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房宅院门外都有护卫看守,这时候不管是谁,只要稍有异动,就相当于不打自招。
沐寒烟有点郁闷,不过很快又释然了。脑海中再次出现那两道似曾相识的背影,显然,别人是算准了时机,直到他们回府才开始动手,根本就没给她应对的时间,就算回来得早一点,也是一样的结果。
“那就辛苦两位了,一定要严加看守,绝不能让太上长老令出了沐府。”沐寒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向那几名护卫吩咐了一声,关上了院门。
花月等人也听到了护卫的话,都是一脸的凝重。
“怎么会出这种事,没道理啊。”姜玉哲摇头说道,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身为大家族子弟,姜玉哲见多了同族之间的勾心斗角,敏锐的察觉到这事不那么简单。
花月和姿容心思玲珑,望着沐寒烟的目光里也有些疑惑和担心。
“这事的确不那么简单。”沐寒烟说道。
虽然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眼中却有些掩饰不了的忧色。目前暂时还没人敢查到她这里来,但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重生以来,这是她面临的最大一次危机。
就算以前面对神殿的神秘强者,面对赵元极那样的超级高手,沐寒烟都没有此刻的无力之感。对手再强,她也有奋起一战的决心,就算九死一生,最差也可以选择同归于尽,总之,她不会束手待毙。
但是现在,沐寒烟却根本无计可施。人赃俱在,不是几句话就说得清楚的。
至于动手,沐寒烟连想都没有想过。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她想杀出一条血路逃出沐府并不是不可能,可是逃出去以后又能怎么样?
背叛家族欺师灭祖,是圣廷大陆的大忌,她要那么做了,便是与整个圣廷大陆为敌,甚至逃到神之大陆,别人都未必容得下她。而且为了祖父、父母,弟弟,她也绝不能逃避。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沐寒烟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
她没把这事告诉花月等人,因为她知道他们也没什么办法,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沐寒烟不说,但是不意味着花月等人猜不到。
跟随在她的身边,他们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了,即便是生死悠关的时刻,都没在沐寒烟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焦虑之色。
几人同时猜到了什么,对视了一眼。
“公子,若是有什么事的话,算在我的身上便是了。”花月还是一脸冷酷的样子,对沐寒烟说道。
“不行,你大仇未报,还是让我来吧。”姿容说道。
“你的未婚妻还没有找到,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花月瞪了他一眼,说道。
“那件事我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有公子操办就好了。”姿容淡淡的说道,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决。
“你们别争了,我怎么说也是姜家子弟,落到我身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未必就能将我怎样,还是让我来吧。”姜玉哲嘻皮笑脸,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白痴,万一别人既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不但是你,连你的家族都要倒大霉,滚一边去。”姿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敢说我白痴,拔剑,谁赢了谁来。”姜玉哲勃然大怒,握着剑柄说道。
“拔剑就拔剑,怕你?”姿容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
“都别争了,这事你们担不下来。”沐寒烟看着眼前几人,眼睛有些湿润。
她当然知道一旦花月几人将这事承担下来是什么样的后果,花月几人自己肯定也知道,万剑分尸怕都是轻的。但他们却没有半点迟疑,这样的忠诚与执着,又怎能不让她感动。
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够担得下来,就算他们挺身而出,最后自己还是难逃其咎。
“要我出手吗?”夜阑定定的看着沐寒烟,问道。
869他的寒烟
沐寒烟犹豫了一下,她知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夜阑并不愿意直接插手她的事。修炼之道本就坎坷崎岖,实力越强,也就越是凶险,所以多些磨炼对她有益有害,夜阑也是为了她好。
不过这一次,靠她自己,好像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而向夜阑求援,对沐寒烟来说也绝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区区小事罢了,何需他人援手。”就在这时,脑海中响起星幻千机的声音。
对了,怎么把这老妖怪忘了。
“你有办法?”沐寒烟在脑海中欣喜的问道。
“想当年我名震大陆,不知道多少人对我顶礼膜拜,若是这点小事都没办法的话,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星幻千机傲气十足的说道。
沐寒烟很想告诉他,想当年是想当年,现在谁还知道你老人家是谁啊,传出去别人连眼皮子都不会多眨一下,笑话个屁啊笑话。
“好了少废话了,快点告诉我有什么好办法。”沐寒烟腹诽归腹诽,却不敢伤他面子。
如果其他地方找到到太上长老令,很快就会搜到她这里来,时间不多了啊。
“先进屋再说。”星幻千机说道,看来对其他人还有些戒备。
“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过担心。”沐寒烟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花月等人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她怎么会信不过他们?
“也不全是信不过他们,而是怀疑一些事情。”星幻千机郑重的说道。
“什么事?”沐寒烟好奇的问道。
“当年的事,或许不是那么简单。”星幻千机犹豫了一下,说道。
“当年的事……你是说关于神之守护的事?”沐寒烟猜测着说道。
“差不多吧,或许有的事,不象你知道的那么简单,我也是才想到了一些东西。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
先不说这些了,总之你记住,我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记住,是任何人,否则,不但我会深其害,连他们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星幻千机含含糊糊的说道。
星幻千机说了这么多,沐寒烟却能感觉得出来,他不但是对花月等人还是有所防范,而且还专门强调了任何人,显然是对夜阑也深怀戒备。
他到底在防备什么呢?沐寒烟没有时间思索太多,连星幻千机自己都说了,这事情他自己也不太想得明白,她想再多有什么用?
“你们先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对策,不会有事的。”沐寒烟对花月等人说道。
花月和姿容几人还想说什么,可是看见她脸上那熟悉的自信,还有眼中的笃定,只觉心头大定,都不再多说了。
说完,沐寒烟便径直回了房间。
“花月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韩芸儿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也意识到事情不些不妙,焦急的问道。
倒是秀姨在沐家多年,见的多了听的多了,见识也强得多了,猜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片惨白。今天太上长老出关,本来不关她一个下人的事,却被一名管事以人手不足为由叫去服侍,开始她还没有多想,现在却是隐隐猜到原因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秀姨紧紧的绞着手指,心里充满了自责,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大公子和夫人对她的恩情,她便是做牛做马都难以为报,可就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让公子身陷如此危机,他怎么对得起大公子夫人?其实这事并不能怪她,但她还是事情怪罪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可以的话,她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不愿少公子蒙受不白之冤,可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她担得下来的。
“秀姨,芸儿,你们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花月这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安慰秀姨母女道。
“我知道你们怕我着急,可是……可是……”秀姨急得直抹眼泪,哽咽得说不出说话来。
“没有什么可是了,公子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姿容打断秀姨的话,信心十足的说道。
从跟随沐寒烟第一天开始,他已经不知道亲眼见证了多少奇迹的诞生,每一次,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走投无路的时候,却总能够峰回路转,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们惊喜。
眼前还回现着沐寒烟那沉静而自信的目光,他们知道,他说没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
“秀姨,要不做点小菜吧,刚才没怎么吃饱,我们再吃点。”姜玉哲懒洋洋的说道。
“对,今天月色不错,再喝点小酒。”很少开口的花月也点头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惦记着吃吃喝喝!秀姨看着没心没肺的花月和姜玉哲,要不是见他们刚才挺身而出奋不顾身,都有点怀疑这两个家伙对沐寒烟怀恨在心,巴不得她早死早超生。
难道是太过担心,想要缓和一下心绪?可是两个家伙一脸的淡定自若,哪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秀姨想不明白。
“去吧秀姨,这些天有劳你照顾,寒烟既然说没事,你就试着相信她吧。”夜阑也微笑着说道。
秀姨早看出夜阑气宇轩昂,身份与花月几人不同,不敢违背他的话,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去了厨房,韩芸儿心乱如麻坐立不安,干脆也去帮忙。
“不知道这次公子又会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姜玉哲抬头看了看月色,悠悠的说道。
“公子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不知道,不过有的人,肯定是喜不起来了。”花月的目光瞬间冰冷下来。
“竟敢陷害到公子的身上,此事过后,我饶不了他。”姿容的脸上再无平日的笑意,浑身上下透出凌厉的杀意。
“有的事,还是交给我去做吧,我比你们更适合。”姜玉哲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酷的冷笑。
夜阑平静的看着三人,又望向沐寒烟的房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有这样的人追随,也是幸福的吧。之后夜阑的眼底深处闪过期待,这一次,他的小寒烟,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渡过这次的危机呢?
看着寒烟一步一步的走来,慢慢的成熟强大,夜阑从心底深处欣慰和欢喜。
他的寒烟,终有一天,一定会站在巅峰,睥睨苍穹!
870沐寒烟的种种“劣迹”
宽阔的议事厅庄严肃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与沐北辰并排而坐。
老者身着一身粗布长袍,虽是满头白发,面色却红润光亮,显得生气勃勃,果真是鹤发童颜。
不过此时,老者却是一脸的怒气,细细看去,他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显然是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太上长老,您不要担心,令牌还在府内,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三长老全身都被冷汗湿透,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次能找到,那下一次呢?”太上长老冷冷的说道。
如果不因为沐承宣是他唯一的弟子,而三长老又是沐承宣的亲祖父,只怕早就一脚将三长老踢了出去。
“不……不会再有下次了。”三长老结结巴巴的说道。
“枉我对你寄予厚望,这太上长老令才第一次交到你的手上,就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让我怎么放心再将令牌交到你的手上。”太上长老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太上长老令乃是沐家祖传之物,虽说令牌所代表的权力比不上家主令,但却意义重大,其象征的地位比家主令还要超然几分。
历代太上长老都对这令牌视若生命,绝不会轻易离身,若是有一天,太上长老将令牌交于他人,无疑证明了太上长老对他的看中,也意味着有传位之念。
对宗家族人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誉,只要接过了太上长老令,在族中的地位就一步登天,即使将来不能接过太上长老之位,也大有希望问鼎家主之位。
不过身为太上长老,这令牌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于他人之手的,毕竟事关重大,如果没有得到绝大多数长老供奉的认可,便是太上长老都不能一意孤行。
太上长老之所以看中三长老,其实很大的原因是为了沐承宣,他活了近两百岁,才收了唯一的弟子,自是宠爱有加。
他既然选中了沐承宣,对他的资质心性当然是相当满意的,对他的期望也高,一心想要扶持他登上家主之位,这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件值得欣慰和自豪的事情。
不过,太上长老并不认为自己有太大的私心,在他看来,自己的弟子如此优秀,唯有将家族交到他的手上,才有希望振兴家业,不负历代先祖。
不过自从沐寒烟回来之后,太上长老就感觉有些不妥了。他虽然长年闭关,但对外面发生的事也不是毫无知觉,通过沐承宣之口,他对沐寒烟也有些了解,就连沐承宣如何败于沐寒烟之手,他都一清二楚。
在师父的面前,沐承宣倒也不敢添油加醋,太上长老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只是答的时候,难免避重就轻,于是,沐大纨绔、沐撕衣、沐败家的大名就一字不漏的落入太上长老的耳中。
听了沐寒烟的种种“劣迹”,太上长老对沐寒烟的印象简直糟糕得一塌糊涂,沐家传承数十万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起落沉伏才保留下这份基业,若是有一天将家业传到这种人的手里,亡族灭宗只是迟早的事,他身为太上长老,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在他想来,沐北辰在时候将沐寒烟招回宗家,显然就是为了那块天命星盘,也是想趁着世家大比的机会让沐寒烟崭露头角,只要沐寒烟一得势,少主之位,将来的家主之位,不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他的手中了吗?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沐北辰肯定用尽心机,三长老虽然也有些智计谋略,但地位却还是比不上家主,难以替沐承宣主持公道。
唯有将太上长老令暂时交于三长老,才能让他地位再进一步,拥有与沐北辰抗衡的资本。
不过四长老与五长老,还有不少供奉都与三长老不和,肯定不会同意他的决定,他也不能违背祖训一意孤行。
太上长老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法子,以明年便是各大世家排位比试之期,而他又常年闭关,怕耽搁了族中大事为由,将太上长老令交给了三长老,让他在必要之时暂行太上长老之职。说穿了,就是为三长老摇旗助威。
四长老和五长老等人明知太上长老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无法辩驳。
刚刚拿到太上长老令的时候,三长老喜出望外,走起路来昂首挺胸,仿佛整个人都拨高了一截,而族中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各房长辈,也开始向三长老示好。
可惜,三长老还没高兴几天呢,那枚令牌居然丢了!
想想自己的一片苦心,太上长老简直恨不得把这个不争气的三长老一巴掌拍死。
“封尘无能,请太上长老责罚。”三长老一脸的诚惶诚恐。
心里更是恨得直想吐血: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连太上长老令都敢偷,沐家值钱的东西这么多,你什么都不偷,偏偏偷一枚卖不出去也用不上的令牌,脑子子有毛病吗?这等蠢贼,若是让我抓住,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以泄我头之恨!
想到这里,三长老突然心中一动,悄悄朝沐北辰望去。太上长老将令牌交给自己是何用意,明眼人一看便知,沐北辰当然不可能看不明白。
难道,是沐北辰派人下的手?
三长老倒不认为沐北辰会亲自动手,以他的身份没必要冒这样的险,只可能是派人动手,可是那令牌自己藏得极为隐秘,那秘室封印只有自家至亲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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