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小鬼叫完后,眼珠红蓝光芒大盛,一齐猛冲上来。
法瓶一阵颤抖,震的我手掌酸麻,有点握不住,让我心里大感不妙。他们突进白光之中,距离法瓶只有半尺不到了,为毛鬼泪没有涌出来啊?不会是孟婆随便给了点刷碗水骗他的吧?
眼见法瓶在我手里不住的震颤,大有一副碎裂的前兆,我心里大骇,右手捏个法诀,念了两句伏鬼咒来助阵,不过收效甚微,法瓶与鬼童子之间的较量威力奇大,形成了一个奇大的法场圈子,已经容不得有其他法术融入。
我这会儿欲哭无泪啊,瓶子一裂,恐怕这次不光是我和沈冰要进地府,连我老妈也会搭进去!
“咳咳,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我用鼻屎塞住了瓶口,你挖出来就好了。”这时老祖宗忽然在我耳边说道。
靠,你早说,差点害死我们。我用手指伸进瓶口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说:“老祖宗你没事太好了!”我刚才还在担心他会被五个小鬼穿身。
“废话,你祖宗我法力高强,能有什么事。不好,五个小鬼马上要完蛋,我得闪了。”老祖宗急匆匆说了句,没了声息,看来是回地府了。
我转回头,只见法瓶中喷出一道露水,全部泼洒在五只小鬼身上。每一滴露水都像水银一样,闪烁生辉,比珍珠还要灿烂夺目。
“嗤嗤嗤……”小鬼头脸瞬间鼓起无数个水泡,就像刚从滚烫的热水中捞出来似的,触目惊心。他们口中发出“唔唔”呻吟声,抬起细的可怜的手爪在脸上抓挠,一时水泡破裂,窜出一股股黑水,整个大脸孔更显惨怖与恶心!
我心想这样还不死,让你们再好好享受一下,我右手腕抖了抖,瓶子里的鬼泪“唰”地如柱般窜出一道水银箭,基本上覆盖了他们全身都是。
“啊……”惨厉的叫声是我从小到大头一次听到可以这么惨烈的,心头忍不住一惊,法瓶差点脱手摔在地上。我慌忙拿好了瓶子往后急退,顺势拉住沈冰向后带了一下。
五只童子鬼全身衣服化成一股青烟,露出干柴一样的身子骨,比非洲饥饿儿童还要惨不忍睹。脸孔和身上的皮在一瞬间脱落,眼珠滚出了眼眶,滴落在地上,还富有弹性的弹跳了几下,才骨碌碌的滚出门口。
随着他们持续的惨叫声中,“吥吥……”一个个脑袋爆裂,浓密的黑雾犹如井喷式,直冲屋顶!
我隐隐闻到了腥臭难闻的气味,感到胃里一阵翻涌,脑子发胀,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几下。这怨气够毒的,难怪老祖宗急匆匆逃走,不然闻到了气味,估计也会变成厉鬼。
黑雾喷发势道威猛,但持续时间却很短暂,几秒钟烟消云散,黑雾散尽,不过在房梁上留下了一大片黑色的痕迹。
“噗”中年妇女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焦黄的吓人,显然她驱符控制鬼童子跟法瓶斗法,最终鬼童子灭亡,让她也受到牵累,受了内伤!
沈冰气愤的看着她道:“老巫婆,我去教训教训她。”
我一把拉住她,因为这个中年妇女眼神迷茫的看了看我们,表情变得很痴傻,嘴角还流出口水,双手揉了揉脑袋,把头发揉的像个鸡窝。
她忽地“咯咯”地傻笑起来,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双手拍着唱道:“天苍苍,地茫茫,我的好儿郎。爹在左,娘在右,我的心肝呦……”
我冲着她的背影说:“她脑子受到震荡,可能疯了,已经受到惩罚,放过她吧。”
老妈这会儿才敢跑过来,拉住我的手,上下打量着,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最终喜极而泣道:“小风,你真的活过来了?”
【文】我一把将老妈拥入怀里说:“我活过来了,让你老人家担心了。”
【人】老妈推开我,转头去找沈冰:“沈冰也好吧……”
【书】“别跑,我是警察!”沈冰见到那些痞子要溜,不顾我妈关心,追着出门了。
【屋】反正知道沈冰都身手,不用担心她的安危,我见王子俊在门外向里探着脑袋偷看,好像正在确认我到底是人还是鬼。我走到他跟前,吓得这小子往后一缩身,贴在了墙壁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那个女人是谁?”我冲着中年妇女的背影努了努嘴。
“她是我师傅毛天师。”
妈的,是毛天师,怎么是个女的?只听毛天师名头很响亮,从来没见过面,一直以为是个男人。
“大哥,你活过来了?”付雪漫这时急匆匆的从前面跑过来,一张小脸冻的红扑扑的。
第72章 自作聪明
我看见她就觉得特别厌恶,目光看着王子俊,眼角余光都不带扫她一下的。
“刚才带头的男人是谁?”我继续问他。
王子俊一愣:“你不认识?”
我说:“废话,认识他还问你干吗。”
王子俊说:“他就是范小兵,我们镇首富,还是今年我们县十大杰出青年之一。”
狗屁十大杰出青年,我心里骂了一句,评委都瞎眼了,范小兵手下的买卖看似很正当,其实跟窑子差不多,就这也能做杰出青年?
“啊,范总来过?”付雪漫非常聪明,见我不理她,但懂得适时插话,为自己消除尴尬。
我一听从她口中叫出范总两个字,感觉十分恶心。我冷哼了一声,心想我还魂这种事,老妈肯定不会告诉别人,否则还不把人吓死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不但范小兵来了,还带着毛天师,明摆着是要老子不能回来。
老妈这时从店铺里走出来,看了看远处还有几个胆大的躲在一边偷看的人,冲我说:“小风,咱们回家吧,你活过来就好,咱们不惹事了。”老妈脾气小,我点头答应。
我先回到店铺里,检查了一下货架中间的那个生门入口,膏药贴的挺好,我叫来王子俊,把货架用力合在一起。因为店铺门还没修,万一有人进来跟我一样好奇,揭开膏药看看,那就麻烦了,我还得去地府走一遭去要人。
恰巧我走出店铺时,沈冰气喘吁吁跑回来,她满脸气怒的说:“他们开车跑了,我追不上。”
我问她:“想不想追上他们?”
“想啊,我没找到我的车。”
老妈接口说道:“你的车昨晚不见了,可能被偷车贼偷走了。”
我猜她的车铁定是这伙人干的,她都活不了,车就成了无主财物,还不被这伙痞子给分赃了?我一笑说:“想追他们很容易,你再回地府,保管你的速度比汽车还快。”
沈冰白我一眼:“去,少拿我开心。”
我们一块回家,王子俊和付雪漫也跟着来了。不过付雪漫见我对她的态度非常冷淡,看上去很忐忑,低着头走路没敢再说话。在路上沈冰就嚷着要报警,我说报警不如不报,我们死后还魂的事,谁都不会相信。警察来了一问目击者,他们肯定说有天师做法,在解决诈尸呢。如果警察把我们还当做鬼的话,又招不少麻烦。
老妈也劝沈冰,反正我们都活过来了,就不要再没事找事。沈冰不买我的帐,但还是听我老妈话的,也就不再吭声了。
回到家,我问老妈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
老妈先没回答,去厨房把早熬好小米粥端上来,给我沈冰一人一碗吃了。这两天在地府屁都没吃一个,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下肚,感觉舒服了不少。老妈这才坐下来说起这两天的事。
那天五个鬼童子在店铺搞的惊天动地,早已惊动了左邻右舍,我们从生门穿过去后,有人跑到店铺发现了我们尸体,便通知了我老妈。老妈慌忙拜托邻居打电话让卫生院的人过来,当他听到医生说我们俩没有生命体征,准备后事的话后,伤心的差点没死过去。
第二天,我们的死讯一传出去,立刻轰动整个镇子。头一天广场才死了两个,晚上有人看到我和沈冰放烟火一样来回奔跑,我们又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的既突然又离奇,都猜到镇子上有凶鬼,家家户户忙找请天师要护命符,跟非典时抢盐那么恐慌。
付雪漫一家人也来了,萍婶哭了半晌,把彩礼给退了。王子俊一众同学好友,也过来吊唁。我家因为是独户,没有亲戚帮忙,我妈一个妇道人家孤苦无助的,王子俊倒是够朋友,不管自己舅舅丧事,在我家帮着张罗。我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沈冰尸体,就先拉回到家里。
我们这儿的丧事规矩是,三天后入殓,也就是入棺。棺材第一天就找人做好了,眼见第过了第三天,就要把我们装进棺材里。老妈都三天没合过眼了,这晚忽然一闭眼做了个梦,梦到了祖宗爷爷。老祖宗告诉她重孙还没死,只要把他们两个尸体用大蒸笼蒸热了,放在店铺货架前,用八根蜡烛围好点上,凌晨三点前就回还魂。
老妈也觉得我没死,虽然是做梦,但死者亲人如果遇到这种事,大多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镇上一般家庭都有烧木柴的那种大锅灶,老妈让王子俊帮忙找了大笼屉,就把我们俩横放在上面,烧热了水蒸我们。
这种事一传出去,就有很多人来看热闹,把我们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蒸了一会儿,老妈发现我们身子发热肉有点软了,就把求人把我们抬到店铺,点上蜡烛,刚好是夜里两点多,没耽误了时辰。
老妈跪在尸体前祷告,王子俊毕竟没见过这事,吓得躲在门口外不敢进来。镇上的人有的听到这消息,感觉好奇,有的睡下了穿衣起来,赶过来瞧热闹,人越围越多。眼见三点快到了,我们还没还魂,老妈已经有的泄气了。
正在这个时候,范小兵气势汹汹的带人过来,还请来了毛天师。这个泼妇当即指着店铺说是个邪祟的地方,容易让尸体诈尸,会害了镇上的人。还信口雌黄说广场上自杀的事,也是我们店铺邪祟招惹的祸端,让围观人众对我妈指指点点放声讨伐。
老妈又没嘴,说不过他们,王子俊被十几个痞子挤在门外不能动弹,他向毛天师求情,毛天师根本不理他。后来毛天师让人把蜡烛灭了,老妈挡在前面死活不肯。正在痞子把她推开的时候,我和沈冰刚好还魂!
接下来的事,不用老妈说,我们也知道了。
付雪漫又自作聪明插话:“原来是这样,大哥真的复活了,那太好了!”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问:“你现在才知道吗?”
“是啊。”她一脸茫然的应了声,忽然又摇头说:“不是,我其实刚才听别人说了。”神情之间有点慌乱。
我冷笑道:“是听范小兵说的吧?”
付雪漫一下脸上变色,急忙低下头,显得有些惶惶不安。
第73章 广场再生祸端
王子俊直到现在才确定我是真的还阳,不是死人,便放开了胆子,急着问我在地府的事。看这小子一脸的猴急,我故意卖个官司,先对付雪漫说:“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家吧。”对着她,说话诸多顾忌,还是觉得赶走她说话轻松点。
“大哥,我也想听你在地府的事……”付雪漫笑着说,不过笑的很勉强,明显是挤出来的笑容。
“地府的事不是女孩子听的,你还是回去吧,太晚了,不回家会惹人说闲话的。”我冷冷说道。
付雪漫听我口气不善,脸也沉了,盯着沈冰说:“有什么我不能听的,是不是你跟她在地府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可是你未婚妻,晚了不回家别人能说什么,倒是她……”她越说越来气,手指沈冰,“一个从省城来的女人,不明不白的赖在这儿不走,你怎么不怕人说闲话?”
她这是撕破脸皮了。沈冰一时看看我,又看看付雪漫,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苦着脸不敢出声。
我“当”地拍了一下茶几,冷声道:“你听好了,沈冰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许对她进行任何人格侮辱!还有,你妈已经退了彩礼,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未婚妻那是过去的事,你请吧!”我把手往门外一伸。
老妈、沈冰和王子俊一下全都愣住,没想到我会当面对付雪漫这么说,那跟打脸没什么区别。
付雪漫也是愣了半天,忽然哇一声哭出来,捂着脸跑出屋门。
老妈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反正脸色很难看。王子俊不明白我们之间的事,也不敢贸然插口。倒是沈冰为刚才我说她是女朋友那句有点难为情,推了我一把说:“你怎么这样啊,还不快去追她。”
我一瞪眼:“追什么追,我跟她之间什么都不是了,再说我问心无愧。”然后把地府所见所闻,全部说出来。王子俊听的眼珠越瞪越大,嘴巴张的能塞下只茄子,一直到我说完,才揉了揉脸,一直保持那种表情的确不容易。
老妈长出口气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心里就没什么对不起他们家了。”我妈这代人思想很封建,女人必须要守贞,没结婚跟别的男人鬼混,那不是侮辱我们家门庭吗?
王子俊也骂付雪漫做出这种事不要脸,当时在上高中的时候,曾经还跟他处过一段时间,是个极为精明的女孩。王子俊就是觉得她心眼太多,驾驭不了,才跟她分手的。
说完这些,天基本上蒙蒙亮了,王子俊打个哈欠告辞,他为我丧事忙了三天没怎么好好睡觉,真是够哥们的。我把他送出去,他临走的时候又问我,范小兵可不是好惹的主,我除掉了五只童子鬼,破了他的财运,他能善罢甘休吗?
我嗤之以鼻的告诉王子俊,老子以前在部队当的是特种兵,管他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个毛!
我让沈冰暂时在我狗窝里睡上一会儿,虽然她挺不乐意的,但也没别的办法,捏着鼻子进我屋了。老妈尽管折腾了三天没合眼,困的抬不起头,不过还是到祖宗灵位前烧香祭拜,谢老祖宗帮我度过这个劫难,这才回屋睡觉。
反正我没地睡,就搬出炼丹炉,在客厅炼起补阴丸。年前把一年做出来的药丸几乎全给了催处长,现在手里没现货,得赶紧作出一批送到地府。他忙了大忙,咱也不能不讲义气。
我炼着制丹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连忙揉了揉眼睛跑出去开门,一看是王子俊,我说大早晨的,你才睡多大会,怎么又跑过来干吗?
王子俊指指天上太阳说:“都十二点多了,还大早晨,你睡迷糊了吧?”
我一看,太阳挺高的,脑子清醒过来,问他怎么不去张罗他舅舅丧事,过来找我什么事?他神色一下变得很神秘,小声跟我说:“我早被镇长叫醒了,毛天师天刚亮的时候在广场上撞路灯死了。”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动,问他:“路灯是刘三他们撞死的那一个?”
“对,很邪乎啊,我觉得鬼童子已经魂飞魄散了,怎么还有人往上撞?”王子俊挠头说,“镇长把我请过去,我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我也觉得奇怪,随口对他说:“可能是碰巧,也可能是她知道那根路灯杆子害死过人,她神经不正常后或许良心发现,为死者忏悔,撞死在那儿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王子俊点点头,又跟我说:“我让镇长把那个路灯去掉,太不吉利,镇长还奖我一条玉溪烟呢,哈哈。”这小子从羽绒袄里面掏出一条烟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说你小子以后学点别的吧,你心浮气躁,不适合干天师这一行。正说着,他手机响了,接着电话时表情惊恐的很夸张,只是一个劲点头,挂完电话拉着我说:“快跟哥们去趟广场,那边又出事了。”
忙问他出什么事了,说着我回屋穿上袄,正巧这个时候沈冰起床出来,听到王子俊在屋门外叫道:“广场上拆路灯的时候,砸着两个人,地面下还冒出血水……”
我一听这事够诡异的,顾不上跟沈冰说话,披着袄跑出房门,沈冰也跟着出来,有这种热闹,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跑到广场边上时,只见好多人正往那边跑,这两天镇上可热闹了,接连出事,让大家伙年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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