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勇娥心道:“只怕我这里说了,也要被人责难。”但是这话又不好说得,只得罢了,回头让人给卫伯玉传了话,就让他带一哨人马先留在这里处置,自己带着人马回转沃野城去了。
卫勇娥到了沃野城,立刻让人把铁花和慧剑请来相见,人一进来,卫勇娥立刻满面堆笑的起身,向着慧剑道:“勇娥见过舅母。”
慧剑拉着架子道:“怎么?是怕我事着夫人的钧旨过来吗?”
卫勇娥苦笑道:“还真是。”
铁花毫不客气的踢了慧剑一脚,道:“你少摆架子,副都督怀着孩子呢,若是被你给吓掉了,到时我看你怎么交差!”
慧剑苦笑一声,道:“夫人巴不得这孩子掉了呢,这次公子提出想要把副都督给接回去,这里让萧赛红将军来接手,但是被夫人给阻了,说是这里已经成了卫家军的地盘,外人来了,一时之间不能统管,所以让副都督尽快解决李弘,然后好回洛阳养胎。”
卫勇娥苦笑一声,道:“没事,这是卫家的孩子,不是丁家的,自然没有那么受夫人的看顾了。”
慧剑和卫勇娥私下的关系不错,当初匈奴大会的时候,慧剑和高览带兵,被银克瓦弓和铁臂豹追杀,幸亏遇到了卫勇娥才逃得了一命,所以她对卫勇娥心怀感激,平时总把高夫人的心思暗暗透露给她,让她方便应付。
这会慧剑有些愧疚的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你现在这个样子却是生不得气的。”
卫勇娥不在意的道:“我知道夫人对我不满,我自然不会生气,你只管说了就是了。”
慧剑道:“公子不敢在夫人面前过于争执,怕让夫人对你的印像更不好,所以夫人安排我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而夫人说了,让我催着你上阵,最好能让你滑……胎。”
卫勇娥苦笑一声,却不说话,这个消息她其实早就知道了,丁立给他来了鹰信,让她只装血晕,万事不能管,必竟没谁敢明目张胆的让她上战场,只要她这里装了血晕,樊梨花那里就会调人过来,只是卫勇娥不愿意这么做,因为高夫人就是用膝盖去想,都知道一定是丁立在这里搞鬼,到时候一定会伤心,卫勇娥不想让丁立和高夫人为了她起争执。
铁花看了一眼慧剑,隐晦的道:“樊帅说了,请您仔细些。”
卫勇娥不想再去谈这些,摆摆手道:“好了,我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进兵吧。”她让卫敏把地图拿过来,道:“你们两个还记得那井伊直虎、万千代母女吗?”
慧剑和铁花都看着卫勇娥,卫勇娥接着道:“那井伊直虎被我安排到了北匈奴小王子呼去浦的帐下,只是她一直不得重用,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就在前天,我们在边界巡视的时候,捡到了一封她留置的暗信,那是我们和她商量好,一但她有能力,帮我们设圈套对付李弘的时候,就留下的暗信,为这个我让她的女儿万千代去了草原,只要我们能和井伊直虎接上头,那我们就有可能诱杀李弘。”
“太好了!”铁花鼓掌道:“若是除了李弘,那你有大功在身,就不怕夫人了。”
慧剑稳妥些,道:“那可有井伊直虎的消息吗?”
卫勇娥苦涩的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没有。”
慧剑道:“若是井伊直虎是为了把自己的女儿给骗出去,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铁花听到不由得也担心起来,道:“副都督,不如你就像主公安排的那像,装病吧。让萧赛红将军过来负责……。”
卫勇娥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大概是我在北疆最后带兵的时候了,我……愿意赌一赌!”
铁花急道:“你这样赌,若是输了,你的孩子怎么办啊!”
卫勇娥并不说话,只是站直起来,走到窗口向着北方望去,心中喃喃的道:“井伊直虎,你……会负我吗?”
就在卫勇娥在沃野城苦思的时候,卫伯玉这会安顿了边疆的事情,然后带着人马向着沃野城赶回来,朔方荒凉,靠近边界的地方没有什么城池,汉军没有办法,只能是回到沃野城去,丁立已经下令让卫勇娥尽快在边疆筑城,不过因为有李弘在这里捣乱的关系,一时之间还不能把那城给筑起来。
卫伯玉的人马不多,不过他也不怕有险,因为这一带的匈奴部落都已经大部被收伏了,小部落虽然还在游掠,但是也不敢向他们这样军队进袭。
军马走了一会,眼看着前面是一片戈壁,卫伯玉沉声道:“传令下去,不过去了,就在戈壁外扎营,歇一夜再走。
兵士接到命令之后,不由得都低低的欢呼起来,要是连着走,今夜出不得戈壁,那里日热夜冷,可是不好过的,若是明天走,一天也就出去了,于是兵士立刻开始寻地扎营,然后安蓬,造饭,一绺绺灶烟缓缓的升起。
卫伯玉就在他自己帐里躺着休息,等着吃饭,过了一会,饭香味传来,卫伯玉也不等亲兵来唤,就从榻上起来,刚想要下地,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卫伯玉听得不对,急忙从帐里出来,就见一队匈奴人飞驰而来,当先一人手提双戟,左右一挥就把大车围成的营栅栏给劈开一处,催马冲了进来,口中长声啸道:“李弘在此,卫伯玉快来受死!”
由于他们扎得是简易行军营,战马没有马栏,就在帐蓬边上,卫伯玉这会顾不得穿甲,飞身上马,抓了立在一旁的长矛急冲出来,厉声叫道:“李弘,你这逆贼!却要到哪里去!”
李弘哈哈大笑,道:“卫伯玉,你这倚裙带而为的鼠辈,我早就在这里布下埋伏,就等着你了!”
此时匈奴骑兵跟着冲了进来,他们都能在马上放箭,飞射的雕翎把全无准备的汉军纷纷射倒,小营里一片混乱,卫伯玉恨怒交加,催马向前,大声叫道:“李弘,你矛下受死!”挺长矛向着李弘刺去。
李弘不慌不忙,左手戟一挑,就把卫伯玉的矛给挑开了,跟着右手戟向前送,向着卫伯玉的心口刺去,卫伯玉躲得稍稍慢了一分,那戟尖子就刺在他的护心镜上,发出叮当的一声脆响,护心镜整个龟裂开来。
卫伯玉心里知道,自己不是李弘的对手,但是这里叫天不应,唤地不灵,他也只能拼命了,于是轮开手里的长矛,拼死和李弘斗着,只是十个回合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和李弘抗衡了,身上被李弘连刺了三戟,若不是李弘猫戏老鼠一般的玩着,他这条命就没了。
眼看着卫伯玉就要折在李弘手里,就听一声嘶溜溜的马叫声响起,跟着一匹快马飞驰而至,马上的人拉弓搭箭,向着李弘就是一箭,李弘急闪身的工夫,那箭擦着李弘的脸过去,让李弘的进攻不由得慢了一招。
“还不快走!”一个尖尖的声音响起,卫伯玉这会也知道机会一纵即逝,于是也不顾自己的部下了,拨马就走。
李弘不管卫伯玉,先四下看去,寻找是谁向他射箭,一眼看到一个浑身都用粗布裹起来,只在麻布上掏了两个窟窿露眼睛的人,就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张大弓。
“麻衣怪人!”李弘不由得脱口而道,这麻衣怪人是近半年以来,草原上冒出来的一个游侠,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知道他总是和匈奴人做对,帮着汉军,匈奴的那些不服汉军的小部落几次想要抓住这个麻衣怪人,都失败了,没想到他竟然窜到这里来了。
李弘冷哼一声,向着麻衣怪人叫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立刻离开我不杀你!”
那麻衣怪人根本不去理会李弘的叫喊,只是放了卫伯玉从身边过去,然后带着马,倒退而行,冷声说道:“都不要过来,否则我的弓箭无情了!”
李弘才要过去,就听一个人叫道:“李将军不必向前,我来抓那卫伯玉!”随着叫声,一骑马飞射而去,招呼了一队人就向着麻衣怪人冲过来,当先的正是呼去浦新看中的一个美人,叫做井伊直虎。
井伊直虎带着人追过来,卫伯玉心道:“她这是真要我的命啊,还是要放我走啊?”还没等想明白,井伊直虎大声叫道:“汉贼,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和你们势不两立!”
卫伯玉听了这叫声,心倒是安定了几分,他女儿还活着呢,这么喊,明显就是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手。
麻衣怪人冷笑一声,道:“却是我的话没有听到吗!”说着一弓之上,搭了三箭射去,第一箭正中井伊直虎的马头,直直的凿了进去,那马怪叫一声,倒在地上,而第二箭就向着井伊直虎射来,井伊直虎这会倒在地上,被箭就射在了肩上,而最后一支却是射在了井伊直虎身后的一个亲兵的马上,那亲兵也跟着摔下来了。
麻衣怪人趁着众人救井伊直虎的工夫,带着卫伯玉逃了,李弘看着井伊直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不知道井伊直虎是不是装得,但是这次埋伏是井伊直虎打探出来的消息,若是装得,她干脆不来动不是更好,李弘搞不清楚装况,不由得头大起来。357
前面的这个礼拜之内,修完。
(本章完)
第705章 七百零六:诱杀李弘:中()
卫伯玉和麻衣怪人飞骑而行,跑出去近百里,两匹马都累得吐白沫子了,这才停下,卫伯玉眼看自己的那匹马是骑不得了,就从马上下来,向着麻衣怪人深施一礼道:“卫弥多谢救命之恩。”
麻衣怪人也从马上下来,除了头上的麻布,向着卫伯玉一礼道:“将军不必多礼,我是万千代。”
卫伯玉先是惊异,随后才认出来,来得正是万千代,他不由得奇怪的道:“你……你这么这个样子过来的啊?”
万千代摆手道:“此话一言难尽,还是先见到卫副都督,然后再说吧。”
卫伯玉为难的道:“可是我们的马现在都走不得了,如何去见副都督啊?”
万千代道:“将军不必在意,只管随走就是了。”
卫伯玉想着,自己这条命是万千代救的,她没有必要再来骗自己,于是就放心的跟万千代而行。
两个人走过十几里,就找到了一处游牧的匈奴人小部落,万千代带着卫伯玉在这小部落里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借了两匹马离开,连行一夜,到了沃野城,就来见卫勇娥。
卫勇娥那里接到卫伯玉被劫杀的消息,正在焦躁之间,听到卫伯玉回来了,急忙让他进见,一进帅府大堂的门,卫勇娥一眼看到了万千代,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本来的焦躁也都没有了,就笑道:“万千代,你总算是回来了。”
万千代向着卫勇娥一礼道:“回都督,大事可就矣!”
卫勇娥顾不得理会卫伯玉,就向前,道:“你娘怎么说?”
万千代道:“我娘说边疆筑城,还请副都督就在这里。”她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幅草图,道:“这是乌加河的内围,这里可凭河而守,挡住北匈奴的侵袭,又可以掌控边界。”
卫勇娥对那草图没有兴趣,在哪里筑城他们早就有想法了,这会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娘说可以的吗?”
万千代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就是我娘说的。”
卫勇娥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回头道:“伯玉,你来主持筑城一事如何?”
卫伯玉虽然还不清楚卫勇娥在这里设得是什么计,但是一件事他是知道的,这里绝不是筑城那么简单,他想了想道:“副都督,若是我来筑城,只怕李弘没有率兵前来的胆子。”
铁花不解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刚刚败给李弘啊。”
卫伯玉不由得脸上一红,但还是解释道:“副都督的目的,不是为了筑城,而是为了诱李弘前来,我新败于李弘,再怎么样也是要被罚的,但是不能没有说被罚,还让我接着筑城,这不就是摆明了用我来诱李弘吗,李弘诡诈,只怕不会上钩。”
卫勇娥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李弘不是一个好骗的人,我们这个局要做得虚虚实实才行,要有一个他们一个就知道是来引诱他们的人,还要有一个能被他们查出来,足以抗衡李弘,却又不会让李弘害怕的人做接应,然后暗中再埋伏大军,才能把李弘给哄过来,还能把他留住。”
铁花乍舌道:“这么麻烦。”
慧剑解释道:“边疆筑城,有李弘他们捣乱,明显就是不能成功的事,所以要派卫伯玉这样的有能力的将领去,就证明了我们真有筑城之心,真有筑城之心,就证明有拿下李弘的能力,所以不能用卫伯玉,但还要用一个不起眼,还有份量的人,这样表明我们是在诱他上钩,李弘才能安心,而我们既然做假,摆出来的人没有什么用,那背后要没有大将,李弘还是不会相信,可是要调来一个李弘自觉惹不得的人,他自然就不会来了,所以才要找一个他道可以匹敌他,所以我们才敢设局,但是他本身并不怕这个人,这样他才能来吞钩。”
铁花听得不住的摇头,卫勇娥这时候接口道:“这个他背后的人我已经有了,就是面上的人,我还没有把握,所以才会想着用伯玉,但是这会说起来,却是用不得伯玉,那李弘是个小心的,只怕有一点不对,他就会逃了,所以你们帮我想想,究竟谁才能胜任。”
“姑母!”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卫勇娥回头看去,就卫瓘站了起来,他才十五岁,但是已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了,这会向着卫勇娥一礼道:“姑母,您看瓘儿如何?”
卫勇娥看着卫瓘沉声道:“孟瑜(卫瓘的字是‘伯玉’但是因为这里有了唐代卫伯玉植入,没有叔侄用一个字的道理,所以改为孟瑜,和伯玉是一个意思)刚才说得那些,你都符合,但是……你要知道一点,李弘乃是世之虎将,我们虽然有安排,但是一但他出来,你还是会有危险的,你是你爹的长子,也是卫家长房长孙,你敢去冒这个险吗?”
卫瓘平静的道:“丈夫功名,三尺剑中,若是瓘儿怕有危险,就和爹爹去洛阳了,何必跟着姑母来这朔方边地!”
卫勇娥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道:“好!不愧是我卫家的长房长孙,既然如此,就由你来掌筑城之事好了!”
卫勇娥选好地方,在乌加河内围筑城的消息,不过几日之内,就传遍了朔方内外,那些以劫掠为生的匈奴部落都知道,一但这城市筑起来,那他们再想那样没有阻挡的出入朔方边地就不可能了,不由得都焦急起来,纷纷向他们的后台,北匈奴小王子呼去浦求救。
北匈奴大部都已经向着欧洲去了,现在这个小王子呼去浦嫌弃北去的路太坚苦,就带着自己的心腹,裹挟了一部人马,一路南下,打算投奔南匈奴,只是他南下的时候,听说的情况是大汉由于黄巾起义,已经国事大乱,南匈奴已经进入了中原了,所以他又有了窥伺中原花花江山的心思,可是到了长城边外,得到的消息却是南匈奴大半覆灭,小半被汉人收降,汉军的势力正在向着受降城侵过来,不由得傻了眼了。
正在呼去浦不知何走何从的时候,汉军北上的那位将军和他碰上了,呼去浦万想不到竟然是李弘,两个人幼年就是好友,接触之后,李弘本来想留他们在手里,形成自己的一股秘密力量,没想到洛阳女帝登基,天下震动,李弘骤起,于是就和公孙度度勾结,大反朔方,但是让李弘万没有想到的是,曹操等人都没有趁机而起,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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