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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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探- 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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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一笑,看着躺在钢丝床上的孩子,心说这死玩意肯定是附在赵晓生身上的那个,再用昨晚那几句,恐怕让这玩意有抗药性,最好弄两句新鲜的。摸着鼻子一想,诶,有了。记得小时候,有些老房子特别是残破废弃的房屋墙壁上,还隐隐留着革命标语。我跟二毛他们经常去破房子里玩泥人,对于墙上的标语背的是滚瓜烂熟,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儿,往前踏上一步,抬起右手臂一曲,做个革命动作,大声念道:“挖不完的敌人,清不完的队;做不完的检讨,请不完的罪!”

我这儿正念着,外面就又是一阵躁动。这样的口号,现在年轻人肯定是没印象了,应该说是不知道的,生下来就没见过。但老一辈人当中,那都是轻身经历过的,外面这些人我觉得肯定有不少当过造反派,批斗过人的。

他们一听我念这口号,顿时又是一片骂声,就差没人丢西瓜皮了。

姓陆的这小子是一脸的不屑和鄙视,看样子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丑。

但口号一念完,躺在钢丝床是的小齐,立马就有了反应,猛地坐起来。一股黑气从他脑门上飘出,迅速就窜到了房梁上。我现在阴阳眼早失去了效力,能看到这情形,那门里门外的估计都能看得到。

骂声消失了,换上了惊呼声,姓陆的这小子也张大嘴巴,能塞下只特大号茄子。

小齐睁开眼看着中年妇女叫了一声“妈”后,随即眼睛一闭,又晕倒在床上,可把他妈妈和老太太吓坏了,又哭天喊地的叫起来。

我顾不上这些,而是眼睛一直盯着那条黑气。这死玩意胆子很小,尤其是在白天,更是害怕见到光,一定会找个宿身躲避的。我们几个男人阳气旺盛,又有两个道气充盈的阴阳先生,他不敢冲我们来,那赵晓生和两个女人就是他的目标了。

所以我见黑气绕着房梁盘旋几匝,猛地冲着钢丝床往下扑过来,就心知不妙。伸手在包里摸出几张符,也不管是啥符了,飞快冲上前,一人脑门上贴了一张。黑气冲到跟前,就跟遇到洪水猛兽似的,陡然间掉头又窜回房梁去了。

姓陆的一看我拿出了黄符,脸上闪现着惊讶的神色,嘿嘿冷笑道:“看不出你是同道中人。不过你插科打诨,故意捣乱,使五通神邪气受惊,这会让龚家满门遭到血光之灾的!”

龚潮一听此话,吓得咕咚跪在门口,急忙求道:“陆先生,你快想个法子,破解这个灾祸。”两个女人也抬起头顾不上哭了,傻呆呆的看着姓陆的,脑门上的黄符一飘一飘的,活脱两个女僵尸。

“唯一的解法是让这股邪气冲了赵成实表弟,才能算完!”姓陆的阴狠的说的。

我才要开口反驳,就听院子里有人叫道:“这哪来的混蛋,把他拖出去打扁了。”立刻一阵脚步声就要冲进门。

操他二大爷的,你们这帮脑残,我气的一个转身,大声喝道:“现在屋子里到处是邪气,谁进来谁就会沾上。”

本来有三四个人都挤到门口里了,结果给我一吓,一个个慌忙把脚收回来,退了回去。就连跪在门口的龚潮,也无耻的往后挪了出去。

姓陆的一声冷笑,我心知不好,赶紧转回身,见他咬破右手指,捏个法诀,冲房梁上的黑气一点念道:“吾佩帝敕,斩敕万神。元益将帅,速现威灵。随吾符去,追摄万神。敢有违令,罪准天刑。急急如律令!”咒语念罢,左手扬出一张符,在半空中呼地燃着,笔直的朝房梁飞过去。

靠,这是“召小翻山咒”,乃是驱使邪祟用的邪术,这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原来是个术人!

我心说你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能把哥们干倒?也未免太小看我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呃,马王爷到底几只眼了,三只还是四只?

眼看着符火飞到房梁下熄灭,符灰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那条黑气跟着往下来了,方向正是我的脑门,草,你把这儿当你家门口了吧?

我从口袋里迅速摸出一枚铜钱,往后退了一步,快速念道:“太上有敕,五方使者,六天之上,敕法速去。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毕,刚好黑气到了眼前,我鼓起一口气,举起这枚铜钱,从方孔内吹出去。这股黑气就跟受惊的小鸟一样,掉头往姓陆的扑过去了。

第856章 斗法(三)

姓陆的大吃一惊,已经在椅子上盘坐不住了,双腿伸开,往后一仰头,同时拔出桃木剑竖在胸口前。捏个法诀大声喝道:“敕!”

这声大喝倒是道家中的法术,是有讲究的,那是以纯正道家罡气发出,临危之际暂时抵挡一下邪祟,能够争取到逃跑时间。

黑气被这股道气一吹,顿时向两侧分开,分别绕过他的脑袋,到脑后又汇成一股。不过再也不敢招惹他,陡然升空,看样子又逃向房梁。姓陆的又气又恨的一挥桃木剑,指着黑气念道:“北帝敕召,罗喉土宿。煞气飞空,天地沉暗。日月失光,邪逢裂碎。无路迷蒙,急急锁定,山河海风。急急如律令!”

这是召煞咒,本来是招罗邪煞降服的法术,跟搜魂咒差相仿佛,但要比后者高级的多。一般是不轻易使用的,召不好会反噬自身。但这小子是术人出身,法术中加了邪法,就弥补了这个危险,可是邪煞一旦召出受其驱使,那必见血光才能回去。

黑气在半空中又再次掉头,犹如一条黑蛇一样,随着他的桃木剑所指,奔我来了。操他二大爷的,你说邪精咋就这么没原则呢,被我们俩驱来指去的,也不嫌累的慌。

这次因为是受到召煞驱使,使邪精变得凶猛起来,黑气之中隐隐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鬼脸,瞪着一对黄色的眼珠子,特别的恐怖。这景象大家伙都看清楚了,首先伏在钢丝床跟前的两个女人尖叫一声,都趴在床上不敢动了。

门外的这伙人,不知谁喊了一声“鬼啊”,立马响起大人小孩的惊叫,脚步杂乱的逃散了。

我也心头涌起一股凉气,死玩意现在就跟吃了伟哥一样,丝毫没了怯意,不好制服了。把沈冰往旁一推,以免让她遭到波及,身子向左一倾,左手撒出了八枚铜钱。咒语还没念完,谁知就被姓陆的丢过来一只水杯,把铜钱全给打落在地上了。

他二大爷的,这还咋玩,我指望着铜钱阵锁魂呢,结果阵法没布成,邪精到跟前了,再用别的法术已经来不及了。那张狰狞可怖的鬼脸几乎快跟哥们来个贴面礼,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刮的我脸孔生疼。

情急之下,我张口就念道:“挖不完的敌人,清不完的队;做不完的……”

一下让这死玩意顿住,一对鬼眼珠里布满了惊恐。不过我就会这么几句口号,没什么新意,这死玩意都听过了的,一时没吓退。就这么跟我相差不到两寸的脸对脸,眼对眼的瞅着,我心里那个扑腾扑腾的跳,你说他要是突然张口咬我一下,这张脸肯定就毁容了,因为他满嘴的煞气,咬出伤口会迅速腐烂!

我才要拔出桃木剑的时候,沈冰倒是把铜钱剑丢了过来,还大声骂道:“你个死反革命…。。”

铜钱剑又被姓陆的用一把茶壶给打在地上,但这次死玩意是彻底吓破胆,他戴的那顶大白帽上就写着这几个字,那是临死前惨痛的记忆,哪敢逗留。唰地掉头就跑,我这已经拔出桃木剑,拿出一张符甩出去,念咒道:“帝敕灵灵,大力天丁。威剑神王,杀鬼诛神。天符到处,永断邪精。诛斩凶恶,符到奉行。急急如律令!”

姓陆的杂碎用的是召煞咒,哥们就给他来个召降咒,其中就有专门对付邪精的咒语。此刻死玩意胆子吓破,召煞咒赋予他那层防护外皮就消失了,被召降咒一下就给策反,在半空中转弯,又冲着姓陆的这种杂碎去了!

“太灵九宫,太乙守房。百神森卫,魂魄和同。急急如律令!”姓陆的捏诀念咒,意图再控制邪精。

哥们哪会给他这个机会,立刻桃木剑往背后一竖,脚下踏罡步,法诀往前一点:“吾行一令,刀剑如林。八方罩定,上下,排兵。敢有张漏,玄律有刑。急急如律令!”

邪精这死玩意竟然停在我们之间,黑气首位不住来回摆动,似乎不知道该听谁的了。看了这情形,我都感觉十分有趣。

“天帝内秘,役使万灵。敢有拒逆,雷斧灭形。急急如律令!”姓陆的把手指的上血在桃木剑剑尖上一抹,看来这是跟我要玩命了。

我也丝毫不甘示弱,桃木剑从背后翻转到身前,咬破手指在剑尖上涂血,同时念道:“玄剑出施,天丁卫随。天斗煞神,五斗助威。急急如律令!”

“北帝救召,东震西兑,南离北坎。开天门闭地户……”

我不等他念完,也跟着就念道:“三天大法主,霹雳第一尊。敢有逆命者,碎斩如微尘。急急如律令!”

我们俩越念越快,唯恐被对方占了先机,最后就听到一片急急如律令,让邪精这死玩意晕头转向,在我们之间迅速转圈,始终不知道该朝谁下手。

沈冰沉不住气了,捡起地上的铜钱剑,这次不是朝邪精丢过去,而是甩向了姓陆的脸孔。她也不甘寂寞,嘴上念念有词:“神默默,气绵绵。存赤气,在丹元……”那是坐炼咒,一般是打坐修炼时用的,现在使上倒也无伤大雅,能在铜钱剑上增加道气。

铜钱剑从邪精身边划过,吓得这死玩意哧溜就跑了,一下蹿上房梁。而我和姓陆的正在聚精会神的斗法,这期间都怕被对方占了上风,所以全身上下绷的挺紧。沈冰这么一插手,顿时让姓陆的大吃一惊,一口气逆转,挥手打开铜钱剑同时,他嘴角竟然淌出血丝,脸颊往外鼓了两下,看样子是硬生生的忍住一口鲜血没喷出来。

到底是术人,所用的都是邪法,虽然外强但是内弱,一旦气息走岔,就会伤了神元。

沈冰一下愣住,眨巴着美眸问我:“我不会是现在内功深厚,可以摘叶飞花,铜钱聚气,把他打成严重内伤了吧?”

听了这话我差点没趴下,你以为你真是梅超风啊,还摘叶飞花,铜钱聚气,我看是摘瓜砸脚,满脑子聚浆糊才是真的。

这时姓陆的突然抬头盯着房梁,张大嘴巴惊恐的叫了两声。就见邪精那条黑气,飞快从上面射下来,正好钻进他的嘴巴里。这杂碎嘴巴一合,眼珠一阵急转,然后嗖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从我身边跟火箭似的就冲出了屋门。

第857章 追邪精

院子里顿时跟炸了窝一般,奔跑声、惊呼声连成一片,我和沈冰急忙转过身,发现这小子撞倒了两个老头和一个小孩,飞快的奔出大门逃走了。

沈冰惊奇的说:“乖乖,我没这么厉害吧,都把他打的吓破了胆子。”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丫头一根筋,还真以为是自己内功深厚呢。其实这杂碎元气受损,就失去了对邪祟的威慑。刚才他使过召煞咒,那玩意在短时内不会失效,现在他本身虚弱,就被邪精有机可乘,附到他身上去了。

要不说这种法术一般是不可擅用的,搞不好会把自己小命玩没了的。

我摸摸沈冰小脑袋瓜笑道:“你武功盖世,已经跟傻姑不是一个级别,可以出山了。以后除魔卫道的重任将落在你的肩上。”

沈冰再一根筋,也听得出我这不是好话,白我一眼:“邪精都跟着跑了,你还有闲工夫拍我马屁。”

呃,对啊,邪精是跟着这杂碎跑了。刚才这死玩意受召煞咒驱使,那非要见血才能罢休的。所谓的见血,就是必须杀一个人!

我心头一惊,顾不上跟龚家孩子喂符水了,慌忙窜出屋门,跟着往大门外追去。沈冰也跟着出来,指着西边远远一条踉跄的人影叫道:“在那,在那,快追!”

龚潮和大家伙都跑了出来,把我们拦住,龚潮指着我鼻子叫道:“你们都跑了,我儿子咋办?”

我还没开口,沈冰已经开腔了:“你没看这都是姓陆的捣的鬼吗?他现在被邪精附体,会吃人的,尤其是见了小孩……”

她这话还没说完,众人立刻爆发出一片惊呼,谁家没有孩子啊,那要是让这杂碎给吃了怎么办?村民一般都是墙头草,会站在胜利者一边,我们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很多人求我们帮忙,赶紧追上这杂碎把他制服了。

沈冰一昂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跟大家伙保证:“我们一定会帮大家排忧解难,保护村民的安全……”

我勒个去的,你这要开现场会咋滴,我没好气的扯住她的手往前就跑。

“诶,你慢点,我还没讲完话呢。”

我们往前追姓陆的,村民们都远远的跟在后面。估计他们一来是好奇心重,二来怕我们趁机溜走不管他们死活,这也算是监工。

跑出村口,发现姓陆的这杂碎已经跑进田地,冲着坟丘去了。看样子邪精想回家,或是要躲进坟丘里去。操他二大爷,大嫂身上已经附着一个了,再来一个,非马上要了她小命不可。

我玩了命的往前狂奔,眼见姓陆距离坟丘只有十米远了,我也差不多跟到了他身后二十米左右,抡起桃木剑往前丢过去。这玩意虽然体积轻,但贯满了力气,势道还是不容忽视的。

“噗”地剑尖击中姓陆的后脑勺,让他一头栽倒在地上。我往前跑着,心里不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万一把他打死那就糟了,非得背上一个杀人罪名不可。当我跑到跟前时,这小子扑棱着脑袋又站起身,回头冲我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然后拔腿就跑。这次改变了方向,一路朝东去了。

这片是荒地,但前面不远就是青纱帐起的玉米田了,这人一钻进去,很快就消失了人影。起初还能看到边缘处晃动的玉米秸秆,而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玉米杆一人多高,况且现在这季节,北方大部分田地种的都是这种农作物,千亩良田一片翠绿,真好比是大海一般,人躲进去跟哪儿找去?

我们停在玉米田外,村民很快跑过来,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商量怎么找人。我跟他们说,性陆的虽然被邪祟附身,但在太阳底下,那是没什么可怕的。挑选阳气旺盛的强壮男子,两个人一组,分头去里面寻找。

开始他们不干,沈冰又接着吓唬几句,还是拿小孩来说事,有不少人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抛出老人和妇女,挑出十二个精壮汉子,加上我和沈冰分成七组,分头散开进了玉米田。

进去之后没多久就变天了,天上乌云密布,玉米田里充斥着一股潮热的气息,看来这是要造雨呢。玉米叶子划在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上,一时还不觉怎么样。但在潮热中身上往外排汗,就感到手臂、脖子和脸颊上,又痛又痒,实在是难受之极。

我和沈冰是循着姓陆的进地方向找过去的,开始还能沿着踩倒或是撞歪的玉米杆走,后来到了一条浇地的垄口前,就失去这杂碎的踪迹了。可能顺着垄口往前逃走,又不知扎进了那片地。

我们只有顺着垄口往前走,这样距离两侧玉米杆有点距离,叶子划不到身上,感觉舒服了点。但没走多大会儿,忽然起风了,吹的玉米叶子呼啦啦一片响声,在潮湿的空气中隐隐闻到了一股雨味。

看来要下雨了,我们急忙往前就跑。田地泥土松软,一下雨就变泥沼了。可是往前跑了一会儿,发现有点迷失的感觉,都不知道离田地边有多远,村子在什么方向了。

我们这还没找到地头呢,雨就开始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敲在脑瓜上,凉凉的有些生疼。顷刻间,大雨如注般的倾斜耳下,真不走运,雨竟然这么大,本来就找不到方向,现在就更别提了,绿葱葱的玉米海洋中弥漫着一层水汽,四处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们俩给淋成了落汤鸭,衣服贴在了身上,手上不停的在脸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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