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嗯?不打就给我滚回去”林宜黛只觉得大姐姐声音轻飘飘的,却比什么都管用,只一瞬间她就决定林宜玉是她的偶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她,林宜茹也不好再同林宜黛一道。歉意说“七妹妹,二姐姐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我要同她一起回去,否则娘那里不好交代,我改日再来找你。”
林宜黛表示很理解,挥着小手帕表示她的不舍。
第五章 姐妹()
林宜黛刚进“清风苑”林氏已经冲出来讲她紧紧搂住她着“囡囡,下人传信来说宜雅和宜秀打起来了,有没有伤到你?”
“我没事,娘,原本六姐姐想与我一道回来,四姐姐听到了就要同我们一起,然后二姐姐和四姐姐起了冲突。没有伤到我。”林宜黛靠在林氏怀里。
“宜雅原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我与你三叔母提点过几次,也不便多说。一切的祸根都是你三叔,妻不妻,妾不妾的,弄的家宅不宁。罢了,这些事你总不该说你你听,不过你祖母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估摸着会叫各房人过去,我们也先过去候着罢。”
林氏也不等林宜黛反应,拉着她的小手就向寿康院走去。
寿康院
林三爷站在堂中,原本他还在和新纳的小妾蜜里调油,没想到林国公吩咐他立刻赶过来,途中叙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让他心中一腔怒火,看着两个女儿立刻爆发出来
“胡闹,身为女子,贤良淑德一点没有学会,居然如山野村妇一般打闹骂街,当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林国公怒斥林三爷,抓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在林三爷身上“孽障,给我跪下。”
“你还忝着脸教训她们,若是你这个父亲作好榜样,她们如何会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我就不该让你生下来。”茶水直接洒在林三爷身上,他却不敢起身,羞愧的低下头,心中不由暗恨这两个孽女。
“老爷,消消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林太君赶紧起身为林国公顺顺气。
所有人都将头埋的极低,林国公正在气头上若被迁怒就坏了。
林太君看着跪在堂下的两姐妹,双眼已经红肿,发髻凌乱,虽不是嫡亲的孙女,毕竟从小看着长大,她也是心善之人,不然三房虽是庶出,吃穿用度却与大房二房也丝毫不差。
心中也为两姐妹叹一句可怜,忍不住维护她们“宜雅和宜秀都是好孩子,错的都是长辈,若不是长辈立身不正她们何至于如此。瞧这两个可怜孩子,你不心疼我可心疼的紧。日后再好好教导,总能颁回正道的。”
林国公看着这两姐妹心中也是不忍,面上却不显分毫,犟着脾气“妇道人家,如此心软如何治家,难怪家宅不宁。”
林太君听到这里便有些生气了,想到当年林国公也因为妾侍而冷落于她,若不是她出身名门也不知现下如何光景,倒是真的生气了,也不顾林国公的脸面“儿子如此还不是学的老子,当年你不也是妻妾不分,若不是我娘家立得住,今天站在这的不定就是谁了。”
林国公本想就坡下驴,没想到反惹一身骚,本就因当年的事对林太君有愧,此时也不禁有些尴尬,又在儿孙面前,不能拉下脸面道歉,只希望轻描淡写先带过这篇“咳咳,宜秀宜雅将家规抄两百遍,后日须得抄完,老三去家庙跪上一天一夜,谁也不准给他吃喝,若再管不好家宅,就给我滚出林府。”
一众人面面相觑退了出去。
第六章 中秋()
出了寿康院后,时辰已经很晚,林氏睡意来袭,揉揉眼睛打算强撑着先将林宜黛送回房间,林宜黛看着林氏有些昏昏沉沉的,有些不忍“娘,有李嬷嬷随我一同便好,你回去安歇罢。”
林氏也有些撑不住,想着清风苑与蘅芜苑想去不远,还有几个丫鬟婆子跟着,也无不放心,叮嘱李嬷嬷照顾好林宜黛便离去。
林宜黛有心套问堂中之事“李嬷嬷,祖母她今日为何说三叔就是像了祖父,我从未见过祖母如此生气,有些吓着了。”
“老奴是随夫人一同陪嫁过来,府中之事也不甚清楚,不过当年国公偏宠妾室差点被老国公废除世子之位,老国公情操高洁,林太君又是他亲自为国公聘娶,国公宠妾灭妻此等行当,自是触了老国公的逆鳞,幸得老太君念及昔日情谊,像老国公求情,老国公将国公所有妾侍一律发卖,这事才算了解。”
“三爷之事约莫让老太君想起当年种种,唉,奴婢也不好多说。不是谁都有夫人如此好命,世子当年千金聘娶立誓此生唯夫人一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京都内虽有人羡慕夫人,但却极少有人相信。况且世子当年谦谦君子,如琢如磨。谁料当真做到,老太君早年受过妾侍的苦,本也是明理之人,不像寻常主母插手世子房中之事,与夫人上慈下孝,倒是相处的相得益彰,京中贵妇无不羡慕。”李嬷嬷说到这里也是一脸欣慰,林氏是她奶大的,虽为下人林氏对她也十分看中,否则也不会将最疼的七小姐交由她照料,林氏能得到如此好的归宿,她也与有荣焉。
林宜黛本就觉得诧异,其余房中都有不少庶出姊妹兄弟,而大房仅她和林定昊与一个听说还在外边游学的长兄,皆为林氏一人所生,再无他人,只以为林世子出生高贵不愿让妾侍生育,未想到竟林世子如此洁身自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心中对他不由更加敬重。
亥时
林宜黛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她感觉林府的一切与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自穿越以来她虽汲汲的感受来自林府的温暖却从不想融入他们,她总以局外人的态度来看待古代发生的一切,从未觉得自己属于这里。而今日情深意长的林世子,泼辣开朗,敢爱敢恨的林宜雅,知书识礼却性格强硬的林宜玉,心直口快,天真单纯的林宜茹。她如何,如何还能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她知道,她已经开始接受林府七小姐的身份了。伴着朦胧月色,她渐渐进入梦乡。
两个月后
“囡囡,今日去长公主府切不可失礼,你从前身子弱,娘从未带你出门见客,今日是你第一次出席这种宴会,一定要跟着娘,切莫四处乱跑。”林氏十分郑重地交代林宜黛。
“娘,黛儿知道了。这次中秋宴爹爹与我们同去吗?”
“自然,不过你爹爹身为男子只能待在外室,由驸马接待,而我们在内室同长公主一处。这次宴会京中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都会来,你可不能出差错。”
林宜黛点头称是。
林家三房人浩浩荡荡数辆马车驾往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
林宜黛随林氏下了马车,已有婆子丫鬟小厮站在门口等候,一见有人道来便走过两位丫鬟来为她们引路,林家男子却被小厮引走。走进长公主府,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穿越几条小道,终于走到内室。
“辅国公世子夫人到。礼部侍郎陈夫人到,通政司参议石夫人到”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林宜黛倒还是第一次见,林府虽富贵,却也不敢越过皇室。长公主乃雍庆皇帝嫡长女,宠爱程度不必多言。
第七章 长公主府()
丫鬟将林府众人带进堂前,拜会长公主。
主位正坐一女子,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林府三房夫人皆有品级,只向长公主福身“长公主万福。”
长公主浅笑抬手“不必多礼,你们便权当作家宴了,自在一些。”
“阿敏,本宫与你有好些时日未见了。哎?这玉娃娃便是你的女儿?当真是宝贝得紧,连本宫都是初见。”
“长公主说笑了,这明明是个小皮猴子。从前她体弱,总不见好,未曾带她出门。如今病已大好,才堪堪带她出府。”
“那本宫岂不是第一位见过这娃娃的,倒不枉本宫与你相交一场。”
林氏捂嘴轻笑,“长公主可别打趣我了,黛儿,快拜见长公主。”
“你与本宫何时如此生疏了。”
长公主转头看着林宜黛“本宫与你母亲总角便已相识。情谊自是非同一般,你便叫本宫一声媱姨罢,皇兄那些小崽子总称本宫皇姑母,实在无趣的紧,这称呼倒是新鲜。”
“长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她一个孩子,这福气万万受不住,且坏了规矩礼法。”
“你从前都唤本宫的名字,如今倒左一句长公主右一句长公主。连这小孩子也不叫本宫亲近,本宫说受得自然受得,便如此称呼。叫声媱姨且听听。”
林宜黛听着林氏与长公主的打趣,不想二人交情如此之好。长公主也是极爽利的性子,没有什么公主的架子,感觉就是一位亲切的长辈。也不再拘束,该有的礼却也不少“媱姨安。”
长公主听着这清清脆脆的声音,只感觉心都要化了,浅笑颔首。
“许嬷嬷,将本宫准备的见面礼取来。”
许嬷嬷立即从旁边的屋子里取来一个小匣子,呈到长公主面前打开匣子。
长公主拿出一八宝璎珞项圈,如意卷云纹金锁,缀于珠宝晶莹的璎珞深藏于内,锁面上錾着“长命百岁”四个字。亲自为林宜黛戴于颈上“黛儿,媱姨准备的见面礼可欢喜。”
林宜黛看着这项圈也是喜欢得紧,虽是小孩子戴的,但这项圈十分的精致,哪位姑娘不爱美,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矜持清贵“谢媱姨赏,黛儿很欢喜。”
林宜黛那点小心思长公主又何曾不懂,看着她强忍着欢喜装得矜持越发觉得这小姑娘得她的意。
又吩咐许嬷嬷将匣子里其余的礼物赏给林府众小姐。林宜雅向来爱拔尖,从前林氏未带七妹妹出府,其余姐妹也相差不多,她父亲官职虽不高,她却也是林府嫡出小姐,如今她们与七妹妹却高低立现。七妹妹稳稳的压众姐妹一头,虽得了长公主的礼,心里却越发不顺。
林宜秀看着林宜雅脸色不好,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她向来能够认清自己处境,自知七妹妹的身份不是她可以比的,又得了长公主的赏,看着林宜雅吃瘪,嘴角压不住的笑意。
“时辰尚早,前些时日别庄送来几盆菊花,开的潋滟,各位夫人随本宫去院中上一赏。”长公主道,众夫人自不会拂了长公主的兴致,纷纷随行。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菊花、宝相,一带水池。
“许嬷嬷,这院中的菊花捡几样不凡的与众夫人品鉴一番。”
“各位夫人请随老奴来。”
“这类菊花状花匙瓣,间有平瓣,多轮,排列整齐,花瓣内曲,合抱呈球形或外轮下垂。盘状花稀少,盛开时不外露。名“仙露蟠桃”。”
“双色的有表里不一的为“金背大红”和雪青花瓣上有白点的“梅花鹿”。”
……
林宜黛原本看着这颜色绚烂的菊花还有些兴致,时间一长就兴致全无。心中却谨记林氏出门前的交待,不敢四处走动,只退至众人身后稳稳跟着。
心中无趣,突然感觉脚下有东西在动,低眉望去,乃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狗,黑宝石般的眼睛滴溜溜直转,林宜黛心都要化了,她最喜爱猫猫狗狗,从前家里嫌麻烦不让养,这时看到如此可爱的小狗,顿时心中郁气全无,俯身逗弄小奶狗。小狗舔着林宜黛的手心,林宜黛知道它是饿了,一时却没有可以喂它的。
一双素手伸到林宜黛面前,手中还拿着一块糕点“这是我娘为我准备的,可以给它吃。”
来人声音轻轻巧巧,嘴唇微抿,眼眸却不看林宜黛,有些害羞。
林宜黛伸手接过糕点一边给小狗喂食,一边浅笑对着来人,表示自己的友好“我乃辅国公府七小姐,名宜黛,你可愿与我相交。”
“我自是愿意的。我是礼部宋尚书之女,名夕照。”
林宜黛起身拍拍手,抖落手中的残渣。
宋夕照很多年后忆起那年中秋,残阳如血,清风袭袭,林宜黛迎着落日,余晖照在她脸上,明艳动人。嫣然一笑,向她伸出了一只素手。她虽有些怔仲,亦缓缓抬手相握。
外室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不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寒暄热闹,歌舞升平,却是平常宴会不常见的。
驸马主持晚宴
“今日才俊甚多,中秋佳节,何不举行一赛诗会,在座各位以此赋诗一首,前些时日机缘巧合之下,本侯得到五柳先生诗集的孤本,正所谓英雄配宝剑,本侯便将此孤本设作彩头。”
在座好书之人纷纷跃跃欲试。
“松竹,这文人笔墨之事实在繁琐,随我到园子里走走。”该男子一拢青衣,玄纹云袖,却显得干净利落。
林宜黛挨着林氏坐下,林氏忍不住责怪,娥眉轻蹙“娘出府前便于你说不可随意乱跑,娘说的话你是不是不放在心上。”
林宜黛因逗弄小狗原地停驻,林氏转头便发现已不见她的身影,心中急切,忙谴了婆子前来寻她,幸得离得不远,不久便将她带回,听她解释缘由后心中依然气闷。林宜黛自知理亏,也不敢回嘴,拿着她的小手帕在手里绞,低头不敢看林氏。
“宜黛。”
有人唤她?林宜黛抬头便看到不久前交的朋友宋夕照。可以躲过林氏的碎碎念,林宜黛眼中闪过异彩“娘,这是我的新朋友,是礼部宋尚书之女,这宴会着实无趣,我想同夕照一同去园子里逛逛。”
林氏看着林宜黛机灵俏皮的样子无奈又好笑,思及囡囡从未有过闺中密友,不忍拂她的意“去罢,去罢,早些回来。”
第八章 初遇()
林宜黛本想与宋夕照一同到院中寻那只小奶狗,她与夕照离席前还用各种的绢帕包着吃食拿在手中。林宜黛本想着给小狗带些肉食,不想小狗却不在,反而弄得两手都是油渍。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向宋夕照“这一手的油可有什么法子,我们俩的绢帕却又被占着”说着向她摊了摊手心。
宋夕照也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林氏本来是叫了丫鬟婆子跟着他们,但是林宜黛却带着她却偷偷地溜了出来。这时出了事情却无人在身边能够使唤。
宋夕照低头想着法子,林宜黛却起了玩耍的心思,用指尖在夕照鼻上一点,一鼻油光,闪闪亮。宋夕照呆愣了一下,随即佯作生气“你居然将我的鼻子当作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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