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部门为何拖延办理审批?”阮经天有些奇怪,这些都是正常的行政业务,为何要拖拖拉拉?特别是供暖碰头费的缴纳,难道商户交钱,供暖部门不要?这可真是奇闻,平时这些部门看见商户,眼神立即放光,就像大灰狼见了小绵羊一样,恨不得把商户吃得渣都不剩。
“听说是害怕水机关调查批复快的事项,因为水机关认为批复快的事项可能有问题。”
阮经天听到此处,让杨泰普把这些商户的投诉整理出来,形成一个投诉报告。
下午,水机关召开整纪行动的例行工作会议,阮经天很难得地参加此次会议,他看见胡秋原正襟危坐,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犯恶心,他暗道:“早晚要把你这个哲国鬼子弄死!”
水机关的主要领导发言结束后,各个职能部门的领导讲话,轮到宪兵队发言时,阮经天清清嗓子,把十几份投诉报告交给会场工作人员,让其分发下去。
见每个与会人员手中都有投诉报告后,阮经天发言。
“各位领导、各位同仁,你们手中的报告是最近几天哲国商户到宪兵队的投诉记录,我不想对投诉本身进行评价,因为我相信相应职能部门会妥善处理好这些事项。我只想问水机关的领导:你们牵头的整纪行动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今天抓这个,明天抓那个,抓了这么多公职人员,目的就是为了抓人而抓人吗?水机关的领导,我想问的是,你们的整纪行动有没有想到要把提高工作效率。尽可能地为哲国民众服务作为目标呢?”
胡秋原听到阮经天冲着他的水机关发难,心中大怒:“这宫孝木就是一个官场小白,居然当众干涉水机关的工作事项,真是活够了!”
“宫队长。我们的整纪行动是按照哲国领导和省领导的精神指示来开展工作,你不会怀疑上级领导的精神吧?”胡秋原冷冷地说道。
“胡代理机关长,我问你:上级领导说你们的整纪行动可以降低工作效率,少为民众服务甚至不为民众服务吗?如果有这样的批示或红头文件,请胡代理机关长拿出来,让我们大家学习一下。”阮经天针锋相对地说道。
“宫孝木,你不要胡搅蛮缠,其他部门的效率低下和不作为跟我们水机关有何关系?我们的职责是监督和调查公职人员的违法乱纪行为。”胡秋原大声说道。
“哲国的宪法明确指出各个职能部门的首要目标是为民众服务,你们水机关不是职能部门吗?你想让东山城水机关成为你的独立王国,不受宪法约束吗?”阮经天也大声回应。
“宫孝木。我们水机关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你无端攻击水机关,扰乱了正常的会场秩序,请你离开会场!”胡秋原有些出离的愤怒,从来没有一个下级和一个小辈敢如此在公众场合顶撞他。此处是水机关。他是老大,岂能没有王霸之气?
“好大的威风,我问你,整纪行动是不是清整人行动的配套行动?如果是,我是清整人行动的副组长,你在清整人行动是什么角色?我告诉你,清整人行动的组长是陆军部副部长常一凡。副组长里面没有你,一般成员中也没有你,你有什么资格在清整人行动的相关会议中赶我走。我现在以清整人行动副组长的身份,恳请会议主持人驱逐无关人员离开会场。”阮经天腾地站起来,吼道。
全场所有人登时呆若木鸡,这宪兵队队长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要驱逐比他整整高一级的领导,如果再加上见官大一级的水机关权威,这直接是越两级叫板。宫孝木哪来的底气,他是一号皇子党吗?
胡秋原气得七窍生烟,也站起来。喊道:“宫孝木,我是整纪行动的组长,这是整纪行动会议,不是清整人行动会议。这里是水机关,容不得你撒野!来人,把这个目无领导的狂妄之徒扔出去!”他的话音一落下,从门外进来四个彪形大汉,来到阮经天身边,伸手欲抓住阮经天。
阮经天眼睛一瞪,玄气散发,四个彪形突然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登时行动受阻。
“书记员,请你记下刚才胡代理机关长和我的所有说话内容,如果漏掉一个字,我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阮经天冲着负责会议记录的胡秋原秘书说道。
“胡代理机关长,你认为整纪行动与清整人行动毫无关系了?是不是?”阮经天对身边的四个大汉根本不理睬,而四个大汉稍微一停顿,也不敢继续行动,等候新的命令。
“整纪行动与清整人行动是两个不同的工作,不能混为一谈。”胡秋原感到被阮经天逼到墙角,但他是领导,还不得不在气势上压住阮经天
“好,既然整纪行动和清整人行动没有关系,那我宣布宪兵队退出整纪行动,不是整纪行动的协助单位。真不知道你们水机关扯的什么蛋!通知我们来开会,最后居然说整纪行动是你们水机关的独角戏!你们有本事,那你们自己唱吧!”阮经天冷笑道,踢开椅子,推开挡在面前的四个大汉,来到书记员面前,拿起会议记录本,翻看着,然后把记录本摔在书记员面前,说道:“为什么不写胡代理机关长让我走的那几句话?”
书记员,即胡秋原的秘书,看了一眼胡秋原,说道:“这些话,与会议主题无关,不需要记录。”
阮经天啪地给了书记员一巴掌,吼道:“你一个小小的书记员,就敢妄自决定哪些话有关,哪些话无关吗?你等着上军事法庭吧。你不写,我写。”阮经天提起笔,在记录本上写下胡秋原发火的那些话。写完后,签上宫孝木的大名,他把记录本递给旁边的警察局新局长王实风,说道:“王局长,你看看这个记录是否有遗漏?如果没有遗漏,麻烦你签个名。”
王实风看了一眼记录本,又瞅瞅胡秋原及其余参会人员,想了一会,在记录本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每个与会者签名是会议必经的程序,只是这一程序总是在会议结束后才进行。
全场瞬间寂静无比,阮经天拿着记录本依次让每个人签名,除了胡秋原之外。
第89章 临时工()
阮经天把记录本摔在胡秋原的面前,转身走出会场。他回到宪兵队,马上让杨泰普联系律师,向军事法庭提交公诉书,以渎职罪提请逮捕胡秋原的秘书。
此事在东山城官场引起轩然大波,那些被投诉的职能部门悄悄地赶忙把相关事项快速地审批完毕,害怕水机关和宪兵队的战火波及自身。哲国商户们纷纷自发地来到宪兵队大门前,打起“一心为民众着想的好官万岁”的条幅,感谢宪兵队为他们仗义执言。
阮经天希望胡秋原跳出来,可惜这是一只老狐狸,胡秋原不会轻易出招的,他也在等机会。
哲国国安总署的特别调查组副组长胡界华确实不想距离泉水城很远,可是无情的现实将他一步一步地远离泉水城。
胡界华从哲国启程,第一站是泉水城。特别调查组紧张而周密地调查国安总署驻柳云省办事处纵火案。有人说宫孝木因为与邵放鑫是情敌,所以火烧国安总署,从而杀死邵放鑫。胡界华作为国安总署的王牌特工,自然具有冷静的头脑。他详细地调查宫孝木在泉水城的一举一动,发现宫孝木至少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消失于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当然,这一天一夜发生于纵火案之前,并且也在认识邵放鑫之前。
他不认为宫孝木会能够一人杀光七十个优秀的特工。如果真是宫孝木所为,那么他一定有同伙。可是他唯一的同伙是麦国的西蒙斯,已经证实西蒙斯没有作案时间。唯一为宫孝木提供不在场证明的就是西蒙斯,可是西蒙斯已经回到麦国,无法进一步询问。
胡界华不会放过任何疑点,也不会胡乱下结论。宫孝木虽然有疑点,但这些疑点不足以支持宫孝木是真凶的结论。因此,他没有将宫孝木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他将目光盯向反哲组织和商家余孽。但经过数天的调查。没有任何头绪,唯一的一条线索消失于逸东山脉,他再也没有借口继续留在泉水城,只好无奈地离开泉水城。来到距离逸东山脉最近的莱山城进行调查。
实际上,胡界华不想离开泉水城的原因是宁静文。离开哲国前一天的晚上,邵放磊把宁静文夸得像仙子一般,刚开始他没有在意,可是五六个发小起哄,居然以胡界华是否能娶得宁静文来打赌,这令胡界华心中有些不舒服,难道凭借冉冉升起的哲国政治新星的光环,堂堂的胡家未来掌门人的身份,还搞不定一个宁静文?
他并没有脑残地回家让父亲向宁家提亲。而是决定亲自到泉水城征服宁静文。在泉水城调查的期间,只要一有空,他就拿出男生追女生的所有方法和全部真心,频频向宁静文发起爱情攻势。可是宁静文不冷不热,没有流露出半点被打动的迹象。这令从来没有失败经历的胡界华越挫越勇,他暗中打算申请常驻泉水城,至少也得常驻柳云省,以无限的真诚敲开宁静文的心扉。
可是案件的调查陷入死胡同,他不能总是呆在线索很少的泉水城,只好来到莱山城,调查最重要的线索。加长货运卡车。在莱山城三天的辛苦调查下,终于发现一条重要线索:卡车经过莱山城时,商家余孽正好在莱山城现身,这令调查组的心情为之振奋,进一步确定泉水城的纵火案与商家可能有密切关系。可是问题依然很多,有人反映商家余孽和刺国的某一武技门派有过接触。但是无人能说出这一门派的名称。这可以确证商家通敌卖国的罪名,但是这个刺国的武技门派是谁呢?如果找到这个武技门派,胡界华认为事情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由于先前对商家调查的所有档案和资料均焚毁于火灾或者被商家余孽拿走,这令调查组继续呆在莱山城也变得失去意义,胡界华不得不来到商家事件的发源地。东山城。东山城不仅距离泉水城更远,还有一个令他讨厌的人,那就是有可能是他情敌的宫孝木。
胡界华曾经仔细调查过宁静文和宫孝木之间的关系,没有人看见或听见这二人有亲密的表现,两人唯一的携手亮相就是纵火案之前的相亲宴。泉水大酒家的服务员证明宁静文亲口说过宫孝木就是被弄来搅局的。胡界华不会傻傻地对宁静文提及宫孝木,他通过细致的观察,认为宫孝木根本配不上宁静文,因此相信:在相亲宴上宫孝木就是宁静文的挡箭牌。可是即使是电灯泡或者挡箭牌,这依然令胡界华一听见宫孝木的名字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现在,在东山城他的三叔,胡家副家主,东山城水机关代理机关长胡秋原的府邸中,胡界华听见最多的名字就是宫孝木。他二叔的儿子、他的堂弟胡小原喋喋不休地说着宫孝木如何的嚣张跋扈,如何的处处与胡家作对,无论于公于私,这该死的宫孝木总是与胡家针锋相对。
刚刚结束的整纪行动会议上,宫孝木完全无视官场的等级,公然与上级唇枪舌剑地对攻,这点燃了胡家所有人的怒火。而刚踏进胡家府邸的胡界华反而冷静下来,多年的特工生涯告诉他,宫孝木能坐到宪兵队队长的宝座上,显然不是泛泛之辈,他为何要触动官场之大忌讳,屡屡惹上胡家?
胡界华听完胡秋原讲述宫孝木和胡家的恩恩怨怨,想了一会说道:“叔叔,宫孝木屡次在公事上与你作对,我感觉他这是在故意激怒你。可是激怒你,对他有什么好处?想找到你在工作上的失误,把你搞下台?如果他与你同一级别,或者他是你晋升的竞争对手,那么抓住你工作上的失误,这可能还说得过去。可是他比你整整小了一级,他不可能连蹦两级与你搞竞争。再说,与你搞好关系,对他的晋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另外,他手中还有关于你的录音磁带,他想破坏你的晋升,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在公事上与你如此激烈对抗,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贤侄,你分析得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可以和他拍桌子。可以和他对骂,但是事后却不能轻易对他下手,也不敢轻易三指他,我甚至怀疑他正在等我对他三指。我想了许久,始终没有想明白他为何仇视我们胡家?如果说仇视的原因是过去对他的两次三指,我想这构不成他如此疯狂的理由。宫孝木好像疯狗一般,不仅与我作对,也与肖军彦有隙,与商家,那更是仇深似海。我真搞不懂。为何联席会议会一致同意他当宪兵队队长?”
“叔叔,您说陆军部部长肖军彦也和宫孝木不对付?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胡界华问道。
胡秋原把姜雪子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不相信宫孝木不知道姜雪子是肖军彦的私生女,他的胆子够大。不过,肖军彦并没有动他。这有些奇怪,难道肖军彦不知道是宫孝木对姜雪子出手吗?”
“有这个可能,可能肖军彦不清楚宫孝木手中有关于你的磁带,所以就没有想到是宫孝木捣鬼。实际上,您也是猜测姜雪子是被宫孝木整倒的,也许另有其人对姜雪子出手。你知道这些录音出自哪里吗?”胡界华想到关键之处,在哪里被偷偷录音呢?
“我这里有小原从宫孝木手中拿到的磁带。也有关于姜雪子的磁带,你听一听,猜猜录音地点是哪里?”胡秋原从抽出取出四盘磁带,递给胡界华。
胡界华认真听了两遍,说道:“你和小原以及姜雪子经常到盛美商务吧?”
胡秋原稍稍有些尴尬,说道:“是的。”
“每盘磁带都提到盛美商务。偷录地点应该是这里。”胡界华肯定地说道。
“界华贤侄,你果然是哲国特工中的精英,我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个地方,我想宫孝木可能和盛美商务有些关系。所以这也是我对宫孝木忌惮的原因之一。”
“宫孝木应该和盛美商务没有关系。如果盛美商务想对付我们胡家和肖军彦,他不需要假手宫孝木;如果盛美商务假手宫孝木对付我们,那么磁带内容就不会被人猜到是在盛美商务被偷录的。所以从这两点看,盛美商务并没有假手宫孝木对付我们,我估计宫孝木可能在某处偶然得到这些磁带。”胡界华的分析推理能力很惊人。
胡秋原点点头,没有接话。
“叔叔,我们肯定要把宫孝木挫骨扬灰,不论他的背后是谁。即使真的是盛美商务给他撑腰,我们也不能缩手缩脚,我们胡家就是这么好欺负吗?哼,宫孝木,你欺人太甚。”胡界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叔叔,我对姜雪子的录音磁带很感兴趣,能否借与我用用?”
“没问题,贤侄尽管拿去。”胡秋原把姜雪子的磁带塞到胡界华手中,又说道:“前两天,青龙门的副门主章承先带着四个门人找到我,他们也对宫孝木感兴趣,让我提供一些关于他的情报。宫孝木还真是个香饽饽,这么多人想找他。”
“叔叔,青龙门为何来到东山城?他们为何要找宫孝木?”胡界华皱着眉头问道。
“哎,明面上的理由是追查胡二麻弄丢的那本大藏经的下落,至于来东山城的真正原因,则不好说。他们找宫孝木的原因,更是不好猜。按理说,依照青龙门的实力,他们不会正眼瞧宫孝木的,这里面也有一些古怪。”
“叔叔,你应该密切注意青龙门的行踪,我感觉青龙门来东山城的所图非小。”胡界华郑重地说道。
阮经天拨打梁谦理的专线电话,把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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