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陈光当着大臣的面为陈昂泡茶,大家自然都学了去。
“这就谦虚了。”
陈光说了一句,随后对陈秀说道:“今天我过来呢,是有一个好东西给你看看。我啊,前段时间特别无聊,所以就做了个游戏出来玩,你可能听过,也可能没有,不过那都没关系。今天我带过来了,就是打算和你一起玩这个游戏的。”
游戏?
陈秀一脸懵逼,你从东宫来我蜀王府就是来跟我玩游戏的?
“不是,哥,我得捋一捋,弟弟我听说,你最近腿脚不太方便,你到我蜀王府来,就是为了跟我玩游戏?”陈秀感觉自己的思维或许是在二次元,怎么完全搞不懂这二哥是什么想法呢。
不是应该来兴师问罪的吗?
陈光道:“这有什么惊讶的,还捋一捋,我这到弟弟家来玩玩,难道还非要有什么目的不成?那岂不是太生疏了吗?咱们可是亲兄弟啊。”
“额”陈秀无语。“是是是,亲兄弟,确实是应该多走动走动,倒是我想多了。”
“这就对了嘛,来来来,我们来打麻将。”陈光让人拿来了麻将,先是在石桌上铺上了一张毛毯,然后把就麻将倒在毛毯上。
“我跟你说啊,这麻将可好玩儿了,这是我的另一项重大发明,你看,我发明了多锭纺纱机,能赚钱,我发明了茶,能享受,现在这麻将,能玩儿。神奇不!”
直播间网友们:“”
“四弟啊,来,咱们一边玩麻将一边讨论讨论,正月十五那天”(。)
第五十章 冯谖客孟尝君()
两个月之后。
陈光终于能够自由出入东宫。
腿伤早就好了,疤痕都没留下,他已经在东宫里憋死了。
当然整日里呆在东宫也不是没有收获,白天写字看书,晚上龙凤呈祥,生活其实也是有滋有味的。
这段时间蜀王那里没出什么幺蛾子,想必是被陈光当面戳破之后收敛了,又或者是在谋划什么更加匪夷所思的阴谋也不一定。
这个陈光没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其实有的时候陈光觉得,当太子也挺无聊的,虽然有钱花,有妹子玩,但是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也难怪古代的那些个王爷什么的,要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么吃喝嫖赌一应俱全,实在是太无聊了啊。当然,也有那些收买官员,为以后做准备的,当然这种人少,而且下场一般都不怎么好,成功了的更是少之又少,这种事情陈光是不去做的,如今已经是太子了,稳稳当当等皇帝老死了,自己不就上位了么?
虽然看起来陈昂距离死还很远,不过这也没什么,当太子其实也挺好的,除了有些事情不能做之外——比如说他现在想弄死陈秀以绝后患,但是却不能做一样。
这天,新年已经过了,是上朝的时间了,陈光如今已经是太子了,每天上朝他是必须要到的。
群臣列队,皇帝升龙坐。
“诸位爱卿啊,朕刚才呢,在御花园里打铁,跟着那几个师傅抡了几锤子,都出汗了,可是这朕要打的一个犁,可还连形状都没有,看来明天还得继续啊。”
群臣还没开始奏事,陈昂便自顾自说起来,大家都觉得很惊讶,堂堂万岁爷跑去打铁?这要是传出去,那该多耸人听闻啊。
陈昂接着说道:“后来啊,皇后看见了,跟朕说,都该上朝了,还打铁呢,打江山还差不多。”
“朕觉得啊,这打江山啊,就跟打铁一样,边上不平了,就敲敲边,中间不合适,那就改改样。总归是要时刻敲打的。不过犁终究还是犁,不管怎么改,都还是那么个犁样,这可是不能跑偏了的。”
领导说话,不管说的是啥,那都必须要揣摩其中蕴含的深层次道理,陈昂平白无故说什么打铁,这满朝文武,顿时就给联想开了,这皇帝今天是在暗示什么呢?
陈光也在想,陈昂到底准备说什么,但是他也不着急,也不猜测,就那样站着,等待陈昂的下文。
没成想陈昂说完这个就没了下文,这真是让人惆怅,想必这些个大臣连拍马屁的套路都已经找好了,结果陈昂不说了,马屁拍不出来,那郁闷可想而知。
随后陈昂摆摆手说:“行了,有事就奏吧。”
左下首一人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说。”
“五元郡郡守彭成有本奏,请微臣代为呈上。”
按照规矩,地方官员想要直达天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一旦有什么事情,除了在每年过年进京述职的时候有机会当皇帝面说之外,其他时候想要上奏折,只能写好了递给京城这些大官员,请他们帮助自己上报。
这样一来,这些官员必然会看这些折子,然后权衡利弊,不可能所有的折子皇帝都能看见,所以造成上下信息不通畅,阳奉阴违的事情也就不可避免了。
所谓上达天听,下应民情,那就是小说里的事情,实际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比如说下面一个县令,一个郡守,要状告兵部尚书擅自屯兵,这可是大事,但是他又不能自己拿折子上来,只能请京城的官员帮忙,而京城的官员,关系错综复杂,搞不好这折子就要落到那兵部尚书手里去,那他能把这个折子送上去?那不是自己找死吗?所以这种折子皇帝非但看不见,这递折子的人,还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五元郡郡守彭成,揭发五元郡下青县县令龚长龙,私分税粮。把去年的一库税粮分给百姓。”
听到这个消息,不仅仅是陈昂,群臣亦是哗然。
“这龚长龙好大的胆子。”
“这龚长龙该万死。”
“龚长龙罪大恶极,请皇上下旨,拿下龚长龙。”
大臣们纷纷进言,唯有陈光站在那儿不说话。
陈昂第一反应自然是不相信的,他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这税粮收上来当属国家啊,这怎么能私分呢?这可是大罪,难道他不知道吗?”
那大臣道:“据传言,这龚长龙做事一向是我行我素,他这是慷国家之慨,行沽名钓誉之事,这样一来,得了实惠的百姓,自然会宣讲他的仁义之名了。”
“仁义之名谁不想要?朕也想要!但是他以这种方式来取仁义之名,又有什么仁义可言?这税粮收不上来,国库岂不是空虚?国库空虚了,这官员饷银怎么发?这军队的军粮又怎么解决?倘若人人都效仿他这一套,那我大乾国岂不是要被他们掏空?虽是实惠了百姓,那这朝廷,怎么运转!?”陈昂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的时候,就差拍着桌子怒吼了。
税收不上来确实是很严重的事情,也不怪陈昂会发这么大的火了。
“太子,你来说。”陈昂突然点名陈光。
陈光顿时吓了一跳,我站这里招谁惹谁了我。
听着那些大臣议论纷纷,陈光稍微想了一下,道:“作恶有作恶的缘由,行善也有行善的缘由,龚长龙不是中饱私囊,而是把税量分给百姓,此时必然有隐情,个中是非曲直,儿臣不敢断言。”
嗯,就这样,他做的事情我觉得很奇怪,你要我评论,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大臣道:“微臣这儿还有一本,乃是那龚长龙的辩解之辞。”
陈昂道:“他说什么?”
“龚长龙说,他效法冯谖,此举是为了皇上。”
齐国有个名叫冯谖的人,穷得没法养活自己,托人请求孟尝君,说他愿意在孟尝君家里当个食客。这孟尝君也是心大,问了冯谖会什么才能,冯谖说没什么才能。那孟尝君家大业大的,多一个人的饭也吃不垮自己,于是就把这家伙给收了。后来有一次,孟尝君需要找一个人薛邑去收债,冯谖毛遂自荐。
冯谖赶着车到了薛邑,派官吏召集应该还债的老百姓都来核对借契。借契全核对过了,冯谖假托孟尝君的命令,把债款赐给老百姓,随即烧了那些借契。老百姓们欢呼万岁。
龚长龙是把自己比作了冯谖,把陈昂比做是孟尝君了。(。)
第五十一章 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
陈昂冷笑道:“呵,朕可还没混到孟尝君那个地步。”
陈光一想,孟尝君顶多是个宰相,陈昂贵为皇帝,确实还没混到那个地步。
这家伙连打比方都不会用,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怎么当官的?
陈昂大声说:“着吏部查,查清了严办,不能助长这种风气,这是江山社稷的大祸。”
“遵旨。”
陈光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家伙读书读成傻瓜了,还孟尝君,只能呵呵。
所以啊,读死书,会死人的。
这个龚长龙估计要跪了。
不过这不关陈光的事情,毕竟那个什么龚长龙他也不认识,这些事情都是陈昂处理的,作为太子,负责听就好,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接着,陈昂却对陈光说道:“朕这里有一份折子,是弹劾你的。”
“弹劾?我?”陈光一下子有些懵逼,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弹劾我干嘛啊。我招谁惹谁了啊卧槽。
说实在话陈光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紧张,毕竟这种带着人生污点的东西能不沾染就不沾染了是最好的好吗?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弹劾我玩。陈光想。
陈昂却又转头去对文武百官说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什么是农?”
陈光的老丈人周鼎站出来,道:“辟土植谷曰农。”
这句话出自于春秋?公羊传,原话是:德能居位曰士;辟土植谷曰农;巧心劳手成器曰工;通财货曰商。这是士农工商四大等级最初的明确划分。
陈昂微微含笑,仿佛他也认为这个说法是好的。
“还有呢?”
这个时候,陈光站了出来,道:“儿臣认为,农应该包涵三个部分。”
“哦?此话怎么讲?”
陈光接着说道:“首先,农,代表的是农民,也就是广大种地的百姓,只有他们播种了粮食,其他不种地的才有饭吃,读书的能专心读书,经商的人能专心经商,做工的能安心做工。倘若这些农民不种地了,也就乱了套了。犁地,撒种,收获,这年复一年,维持的是整个根基。”
这个理论倒是很新颖,文武百官都很感兴趣,陈昂眼前一亮,在这个问题上,陈光竟然还能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实在是出乎意料。不过后来有个读书人,把这一大段话给精简成了六个字,他说,农是立国之本。
“这是第一部分,那接下来的两个部分呢。”陈昂兴趣盎然。
“第二,便是农业。儿臣以为,只要是种地的,都是农民,这毋庸置疑,但是却不全是。”
“怎么个不全是法?”
“农民,不仅仅是只中五谷杂粮饱口腹之欲,也有种棉花的,还有种桑树养蚕的,还有养家禽的,这都是农民啊。”
农民其实概念很大嘛,码字为生的还被称之为码农呢。
“全国,十有**的人口都是农民,他们从事的事情关系着我们的方方面面。农民的稳定,便是咱们大乾的稳定。”
“说得好。”陈昂听到这里,喜不自胜。
大臣甲:“原来如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太子殿下今天真是给老臣上了生动的一课。”
大臣乙:“老臣熟读孔孟,没想还比不上今天听太子殿下说这两句话,真是受益无穷。”
大臣丙:“精彩,太子殿下的论述实在是精彩至极,两句话便简明扼要点出了什么是农”
大臣丁:“”
陈光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这马屁也拍得太露骨了一些。他假咳一声,等现场安静下来,他才接着说道:“刚才说了,农业和农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也是我觉得大家都很容易忽略的问题,那就是农村。”
“农村?这话怎么说?”
“农村当然就是农民居住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农耕文明的兴起,跟大家种植庄稼和驯养家禽是同步的,也就是说,大家都不再需要长途跋涉去寻找食物,而是可以依靠自己的种植和收获来生存下去,这个时候,大家可以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安家落户,随着人数的增多,也就有了农村,后来有了城市,这是一个很清晰的脉络,也是一个简单的因果关系。”
“这三点,联系起来,就是人们从迁徙觅食到固定培育粮食,形成农村,农村大了之后种地的人就更多了,种地多了,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农业。这是一个逐渐发展的过程。”
“而且这个发展说明,就算是大家认为的农业都在发展,那么其他的行业从衍生到发展,也就不难理解了。儿臣把这些全部概括起来,称之为三/农问题。解决协调好了三/农问题,这个根基就稳了,只要根基稳了,其他的事情做起来就会得心应手。所谓民不贱农则国家不怠,儿臣以为,不过如此。”
这句话出自于商鞅写的商君书,原话是:民不贱农,则勉农而不偷。国家不殆,勉农而不偷,则草必垦矣。
陈光还想说一下什么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之类小平爷爷那篇在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谈话要点里面的东西,随后想想这里面很多东西在现在来说简直大逆不道,为了自己的脑袋和太子之位还是算了,不说了。
不过仅仅是把这个三/农问题的毛皮拿出来一说,对于这些至少落后一千五百年的古代人来说,那已经算是惊世之语了。
直播间里。
“我擦勒,一不留神又让主播装了一个漂亮的逼。”
“套路,全都是套路,妈妈,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这个逼装得可以,我为你转身。”
陈光却是不理会直播间,毕竟现在是上朝的时候,不能够走神,要是待会儿说错了话,那可就日了哈士奇了。
而他这个所谓三/农问题,引得陈昂止不住的称赞,甚至于让旁边的史官记录下来。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鼓励了。
陈昂当初只是有感而发问了一句,却没想到陈光能说出这样一番让人眼前一亮的话来。他觉得手中的奏折在这番话面前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但是毕竟已经开了头,总要继续下去,相反他也很想听一听,陈光关于这份奏折里面所说的事情的见解。
“有人弹劾说,太子蛊惑民众,不事农桑,动摇国家根本,朕想问问太子,你怎么看?”(。)
第五十二章 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2)()
“父皇,这绝对是子虚乌有,这是陷害啊。”陈光吓了一跳,赶紧澄清。
这神特么什么叫蛊惑民众?谁给的折子,你出来,老子绝对不打死你。
这个时候可绝对不能做任何让陈昂不开心的事情,否则这太子的位置保不住,其他后面的所有计划全部要嗝屁。
陈光很想知道这到底是谁上的折子,然后把这个人找出来,进行一番深刻的思想文化教育。
但是很显然陈昂没有告诉陈光到底是谁上的折子的打算,陈光自然也不能去问——而且也问不出什么来。
“哦,子虚乌有?这上面可是说,因为在希望工程做工,收入要比种田还要高出许多来,大家都不愿意种田了,都想要进来做工,已经有很多土地都荒废了。”陈昂说道。
卧槽,卧槽,卧槽!
陈光表示这尼玛是在搞笑吗?这就叫做蛊惑民众?我一没招工二没许诺好处,哪里来的蛊惑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