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了一天,许岩也是饿了。反正也是跟文修之惯熟了,许岩也没想那么多,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正对门口的贵宾位上,还招呼大家:“都快坐吧!”
赵嫣然和郭姐飞快地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了一抹震惊:她们都是经常出来场面上行走的人,深知应酬场上的规矩。一般来说,饭局里正对着门口的位置,那是被称为主位或者尊位,都是由席间地位最高的人来坐的。
文修之身份尊贵,赵嫣然和郭姐都是知道的,现在,文修之却是主动让出了主位,那位许先生也老大不客气就敢坐下来了——难道,这位年纪轻轻的许先生,竟是一位比文少爷更了不起的大人物?
怀着异样的心事,众人纷纷入席开始聊天。说是聊天,但其实几个先前根本不认识的人之间,其实也没多少可聊的,文修之几乎不说话,神情总是淡淡的,两个女的也不敢随便招惹他,于是许岩就只好担当起了谈话的主角了。
谈话间,许岩知道了,这位郭姐是公司派给负责赵嫣然的经纪人和助手,平常跟着赵嫣然出入,照顾她的生活,也帮忙打点琐碎杂务。
许岩主动问起:“赵小姐现在在拍什么戏啊?哦,对了,我的很多同学都是赵小姐您的粉丝来着,等下赵小姐您能跟我合个影和签几个名吗?”
赵嫣然嫣然一笑:“那自然是没问题的。”说罢,她自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纸笔,微抬起头望着许岩:“要写几张呢?还有,许先生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许岩想了一下,把胖子刘洋和两三个跟自己要好的同学说了,赵嫣然很认真地听着,还凑近许岩问:“是不是这个刘洋?立刀刘,三点水的洋?”
在她说话的时候,许岩闻到了一股清馨的甜香气,许岩心神一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会有“吐气如兰”的说法了。
赵嫣然写得很快,几张签名便签一挥而就,许岩如获重宝地收了起来,赶紧把这些签名放进随身包里。他抬起头,却看到文修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许岩顿时脸上微红,知道文修之又在笑话自己幼稚了。许岩赶紧转换了话题:“文哥,菜什么时候上来呢?今天的活动量蛮大,我还真有点饿了。”
对着许岩,文修之的态度倒是很好,很和气地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让他们十分钟上来,瞅着也该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只听包厢的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一个汉服美女推门进来,文质彬彬地问道:“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呵呵,京城的地头真是邪门,说曹操曹操到!这就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于是,几个穿着宫廷服装的女服务员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仪态万千地鱼贯而入。跟在她们的后面,来了一位笑吟吟的胖经理,看样子像是主管,他客气地说:“文先生晚上好,几位贵宾晚上好,欢迎欢迎,我是这里的主管郝经理,我介绍一下今晚给诸位准备的菜肴。。。”
胖经理看样子是想把这些菜肴的来龙去脉给介绍一番的,但文修之打断了他:“老郝,今晚来的都是私人朋友,介绍就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就好,不用来招呼我们了。”
郝经理干笑两声,知道文修之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他很识趣地赶紧告辞出来,顺手还带上了房门,文修之这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他对许岩和两个女生说:“这个老郝,他倒不是坏人,就是嘴巴啰嗦了点,比较爱卖弄,经常搞不清楚场合——如果让他这么啰啰嗦嗦地介绍下来,怕不要个十几分钟,今晚的好气氛就全给他毁了。”
许岩觉得,文修之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但在座的两位女性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咯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摆,身子晃个不停,让许岩都觉得颇为莫名其妙。
按照文修之的介绍,这个会所的厨子是很了不起的,曾经在“海里”干过,以前也为大领导服务过的,会所的老板为了雇他过来,足足花了上百万的年薪。但许岩尝这些饭菜,倒也没感觉到如何好吃得不得了,也就比较顺口,肉也好,菜也好,味道很鲜,至于口感嘛,许岩就觉得很是一般般了——如果按许岩的感觉,这的东西还没有学校后门小吃一条街的串串香好吃,但这种话,许岩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
今晚的饭局,文修之声称是专门请赵嫣然来陪许岩的,但许岩实在不知道该跟她谈些什么好——这就是作为朋友跟作为粉丝的区别了,作为朋友,大家可以有谈不完的话题,天文地理日常生活琐事都可以谈,但作为一个明星和她的影迷,尽管文修之在旁边再三强调今晚是朋友之间的私下聊天,让大家不要拘束,但许岩还是找不到什么话题跟赵嫣然交流的。
想了一阵,他好不容易憋出一个话题:“赵小姐最近在拍什么戏呢?怎么我最近好像没听过你新剧的新闻?”
赵嫣然很认真地跟许岩说:“拍完双宫迷情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内涵还是不够,到后来就演得很吃力了,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了,所以前一阵子,我就跟公司申请了休整,一直没接什么新戏,而是去中戏黄雅馨教授班上进修旁听了两个月的表演课程,感觉收获很大。黄教授的表演艺术底蕴很深厚,从她那里,我学到很多东西。”
“哦哦,”许岩连连点头:“充充电也好,充实自己,才能走得更远嘛。黄教授的讲课确实不错,从她那里,你能学到很多东西的。”——许岩心想,老子这辈子都没听到那什么黄教授的名字,黄下流教授的笑话倒是听胖子说过好多次了。
生怕谈得太多露陷了,许岩赶紧换个话题:“赵小姐,你现在可有接新戏的准备吗?”
赵嫣然嫣然笑道:“现在还是有点计划的,公司给了我两部戏的选择,一个是接拍《双宫迷情》的续集,还有一个选择是接拍一部现代都市戏,讲的是现代都市白领男女的情感生活,我来出演女一号。两部戏我都看过剧本了,我个人是比较喜欢那部都市剧的,但公司却希望,我能接下《双宫迷情》的续集。”
“为什么呢?”
“嗯,公司或许认为,因为《双宫迷情》的本剧里,我的表演还算不错,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所以,我在续集里继续出演就比较容易上手也好掌握人物了。而且《双宫迷情》的收视率还算可以,有那么好的基础和受众,续集的受欢迎程度应该也不会很差,这样我继续走红就比较有保障了。”
“嗯,公司这样考虑还是很有道理的——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喜欢接都市剧的戏呢?”
赵嫣然轻轻摇头,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好看地眨着:“呵呵,这就是我的任性了——因为都市剧对我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我想尝试一下新的角色和人物,这样的话,我将来的戏路会更宽一点,不至于专门被局限在古装戏了——如果演员被观众把印象都局限死了,那就很麻烦了。比如一说起王老师,大家就说了,他就是那个演清朝贪官的王老师啊,还有那个谁谁谁,一说起他,大家就说那个专门演警察的谁谁啊!
当然,我也知道,都市戏对我来说是个艰难的挑战,但我还是想去尝试一下。我想,如果不趁着现在还年青多试点戏路,将来,一说起赵嫣然,大家也说了,她就是个只能演古装宫斗戏的演员啊。我不想做这样被人标签化的演员吧,呵呵。”
许岩笑笑,对于演艺界的事,他根本是个门外汉,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赵嫣然的这番想法,只能笑笑,简单地说:“趁着年青,多尝试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这时候,倒是赵嫣然对许岩起了兴趣:“许先生这么年青,不知是干哪行的呢?”
许岩摸摸自己的鼻子:“我吗?我还在读书,是读书的大学生来着。”
听到许岩说自己是学生,赵嫣然和郭姐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看许岩年纪轻轻,他说自己是大学生,赵嫣然和郭姐都不感到奇怪。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文局长会对这么一个大学生这么重视呢,还特意请来赵嫣然来给他作陪?
郭姐在演艺圈里混得久了,见的事情多,眼界也颇为广阔,她隐隐猜到了,文修之重视许岩的原因,肯定是这青年的家里或者长辈那里有某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才可能让文修之这么重视他。
但问题又来了:文修之的家世,大家都是知道的,文老的小儿子,情报部的实权局长,近期据说很希望提为将军。连文修之这样本身就是权二代太子党都要刻意奉承的少年,那他的家庭岂不是更加了不得?
一时间,郭姐心中甚是震撼,许岩的形象在她眼里顿时神秘起来。
她偷眼瞄了许岩几眼,想看他的五官轮廓是否跟新闻联播里常出现的哪个面孔比较像的——看来看去,却好像发现没跟谁相像啊?
猜到到许岩的来头很大,郭姐暗藏了几分小心,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许先生,是在哪里读书的啊?今年读几年级了呢?”
“我啊,我是在。。。”许岩正要脱口说出“蜀都大学”几个字时候,文修之干咳一声,打断了他,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郭姐:“郭姐打听得这么详细,是想查查我们小许的户口吗?”
郭姐脸上顿时一红,她讪笑着自我解嘲:“文局长开玩笑了,我算哪份的草料,敢在您面前查户口?只不过看着嫣然跟许先生聊得这么开心,他们年岁又差不多,他们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呢?”
说是这么说,郭姐却是隐隐明白了,许岩肯定是哪个大人物的后代。没看到吗,自己不过是想打听下他所在的学校而已,文修之立即就阻止了自己,可见他的身份有多敏感多神秘了——传说中,那些大人物的后代,都是被这样严格保护的。
许岩不解地望着文修之,他不怎么明白,为什么文修之不让自己透露自己的学校——不过,文修之既然这样,那肯定是有他原因的吧?
一顿饭边吃边聊,吃了约莫一个多钟头,许岩吃得心情愉悦——当然,无论是谁,有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坐在身边陪自己吃饭,他总是会开心的,倒是这餐饭里,文修之说话说得很少,即使那位郭姐或者赵嫣然主动找他说话,他也只是很冷淡地“嗯嗯”几声把人给打发了。看到文修之摆出这么一副生人莫近的冷酷面孔来,许岩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是怎么了?莫非是更年期到了,他脾气发作?
文修之不说话,许岩就成了桌上的主角了。他无论说什么,郭姐都是很热情地附和,而赵嫣然则是眨着亮汪汪的美丽眼睛在看着他——有个美女用这么仰慕的眼神盯着自己,这真让许岩陶醉,他飘飘然简直两脚不着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节 夜色()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许岩有美女相伴,还是意犹未尽呢,但文修之却是出来棒打鸳鸯了,他看看腕上的手表:“哟,不知不觉,都已经九点多了——今晚大家都很尽兴,不如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聚!”
文修之既然发话了,大家都说是啊是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这样吃饱散了吧。许岩纵然还有点舍不得赵嫣然,但大家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扯住赵嫣然留下来。
两位女士先行告退了,许岩本想送赵嫣然出去的,但文修之叫住了他:“岩老弟,不必麻烦了,让会所的人送她们出去就好了——赵小姐,郭姐,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就对你们怠慢失礼了。”
赵嫣然和郭姐都连忙说不要紧,文局长您忙的是大事要紧,就不必客套麻烦了。
赵嫣然和郭姐都走了,许岩本来还以为,文修之特意把自己留下来,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跟自己说呢,但他等了好一阵,文修之却是没说起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问起许岩今天击杀王中茂的详细经过,他的神色有点认真:“老弟,今天的现场,我看过了,那王中茂,他死得很蹊跷啊!他从上到下整个人都被劈成两半了——老弟,我还看不出来,你还是擅使大关刀的高手啊!法医说,能这样从上到下把一个人劈得齐齐整整,这样的砍杀法,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需要很恐怖的臂力和锋利的刀刃,古代猛将使的大马刀或者佰刀,或许能做到这个吧,但在房间里怎么办得到,我们的法医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许岩微一踌躇,但是文修之摆摆手:“老弟,咱们这就是聊天,我不问你,你也不用费心来编谎话来蒙我了,你是有些私人秘密的,我知道,但谁没有秘密呢?能理解!
我只知道,你是咱文修之的好兄弟,够义气够朋友,关键时候豁出性命来帮我,这就够了!那些私人的秘密,你不愿说,那就保留着吧。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你再跟我说就是了。”
文修之把话说得很开很透,许岩倒也轻松,他举杯敬道:“文哥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先干为敬了!”
文修之也举杯,痛快地一饮而尽,他笑了:“岩子,你说反了,是你一直在关照我才对!上一次,你救了我家的老爷子,这一次,你是救了我老文的命啊!大恩不言谢,这救命大恩,我永远铭记在心!”
然后,文修之词锋一转,却是蹙眉问道:“但是,岩子,你的事,咱们不说,但还有个事,确实着实让我纳闷了,我真的想不明白。。。”
许岩早有预料,他沉声道:“文哥,你是想问我,王中茂的变异吧?”
文修之严肃地点头:“确实!从头到尾,王中茂越狱脱离了我们的控制到他被击毙,那也不过是三天的时间里。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虽然他被你砍死了,但他体型、相貌轮廓的变化还是能看得出来了,我们侦查人员和法医都很吃惊,这简直是另外一个人了——哦,不,这简直已经不是人了!”
许岩摇摇头:“我倒不是故意想瞒什么,只是有些事,即使说出来了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为免惊世骇俗,我干脆就不说了。”
文修之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悠然地点燃了,夹在手上,他笑道:“先点上一支烟,壮壮胆子再听你说话——好吧,岩子,你吓不死我了,你说吧!”
文修之装样作怪,许岩也笑了:“文哥,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问吧。”
“咱们刚认识那会,我就曾告诉过你了,现在所有出现的这些F病毒患者,其实他们根本不是生病也不是中了生化病毒,他们是被来自异界的妖魔给附体夺舍了——对这个说法,文哥你是怎么看的呢?”
听到许岩重提旧事,文修之微微蹙眉,他说道:“岩子,你说的,我当然记得。我也记得,当时我就跟你说过,你的这套理论,要想让人信服,要拿出更多更有说服力的才行,否则,我这样给上头汇报,上头只会当我脑子进水了!”
“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吧?发生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是证据吗?”
文修之摇摇头:“岩子,你的结论太过惊世骇俗了,要想人相信的话,需要更充实的证据补充,需要形成更严密的证据链和逻辑链。这是要上报中央的调查结论,单凭目前这些证据,还显得单薄了些,不能完全证明你的理论。
岩子,我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你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消灭了包括王中茂在内的好几个棘手的目标,在襄城那次,飞机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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