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挠头说:“可是温泉池我们都看过了,没留下什么线索,那群死鬼也都走的不知去向,怎么查它们行踪啊?”
他这么一说,四个人目光齐刷刷的就盯在我脸上了。要说除鬼镇尸,那都有主意,可是查线索这方面,他们就不行了,还得指望我。不过哥们很喜欢他们这种目光,有一种众星捧月,被依赖的感觉。
我心情不由大好,昨晚上的那股阴霾一扫而光。摸了摸鼻子说:“池子是没留下什么线索,但我们可以从尸体上下手。”
“哦,怎么下手?”
“愿闻其详!”
俩小子都伸过脑袋,装出一副受教的脸色。我一看到他们俩嘴巴,就忍不住想到亲嘴的事,又想到那泡尸体的池子,“呜哇”了一声,将他们俩推开。
我跟他们说,甄遇春儿子尸体被偷后,我不是没想过要寻找偷尸者踪迹。只不过当时我们自己痒痒都挠不下,真顾不上管着闲事。尸体才被偷了不过两天,幸好这两天没下雨,应该还有希望找到线索。
他们一听,都感到很兴奋,忙问用什么法子。我一笑说,鬼魂来去无踪,不好捕捉痕迹,可是尸体出棺,必会留下尸气。想必这一点,麻云曦比我更内行,我就不班门弄斧,让她来接着说。
麻云曦听我提到尸气,顿时恍然大悟,满脸喜色的说:“新死尸体,在半月之内,尸气凝聚不散。这不是指的尸体散发的出的气味,而是尸体的一种阴气。而正是这种阴气才会发生尸变或是变成僵尸,但半月之后就会自动消散,这样才会有人专门用养尸地来培育这种尸气,养出僵尸。”
我们几个不住点头,其实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只不过没她了解的更透彻而已。
麻云曦不善言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顿才又接着说下去:“尸气过处,必定深入地表,三天不散。如果遭遇雨水浸泡,就会将尸气清洗干净。而恰好这两天没下雨,尸体所过地方,留下的尸气,阳光都不能驱散,只要用寻尸符就能显现尸气踪迹。”
其实我当时用过的灵官符,也能勉强使用,只不过就没湘西赶尸匠的寻尸符正宗好使了。他们是防止尸体中途丢失,所以寻尸这也是赶尸匠必修之课。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吧!”陆飞推开车门,催麻云曦下车。
但麻云曦身上只有镇尸符,因为她不赶尸,所以根本没做过寻尸符。不过她倒知道这种符怎么做,于是就跑到甄遇春家里,画符结煞。我们也没跟他老人家说是为了找他儿子,以免行动失利,让他们一家空欢喜。
曲陌留在车里看守沈冰,我们四个拿了寻尸符奔到根儿的坟前。麻云曦捏法诀不知念了几句什么咒语,她的功力,符还不能自燃,要靠打火机辅助。这不是在除鬼,不寻求威力大小,所以自燃还是被燃,差别不大。
符燃着后,麻云曦拿符火围着坟头转了一圈,待符火熄灭后,我们四个人分头在地面上查看。
“找到了,找到了!”王子俊这猴崽子在东南方高兴的大叫起来。
我们一齐冲过去,果然他脚下土壤上,显出一条淡黑的痕迹,一直曲折的往前伸展去了。麻云曦惊喜的说,这就是尸气,如果当天就做法的话,应该更为清晰。
四个人于是沿着这条黑气,往东南追去。到了前面不远处,绕道往东,居然进了温泉池。操他二大爷的,看样子被盗当晚,尸体被丢进池子里浸泡过,敢情我们看到一伙人在洗澡,可能是在遮掩池子里的尸体。
再沿着池子边出来的一条黑气,往东去了。我一看这架势,可能近不了,就让陆飞回去开车。不多时,曲陌和他都开着车追到。我们驾车往东追了几里路,发现黑气居然进了仁村!
在距离村口很远的对方,我招呼停车,大家伙下车聚在一块看着前面这座荒凉的废墟村落,都不禁感到特别诡秘。只有五户居住的村子,尸体偷到这里,那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可是搜遍了整个村子,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五户中我们见到了两户人家,一户是老朋友父女,一户是孤儿寡母,难道另外三户中有术人?
这邪术中养尸花样简直太多了,不胜枚举。最令人头疼的当属活养尸,其次就是生死门的控魂,再然后就是僵尸和一些不入流的控尸术。
我心说,那个生死门另一个传人鹰舞,不会就藏在这里吧?不过感觉不像,因为就拿他手下这些人特征,压根看不出山村气息,再说都是东北人,我觉得死鹦鹉应该在东北,不会藏在河南。擦,这杂碎名字谐音还真是鹦鹉!
既然不是他,那就应该跟小乌鸡精有关,毕竟这儿距小乌鸡精老巢不远。
“习哥,咱们进村看看吧?”陆飞摩拳擦掌说。
我摇摇头:“先别打草惊蛇。晚上我们再来探探虚实!”
第953章 遇战友
我们没有直接回瑰村,而是去了三门峡市。总不能在甄家白吃白喝,虽然帮小毛驱邪让他们全家感激,但在我们心里,这根本不算事儿。首先进馆子吃了午饭,然后进超市买了方便面、火腿肠以及一些孩子吃的零食,把两辆车后备箱都塞的满满的。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张小川开着车从我们旁边疾驰而去。我当时就没多想,立刻让陆飞加速追上这小子。张小川的车开的像火箭一样飞快,在川流不息的车群中钻来钻去,很快就把我们给甩掉了。
但陆飞也不是省油的灯,论市内开车,他一点都不逊于沈冰。见缝就扎,很快在前面红灯处追上了那小子。
我让陆飞不要超过他,就跟在屁股后头,正好前面夹着一辆车,他也没发现后面有人跟踪。跟着他在市内跑了七八公里的路,最后才停在了一座大厦跟前。他下车急匆匆的跑进去,跟奔丧似的好像有什么急事。
抬头一看这座大厦上的标志,上面写着四个大金字:“贵仁集团”!
也不知道这集团是干嘛地,反正看着面熟,忽然想起来,跟汇仁差不多,那广告做的,“喝汇仁肾宝,他好我也好”。开始我愣是没琢磨出好在哪儿,一战友告诉我,你床上功夫好了,她当然就好了,于是我恍然大悟。你看哥们是不是挺纯洁,连这个都不懂。
我们由于开的太快,而曲陌开车技术没陆飞熟练,不知道被甩在哪儿去了。我就让陆飞和麻云曦在车上守着沈冰,我下车去看看张小川来这儿干吗。
可能这两天没怎么洗脸刮胡子,头发蓬松,跟流浪汉差不多。保安不让进大门,我就站在玻璃门外边问他们,这公司是干啥的。操他二大爷的,两个保安狗眼看人低,对我问话都不带搭理的,还不住的跟我翻白眼。
我心里对他们十八代祖宗问候两句,就要回车上,谁知刚一转身,就听后面有人叫道:“习风?”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的我一时都想不起来是谁。转过身一看,一个头发梳的溜光的年轻人,笑眯眯的看着我。太眼熟了,我心头猛地一跳,是他!
我一下扑过去,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我抑制不住心头激动,热泪盈眶啊。这小子也擦着眼睛把我放开,问道:“风哥,你这几年过的咋样?”
我激动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直点头,良久才跟他打个敬礼:“报告小班长,习风过的很好!”
他是谁啊?是跟我一块在特种部队待了两年之久的战友陈顾龙,比我小两个月,经常叫我风哥。但这小子会来事,又特机灵,当上我们班班长,我经常拿小班长来调侃他。他家是河南的,跟我家距离最近,所以也拿他当老乡,我们俩在部队关系非常铁。复原的时候,我们俩同一辆火车回家,那是哭了一路,我中途下车,一直还记得他那张贴在窗户上的泪脸!
想到这儿,我的眼角又湿润了。
没当过兵的,永远不知道战友情有多深厚,有多珍贵。我从来不后悔没念大学,更不后悔当这三年兵。战友那真是一笔非常珍贵的的财富,让人永生难忘。
这小子含着泪在我胸口捅了一拳,骂道:“少跟我耍正经,咱们都不当兵了,你就别拿我开心,直接叫兄弟得了。”
我嘿嘿笑着,把眼角的泪珠擦干净,拉住他的手说:“兄弟,我记得你家是鹤壁的,咋跑三门峡了?”
“我回来后,经亲戚介绍,才来这儿当保安的。你也知道咱们退伍能干个啥,不能让这身功夫给白费了,所以在这儿一干就是四年。”陈顾龙笑着说。
我不禁叹口气,退伍特种兵,跟人当四年保安,那真是屈才了。但人各有道,像哥们我还不是跟鬼打了几年交道,现在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当个保安逍遥自在。
“来,风哥,到我办公室说话。”他拉着我就往里走。
我一愣,你不是保安吗,也有办公室?诶,这家公司不错啊,保安待遇挺高的。跟着他进门时,那俩站岗的小子,立马收起瞧不起人的神色,恭敬的跟我们打个敬礼。我一看不对,心想陈顾龙这小子肯定不是保安,不然都是穷哥们,打什么敬礼啊?
陈顾龙神秘一笑,拉着我进了电梯说,他现在已经熬成了这个集团公司的保安队长,还兼做老总保镖,别说这俩保安见了他打敬礼,就是遇到公司职员,也都是笑脸打招呼。
上了七楼,一出电梯门,遇到俩美女职员,跟陈顾龙点头笑道:“陈先生好!”
这小子点点头也不回话,模样挺牛逼的。我一下子感觉之前同等阶级的身份,变成了天鹅跟癞蛤蟆的区别,有点自惭形秽了。
他的办公室不是很大,但看起来很派气。坐在办公桌对面转椅上,总觉得有种有屎拉不出的感觉。操他二大爷的,这可能就是上班人憋屈之处吧。
这小子给我泡上咖啡,又递给我一支中华烟,我笑道:“你小子现在混的可以啊,喝着鸟粪,抽着大烟……”
“噗”这小子刚喝一口咖啡就吐出来,呛的咳嗽几声说:“我的亲哥哥,啥叫鸟粪,这是雀巢。啥大烟?我一正义军人出身,能抽那个吗?看好了这是大中华,真是土包子!”
我点上烟抽了一口,翘着二郎腿说:“雀巢里搜出来的粪,那不是鸟粪难道是老鼠屎啊?再说你哥就算再老土,也见过大中华,我不就省略了俩字,简称大烟的吗?”
“得,几年不见,你嘴皮子见长,我说不过你。”他在椅子上一坐,看着我又叹口气不胜唏嘘的问道:“你怎么有空跑三门峡来玩了?”
他不问我真忘了来干嘛了,急忙起身说:“我是来找人的……”这时电话响了,陆飞打来的,跟我说曲陌也跟了过来,但看见我跟着一个人进去这么长时间不出来,不是出事了吧?我说没事,遇到了一个战友,聊两句就出去。
陆飞挂电话之前,又急道:“张小川从里面出来了,还带着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一怔,我又看不到哪儿知道啊。不过转头看到陈顾龙身后有窗户,就急忙走到跟前,拉开窗子往外探头看。
“是庞富荣!”
陆飞补充同时,我也看到了这家伙的形貌。虽然隔着七层楼这么高,还是能看出他的熊样。
第954章 三贱客
不过庞富荣戴着一副墨镜,又低着头好像在刻意躲避行人的目光,匆匆上了车离去了。
我跟陆飞说不用管他们,肯定是回仁村了。再等我一会儿,跟兄弟亲热两句就下来。
当过特种兵的人,又曾经是班长,那机灵劲不是一般的高,把椅子转过来,用奇异的眼神盯着我问:“怎么,你现在做私家侦探?”
我马上整理了下头发说:“你看我像不像?”
“像从土窝里爬出来的地鼠!”这小子哈哈大笑。
我跟着笑两声,这是一种久违了的开心大笑,感觉特别温馨。我走回座位上,抽了几口烟,跟他怀旧:“想起咱们在部队上的那些日子,真是怀念。不知道老抽现在在什么地方?”老抽是外号,我们仨在部队上是最好的哥们,有人背后叫我们三剑客。为毛背后叫呢?其实他们是叫我们三贱客。操他二大爷的,不知道谁跟我们起的,想起了就窝火。
“老抽听说现在在甘肃混大了,前几天还跟我通电话问起你。不过你的电话换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你。”
“哦,我从省城回老家后,就换了手机号,后来把你们的手机号也弄丢了。”其实我在说谎,自从开店铺之后三年内,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个正常人,所以跟所有人都不来往,包括王子俊相距咫尺,我们三年都没见过面。
“你似乎心里有事吧?有啥不能跟兄弟说的?”这小子眼睛贼毒,看出我跟他说话时,还在想着张小川的事。
我跟他虽然有五年没见面了,可是并没感觉有任何隔阂,还像当年在部队上时有啥说啥。于是脸色一沉,问他:“你认识一个叫张小川的人吗?”
陈顾龙马上皱起眉头,显得挺诧异:“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一看他这副表情,看来是认识张小川。心说张小川不是啥好东西,我跟这小子认识,肯定让他误会。
才要解释,就听他忽然一笑:“行啊你小子,认识贵仁集团老总的兄弟,也想到这儿混口饭吃?你直接找兄弟不就得了。”
我听了这话一愣,原来张小川是这集团老总的兄弟,难怪从这儿进出容易。我干笑两声说:“我认识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只是好奇,这小子一个痞子怎么能随便进出这样一个大集团。”顿了顿不等陈顾龙张嘴,又接着说道:“他今天带相师跟谁算命来了?”
这句话让陈顾龙惊到了,张大了嘴吧问:“你咋知道今天集团有人请相师的?”
我冲窗外努努嘴:“刚才从窗口看到的,那个相师我认识。”
陈顾龙又皱起眉头,一脸的狐疑,问我:“风哥,发现你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你到底现在干啥,来三门峡有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我倒真不好回答了。要说我们现在没隔阂那是假的,怀旧总是美好的,就像在做梦,可是回到现实,才发现我们已经不再像部队时那样纯真了。相别时间太长,也拉大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都告诉你我是找人的。”
“找谁?”
“女朋友。前几天拌了几句嘴,她就赌气出走,让我追到这儿满世界的找。昨天遇到张小川在郊区打人,所以对这人印象比较深刻。”我一笑,还是对他说出了谎话。
陈顾龙“哦”一声,恍然大悟,问我:“找到嫂子了吗?”他对张小川打人的事不闻不问,看来是知道这小子劣性,故意不提。
“这不还正在找吗?我得赶紧下去了,朋友都等急了。你留个手机号,等找到女朋友,我们再好好聚一聚。”我说着站起身。
“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在三门峡找人你不靠我怎么行?你不找我帮忙,那不是打我的脸吗?”这小子气的瞪大了眼珠子。
这小子还是当时当班长时那副脾气,一点都没变,我心头一热,就想把实话说出来。但抬头看看这间办公室,心说还是算了。我们走的路不同,没必要扯他下水。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已经有线索了,如果不成我再请你帮忙。你就等着请我们吃饭吧。”
“那好,这是我手机号……”陈顾龙递给我一张名片。
他亲自把我送出大厦,分别时又来了个热情拥抱。回到车上,陆飞他们呼喇把我围上,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问那是谁啊,王子俊这猴崽子居然问我跟那人是不是有奸情?我勒个去,哥们可没那种喜好,急忙解释那是我阔别五年的战友。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但王子俊这猴崽子还是低声问了我一句,差点没让我趴下。
“你跟他在部队上是不是睡一张床?”
回到瑰村正好是傍晚,把食物拿进甄遇春家里,他们一家人又是高兴又是发愣,弄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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