年里，他始终不敢再踏进赌场半步。
但现在不同了，他现在可是有钱人了，有钱人怎么可以不赌呢？
程龙试图阻止程飞进入赌场，但古铜风波已经过去这么多天，程飞对程龙已经不再是唯唯诺诺的了。只是得不到兄弟的支持，飞哥很生气，最后程龙只能退步，但条件却是他要陪着程飞一起去——输红眼的赌徒可是不会计算自己的荷包里还剩多少银子的。
卷十 第六章 赌局
扬州城中最大的赌坊，是竹花帮旗下的三才赌坊。
“这里到底是妓院，还是赌坊？”这是程龙进入三才赌坊后，脑中闪过的第一个问题。
这三才赌坊不愧是扬州城中最大的赌坊，无论是赌桌赌具以至家俬摆设，无不华丽讲究。而且地方宽广，不但有前中后三进，每进退左右各有相连的厅堂，所以虽众集了四、五百人，这进进相连的大赌场一点都不令人觉得挤迫。
最引人注目是各座大厅里由负资主持赌局的荷官，以至斟茶奉烟的女侍，都是绮年玉貌的动人少女，兼且她们衣着性感，身上穿的是抹胸、肚兜般的红衣，衬以绿色短裳把玉藕般的双臂和白皙修长的玉腿，完全暴露出来，穿梭来往各赌桌时，更是乳波臀浪，婀娜生姿。其放浪形骸的程度，比起任何一间妓院都是不遑多让。
相比程龙的大惊小怪，程飞就显得见多识广了许多。他淡淡道：“兄弟难道没听说过‘嫖赌合一’？”
“嫖赌合一？”程龙皱眉道：“听上去不是什么好勾当。”
“正是。”程飞笑道：“听老大说，这个所谓他妈的‘嫖赌合一’，本来是巴陵帮想出来招徕顾客的把戏。诶，你知道巴陵帮吗？”
“不知道。”程龙很乖巧地摇了摇头，极大满度了程飞的虚荣心。
“这巴陵帮本是二十年前在巴蜀、江陵一带颇具实力的帮会。却因干买卖人口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最终招来了惹不起的仇家，以至整个帮派分崩离析。”
“什么仇家，居然如此厉害？”
程飞挺了挺胸膛，不无自豪道：“当然就是寇仲和徐子陵了。”每个扬州混混在提到寇仲、徐子陵二人名字的时候，语气里总是会流露出淡淡的自豪之感。原因无它，谁让这两个大人物也是他们扬州出来的混混呢！
点了点头，程龙道：“所以，竹花帮也把巴陵帮这套搬来扬州城了。难怪竹花帮能成为扬州第一大帮，果然是生财有道啊！”
“屁！”程飞哂道：“若不是他桂锡良祖上积德，让他摊上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好兄弟，只怕早就成了阎王殿前的鬼卒了，哪里轮到他执掌竹花帮？”
大多数扬州混混都认为，桂锡良能有今日的成就，只因为他运气好，有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相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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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混混，尤其是像程飞这样没进过几次赌场的混混，押骰宝，是他唯一的选择。
程飞也许并不很聪明，但他更不是笨蛋。他深知自己于“赌”此道可谓是一窍不通，加之一直以来的运气也实在算不上好，若是和所有赌徒般只为追求一翻两瞪眼的快感，怕是用不上多大功夫，身上的几百两银子就将输得一干二净。
“还有要下注的吗？”这已经是美女荷官第三次发出此问了，眼见就要揭盅，却听程龙喊道：“等等！”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程龙却弯下腰来，在程飞耳边低语道：“跟着那边那个三撇胡下注，他下哪儿，你就下哪儿。”
程飞微微一愣，抬头望去，果然见到在桌子的另一面，坐着一个留着几绺胡须的中年男子。此人相貌平平并无出奇之处，唯一引人之处便是他面前白花花的银子，以及那双如同娘们儿一般洁白修长的手。
虽然有些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