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茭恨死辛志了,气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只好闭了嘴,又重新捡了一遍,恭恭敬敬的放到白云绮手里。
“你可以走了!”辛志轻声道。
白茭又翻了个白眼,“你最好现在就看!”
辛志笑了笑道:“多谢妹妹挂心了!不过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
白茭恨恨的扔下句,“看不看随你!”就走了。
辛志拿着信就到了房内。
看着大盆里堆积的衣物,辛志挠了挠头。这么多衣服,得洗到何年何月!
陈苑一脸傻笑的出现在辛志面前。
“陈苑,谢谢你!”
尽管陈苑听不懂辛志说的话,但是辛志还是道了谢。
陈苑依旧嘿嘿傻笑着,一把就夺去了辛志手里信。
“信,信,皇帝给我的信!你们看皇帝还是爱着我的!”
辛志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的记忆里,只有皇帝。说的所有的话,也都离不开皇帝。
“嘿嘿”
“把信给我吧!这是我的信!”
辛志伸手给陈苑要。
陈苑哪里舍得给!还一个劲的说着,这是皇帝给我的信!
说着说着,她就撕开了信。
“白云绮,金······这是什么字?阳吗?”
陈苑正仔细的看着信,而辛志听到金阳,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快速上前两步一把把信夺了过去。
金阳,真的是金阳。
辛志哆嗦着后退了两步。
他怎么会和宫里有牵扯?怎么会遇到隋凌烟?怎么回事?
信中还提到了金阳老母,被葬儿打的双眼模糊,至今看东西都不清楚。
辛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这浣衣局,如若再加上金阳老母的指控,就算辛志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在这里,她只有死路一条。
辛志脑子一阵眩晕。
她喝了一口水,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金阳在京城的街上贴了寻人启事,把自己的画像也放了上去。不知谁在外出的时候,觉得有些像白云绮,就撕了下来。
隋凌烟这次污蔑她的事情做得有些过火。她为了挽回自己在乐伎司司长的位子,就又拿辛志的家籍说事情。
上次,隋凌烟已经派人悄悄的查过了她的家籍,没想到这次她又翻出来。
辛志理着脑中的思路。
貌似有些乱,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隋凌烟何苦要撑到此时,才拿出来?而且,就算是此时才发现的,那么隋凌烟正跪在章华殿,也没有精力去做这些事情。
辛志又仔细的看了看那笔迹。
似乎更苍劲。
陈苑在一边嘿嘿的笑着。
“男子,男子!”
“男子?”
辛志脑中忽的出现了尤连的影子。
是的,尤连是隋凌烟失散多年的弟弟。上次出宫,红娘子说过,她已被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跟踪。
尤连,应该从那时候就怀疑过她的身世。
辛志思索着。
尤连这样做就是为了救隋凌烟!
再看这封信,辛志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先乱了手脚。上次,隋凌烟已经查过了她的家世,并让小太监去证实过。
这次,只是一个画像,一个和她有几分相像的画像。
即便上次尤连跟踪过她出宫,也看到她取得方向不是白家村而是之东村。
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猜测的事情就等同于捕风捉影,她不能先吓住了自己。
辛志长舒了一口气,三下两下就把信撕个粉碎。
“陈苑,有人就是这么无聊,竟瞎写些让人看不懂的事情!”
辛志还是提高了声音道。
陈苑听不懂辛志再说些什么,可是辛志不得不防着,这事是一个局。她们串通好来看自己的反映和表现。
辛志又道:“我真是搞不懂,什么跟什么?哪里来的金阳?还有金阳老母?写这信的人也真是吃饱了撑的。”
“洗衣服去!”辛志面对着陈苑,拉了陈苑就走。
“有人!有人!”
陈苑看着窗口怪叫起来。
辛志起身,走到窗口看去,并未见什么人。
“陈苑,没人!你喝杯水压压惊!”
辛志给陈苑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
“有人,瘦小黑人,一身黑人!”
陈苑仍念叨着,她不信自己看错了。
尤连,许是尤连,他总是一身黑,瘦小的。
辛志知道是尤连为了救隋凌烟而向她发难了。
好在,这浣衣局更是隐蔽,金阳是找不到这里的。即便是尤连有心让金阳来指认,那还需要合适的时间和时机。
在这之前,她必须先出击。
可尤连是太子的贴身卫士,她该怎样主动出击?伤了他,太子定会伤心。
可是,自己的身世真的被揭发,那牵连的人将会更多。
她该怎么办?(。)
第九十章 血()
辛志几夜都没睡好,几乎是夜夜失眠。又加上白天操劳洗衣服,几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圈。
云脂来看她的时候,心疼极了。
“云绮姐姐!这才几天的时间,你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辛志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焦急和担心。她不知道尤连下一步要做什么。万一真的让金阳来指证,她是百口莫辩。
辛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抿了抿嘴道:“云脂,太子殿有什么动静吗?”
辛志希望从云脂口中,得到有关尤连的消息。
云脂怜惜的看着辛志。她认为辛志应该是请太子救她出了这浣衣局。
“云绮姐姐,太子殿下被罚禁闭三个月。”
辛志刚才抿嘴扯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禁闭三个月!
即便是些子虚乌有的传言,看来窦皇后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云脂,那太子殿下身边的福林和尤连呢!”
云脂一副回忆的样子,这几天没有得到关于他们的消息。
“这几天,尤连代太子殿下出过一次宫。”
“在隋凌烟去章华殿下跪的时候?”辛志忙问。
云脂点了点头,“就是那天,我记得清楚,晚上的时候还碰到尤连了。他好像拿了张画像。当时昏暗,并没看清楚是谁?”
辛志可以断定那封信就是尤连所写。
尤连是怕此时的辛志在隋凌烟欺君之罪上再撒把盐。这件事情,至少可以暂时吸引了辛志的注意。
她不会轻举妄动。
“云脂,这届药材皇商的甄选中,可有新晋的商家?”
云脂摇了摇头。皇家秘辛,她是最喜欢八卦的。可是皇商什么的,她真的不太关注。
“云绮姐姐,皇商是内务府的事,我跟他们也不熟,就没打听过呢!”
辛志拿出一袋金子,塞给云脂。
尽管云脂不要金子,可还是没坳过辛志。
“去打听一下,内务府今年是否有新晋的商家。这些金子不够的话,我这还有!”
辛志拍了拍衣袖。
云脂吃惊的望着辛志。“够了!云绮姐姐,我这就去了!”
云脂走后,辛志一直坐立不安。
她索性去井边打水,洗衣服。
“嘿嘿”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苑就站在辛志身后,这一声嘿嘿倒是把辛志吓得个毛骨悚然。
“陈苑,你来无声的!”
陈苑依旧嘿嘿的笑。
“有声,有声!”
一个疯子,谁会在意她说的话呢!
可是辛志有时候会觉得,陈苑并不疯。或者,她太聪慧,只是为了活下去装疯。
辛志给陈苑拉了个小凳子。
“坐这儿吧!你的衣服都洗完了吗?”
陈苑还是嘿嘿的笑着。倒是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
“衣服,衣服!”
她摊开那个满是血污的亵裤。
“血、血、血!”
辛志看了看裤,很正常,那是女子来例假时的血。
“太子妃!”陈苑又道。
辛志看了看那裤,竟是太子妃的?可是太子妃的衣服不是由她贴身侍女锦屏洗的吗?
这会儿怎会放在浣衣局?
辛志笑了笑,陈苑的话,谁又会当真?
陈苑倒是有意思的很,依旧念叨着:“血!”
陈苑的表情,似乎在宣告,她害怕血,她不敢洗。
辛志笑道:“陈苑,把这裤子放我这,我来洗!”
陈苑嘿嘿一笑。
“好好!”
叫着就抱了抱辛志。辛志倒是一个激灵。
陈苑语调轻柔的凑在辛志耳边道:“太子妃被人下药了!”
辛志很是震惊,陈苑是装疯的。她的聪慧和犀利竟是少有的。
辛志扫视了四周,她尽量压下自己的震惊。
“你怎么看出来的?”辛志亦是轻柔的说着。
陈苑嘿嘿一笑,又痴傻道:“血、血!”
辛志又看了看那血,黑红色的。
女子例假的血,黑红色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有。证明这个女子属于寒性的血瘀体质。这样体质的女子,要想受孕是很难的。
如果这个亵裤真是太子妃的,那太子妃的身子自幼就这样还是只这次这样?
辛志揉了揉额头。
她来到宫里,发现了好多没有头绪的事情。
陈苑这个疯癫的女人,刚才凑到她耳边说的话,绝不是疯话。
锦屏这次为什么没有给太子妃洗裤子?
如果洗了,会不会被她发现这次的异常?
陈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被贬到浣衣局?
辛志边洗衣服,边想着这些问题。
云脂已打听清楚了,皇商的事情。她悄悄来到浣衣局的时候,正看到埋头洗衣服的辛志。
“云绮姐姐!”云脂尽力压下心内的不忍。
辛志转头,见是云脂。
“云脂,打听的怎么样了?”
云脂嘟了嘟嘴,“有钱好办事!自然都打听清楚了的!”
辛志“嗯”声。有钱好办事!这到底是在宫里生存的真理。
“云绮姐姐,今年从外地来了几家新晋的皇商,有茶叶的大商户,听说是白茭的亲戚,已经求了隋凌烟还有襄阳郡主,胜算相当大。还有中药材的大商户,说是从槐里来的,专门的产药材之地,虽说是正宗的产药之地,可是跟咱们合作了好多年的薄家药材是太后娘家的人,恐怕这位槐里的药商胜算不大!还有”
云脂还要接着说,却被辛志打断道:“这么多人都想当皇商,每年都有皇商甄选,可是选上的能有几个?”
“是呢!这次能选上一个就不错了!白茭的亲戚胜算最大,他们倒是会走动,竟然还走动了襄阳郡主!”
云脂表示佩服。
窦皇后一向是最疼爱襄阳郡主的。只要襄阳郡主肯卖力说,那么窦皇后定是会答应的。
“世事难料!”
辛志经历了那么多事,已经不再相信什么胜算,什么预测。一切的事情只要没有盖棺定论,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云绮姐姐,你在这里要是少什么就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弄好,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顾启被禁闭三个月,还是惦念着她。
辛志感到心内的再次激动。
朋友间,做到如此,已经很好了。
“云脂,谢谢你!帮我跟太子殿下说,我很好,不要让他挂心!”
辛志看着远方。浣衣局的远方,都被砖墙挡住了,尽收眼底的除了水井就是衣物。
“对了,云脂,锦屏最近是不是高了假?”(。)
第九十一章 锦屏遇害()
云脂睁大了眼睛,皱了皱眉。
眼前的云绮姐姐还是以前的云绮姐姐吗?自从她和周瑜生私自出宫后,云脂就觉的她变了。现在浣衣局更是奇怪的很。
锦屏,她是告假了。
“嗯,锦屏回老家探亲了,说是老家的亲人死了!这事还闹得沸沸扬扬,太子妃特意求了薄太后才允准的。”
“那太子妃还好吗?”
提到太子妃,辛志是感激她的。
那日,是她及时求情,给了她和皇后一个共同的台阶下。
“云绮姐姐,你到了浣衣局里怎么还关心起宫里的事来了?那时候在乐伎司我可是从没见过你对什么感兴趣呢!”
云脂不解道。
辛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云脂。
这宫里处处是暗礁。稍一不注意,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害了。
她这次到浣衣局,就是被人害了。
害了就害了,而且还没地说理去。
和统治者,最高层说理去吗?
所以处处小心,时时留意倒是正理。
“云脂,今时不同往日,当时,我差点就被杀了,如今捡了条小命,被贬到浣衣局里,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若是再不留心这些事情,恐怕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辛志还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浣衣局。
“云绮姐姐,我会帮你留心的,太子妃近日并无什么异常,倒是听说因了上次跪雨的事情,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好一些了呢!”
辛志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辛志想再问云脂锦屏告了几天假,这么具体的细节,想来她也不知。
浣衣局里,一切如常。
直到云脂带来了锦屏一去不复返的消息。
“云脂,你是说锦屏回老家后就一直没回来?然后太子妃派人去查看,发现锦屏遇害了?”
云脂一阵心惊。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惊的肉跳。
“云绮姐姐,我好害怕。我前几天还遇到锦屏了,她朝我微微一笑,哪知道回了趟老家就,人就没了?”
云脂心里难过极了。
“云脂,锦屏有什么仇家吗?”
云脂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仇家,锦屏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她自小就跟着太子妃,太子妃大婚的时候,她是跟着太子妃一起嫁过来的。太子妃的一应事务都是锦屏打理的。一直以来,太子妃对锦屏是相当器重和依赖。”
云脂说的口渴,到了屋内喝了口水。
正好碰见疯癫的陈苑。
陈苑嘿嘿一笑,差点没把云脂吓个半死。
云脂小声的拉了拉辛志的衣袖道:“云绮姐姐,我们还是出去透透气!”
辛志随着云脂出来。
“云绮姐姐,快吓死我了!那个瘦高个子,皮包骨头的,就是皇室中最令人可惜的陈美人吧!”
辛志道:“浣衣局里都叫她陈苑。你说的陈美人会是陈苑?”
“皇室秘辛里有一段是说,开国之初的皇帝和一位陈美人的。陈美人聪慧过人,身材高挑,长相美艳,深得皇帝喜爱,正值她得宠的时候,在当时还是窦美人的窦皇后安排下陈美人就听见了自己不该听的事情,随即被窦美人抓个正着。当时皇帝就大发雷霆,立刻就把陈美人贬到浣衣局。陈美人当场就疯癫了,只会嘿嘿笑。”
云脂意犹未尽又道:“若陈美人当时没被还是美人的窦皇后设计陷害,凭着陈美人的聪慧,现在当皇后的还说不准是谁呢!”
辛志苦笑,“若聪慧何来被人设计?”
“陈美人是有名的女医,当时她的医术硬是把太医院院判都比下去了呢!”
云脂说到这里又向屋内看了看,像是为陈苑可惜。
辛志脑子里忽的想起陈苑凑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下药。
难道太子妃的身子成这样,是被人下药了?
大婚三年无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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