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进被问得哑口无言,王异又道:“再有,我们只是没有房饭钱会帐,这才起了一些争执,可是我们是来颖川投亲的,这亲戚已经找到了,我们正要去找他,只要见到了人,自然就有钱给他,何必杀人啊。”
钟进是个一脑袋水的昏货,这会只觉得王异说得大有道理,竟不知如何反驳,丁立微微一笑,回手扯了郭怀过来,吩了咐了几句,推他进去。
“咄,那女子我且问你!”郭怀大叫一声,钟进看到是他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由着郭怀问话。
“你们既然不想伤人,拿着刀剑做什么?”
王异看了一眼郭怀,道:“我们听到外面的动静,怕是有贼,就拿着兵器出来了。”
郭怀背着双手,两只眼睛发亮,只想回头看丁立去,心中不住的叫道:“主公师父料得好准,她真的这么说。”
郭怀强忍住心里的激动,又道:“可是你们出来了,然后就见那掌柜倒在这里,身上带刀,然后你们就喊出来了,一直闹到了有人过来?”
王异摇头道:“那却不是,我们出来,就见小二哥在这里喊人,等我们到得时候,这里的人就站满了,那小二哥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指着我们,说是杀人的。”
钟进越听越糊涂,回头向那小二道:“她说得可是真的?”
王桃脆生生的道:“军爷,你不能问他,他是诬蔑我们的人,他的话不可信。”
小二则叫起撞天屈来,叫道:“军爷明鉴,小人和掌柜的在这屋里,她们三个闯进来,那个说话的就拿刀杀人,这个高个的还说就是我们报了官,他们也不怕,小得真的没有说谎啊。”
王异指着老板道:“是不是我们杀人,问这老板就知道了,他还没死,找医匠救活他就是了。”
郭怀冷笑道:“他已经说了!”众人都惊异的向着郭怀看过去,郭怀自觉万众瞩目,十分的得意,指了指那个老板道:“我猜这老板平日里定是没有少得罪这位姑娘,现在这位姑娘找到了亲戚,所以就想到了,就是把他杀了,只要设计得当,如果她的亲戚在这城中好生了得,那自然也就能护住她,所以姑娘才会这个时候出手,想来这老板平日里一定有心疼的病,疼得时候弯腰躬背,姑娘就想到了这一点,准备说这老板是心疼病发作,才自己撞死在刀上的,但是……。”
郭怀上前一步,在大堂里取了一根筷子在手,道:“这就是刀,那老板除非把刀柄立在桌子上,还要固定住了,才能在倒下的时候,让刀扎进自己的心里,而这里最大的漏洞就是他还没死,我想姑娘留他一命,一定是为了造成一个事实,你们不是杀人者,不然杀了就完了,不必留麻烦,可是你们计算的虽好,却不知道,心疼病发作,完全无法自控,若到了刀上,仍会一直向下倒,扎死都止不住,现在却只扎进去让人半死不活的长度,难道长到一半,他清醒了不成?若是那样,他何不呼救?”
场中一片哗然,本来被王异说动众人又都议论起来,钟进恼怒的一指王异,叫道:“好你个女娘儿,你不但杀人,还敢巧言脱罪,给我拿下!”
“谁敢!”王桃、王悦姐妹仗剑向前,同时冷冷的看着众人,王悦年纪小,顾虑也少一些,尖声叫道:“我家小姐是丁并州的未婚妻,你们谁敢无礼!”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郭怀一下张大了嘴巴,木怔怔的转身,向着丁立望去,心中只道:“师父,你要是看不上弟子,就让我回家吧,不用下这样的狠手吧!”
丁立迈步走了过来,背剪双手,沉声道:“你说你说我丁立的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未婚妻啊?”
钟进拱手道:“见过丁并州!”
丁立挥手道:“钟兄不必多礼,既然她们攀到了我的头上,那自然就要我来处理了。”
钟进心道:“您有这个认知就好。”于是退到一旁,只做保护,实看八卦。
王异在丁立走出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丁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露出满意的神色,丁立却是被看得大为不爽,心道:“你买牲口呢,这么看来看去的。”冷哼一声,道:“姑娘先让自己脱罪,然后再说为何攀诬于我吧?”
王异大大方方的道:“不必脱罪,这人就是我们杀的。”
丁立鼓掌道:“好啊,说实话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攀到了我是你们的亲戚,就能全身而退啊?倒也别说,我丁立的名声不好,你们想出这个办法来,也算正常。”
丁立说完之后,嘴角露出几分嘲弄的意思,王异看出来了,但是并没有恼火,而是拱手道:“大英雄自来行事不同,汉高祖欲烹生父,孝武帝留子去母,外人看来,都是无情之举,但实际却为了天下苍生,并州博爱,就算是当真损了名声,也定然为了天下苍生,若没有,就是背个污名,以并州之胸怀,又何惧污水。”
丁立一口老血在胸口,这话够狠,明着是夸,暗着却是在骂,你真得我原谅你,你假的你活该,以丁立论坛筒子出身的好嘴,这是头一次让堵得上不来下不去的。
王异接着又道:“此人姓李名京,是李傕的族侄,是特意潜入颖川来杀并州的,我们替你杀了他,不行吗?”
丁立沉声道:“有何凭证?”
王异道:“有书信为证!”说完走到了柜台的后面,在一个酒坛子下面,取出一封信来,道:“这是我们住在店里,偶然查到的。”
丁立接过来打开看看,还真就是李傕写给族人李京的,但是丁立却知道,死得这个老板绝不是什么李京,但是王异已经把事情作到了天衣无缝,他也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于是把信给了钟进,道:“钟兄,这里你来查收吧。”
钟进大喜,他不是钟家的重要族人,手里发紧,这里查抄了这个小店,肯定有不少好处入帐,当下叉手为礼:“丁并州放心,小人一定查抄明白!”说完带着人冲进了客店。
丁立回头向着王异道:“你们有什么东西,还不收拾了跟着我走。”
王异知道这是丁立给他的好处,于是急忙带着两个妹妹下去,一会各自收拾了一个包裹回来,丁立带着她们到了府堂。
一进府堂,丁立先接见了阎芝、马玉二人,他们两个现在负则府堂的正常运转,丁立知道,那些世家虽然明着和他站到了一起,而且还派了人马参战,但实际上都已经准备好逃走了,只要自己这里不对,立马就能溜出颖川,而打败李傕之前,颖川世族是不会派出人来接掌颖种太守一职的,所以这里只能是让阎芝和、马玉两个先顶着了,好在这二人才华不小,管理这么大的一座城池,保障诸军的后勤,竟然条理分明,全然不乱,这其间她们两个还在颖川书院找了一些同学,由于有荀爽的暗中支持,所以没有受得任何的为难,有了这些同学的帮助,她们两个就更方便了。
只是丁立测过了阎芝、马玉的能力,还是很有一点失望。
阎芝:武勇6分,统军6。6分,治国7。4分,智慧7分。
马玉:武勇7分,统军8分(配合特殊能力使用,只限于统带新军),治国7分,智慧7。69分,都属于普通人,一但打起来,以她们两个的能力,只怕要手忙脚乱了。
丁立看看无事,梁红玉的人马已经开拔出去一天多了,还没有消息,而阳关方面,也还没有失守,李傕的进攻稳了下来,可以断定,梁红玉猜侧李傕在钓鱼,应该是真的了。
丁立把事情丢下,带着王异、王桃、王悦,三姐妹到了后面他休息的一间屋子,把人都赶了下去,让郭怀在门外守着,随后用力一掌拍在几上,叫道:“好大胆,你们是怎么得到那书信,然后嫁祸给老板的,说!”
王桃、王悦姐妹两个吓得一哆嗦就跪在地上了,王异却是平静的道:“那信是真的,我们从北面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李京,他人让我们杀了,信却被我们得了,昨天算计那个老板之前,为了防止意外,就藏到了那酒店坛子下面了。”
丁立冷笑道:“好啊,你们这几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当真是在作假?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异淡淡的道:“他欺侮女客。”
丁立看了看他们三个,道:“这倒也是正常。”
王异狠狠的剜了丁立一眼,丁立干咳一声,道:“你们冒认官亲,这又怎么说?”
王桃急忙道:“丁并州慢要恼火,我们是有凭证的。”说着王桃打开了包裹,从里面取出来一个染成红色的竹简,道:“这是半片婚书,还有半片,在丁家手中。”
丁立暗自叫苦,伸手把婚书接了过去,仔细的看看,那上面写明了他和王异的婚事,却是半点都没有差得,丁立暗暗叫苦,这会才仔细看了看王异,就见她身高七尺,和男子无二,两条长腿掩在裙子当中,那被衣裙挡住,微微露出一点婀娜的细腰,向上有山峰,向下有高原,再加上一张英气勃勃的小脸,看上去很有几分现代人的美感。
丁立看了好一会,才道:“若是入我府中,与脂脂粉粉相伴,你可愿意?”
王桃、王悦两姐妹听到这话,同时露出了笑意,这就是说丁立已经承认了她们,王桃不由得低声道:“姊姊,你的心愿就要达成了。”
王异虽然心中也甚为高兴,但却尽量控制住自己,道:“脂脂粉粉,也要看地方,王异相信公子的部下,绝非庸脂,王异又何必怕为俗粉呢。”
丁立心道:“好啊,我还治不了你了。”他走过去,和王异脸对着脸,说道:“若是我不肯承认这婚约,也不给你正妻的名份呢?”
王异看出丁立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心里升出一股怒意来,拱手道:“王异若不能让丁并州看中,那是王异的错处,岂敢逼迫丁并州,到了那个时候,丁并州只要通知王异一声,王异立刻离去,请丁并州只以普通的并州军士相待就是了。”
丁立淡淡的一笑,道:“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随后回到了堂前的几旁坐下,道:“王异,我的妻子也都要在军中效力,你先从军,事后再说别的,你可愿意?”
王异拱手道:“王异,没有异议!”
丁立满意的道:“好,我看你能善辩,应该才情不低,这颖川我现在无人处置,那些世家等着看我的笑话,我便以你为颖川署衙,暂时以颖川郡的名义,处理全颖川的事务,第二;王桃拨给我,在我身边做一个亲兵都头,王悦在你的身边做一个府衙都头,你看如何啊?”
王异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只觉得丁立用人,都是恰到好处,不由得长声道:“王异谨尊均命!”
丁立叫了郭怀进来,道:“你把王异姑娘带着去见阎芝和马玉,告诉他们,王姑娘是我任命的署衙,有什么事都让她来处理就是了。”
郭怀答应一声,心道:“这个师母好历害,一进来就担任了这么大的职务,我是得罪过她的,看来要好好的讨好她才是,不然的话,只怕他们夫妻两个拿这件事当个笑话来说,对我却要暗下杀手了。”想到这里,殷殷勤勤的引了王异、王悦姐妹离开,而王桃跟着一个亲兵,下去与亲兵队伍熟悉去了。
(本章完)
第236章 二百四十:定颖川()
阳关只是一处小镇子,并不是后来诗人说得‘西出阳关无故人’的阳关,本来这里不设兵马,讨董事发之后,李旻才在这里设军马,后来雁门太守郭缊南来,李旻为了安顿郭缊,就让他在这里屯扎。
郭缊为人谨慎,到了阳关之后,就把这里建设起来,三个月前,郭缊的丈人去世,他带着妻子和几个幼子,回昆阳奔丧去了,留了小弟郭绥和长子郭淮在这里驻守,当时李旻还大不以为然,劝郭缊一家都回去,幸好郭缊拒绝了,张顺带着人马回来的时候,才有一处歇脚的地方。
此时阳关西城,郭绥又打退一次西凉军的进攻,沉着脸看着下面,张顺、朱铄、郭淮三人骑马从其他三门过来,郭绥收拾起疲惫的神情,向着三人一拱手道:“张将军,朱大令。”
张顺还了一礼,道:“郭将军,再这么拖下去,我们兵少,这阳关迟早都要失守啊。”
朱铄恨恨的道:“都怪那个丁立,他竟然连御敌于外都不懂,放弃阳关,而守颖川,当真是个蠢材。”
郭淮轻声道:“朱大令,现在看来,那梁玉并不是一个蠢材。”
朱铄惊异的向着郭淮看去,少年郭淮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城下指去,道:“你们看,西凉军足有三万人,李傕亲兵就是董卓最精良的飞熊军,听说当年吕布与董卓交战的时候,亲率并州狼骑,都没有能冲跨飞熊军,可见这只兵马的精良,但是我们已经守了五天了,飞熊军跟本就没有出动,就是其他的西凉军攻击的强度也不足,阳关不过是新建小城,若是他们放马强攻,只怕是一天都守不住,现在看来,李傕真的就是在拿我们钓鱼呢。”
张顺点头道:“不错,李傕手下颇有几员勇将,当日我们是拼去了半数兄弟,才算是杀出来的,除我之外,校尉以上的将军,都被杀死,可是这几天,那几员勇将都没有出现,看来李傕还是在等啊。”
郭绥脸色难看,道:“只是时间拖得久了,他发现我们做不了鱼饵,还是要强行攻城啊,那个时候……。”郭绥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一但那个时候到了,阳关根本就守不住。
朱铄一跺脚,叫道:“我们不成了被他们圈养的牲畜了吗!不如趁着我们的人马还能打,就此突围好了。”
郭淮摇头道:“岂有这般容易,我们步兵多,而骑兵少,一但出城,就代表着我们识破了他的计策,那西凉铁骑放开,这里一马平川,我们连躲都找不地方,只有一死了。”
朱铄这才知道,梁红玉料准了李傕心思,自己跟着郭淮前来,实在是进入了绝城了,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发白,凄声道:“那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不成?”
郭淮轻声道:“我们还有机会,等梁红玉的救兵!”
朱铄不屑的道:“那梁红玉既已识破了李傕的诡计,又岂能发兵啊!”
郭淮指了指城下,道:“我想梁红玉就快要发兵了。”朱铄茫然不解的看着郭淮,倒是郭绥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十分了得,信他说得话,于是道:“就盼梁红玉的救兵,能在这两三天之内赶到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个探马飞骑而来,叫道:“将军,南城下面,有一路人马杀过来了。”
张顺和朱铄同时一抬头,振奋的道:“果然有救兵来了!”郭绥也是心里高兴,叫道:“快去南城!”
郭淮却道:“不可能,梁红玉的人马不会直接救援我们的。”
郭绥这会也来不及分辩,道:“先去看看,不管是哪里的人马,却接应进来再说。”
几个人匆匆的赶到了南城,到了南城头,就见一彪无旗号的人马,在疯狂的的冲杀着,想要靠近阳关,但是李傕的侄子李别,外甥胡封,带着两路精兵围住了那彪人马,那彪人马虽然人人有马,但大都是劣马,兵器也都粗糙,不时就被西凉军劈下马来,眼看着就要被歼灭了。
郭绥指着下面的人马,惊叫道:“伯济!那是你爹!”
郭淮向下望去,就见一个白发老将,手里担着一口厚背金刀,在十几员家将的保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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