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省立医院的大门,阮经天低头看见身上的长袍马褂,心中苦笑:光想着静文的伤势,居然忘记化妆,真是晕头了。
他转身走出医院,眼睛四处巡视,寻找小旅馆。医院周围的旅馆不少,他的目光扫了两圈,对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有些满意。于是他抬脚向这个旅馆走去。
在这个旅馆前方,一个精壮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照片,四处张望,似乎正在找人。阮经天本来不在意,找人这种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从这个人身边经过时,阮经天无意识中瞥了一眼照片,心头巨震,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宫孝木的官方照。
阮经天不动声色地走进旅馆,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警戒起来。这个人找他。一定对他不怀好意。在前台,他要了一间能够看到医院门前的房间。
站在房间的窗前,他仔细观察着医院大门前面广场的动静。果然,他发现不是一个人在找他。而是至少五个人在找她,这五个人分别把守四个边角和中间位置。如果他以宫孝木的模样出现,一定跑不出这五个人的视线。
阮经天看见自己那辆处级领导乘坐的凌致轿车,轿车旁边倒是没有人,不过车子挂的是东山城的牌照。他看看其他的汽车,又发现了三辆东山城的牌照,估计应该是东山城的富贵人家来省立医院看病,因此,自己那辆东山城牌照的凌致车倒也显得不特别突出。
他想到这辆凌致车的后备箱内有文物、古董以及其他宝物,这些物品全是从司泊人那里获得的。并且车的底盘上藏有n95狙击枪、炸弹等武器弹药。如果这辆车被人盯上,可是大大不妙。
阮经天决定对这辆车进行检查一番。
他把自己化妆成哲国商人的模样,来到挂着东山城牌照的凌致车附近,瞅个机会,使出隐身术。钻到车底,发现固定在底盘上的武器弹药完好无损,心中稍稍安定。他又仔细检查车底的各个部位,没有发现异常。他把n95狙击枪等武器弹药全部取下来,使个隐身术,从车底来到地上。
阮经天仍然担心这些人在暗中盯着这辆车,因为这些人手中拿的是官方照片。他们也极有可能知道官方配给他汽车的牌照号码。
他决定开车试试这些人的反应。
阮经天打开车门,进入车中,把装有武器弹药的袋子放到副驾驶座位上,然后观察着四周。果然,不远处有三个人的行为不对劲,他们分别跑向三辆车。这三辆车呈品字形把他的车围住。
阮经天心中大怒,暗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哪路神仙。”他发动汽车,不紧不慢地驶出停车场。在省立医院门口,他不想整出动静,毕竟这里是繁华区。省级部门很多,他的这辆车还是东山城的公车,若闹出动静,有心人一查车牌号,就会查到宫孝木身上。
凌致车缓缓驶进马路中的车流中,阮经天通过后视镜,看见两辆车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而第三辆车则在自己前方。他心中暗道:“这些人的跟踪技术很专业的,难道是国安总署的人吗?”
国安总署的特工必须精通跟踪与反跟踪的技术,因此阮经天首先怀疑对方是国安总署的人。
他决定把对方引到通往代山山脉的马路上,因为这条马路人烟稀少,并且弯道多,树林多,适合打伏击。
驶出泉水城的繁华地段,阮经天开始加速,超过了前方的跟踪车辆,向南部山区飞驰。跟踪之人明白阮经天已经发现他们,也放弃躲躲藏藏的姿态,名目张胆地在阮经天后面追赶。
阮经天心底冷笑,脚下使劲一踩油门,凌致车优良的提速功能显露出来,车子很快消失于前方的弯道之中,后面的三辆车纷纷提速,紧紧追赶。
连续三个急转弯后,阮经天把车拐入一个岔道,在路旁停下,拿出n95狙击枪和炸弹以及手雷,趴在一个大石后,望着驶来的方向,他相信跟踪之人一定会找到这里。
三分钟后,三辆车陆续进入阮经天的视野。通过瞄准镜,他瞄向了最后一辆车,决定先把对方的退路给截断,然后再慢慢收拾另外两辆车。
阮经天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飞向最后那辆车。n95狙击枪的威力可不是一般枪能比拟的,它的威力不次于迫机炮的威力,一颗子弹就能掀翻一辆普通的轿车。
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最后一辆车的前挡风玻璃,司机的上半身当场被击飞,鲜血和肉末喷洒在整个车内,车内其他三人也被子弹爆炸的碎片波及,同时汽车被巨大的冲撞力顶翻。
前面两辆车见状,连忙停车,从两辆车中冲出七个人,他们纷纷寻找掩体,同时向阮经天的方向射击。
阮经天盯着这些人,他冷静地扣动扳机。根本不在乎石头这样的掩体,因为n95狙击枪的子弹会把作为掩体的中型石头击碎。
连续把三个不小的石头和藏在石头后面的人打得粉碎之后,这些人意识到阮经天手中的狙击枪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于是悄悄向后退。不敢呆在石头后,而是找一些土坑这样的掩体,不敢轻易露头。
阮经天没有打算放走这些人,既然敢惹他,那么这些人必须做好迎接雷霆反击的准备。
他从大石头后面跳了出来,快速追了过去,现在敌我双方的局面发生逆转,阮经天由原来的猎物变成了现在的猎手。他运转玄罡诀,玄气布满全身,如闪电般掠向剩下的四人。
四个人见到阮经天惊人的速度。吓得魂飞魄散,转头撒腿就跑。
阮经天收起n95狙击枪,扬起两枚手雷,奔跑在最前方的两个人顿时被炸得血肉横飞。他逐渐接近后面两人,两柄柳叶刀飞出。两个人的右臂均是齐肩被切下,两人登时扑倒在地。
收起两柄柳叶刀,阮经天来到两人身边,冷冷地低头看着这两人,两个人惊恐地忘记疼痛,只是在地上哆嗦着。
十来分钟的神魂术询问之后,阮经天使出两记鹰爪功。拍碎两人的脑袋。他心中升起层层疑云,这些人来自东刹门,东刹门是东大陆著名的杀手组织,其成员遍布甚广,以残忍冷酷而闻名。
东刹门收取的花红高得吓人,因此能够请动东刹门的人非富即贵。
这些杀手并不知道雇主是谁。但是却清楚雇主支付的花红是平常的三倍,因此东刹门共派出二十一名杀手安插在医院内外,其中省立医院门前有五位,停车场周围有十一位,医院内部有五位。他们把主要的力量布置在停车场,因为在医院门前和医院内部动手,不容易逃脱,并且动静太大,可能会引起政府的强力压制。
令阮经天吃惊的是,这些杀手曾经考虑过在车上安装炸弹,可是由于停车场的保安管理严格,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因此他们只好派出三辆车十一人的力量,希望在路上做到十成的把握刺杀阮经天。
阮经天又检查了被n95狙击子弹射翻的轿车,发现两人当场毙命,两人重伤。阮经天对他们使出神魂术,得到的信息和另外两人给出的消息几乎一样,只是其中有一人给出的信息多了一条:如果割下宫孝木的头颅,雇主另有重谢。
阮经天估计这人应该是十一人中的头目,如果阮经天被杀,他会偷偷把头颅砍下,然后找上级领导或直接找雇主领赏。
得知这一信息,阮经天陷入沉思:谁和自己有这么深的仇恨呢?能请动东刹门,说明此人富可敌国。
他心中苦笑,貌似自己得罪的都是富可敌国的家族。他停止胡乱猜测,仔细打扫战场。他把杀手们剥光衣服,拖到一个山沟,泼上汽油,点上一把火。
他把杀手的两辆车藏好,又拿出从国安总署搜来的备用车牌,找到一副泉水城的民用车牌,换在自己的车上,然后驱车前往宾馆。他有些担心老黄的安全,因为杀手既然知道官方配车的牌照,那么说不定也能揭出老黄的底细。
阮经天来到宾馆的停车场,发现自己从黑龙会弄来的厢式货车依然停在停车场,他仔细观察这辆货车,没有发现被人动过的痕迹。
他来到宾馆的总台,给老黄的房间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里面传出老黄的声音:“你好!你哪位?”
阮经天没有吱声,全力运起玄罡诀,仔细聆听电话里的声音,终于他辨别出电话那头有四个人的呼吸声,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老黄果然被控制了。
他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错了。”随即,他放下电话。
阮经天心中有疑问:“我是下午两点左右见到老黄,现在是下午五点多,短短三个小时,东刹门就找到老黄这里,这些杀手的能力不容小觑。”
他找到服务员的工作间,把一个服务生打晕,换上服务生的衣服,然后推着装有热水瓶的小车,慢慢来到老黄的房门外。他听了一会。确认里面是四个人,然后敲敲门,说道:“先生,我是宾馆服务生。送热水。”
房门慢慢打开,老黄伸出手,说道:“你把热水给我吧。”
阮经天没有送出热水瓶,说道:“先生,我进去换原来的热水瓶,麻烦先生把门开得大一些。”
老黄转头看了看屋里,然后回过身,把房门打开。阮经天知道三个人藏在卫生间里,他不动声色地把车推进去,看了一眼关上门的卫生间。卫生间门的底部装有百叶窗。阮经天看见这个百叶窗,心中有了主意。在卫生间门外,他蹲下身,冲着百叶窗伸出右臂,摁下按钮。五毒散顺着百叶窗,进入卫生间内。
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开了,跌跌撞撞地跑出三人。老黄在门口吃惊地看着这一幕,阮经天朝老黄使了个颜色,让他稍安勿躁。紧接着,他飞出三脚。把这三人踢在墙上,三人跌在地上,其中一人惊恐地看着阮经天,喊道:“你是谁?为何暗算我们?”
阮经天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冲着这三人使出神魂术。几分钟之后,他得到想要的信息:十分钟之前。东刹门从雇主那里得知宫孝木和老黄的下榻之地,于是就近派出三人到此处摸底,不久就会有大批杀手赶到这里。
阮经天心下大怒,这些杀手没完没了,看来需要把泉水城的东刹门连根拔起才能消停。他丝毫不留情。三掌了结三人的性命,然后对老黄说:“老黄,我是宫孝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把这三个人拖到垃圾通道给扔下去,回来快收拾东西。”
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外,确信屋里没人之后,进屋拿起自己的箱子,离开房间,迅速来到一楼的前台,结清房款。此时,老黄收拾妥当,正在门口等他。
“老黄,你开那辆货车。我开小车,你跟着我。”阮经天朝老黄指了指挂着泉水城牌照的凌致车,然后跑过去,钻进车内,点火启动,车子转头驶出宾馆的停车场。老黄的反应不慢,上了卡车,开车紧跟阮经天的凌致车。
阮经天和老黄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五辆车齐刷刷地急停在宾馆的大门外,车上跳下来十三人,跑进宾馆里。
阮经天领着老黄来到省立医院附近的一个中档宾馆,掏出一个泉水城机电工贸公司职员的证件,开了一间房。上次从国安总署搜来的证件多达一百五十多份(见第85章),这些证件基本上都没用过,他也知道用这些证件是有风险的,不过此时他顾不上了,他打算明天就离开泉水城。至于东刹门,他想慢慢收拾这些杂碎,关键是找出幕后的雇主,这是最重要的。
他和老黄到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嘱咐老黄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如果遇见杀手,不要反抗,等他回来再做处置。
阮经天把自己恢复成宫孝木的模样,步行来到省立医院。他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心中无所畏惧。如果这些杀手仍然在医院内外埋伏,他决定正面迎敌。
他扫视着医院大门前面广场,发现原先五个人已然没有踪影,但是却有十多个宪兵在四周巡视。阮经天有些疑惑,心想:难道医院里来了重大人物?随即他猜测可能是宁守诚在医院看望宁静文,也只有他有这么大的排场。
一个宪兵小队长看见阮经天,跑过来,说道:“您是宫队长吧,我是柳云省宪兵总队的付河道,宁总部长要见你,请跟我来。”
阮经天客气地道声谢谢,然后跟着付河道进入医院。经过三重搜查和验身之后,付河道领着阮经天来到宁静文病房旁边的一个房间。
“宁总部长好,东山城宪兵队宫孝木向您报到。”阮经天向坐在桌子后面的宁守诚敬礼。
“坐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宁守诚指了指沙发,然后站起来,对阮经天说道。
“孝木,你可知道昨晚的凶手是什么人吗?”宁守诚在沙发上坐下,问道。
“我做了调查,凶手是黑龙会的人,但是我和黑龙会无冤无仇,所以我怀疑黑龙会是受人指使。”阮经天不想隐瞒他知道黑龙会的事情,作为宪兵队的一把手。如果连怀疑对象也猜不到,要么表示这个宪兵队队长太不称职,要么表示他心中另有打算。无论哪一种情形,都不是阮经天想要的。
“黑龙会会主今天中午被击毙。你知道吗?”宁守诚凝视着阮经天。
阮经天心中一跳,暗道:难道宁守诚怀疑是我搞的鬼吗?不过,他经历了许多事情,遇事总是波澜不惊,平静地说道:“是的,我知道。”
“听说司泊人昨晚寻找你和静文,你可知道这事吗?”
阮经天有些发愣,心想:“难道梁谦理没有向宁守城说起我知道司泊人的事情吗?”。
脑中略作思考,阮经天有些明白梁谦理的用心所在。他猜测梁谦理一定没有向宁守城说出情报来源,况且他对梁谦理的通风报信也是模棱两可的含糊之言。梁谦理为了独占功劳。隐瞒阮经天在其中的作用。这在官场上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了功劳,全是领导做的;出现问题,全是下属的责任,领导只是不疼不痒地负个领导责任。
阮经天想到此点。自然不会拆台,更不会抢了梁谦理的风头,但是今天上午他到过梁谦理的办公室,这是瞒不住的,于是他说道:“我知道。今天上午我拜见梁副总,梁副总告诉我这件事情。”
“今天下午王中路副省长的公子王志非也死了,这你知道吗?”
阮经天楞了一下。然后想起昨晚在司泊人的走私窝点处,曾经给王志非服下一粒缓释毒*药。如果宁守诚不提起王志非,他还忘记了这茬事。他当然不会承认知道这件事,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宁守诚看着阮经天的眼睛,没有看出作伪的目光,然后他点点头。说道:“今天下午,有不少陌生人在医院内外游荡,恐怕要对你不利,看来不仅黑龙会对付你,还有不少人也对付你。你对此有何感想?”
阮经天郁闷不已,王志非、黑龙会都没了,司泊人估计也不成气侯,可是又蹦出一个东刹门刺杀他,关键的问题是:他还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
“宁总部长,我在东山城宪兵队任职,曾经得罪过不少人。但是我在泉水城是人生地不熟,也不行使宪兵队的职权,没有与人产生冲突,所以我真不知道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宁守诚说道:“孝木,不少人向我讲起你在东山城宪兵队所做的工作,你行事坚持原则,嫉恶如仇,杀伐果断,这都是你的优点,但是,我们公职人员处理一些事情时,也要讲究方式和方法,譬如说怀柔之策略。古语云刚则易折,你好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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