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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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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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泓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所以从来没有人会当面驳他面子,即使是那几个想跟他一争高下的兄弟也不敢这样与他说话,她不过是罪官的女儿,是不起眼的宫女,居然还敢跟他这样说话?这让他既觉得新鲜又觉得被冒犯了。

    他怒极反笑,“在孤的眼里,你与妓子也差不多,只不过差别在她们要侍候的是低下的男人,而能光明正大要你侍寝的只能是宫里的主子。”

    从没入宫廷的那天开始,荀真从没有一刻感受到这种切身的侮辱,看着宇文泓那挂在嘴角令人讨厌的笑容,她就忍不住讥讽他,“是吗?那荀真谢过太子殿下解惑,原来还能这样,哪天荀真找七皇子试一试?看看能不能……”

    “你敢?”宇文泓突然愠怒地看着她,她厌恶他居然打算找七弟自荐枕席,这深深地伤害到他男性的自尊,这个女人的嘴果然不讨人喜欢,他刚刚只是不小心被她迷惑了,女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荀真的勇气就像那夏日的雷雨,来得快又走得快,一刻钟前鼓起的勇气在他那如雷鸣闪电般的表情下烟消云散了,恐惧感渐渐地涌了上来,这样的太子与她入宫第一天所见的一样,轻轻想要挣脱他的手,低着头道:“奴婢只是卑微的宫女,七殿下是天人之姿,不是奴婢这等平凡之姿的人可以掂污的。”

    宇文泓原本的怒气在这一刻又消散了,看着她一面示弱地表示恭敬,一面又话中带刺地挑衅他,突然来了几分兴趣,但仍板着脸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这平凡之姿给孤侍寝就够资格了?嗯?”

    荀真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怎样性格恶劣的人,居然还说这些话来惹怒她,带着不甘屈膝,“奴婢更没有资格。”说要我侍寝的人是你,现在我自认没资格,所以,你也别来招惹我。

    宇文泓定定地看着她微垂的头颅,她这样顺着他的话同样让他不高兴,松开她的手,看到那上面有一圈黑紫,活该,没有心思再与她绕圈子,背着双手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往后别再与高文轩来往,于他于你……”

    “奴婢知道,以奴婢现在的身份早已不配高大人,殿下请放心。”荀真打断他的话。

    “你……”宇文泓回头眯着眼睛看她,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若她不是荀将军的女儿,他管她去死,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他不高兴,冷冰冰道:“记住就好。”

    荀真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尽量让自己保持一贯的表情,“是,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她的声音同样也很冷。

    “你回去吧。”宇文泓挥手赶她走。

    “那奴婢不打扰殿下欣赏湖景了,就此告退。”荀真躬身倒退着离开,谨守礼仪让人无可挑剔。

    孙大通看着她出了拱门,然后转身快速离开,摇摇头,以前怎么没发现荀真是这种倔性子的人呢?唉,殿下的手法是过激了,可这何尝不是最有效的办法?赶紧转身小跑着上前侍候,“殿下,要摆架回东宫吗?严大人与高御史只怕还等着呢。”

    宇文泓的眸子又是那种千年不变的冰冷神情,“回去吧,这儿呆着也没意思。”

    坐在轿辇上的他却是微微侧身看了看荀真离去的那道拱门,幽深的眼底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而快速离去的荀真仍用手背拼命擦着嘴唇,一直忍着的泪珠儿此时早已挂满腮边,委屈、侮辱……等等各种情绪充斥心间,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文轩哥哥这回终于可以死心了。

    此时的高文轩却仍是两眼茫然的不辩方向,一旁的宫女太监见着了都自动给他让道,一直恪守礼仪规范的高大人今儿个是怎么了?可是一看到后面跟着的安幸公主,众人忙低头不敢再揣测。

    安幸公主摆手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把宫人们都轰走,快速上前一把扯住高文轩的衣袖,“高侍郎,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这样吗?”

 第二十四章 升任掌制

    高文轩茫然地回头看着这气喘吁吁的女人,她是谁啊?看着她的嘴唇嚅动了半晌,方才记起她是那个刁蛮公主,眸子瞬间转寒,“放手。”

    “本宫不放,高文轩,是个男人的,你就该松手,她能被太子哥哥看上那就是她的造化。”安幸公主倔强地看着他。

    “我叫你放手。”高文轩现在最听不得是这样的话,她的话句句诛心,怒气上升,哪里还顾得上她是什么公主?大力扯出自己的衣袖。

    没想到他会突然施力的安幸公主顿时跌倒在地,杏眼圆睁地看着前方的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往前走。

    “高文轩,你欺人太甚……”安幸公主看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忍不住流泪骂道,他凭什么这样欺负她,凭什么?她是公主,是龙女,所有人不都得奉承她吗?

    “公主?”宫女上前欲扶她。

    “放开。”安幸公主娇喝一声甩开宫女的搀扶,任泪水打湿了衣襟。

    踏进尚工局的大门,荀真停下自虐的手,只是那朱唇此时已经被擦出了血丝,看来有几分骇眼,更别提那还有些红肿的眼睛。

    荀真小跑进吕蓉的房间,看到她身上的伤势,大吃一惊,“蓉蓉,她们真的对你动了私刑?”

    吕蓉呲了呲牙,硬挤出一抹笑容来,“还好,只是被打了一顿,这伤不碍事,养几天就好了,都怪我出那馊主意,差点连累你……”仍是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可看到荀真脸上同样的狼狈,一脸着急,“真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荀真怎好说被那混账太子强吻的事情,这事无论如何要烂在肚子里,闪烁其词地道:“没事,只是回来的路上撞到了脏东西,我嫌脏自个儿弄的,蓉蓉,都怪我,如果我来得及通知你……”

    “你我是什么关系?我们可是好姐妹,再说这事因我而起,你不知我心里有多内疚?”吕蓉打断了荀真的话,看到荀真似乎还要说什么,眼角看到钱芳儿端着药碗进来,忙大喊:“芳儿,药煎好了?”

    荀真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伸手抱住吕蓉,“蓉蓉,谢谢你。”

    “婆婆妈妈的,”吕蓉假意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嘴一咧呼痛道:“哎呀,真儿,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荀真忙松手,紧张地查看,“还痛吗?……”

    钱芳儿笑着把药吹凉,“荀真,别被她骗了。”

    “好啊,拿我来寻开心……”荀真板着脸,接过钱芳儿手中的药碗轻尝了一口为她试药,不管怎么说,吕蓉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刚好入口,这回终于轮到我给你喂药了……”

    六局因为皇后此次下大力气整顿,一时间人人自危,尤其是以往高调的人都会把尾巴夹起来,惟恐成为众矢之敌,可惜的是尚级宫女们心中都有杆秤。

    谢司制的心情是最为灰暗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怎么都想不通?她是冯贵妃的亲信,七皇子把她扳下来有何益处?坐在尚宫局里的监房内,她的手狠狠抓着身下的稻草,咬牙切齿地诅咒着。

    “谢玉姿。”突然有个披着斗蓬的人悄然在牢房外叫着她的名字。

    “谁?”谢司制跳了起来,又是想要欺负她取乐的宫女吗?

    “我。”那个披着斗蓬的女人从袖子里把一块牌子亮了亮,然后又收了回来。

    谢司制心中升起希望,上前两眼盯着来人,“你是冯贵妃的人?娘娘是不是要救我出去?”不过她的心里仍存疑,这个人连脸都不露出来,舔了舔嘴唇,不禁威胁道:“若娘娘不救我,我就把什么都爆出来,皇后娘娘会对我的话感兴趣的……”

    披着斗蓬的女人压低声音道:“那是当然,你放心好了,娘娘怎么会舍得放弃你呢,你靠过来,我把娘娘吩咐让你脱罪的推脱之词与你细说……”

    谢司制不疑有他,上前靠近准备听个清楚,谁知牢房外的那个人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白绫缠绕着谢司制的脖颈上隔着木柱子瞬间收紧。

    谢司制此时眼睛都瞪大了,两手抓住脖颈上的白绫,两脚蹬着地,拼命挣扎,冯贵妃要杀她灭口,可她越挣扎,那白绫就卷得越紧,她的手慢慢地死命抠着那人的手臂,把那人白葱般的手臂都抠出一条条血痕来……

    吃过晚膳,荀真被许悠唤去。

    许悠看着她脸上的还残留的些许狼狈,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恼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与荀真交好的人今天都问了一遍她同样的话,现在许悠又这么问,只好又一遍地说着谎话,然后笑道:“尚工大人找属下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问问太子与你说什么了?”许悠松开手,随意道,电光火石之间,她似乎想到什么,狐疑地看了荀真的嘴唇半晌,“荀真,是不是太子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情……”

    荀真的神色紧张起来,忙摆手,“没,没的事,他只是叫我过去吩咐给他做个荷包而已,我这个小小宫女哪入得太子的法眼。”说这话时,她暗暗撇了撇嘴。

    许悠也只是随意猜测而已,“那孩子似乎没这嗜好……”低喃了一句,看到荀真的目光有异,掩饰自己的失态,咳了咳,“那你绣好后拿给我过过目。”

    荀真只是瞎掰的,看到许悠认真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属下知道了。”心下早已是把宇文泓诅咒了不下百遍,巴不得他喝水都被水呛死。

    而远在东宫殿中的宇文泓此时却是被茶水呛了呛喉,脸红地咳个不停,惊得一旁的孙大通忙给他拍背,“殿下,这是怎么了?快,去把太医请来。”

    宇文泓忙摆手,“……不……用……咳……”

    严翰与高御史两人都急得站起来,“殿下……”

    宇文泓接过孙大通递上来的清水喝了两口,这才缓过劲来,脸上的红色渐渐退了下去,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诅咒他?突然荀真的脸浮现在脑海里,脸色顿时沉了沉,“没大碍,不用着急,天都黑了,孙大通,送太傅与高御史出宫吧。”

    高御史看到太子恢复正常,严肃的老脸上少有地笑了笑,“那臣就先告退了,臣还没谢过殿下帮了臣那个不肖子呢,臣九代单传才得这么个儿子,殿下的大恩臣必定铭记于心,任凭殿下差遣。”经过几次的接触,站在太子这阵营里看来不会出错。

    宇文泓谦和地上前扶起高御史,笑道:“高御史,孤那不过是举手之劳,高侍郎青年才俊,父皇与孤都十分欣赏呢。”轻轻地拍了拍这老臣的手,这些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也是必不可少的,父皇春秋鼎盛,淑妃又要再添皇子,这皇位一日没坐下也是不可挂以轻心的。

    高御史的老脸上满是感激之情,儿子的荒唐之事他这为人父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劝也劝了,骂也骂了,他就是一头栽到荀家那丫头身上,现在更是差点惹下大祸,抬头细看,温情款款的太子果然是可造之材。

    严翰欣慰地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把一个曾经调皮玩劣的皇子培养成今天成熟稳重的样子确不容易,好在太子一直都很争气。

    此时的荀真瞪大眼睛看着许悠脸上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求证,“尚工大人,升我为掌制?”

    “没错,就是你,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得过了这段时日再公布。”许悠肯定地道。

    “那温姐姐呢?”荀真着急地拉着许悠的手,可不能害了温姐姐。

    许悠看着她那一脸的急切不是装的,脸上的笑意更浓,“怎么?这么担心你的温姐姐啊?放心好了,我对她另有安排,这次要整顿的人很多,不适合留下的人我自是不会让她留下。”此时,她脸上的笑容一收,狠辣之色尽显。

    突然外头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一名女史装扮的宫女进来道:“尚工大人,司徒尚宫刚刚派人来通信,说是谢司制在狱中上吊自尽了。”

    “什么?”许悠与荀真两人都大喊起来。

    等许悠与荀真两人赶到尚工局的时候,只看到侍卫用草席把谢司制的尸体抬了出去,而司徒尚宫却站在牢房正中看着手中的纸张。

    许悠忙问,“她怎么会好端端地就上吊自尽了?你们严刑逼供了?”

    “我还没怎么审她呢?娘娘这次本想从她嘴里套出一些话来的,哪曾想她居然上吊了?这是她留下的认罪状。”司徒尚宫把纸张递给许悠,“你拿回去与她昔日的笔迹做个对比,看看是不是她的亲笔所书?”

    “这是她的字。”许悠与谢司制共事多年,又岂会认不出她的笔迹?“她一个人把罪全揽了?仵作验过尸了?”

    司徒尚宫轻点点头。“验过了,死状符合她的死法。她认的都是些小罪状,譬如这次你身边荀掌制的事情。”补充了一句,似有不甘。

    随后赶来的几名尚级宫女都大吃一惊,好多年没出过悬梁自尽的事情来。

    “这谢司制竟然已经伏罪了,司徒尚宫,许尚工,我看她的事就到此为止吧。”王颖尚仪沉着道。

    李梅儿尚食也赞同道:“人死了就别再追究了。”

    其他几名尚级宫女也纷纷点头。

    荀真却是浑身打冷颤,谢司制有那么伟大的情操自己全揽了下来?想到她昔日的为人,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可现在人也抬出去扔了,又是宫女,还有谁有这心思深究,果然,就连许尚工都点头同意。

    一出了尚宫局的大门,荀真忍不住开口,“尚工大人,谢司制的死仍有疑问,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

    许悠看了她一眼,望了望蓝天,“你也知道宫里是不能停死尸的,谢玉姿不管是自尽还是他杀,重要的是她已经认罪死了,我们没有这权利追究到底,若她还活着,那还好说。”

    荀真身上的冷意更甚,宫女的命果然连草芥也不如,草木兴蓑尚有文人骚客去缅怀。

    翌日,涉案的莫华依、于如艺等人都被释放了,惟有那鲁采萍因造谣被勾去舌根贬去当那粗使宫女。

 第二十五章 挑选女史

    深夜,荀真起来上茅厕的时候,经过一丛花簇,空气中传来一股糊味,像是在烧什么东西的味道,循着这味道她慢慢地寻去,看到深夜有人居然在祭祀,往火盆里扔纸钱,宫中最为忌诲这种事,就着火花,那人的轮廓脸容清晰无比的呈现在眼前。

    仿佛感觉到她的视线,莫华依回头看向荀真的方向,两人的目光隔空对望,一个沉默如许一个微含挑衅。

    莫华依不疾不徐地把用水把盆中的火星冲灭,然后把铜盆里的水洒向宫里的内河中,仍是那般细步轻移地走向荀真,“这事你抓不住把柄去告状,荀真,姨母的事我会牢记在心中。”

    “那是你与谢司制两人咎由自取的,与人无尤,况且我也没打算将今晚见到的事情禀告尚工大人。”荀真不意与她争执转身离去,一来此事没有证据,二来她也试过亲人离世时的感受。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了?”莫华依冷笑一声。

    荀真回头看向她,“我没有做过什么让你感激的事情,所以无须你感激。”

    莫华依抱着铜盘站在那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含着愤恨的光芒,想到那天在尚宫局的监牢里,那个披着神秘斗蓬的人交给她的纸张,姨母留给她最后的信中温情款款,表示要一人担罪定不会牵涉到她身上,只是要她出去后务必要给她报仇,若不是认得姨母的字迹她会以为是那人故意在耍她。

    “姨母,穷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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