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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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王-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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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指挥部设在安徽广德金山里。    
    俞作柏是前广西派的一个军阀,在1928年的蒋桂战争中被蒋介石收买。 “忠义救国军”后来扩大到10万人;尽管它由于反对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的活动而在中国进步人士中臭名昭著,但在1938年秋天,它的确有效地在长江三角洲开展了抗日游击战。1938年夏,有无数可靠的报告说,在该地区内陆坐船或卡车旅行的小股日本人受到袭击。尽管日军维持了他们通讯线路的通畅,但美国观察家们报告说“游击队活动造成的伤亡很大”。而且,在当年9月和10月临训班的学生加入了“忠义救国军”以后,游击活动的水平显然提高了。    
    当然,与此同时,日本人正在缩紧对武汉的包围。戴笠几次去湖南南部见蒋介石,蒋当时正在衡山南岳召集国民党中央委员会会议。在蒋介石把军委总部迁到战时首都重庆之前,戴笠还去了四川替领袖安排保卫措施,并在海关巷设立他的军统办公处。然而,一旦这些安排完成后,戴笠个人的主要责任便是在日本人占领之前摧毁武汉的城市设施。结果,又有100个临训班的男女学生被挑选出来随沈醉到武汉,他们在一所叫南小路的小学旧址驻下,全部都穿上便衣。然后戴笠告诉他们:在武汉保卫战中他们将发挥军统的特殊作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直接在戴笠领导下工作,任务是确保不把公用设施留给日本人。


第十八章 训练营临澧的最后日子

    沈醉回到了临澧,他继续在那里担任700来个学生12个月的训练工作。在1938—1939年冬季的最后一个月中,戴笠匆匆从长沙赶来,对临澧训练营地做最后一次视察。他此行有三个目的:参加毕业典礼,把训练班迁到湖南西边的黔阳,以及永久地免去余乐醒在训练班的领导职位。    
    也许是因为最后一点已经得到解决,这次戴笠显得比较和蔼。他的所见所闻似乎都让他高兴。他赞扬了学生和教官,讲了毕业生未来的新任务。在毕业典礼上,除了武术表演让他光火以外,他显然对学生们所表演的技术感到满意。    
    戴将军甚至被他们那个有点别扭的班歌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在德国留过学的教员编的,他受了德国褐衫党党歌的影响。戴笠的耳朵被这些词句吸引:“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他尤其喜欢这句歌词:“维护我们领袖的安全,保卫国家领土的主权。”结果,他决定把这首歌当做整个军统的局歌,下令每个重要会议,包括每年4月1日军统纪念大会上,都得唱这首歌。显然,从他长辈似的愉悦中可以看出,戴笠把临澧毕业生当做自己特别的子弟,他们在后来都得到了他的重用。这700个毕业生每人都得到了少尉的头衔和薪水待遇。第一情报队的一些“文化程度较高”的成员被派到重庆外语训练班深造。大多数人被派到西南后方,其中大部分分到了四川的军统办公处。一小部分被留下来在特训班当干部,并迁往黔阳。


第十八章 训练营骨干

    作为临澧特训班的延伸,黔阳特训班是军统五个正规干部地区训练班的第二个——另三个是息烽训练班、兰州训练班及东南特训班。战争中,从1939年到1945年,这些训练单位培训了约13500名左右的军统情报、谍报、行动、电讯和游击战专业人员。    
    此外,还有一套军统干部和情报人员的中央培训系统培训了军官、驻外武官、电讯人员、共产党组织和战术的专业人员、以外交职业为掩护在国外活动的外事专家,以及德文、法文、英文和日文翻译。    
    重庆最有声望的中央培训机关从临澧、黔阳、息烽、兰州和东南训练班里挑出了250个最优秀的毕业生,加上军统区和站的头目,对他们再进行一次为期六个月的严格的高级情报技术训练。该训练由戴笠最有经验的教官和美国战略局及海军情报局下属的中美合作所的50个官兵教授。军统训练系统中级别最低的单位,用一个月的速成班(专门对收集情报和联络工作进行初步培训)培训了从各个重要的国民党中央政府部委推荐来的500个官员和行政人员,以便让他们在这之后成为军统的密探。无须赘述,许多人都这么做了。第三套地方培训系统的设立是为了培养在西北与共产党斗争的特工侦探和反间谍专家,同时也培养到台湾去工作的专家,以协助美军进攻该岛。最后,还有一套军统控制下的海外培训机关,培养派往印度支那去抗日(在有些情况下是抗法)的越南特工和作为军统特工被派往缅甸、马来亚半岛和菲律宾家乡的华侨。    
    在中美合作所成立以前,训练机关的核心仍是培训“骨干”的临澧—黔阳—息烽—兰州—东南系统。这些训练点是戴笠“王国”的核心,而他把它们视为自己的班子,把自己当做主任,而把每个班的领导当做“副主任”。有点奇怪的是,这些特训单位成了他整个秘密“王国”的缩影。在这些训练点初建时,戴笠会任命他自己的特工作为当地的县长,这既是为了准备成立训练点,也是为了保护和隐藏它的存在。这些单位经常设在各种师范学校里,这类学校曾经产生出一批权力欲极强的野心家,戴笠本人、胡宗南、贺衷寒和其他许多人都属于这类人。这位“主任”每次视察训练点(他每年都去)都像是皇帝巡行似的。    
    在他居住重庆的八年里,戴笠访问了当地的每个训练点,参加了特地与他的访问安排在一起的毕业典礼。在军统内部,这叫做“出巡”。会有两辆专车为特务头子备好,以便他可以轮换乘坐。他的随从包括一个副官、一个秘书、助理、私人厨师、一个洗烫衣妇、电报员、密码员,再加上人事、情报、行动、训练人员和警察,他们有自己的车辆。两三卡车的便衣警卫和从军统指挥部选来的武装警察警卫。于是,戴笠像一个总督一样到“他的”训练单位垂巡(这些单位往往坐落在一个由“他的”县官管辖的县),来显    
    示对“他的”学生的所有权。    
    我们已经在余乐醒和临澧学生的情况中看到,要是教官们的威信超过他的话,戴笠会对他们怎样地嫉妒。即使在戴笠最后一次撤换余乐醒以后,他仍一直不能原谅余对自己的挑战,尤其当临澧的毕业生继续对他们的前副主任表示敬爱时。每次余乐醒到重庆来,起码有上百个临澧毕业生会为他组织一个宴会,并邀请他在宴会后讲话。余总是敦促他的学生们努力为军统工作并对戴笠要忠诚,但这丝毫不能使这位特务头子解气,他最终把余乐醒投入了军统的监狱,把他关押了一年多。


第十八章 训练营训练单位的派系

    戴笠如此忌讳在他本人以外的这种师生关系,是为了防止在他的特工系统里形成帮派。从理论上讲,军统的人事规定禁止任命朋友在自己同级或手下工作。但事实上,要知道一个科或处,或者一个局的负责人的推荐是否出于个人原因是很难的。为了防止个人小集团的组成进而反对他,戴笠必须在不断庞大起来的军统的各个部门当中拥有自己的亲信集团,来监视潜在的对手。    
    而这个戴笠亲信集团的来源正是临训班的第一期毕业生。其中有些成为他机要室(也称为甲室,有意模仿蒋介石的侍从室——据说是抗战时期最重要的政府机关)的秘书。还有十多个人被分到人事处,其他的很快被提拔到股长或副股长。很快,军统总部的每一个处、局,或人组中,都有临澧毕业生在里面身居要职。在外勤方面也是如此,起码有十来个县的稽查所的头儿都是临澧毕业生,他们在上任后不久便被提升为上尉或少校。    
    比临训班毕业生有更多年经验的老特工对这些提升非常不满。他们说:“现在真成了非澧(礼)勿视,非澧(礼)勿用的世界了。”而临澧毕业生也故意让老人们知道他们是“戴笠的学生”:他们管特务头子叫“戴主任”而非“戴先生”。这些年轻的中学毕业生对老特工们粗俗腐化的生活嗤之以鼻,毫不迟疑地予以汇报。他们之间彼此的称呼也从来不是像军统一般人之间那样叫“同志”,而是以“同学”相称,而且要是他们碰到了以前临训班的队长,他们会以“老师”相称,而不用军统授予的军衔来称呼。    
    由于一些黔阳训练班的学生曾经与临澧的学生在一起直到训练结束,黔阳班的毕业生想借临澧班的光。他们坚持说“临黔不分家”。但临澧派只想自成一体,只与总部以外其他来自临澧的人结帮,每次只要有临澧毕业生从外省来重庆,他们就会在一起聚餐,以保持彼此的联系。其实,把每个核心训练单位当做一个特殊团体区别对待,显然是戴笠整体计划的一部分:他把临澧毕业生分到重庆,黔阳的分到西南地区,而兰训班的毕业生则成为西北地区干部的主要来源。    
    但是,渐渐地,一些包括毛人凤这类精明的头目在内的老特务开始意识到,他们可以用兰训班的毕业生来平衡在重庆的临澧派。他们把越来越多的兰训班毕业生安排到重庆,一个新的派系开始在他们周围形成,与临训班毕业生分庭抗礼。后来,息烽的三个训练班的毕业生任职军统,形成了又一个对立派。但即便如此,临澧毕业生仍保持了他们是“戴笠的学生”的特殊优势。而且,从临澧训练班成立到国民党在内战中失败的11年里,至少有5个人在戴笠和他的委员长的部门里被提升为少将。


第十九章 密码战争第一步

    戴笠的第一个秘密通讯服务培训班于1930年组建于杭州警察学校。其培训程序参照了契卡和克格勃手册,但其技术手段则来自于那些从上海情报组织招募来的人员的经验,反映了美国的电子技术和设备。杭州的无线电训练班在开始时并没有无线电设备,它的二三十个学员来自警察学校的第二届正规毕业生。这些警校生完成学业时,显然对无线电通讯这行并不感兴趣,于是培训机构又在上海设立了招生办公室,招来的人员在那里接受初级无线电培训,然后再从中选拔一些人去杭州警察学校无线电通讯处报到。    
    第二至第五届的学员大都是从上海三级无线电学校招到杭州来搞特工的。第六届培训的是国民党政府航委会防空情报台的通讯员。第七到第十届的学员也来自于上海杨永奎的三级无线电学校及北京刘醒悟手下的天行无线电学校。    
    杭州的培训机构仅是戴笠发展其高效的情报通讯网络的第一步。他远远落后于自己在政界的对手陈立夫。陈拥有自己独立的情报处,即中央统计局,并正在中国的各大主要城市建立一套完整的转播站系统直到1932年以前,戴笠自己的特工部一直要依赖中统秘密电台网络来发送情报。当然,它们和陈立夫的报告相比,只能屈居次要地位。    
    顾顺章的变节,结束了中统对短波电台的垄断1931年春,顾透露,陈立夫的反间谍机构被共产党渗透了,这个情报界的灾难导致了蒋介石授命宋子文的外甥温毓庆,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组建一个秘密小组,作为力行社特务处的一个部分来破译敌人的密码。温的密码分析组“侦收演译系统”的活动得通过“军委会特种技术研究室”来与其他间谍机构协作。    
    由于自己手下的人要在温毓庆那里受训,又因为军统的电台通讯取决于中统的监视设备,戴笠变得越来越恼火。因此,他在1933年宣布,在上海建立自己的无线电学校,由胡宗南力荐的魏大铭主持。


第十九章 密码战争魏大铭

    魏大铭毕业于通讯部的通讯技术训练所。早在李一范掌握了全国商业电台时,在他手下工作的魏大铭就成了国际和商业电台所有报务员的“报务员领班”。他受权领导戴笠的特务通讯处,包括人事培训和密码分析。    
    魏起草了无线电学校的培训计划,并当了特务处通讯科的头头。他看到自己的搭档主要是由专业人员组成,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密码、电台及密码分析的技术方面。一线人员的功能在于,他们渗透到内部物色情报人员,通过关系搞情报,并警惕各种现象和信号,而密码培训组则强调了独立执行任务的重要性,那些任务基本属于技术性质。    
    魏也负责收集和发展工作。这是一项十分紧迫的任务,因为5瓦的地面发报机和15瓦的电台对秘密情报人员来说,携带起来太重,不方便。1933年晚春,魏大铭的培训组制造了一种小型的收发机,它除了电池和耳机以外,不超过冰棍那么大。这个小型的电台效果很好,戴笠决定在庐山把魏大铭引见给蒋介石,向蒋示范这套设备,并要求对他的通讯助手的发明授予军奖。对蒋的示范非常成功:这个小型电台可以越过庐山山脉接收外面的信息,而常规的15瓦的电台却无法穿越接收。蒋介石同意制造这种设备,并授权戴笠让魏大铭在南京白鹭洲西石坝街29号建立特务处通讯总台。    
    作为戴笠特工通讯的头目,魏大铭(他的妻子曾是戴笠的一个情妇)成了众所周知的“戴笠的灵魂”。他对军统有无法估量的重要意义。魏的密码分析人员在福建事件中破译了第十九路军的密码,从而向蒋介石提供了关键的战略方案来镇压该省的反叛;最终也是由于他们的需要而使戴笠如此依赖英美“盟国”情报机构的技术援助。    
    当然,从更广泛的层次上看,通讯情报对蒋介石似乎也同样重要。他很快看出这对自己的统治有着多么关键的意义。事实上,蒋把秘密电台的侦收看成是一种家庭垄断。在1939年下半年,只有3个人能看到那些特殊的情报报告:宋子文、孔祥熙及蒋本人。宋子文后来回忆:由于引进了电台侦收业务而使蒋在对付李宗仁、阎锡山、冯玉祥、李济深和陈铭枢上占了上风。他向罗斯福总统夸耀说:“我因为建立了一种有效的侦收业务,使蒋介石了解了敌人的动向,而为他打赢了两场内战。”    
    蒋对通讯情报的独占刺激了他在军队和秘密特工部门的头子们竞争的本能。蒋的总参谋长何应钦向温毓庆要一份每日破译报告,但蒋不同意透露这些报告,于是这间接地促使了何将军组建由王敬碌(音)领导的情报收发处,收集和破译日本外交部的通讯。    
    这使中国军队的总参谋长直接与蒋手下由温毓庆领导的部门发生了竞争。温被任命为交通部下属的通讯处负责人,并奉命在1936年3月1日设立一个专门监视和侦破秘密发报的办公室,即“密电监译所”,仅向蒋一人汇报。在四到五个月里,这个办公室侦破了日本外交部的电码;1937年日本与中国开战时,中国方面已经拥有了十几个侦收日本外交通讯的秘密电台。总而言之,温毓庆的密电监译所总是占据上风。尽管在1937年至1938年间,每个月都有徐恩曾(中统)、戴笠(军统)、海军上将杨宣诚(军事情报)、王生(国际研究院)和温毓庆参加的情报会议,但由于温在技术和训练设备上的优势,总是由他说了算。于是,为了自我防卫,戴笠感到他应当在国外寻找科学技术来加强自己的破译能力。    
    


第十九章 密码战争青年时代的雅德类

    赫博特·雅德类于1934年发表了回忆录《黑室》(The American Black Chamber),叙述了    
    他作为一个美国密码员破译日本最机密的电码的经历。《黑室》很快被电码分析家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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