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日本人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文修之点点头:“岩子,你猜对了——日本人说,说我们如果拒绝他们请求的话,这会严重影响中日之间的友好关系,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一听这话,我立即就火了,我告诉那几个日本,今年是13年,不是31年。我文修之很想知道,这个‘严重的后果’到底是什么!无论是918柳条湖,还是77卢沟桥,中国军人都奉陪到底,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听我这么说,外交部陪同的翻译被吓得脸都白了,他不敢把我的话翻译过来,但那几个日本人是能听懂汉语的,当场脸色就变了。
几个日本联络官私下商量了一阵,然后告诉我,日本政府认为,我国军方出访团的随员朱小姐出现在东京怪物事件的现场,而且非常活跃,所以,关于这件事,我国政府有义务要给日本国一个解释。如果我们国政府拒绝合作或者拒绝解释的话,日本政府就有理由怀疑,这次的东京怪兽事件,是一次由我国军方暗中主导的、针对日本国的生化袭击事件。如果这次我国拒绝合作的话,日本政府会考虑把这次东京事件的相关证据在国际上公布,以寻求国际公理和舆论的支持。”
听文修之这么说,许岩倒吸一口冷气——他是清楚日本人这威胁分量的。我国政府一向重视国际形象,决计不肯无缘无故地背这个锅的,面对这个威胁,多半是要跟日本人妥协的,以洗刷自己嫌疑的。
他颤声说道:“文哥,这件事,上头怎么定呢?”
文修之摇摇头:“我是当场就拒绝日本人了,他们鞠了一躬说叨扰了,就这样气冲冲地走了,但我估计,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肯定会去找更高级的领导来提这要求的——岩子,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搞不好,上头可能会答应日本人的请求,你要见一下他们的。”
看到许岩脸色阴晴不定,文修之笑道:“岩子,你连那种妖魔巨蛇都能杀,现在,你在咱们的地盘上,见几个日本人,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怕什么?
老实说,岩子,我倒不担心日本人对你怎么样,但我担心你顶不住他们的糖衣炮弹。”
“糖衣炮弹?是说拉拢腐蚀那些东西吗?”
“嗯,差不多吧。”文修之很认真地说:“日本人做事,他们真是一条筋的。如果他们决心要讨好你,想方设法要跟你交朋友的话,他们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需要钱?不用你开口,他们自动就把一箱子钱送到你房间里;你想美女?不用你说,他们就把女人送到你房间里了——还不是一般的美女,搞不好是他们日本国内当红的女明星!
如果你不肯收,他们负责这件事的执行人会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说如果你不收下这份诚意他们就无法跟上头交代,如果你再拒绝的话,他就会当着你的面玩割手指,一个人割完再来一个——呃,当然,是割他自己的手指;要不,他就跪在你家门口,几天几夜,一直跪到昏厥,你不答应他们就不肯走——你不用笑,这种事,他们真的能干出来!
当然,这些把戏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没用了,但岩子你还是新人,我担心你脸皮太薄,拉不下面子来,或者看着日本人这么可怜就有了怜悯之心,一时心软答应了他们,那就不好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躲开,不要让他们找到我就是了。”
“没用的——如果上头的最终决定是跟他们合作的话,这件事你始终是躲不了的。我倒是估计,他们找你和朱小姐找得这么急,应该不是为你杀那几个警察的事——为一桩命案,日本政府不至于要下这么大的力气,要向咱们这边低头求情。他们多半是内部出什么大事了,搞不好跟东京怪兽事件有关,甚至可能是生死攸关的事,不然他们不至于急成这样,这么死皮赖脸的。
部里刘老大的意思是,见面时候,你不妨套一下日本人的话,看看他们到底出啥事了——甚至互相沟通交换点情报,那也是可以商量的。不过,部里面希望,你如果要跟日本人透露什么情报的话,最好事先跟部里打个招呼——你要跟他们说什么,最好先让我们知道了。不然的话,咱们自己人的情报,我们还不知道呢,日本人就先知道了,我们就太被动了。”
文修之说得轻描淡写,但许岩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哀怨来。许岩轻声问道:“文哥,为这件事,你该不会承受了什么压力吧?”
文修之苦笑——压力?许岩说得太轻描淡写了,许岩做的事情,真是没几样是让人省心的。
大家都以为许岩是自己心腹,自己是许岩的后台。所以,大家都以为,许岩做的事,都是自己暗示和示意的,对许岩的秘密,文修之当然是了然在心,了如指掌——就为这个误会,文修之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许岩屡立殊功,完成了多次任务,很多有心人都好奇,许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料理那些怪物的?因为跟许岩都不熟,众人也没办法问他,不过,大家跟许岩的老大文部长熟啊!
这些日子里,文修之接到好多电话了——上级领导也有,部里的同僚也好,甚至在国安和公安那边熟悉的朋友,他们都纷纷向文修之旁敲侧击地打探这件事:“小文啊,抵御F病毒狂化症,关系到全国的安定大局,这可不是你个人的事啊。这件事,你可不能任性啊!”
“文部长啊,你们情报部既然有了好的经验和做法,为什么不肯跟大家分享呢?一家吃独食,那可是不好的啊。”
“老文啊,上次的那案子,我可是够意思了吧?绝密的情报,我二话没说就透露给你了!这次你却是跟我打埋伏——这可不够兄弟了吧?”
对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求助和要求,文修之只能是苦笑了:“诸位老大,我真是不知道许岩怎么办到的啊!”
可是,就算文修之说自己不知道,也得人家肯相信才行啊!人家只当文修之私藏秘密不肯与大家分享,是为了独占功劳。吃独食的事,那自然是遭人嫉恨的,就这样,一些十几年积累下来的老交情老关系,一些多年的战友和朋友,文修之也是没办法地得罪了,他冤得没法说!
这次,当日本大使馆和外交部一起找上门的时候,刘部长就毫不犹豫地把应对的差事交给文修之了——在刘部长想来,许岩在日本到底干了什么,其他人不清楚,你文修之总该是清楚的吧?许岩在日本惹出来的祸,你文修之帮他摆平,那是理所应当的!
还有,这次的巨蛇事件也是。在国内出现了类似日本东京怪兽的灾难事件,这肯定要惊动中央上层的。到时候,中央首长肯定会亲自听经过汇报的——部里多半还是会把这任务安排给自己,让自己在中央首长面前支支吾吾,还没办法说我不知道!
看着许岩,文修之欲哭无泪:许岩啊许岩,你这家伙能干是能干了——自打有了你,我们就频频立功受嘉奖,又出成绩又有面子!可问题是,你这家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为了帮你遮掩,老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只能和着眼泪往肚子里吞!总算你这小子还有点良心,还知道问我一句是不是承受“压力”?——老子承受何止是压力,那简直是万吨级的水压锻造大锤啊!
文修之叹口气,他说:“岩子,那些事情,那也不用说了。反正今后有啥事,你多给文哥透露一点,文哥就很承你的情了!你放心,再大的压力,我也帮你扛了!我扛不动,还有我们家老爷子呢!你要相信,文哥我是绝不会害你的!哪怕你真干了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我也会全力帮你压下来的。”
文修之这番话说得动情,许岩听出来了:为自己,文修之确实承受了蛮大的压力,他心中隐隐有点愧疚,又有些感动。
一时间,许岩真的在认真考虑,是不是该把整件事跟文修之说出来,省得他老在疑神疑鬼地惦记着——反正朱佑香已经失踪了,自己就算是说出来,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但问题是,文修之或许值得信任,但他背后的可是国家——把真相说出来,知道了自己掌握了修真的秘密,国家会怎样对待自己呢?
许岩还在犹豫呢,但这时,只听门口“咯咯”地响起了敲门声。许岩的思考一下就给打断了,他应声道:“进来!”
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他身材消瘦,刀削脸,头发短短的,穿着一身花格子衬衣和牛仔裤,衬衣在胸口处敞开了俩颗纽扣,露出了胸口的纹身和一条硕大的金链子,衬衣的袖子挽到了胳膊处,他嘴上叼着香烟,手上抓着一台手机,眼神有点桀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痞里痞气的气质。
看到来人,许岩有点发愣:眼前的年青人,分明就是典型的街头混混,这家伙,该不会走错包厢了吧?
但马上,青年一开口,许岩就知道,对方不是走错包厢了。那痞子晃了下手上的手机,笑嘿嘿地很张扬地对文修之打招呼说:“嘿,文老板,你找我啊?听到你的电话,我就十万火急地来了——快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节 高人()
“嗯!”
看着来人,文修之阴沉着脸,很不爽地应了一声——这时候,文修之真是掏枪出来毙了来人的心思都有了: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是扮可怜,又是诉衷肠,好不容易把许岩给说动了,他都动摇了,可你倒好,恰在这时候闯进来,硬生生地打断我们,你是专门给我添恶心的吧?
但现在,文修之再生气也没办法了,他没好气地说:“小李,你坐吧——岩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刚刚我跟你说的李中校。小李,这是特种反恐处的许处长,你该听过的吧?”
许岩和李卜天对视一眼,互相打量着,双方的眼里都掠过一丝惊讶。
许岩很惊讶——自己刚听文修之介绍李卜天,说他是一位道家高人,出身名门,功力深厚,法力高强,于是,在许岩想象中,这位李道长肯定是道骨仙风、飘逸脱尘的出世高人模样,许岩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了不起的道家高手、堂堂的情报部中校竟然是这么一副油头滑脸嬉皮笑脸的地痞模样——这种打扮的混混,哪个派出所墙边晚上不铐着三五个?
李卜天也是诧异:在情报部内部,许处长可是名声响亮,号称是应对特种事务的第一高手了。在缉捕王中茂一案里,他临危受命,一战成名,而刚刚发生的蜀都大学妖蛇案,许岩亲手击杀恐怖巨蛇,这更是令得他名声大噪。在情报部内,不少人已私下笑称许岩是文副部长的“双花红棍”——这是香岛地下帮派的名词,意思是帮派中最能打的头号好手。
但许岩的名声虽然响亮,可是他一直出外勤任务,见过他的人没几个。在大家想象中,文部长的这位“双花红棍”,那肯定是十分剽悍凶厉的人物,眼冒凶光,连喝水都带着腾腾杀气的人——没想到今天亲眼一见,这位凶名在外的许处长却分明是个稚气又腼腆的大学生,他看自己的笑容里分明还有点害羞呢!
一时间,俩人都呆住了,心中大叫: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毕竟还是李卜天老练一点,他先回过神来,笑嘻嘻地向许岩伸出手:“许处长吧,您好您好,小弟李卜天,在局里三处打杂的,一直久仰许处长大名了,今天终于能见到真人了,小弟不知道多高兴!许处长,咱们今天就算是认识了,还请许处长多多指点!”
许岩站起身来笑着和李卜天握手:“哪里,我是新加入情报部的,算是晚辈。李哥是前辈,该是您对我多指点才是呢!”
俩人客气地寒暄了一套,文修之叫来服务员,给李卜天加了一套餐具,后者也不客气,大口地扒着饭,夹着菜,很快吃了个风卷残云——看着李卜天在文修之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吃喝,许岩隐隐也看出来了,这家伙私下跟文修之是很惯熟的。
直到李卜天吃过了饭,文修之才给他递了一根香烟过去,轻描淡写地问道:“怎么样?”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的,但很明显,李卜天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他接过烟,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才沉声道:“文老板,我刚去医院看过了,张文斌、史勋他们三个,确实是中阴邪了,他们三魂七魄被拘伤,所以才一直醒不来。”
“这样的话,医院能不能把他们给救醒回来?”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李卜天摇头晃脑的:“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造化?小李,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李卜天看了一眼许岩,文修之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沉声道:“不用担心,许处长是自己人,咱们商量不必瞒他。”
“哦,”李卜天冲着许岩笑笑:“不好意思了许处长,我觉悟低,说的这些东西有点封建迷信的玩意,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是吹牛好了,不要当真啊!”
许岩笑笑:“李哥是行家,我多学习!”
“文老板,嗯,情况有点复杂吧,”李卜天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说:“我打个比方,阴邪这玩意,就有点像病毒差不多,同样被感冒病毒入侵了,有的人身体好抵抗力强,打几个喷嚏流下鼻涕,那也就过去了;有人体质弱抵抗力差些,那就麻烦了,就要高烧重病一场,要靠抗病毒药救治才能挺过去。
同样的,中了阴邪,有人气魄好、阳气足,阴邪就会被他们体内的阳气给消灭了,这人自然也就能恢复醒过来了;但若这人体内阳气衰弱,或者是入侵的阴邪太重,那靠体内的阳气只怕就没办法自行恢复了。这时候,就需要找到有办法的高人,借助外来阳气来帮助驱邪扶正了,否则的话,日子久了,对几位伤员的三魂七魄也是有伤害的。”
说着,李卜天望了一眼许岩,但就这一眼间,他像忽然看到了什么异样,他的眼睛突然变得亮得惊人,像两盏小灯泡似的,亮得让许岩无法直视。
看着许岩,李卜天震惊,他失声喊道:“许处长,你。。。您!”
看着李卜天神情怪异,许岩不禁暗暗一惊:“李哥,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卜天的震惊表情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回复了正常,却是强作镇定道:“呃,没什么——许处长,我多嘴问一句,您好像——也中过那个阴邪吧?跟张文斌和史勋中的同样阴邪?”
许岩心想难怪文修之这么推崇这位李卜天,这家伙还真的有几分真材实料的,能看得出自己也被那‘黄丹’给蛊惑过,他笑道:“是啊,李哥目光犀利,法眼无差!张文斌他们遇险时,我是跟他们在一起的。”
“哦,那就难怪了,难怪许处长您身上也有阴气的残留。说起来,你们到底去哪里了,怎会冲撞了这么厉害的邪门玩意?”
还没等许岩回答呢,李卜天却是已转过头,他对文修之说道:“文老板,就像我刚刚说的,虽然同样遭遇了阴邪,但许处长这样的人,正气自生,浑身阳刚充溢,纵然外邪侵体,也被许处长体内的阳气给击溃和消融了,全然不能为害。”
听李卜天这么说,文修之恍然地“哦”了一声,许岩也是频频点头——李卜天所说的“阳刚正气”,应该就是朱佑香所说的灵气了吧?
许岩注意到,李卜天不时偷眼望向自己,那眼神有点怪怪的。
李卜天所说的“阳气”、“阴邪”理论,文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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