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意思。让司徒老师您久等了。刚才在外面接了个电话,没想到要了那么久。”
司徒老师温和地笑笑,没说什么,倒是旁边的赵天宇插话进来说:“司徒老师,现在的年轻人啊,可跟我们那时候不同了。一点纪律和时间观念都没有。明知道这么多人在等着他吃饭,却还在外面磨磨蹭蹭地打什么电话,真是没公德啊——司徒老师,你说是不是这样?”
司徒笑笑着摇头:“可不能这么说,许岩同学可能有些急事。晚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到这两人的讲话,许岩就心里直冒火,许岩又望了一眼宫雪婷那边,心中又冒火——宫雪婷,你是脑子被什么东西啃了吗?请这家伙来干嘛?
他看了一眼,今晚宫雪婷请客的桌子很大,足有十几个位置,现在席上三三两两还空着几个位置。按照许岩的本意。他当然是想坐近宫雪婷的,但宫雪婷就坐在司徒笑的旁边,她的身边又坐着那个赵天宇师兄。许岩实在腻烦他们,不想坐过去;他望了一下,想找胖子,却看到刘洋已经钻进了女生堆里,坐在楚燕和虞兰两位美女中间。至于其他的人,许岩又跟他们不熟。不想坐过去。
许岩正犹豫着该坐哪里呢,这时候。陈遥雨却是冲许岩举起了手,招手示意他过来。指着身边空着的位置:“你就坐这边吧。”
许岩松了口气,爽快地应道:“好咧!”——如果要他坐在那个赵天宇旁边,许岩这顿饭还真宁愿不吃走人了。
许岩坐下了,陈遥雨仿佛感觉到他不是很高兴,她低声解释说:“宫雪婷爸爸生病的时候,系里面出面帮她搞了一次募捐,捐了一笔钱。现在,小宫的父亲病好了,所以,情理上,小宫得请系里的几个领导出来吃个饭表示感谢,这也是礼貌上的事情。”
陈遥雨这样解释,许岩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又扫了一眼司徒笑老师:“那,司徒老师也是国贸系的?”
陈遥雨不动声色地望过去,她神情不变,只是嘴唇在微微蠕动着说:“这倒不是。只是我们系搞募捐的时候,司徒老师听说了这件事,自己跑来主动捐了五万元。。。小宫很感谢他,也请了他过来一起吃饭。”
只是感激而已吗?
许岩心里嘀咕着,他又望一眼宫雪婷那边,看到了那位讨厌的赵天宇师兄。他撇撇嘴:“那,这位赵师兄也是帮过忙了吗?”
陈遥雨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小宫没请他,不知他是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自己跑过来凑热闹的吧?既然来了,小宫也不好意思赶他,他就这么厚着脸皮坐下来了。”
听到这个讨厌的赵天宇不是宫雪婷请来的,许岩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这时候,看到人到齐了,服务员便开始上菜,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那位相貌俊朗的司徒笑老师谈起他在美国读书时候的经历,他谈笑风生,挥洒自如,言谈中不时夹着几句英文单词:“。。。所以呢,那时候我就去见那个约翰教授,跟他递上我的论文,那约翰森教授本来还对我们这些外国留学生有点不是很放在眼里的,说,说哥顿,你这样直接递给我,这个流程是不对的,你该找你的专业教授,你跟你的教授沟通,不要直截来找我,该让你的教授来找我。。。我呢,那时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截就冲他吼,我说教授,我们让流程hell好了,关键的是,这个项目我是做得出来了,而且全系那么多学生,也只有我能把这个项目做好,你不看我的论文,那是你的损失。
呵呵,洋鬼子就是这样,吃硬不吃软的。我好声好气求他的话,他们是不会理睬我的,但我这样吼了他一通,这洋鬼子反倒重视起我来了,他们观点里就是,如果你自己不够自信,那你的工作肯定是不够完美的。若是你够强硬,他们就认为,你够自信了,那肯定是因为你足够优秀所以才有这个底气,他们才会给你机会。。。”
司徒老师气度儒雅,口齿清晰,他这样娓娓道来,把一件事说得清清楚楚。有些人就是有这种天生的气场,只要他存在的话,那他就立即会吸引所有的人目光,非常自然而然地成为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焦点。这时候,不但许岩在看着他,整个桌子的所有人都停掉了聊天,在凝神听他说话。
许岩也注意到了宫雪婷。尽管坐在她身边的赵天宇正在拼命跟她搭讪,但许岩看得出,宫雪婷压根就没注意听赵天宇在说什么。她的全副身心和注意力都集中在身边另一侧的司徒笑老师那边,她昂着头仰望着司徒笑着,那笑容笑得十分甜蜜,犹如鲜花一般绽放着。宫雪婷仰望着司徒笑的眼神,那水汪汪眼波流转的眼神里,充满了仰慕。
看到宫雪婷这样的神情,许岩心中如受重创,心中又酸又疼。他闷头闷脑地喝了一口茶水,看着桌上满桌的佳肴,实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倘若不是这样太失礼,他真想当场拂袖走人了。
不得不说,陈遥雨实在是个很善体人意的女孩子,她看到了,许岩在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闷茶,也注意到了这个男孩眼中的郁闷。她丹唇微启,仿佛想安慰许岩一下的,但这种事,外人实在也没办法开口,她踌躇了下,最后还是微微摇头,轻叹一声:“许岩,看开点吧。”
许岩抬起头,惊讶地望了陈遥雨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外人看来骄傲又矜持的富家少女,会有这般体贴入微的心思,他苦涩地笑了下,举起茶杯跟陈遥雨碰了下,表示感谢之意,低声说:“谢谢你,遥雨同学。。。”
陈遥雨诧异地抬起秀眉:“谢我?为什么?”
许岩用手指虚点了下胸前的衬衣口袋,那里正是放着银行卡的所在,他点点头,苦涩地笑说:“不怕你笑话,遥雨,我这么大的人,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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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节 失落()
陈遥雨恍然,她摇头笑说:“该说谢的是我们家才是,姥爷对我们家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这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这个,说句不好听的话吧,将来倘若姥爷那边倘若有什么反复。。。呃,家里希望你还能帮我们出手救他,这可以吗?”
许岩一愣:这次他能救回文老爷子出来,关键还是因为文老爷子得的不是普通疾病,而是魔气入体之症,所以朱佑香的丹药才有对症之效。但下次——这个,文老爷子也不可能这么倒霉,连续两次都被魔气侵入体内吧?
“这个,遥雨,不是我推脱,但这次老爷子的病,并不是普通的病,所以我出手才有效果。但如果是其他病情的话,最好还是要找正规的医院和专家——我这是野路子来着,不是每次都管用的。”
陈遥雨笑着点头,得了许岩这样不是很完整的承诺,她也是很满意了。事实上,她倒不担心老爷子会得那些普通的病症——老爷子这种级别的老领导,身边可是有保健医生的,如果有什么不妥,随时还可以从各大医院抽调最高明的专家小组来参与诊治的。可以说,只要是现代医学可以解释的正常病症,陈遥雨都用不着担心。她唯一担心的是碰到像这次这样的怪病,无论高级专家也好、尖端仪器也好、先进药物也好,都是无济于事的时候,那就只能请许岩这神秘莫测的家伙过来跳大神了。
她低声问:“许岩,你说,老爷子这次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来着?那么多专家教授都没办法,你一去就解决了。这个,难道搞不好真是你说的那个。。。中什么邪吧?”
许岩想了一下,苦笑道:“这些东西太复杂,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反正,你就不妨当老爷子是阴邪入体,真的中邪了吧。这不是现代医学能解决的问题,甚至不是我们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医生们搞不清楚,那是很正常的。”
陈遥雨花容微惊:“啊!我还当你是吓唬表哥他们的呢——真的有阴邪这些东西?那,阴间什么那些鬼怪东西,也是真的存在的吗?”
许岩蹙眉,想起了朱佑香说的那些魔界,他反问道:“瑶雨,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老爷子得病时候,他身上几乎给黑气覆盖遍了全身。这就是阴邪之气啊。至于阴间和鬼怪,我相信也是存在的。”
陈遥雨脸色微变,想了一阵,她摇头说:“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古人说,阴阳两隔,即使真的存在什么阴间,它们为什么来祸害我们老爷子呢?还有像小宫的爸爸,还有那么多的中邪病人,以前都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事。。。这样的病例,以前都从未见过。
如果有阴间,它们是从古到今一直存在的,那这样的病例应该从古到今也一直不少的,为什么我们以前完全没听到过这样的病例?而现在,却是突然一下子冒了出来这么多的病例,还是全世界范围内同时发病?
许岩,与其说是阴间的那些鬼怪作祟,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新出现的未知病毒,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大规模传播和发作。”
许岩微微点头——陈遥雨的逻辑推理能力很强,思维也很缜密,对这个女孩子,他是越来越欣赏了——但问题是,逻辑思维强,并不等於一定就能得出正确的答案来。
“遥雨,你说的,从道理上说是没错的。但你忽略了一点:‘阳冥相隔,两不相扰’的天地法则,并不是永远一成不变的。”
听了许岩的话,陈遥雨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反问了一句:“什么?”但她马上醒悟过来,脸色唰地变得苍白起来:“许岩,你是说。。。阴间跟我们阳间之间,已经是相通了?”
“嗯,你姥爷的病,还有小宫爸爸的病,这些病例的出现,这就是一个证明了。你慢慢看着就知道了,现在的一些病例不算什么,今后,乱七八糟的古怪事情会越来越多,还有更可怕的东西、更可怕的事情会出现的。”
纵然陈瑶雨是个冷静理智的女孩子,但女孩子怕鬼乃是出于天性,陈遥雨的脸顿时变得苍白,眼中露出惊惶,她低声说:“许岩,你说这些东西,不是故意在吓我吧?”
看着陈遥雨惊惶的样子,许岩心下涌起了隐隐的得意感。其实,他跟陈遥雨说这些东西,倒也不是为了故意吓唬小姑娘,关键是他知道,陈遥雨这妹子的家庭出身不一般,她的姨夫是市委副书记,姥爷是退休高级老干部,估计她的爸妈也不是一般人家。如果她相信了自己的话,回家去说说,她家里说不定就有哪个高级领导,能把这话给听进去了,引起关注。由她去说,总比自己这个没地位没身份的**丝去说要好得多。如果上面相信了她的说法,对天灾采取一些防备的话,那更是国家大幸了。倘若能靠这个减少一些损失和人员伤亡,那也算自己对国家尽了一分心力了。
许岩笑笑,转移了话题:“总之,瑶雨,你不必为你姥爷担心,老人家这是因祸得福了。你该看得出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比先前该好很多了吧?正常的话,你家老爷子该是起码年青了二十多岁,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们都可以不用为老爷子的身体操心了。”
其实,就是许岩不说,陈遥雨也从家里的医生那边知道了,爷爷的身体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那简直是返老还童一般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来得太过神奇了,他们始终有些担心,担心这只是昙花一现,不是很牢靠。现在,终于从许岩这个始作俑者口里听到了肯定的答复,陈遥雨十分高兴,笑颜如花,说:“真的吗?那真的要多谢你了~许岩~”
许岩正待谦逊几句,但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喂,许岩,陈遥雨,你们两个一直在嘀嘀咕咕地低头说着什么呢?看着你们说了老半天了,你们有那么多话说吗?”
许岩转头望去,却见说话果然是那个讨厌的赵天宇——果然,这家伙,一分钟不出来讨人嫌他真的会死啊!
他微微蹙眉,正待说上两句难听的回敬对方,但陈遥雨已经抢着先还击了。她不屑地瞄了赵天宇一眼,冷冷说:“我们在说什么——这关你什么事?”
听陈遥雨这样毫不留情面地坚决反击,许岩心中大快,对陈遥雨的好感瞬间飚上满分值!
这位妹子真是太可爱了,爱憎分明,快人快语,毫不留情。而且,因为反击的是她,效果比许岩亲自反击更有效,威力也更大,更让那位赵天宇师兄下不了台——女孩子嘛,任性不讲道理是美女的特权,难道作为大男人的还能跟她斤斤计较、针锋相对不成?这种事如果做出来,赵天宇的风度和脸面还要不要?
因为有了美女代为出头,许岩这下也得了轻松,他甚至不需自己亲自出手,只管笑吟吟地看着赵天宇脸色发青,狼狈不堪。
这时候,正在聊天的司徒笑老师注意到了这边的紧张气氛,他笑笑,插话过来打圆场:“呵呵,许岩同学,瑶雨同学,天宇同学,你们在聊什么呢?今天是小宫欢喜的日子,为庆贺宫伯父康复,大家先干一杯吧,祝宫伯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吧!来,大家干杯!”
他率先举杯,微笑着向众人示意。因为他是老师,在场众人都是学生,再加上又是提议为宫雪婷父亲的健康敬酒,这个理由谁都不好拒绝,于是大家纷纷举杯起身,向宫雪婷祝贺:“小宫,叔叔跨过难关,恭喜了!”
“雪婷,恭喜了。那几天,你愁成那样子,憔悴得都不成人样了,我们都为你担心呢。现在,你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宫雪婷站在中间,面对潮水般涌来的祝福和恭贺,她俏脸绯红,身形微颤,显得十分激动。她双手捧着酒杯,颤声说:“谢谢大家,谢谢诸位领导,谢谢老师,也谢谢诸位同学!在爸爸得病的这些日子,得到了大家的热心帮助和支持。。。我心里实在感谢,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好。。。”
许岩清楚地看到,在说到感谢众人的时候,宫雪婷明显地向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女孩子的眼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这让他的心情好受了很多,暖烘烘的——许岩安慰自己,果然,宫雪婷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女孩子,自己对她的救命之恩,她可是完全记得的。
最后,宫雪婷以这样的话语结束了致辞:“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只能以淡酒一杯,表达对在座诸位的感激之情了!”
说着,宫雪婷举起了杯中的酒,昂头一饮而尽,赢得了在场众人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好,小宫,爽快,硬是要得!”
跟在宫雪婷后面,众人也纷纷举杯,喝光了杯中酒。跟着众人一样,许岩也喝光自己杯中的东西,他正待坐下,但这时候,某个讨厌的家伙又冒出来了。
赵天宇惊讶地指着许岩,他大惊小怪地嚷道:“啊,许岩,大家都是喝的酒,你怎么喝的是茶啊?你这是偷奸耍赖啊!”
许岩没趣地翻了个白眼——进来后,他因为忙着和陈遥雨说话,两人一直喝的是茶。司徒笑老师提议敬酒时候,他杯子里装的是茶水,还没来及换上啤酒,就匆匆起身陪着众人一同饮尽了。
本意上,许岩倒真没有什么蒙混过关的意思,无非一杯啤酒嘛,这都算什么大事呢。但被赵天宇这样指了出来,许岩的逆反之心倒是出来了,他倒是坚决不肯喝了——你算什么东西啊,你这么一说我就老实喝酒,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许岩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却不看赵天宇,而是望着宫雪婷歉意地笑笑:“雪婷同学,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