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被姜昆这一推也气着了,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父亲对她可是一直很宠爱的,就算朱家失势后对她有点冷待,但也从来没敢动过手。在她看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风姨娘,顿时将枪口又继续对准了风姨娘。
她现在拿出了当初对付姜钰时候的战斗力,一边上前准备再扯着风姨娘给她几个耳刮子一边道:“你这个祸害,离间挑拨本王妃的父亲和母亲,看本王妃不打死你。”
风姨娘躲到了姜昆的身后,一边哭一边喊道:“哪有这样的人呐,一上来就打人,是瞧不起妾身这个姨娘还是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哎呀,我肚子疼,老爷老爷,我这肚子怕是动了胎气了。有这样的姐姐这孩子以后还有啥好日子过,孩子肯定是被吓得现在都不想投生在妾身的肚子里了……”
姜昆顿时要心疼爱妾和爱子了,顿时扯起姜的手,扬起另外一只手准备一巴掌下来。
姜抬起了下巴傲然的盯着姜昆,提醒他道:“父亲,你真的想打女儿?你别忘了,女儿可是亲王妃。”
姜昆也只是一时昏了头,虽然姜这亲王妃不怎么值钱,但也多少还是需要顾及的,所以慢慢的将扬起的手放了下来,但声音却依旧愤怒:“你回府就喊打喊杀的,你自己看看你这个王妃成何体统,你当姜家的你的王府。”
姜昆最近对姜也十分不爽得很呢,她在宫里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将宁国公世子害成了如此,闹得他现在在朝中也被崔家冷落和挤兑。
皇上本就看他这个侍郎不顺眼,要是连崔家也靠不住了,他这个官也快要做到头了。王妃,她这个王妃有个屁用,一个守寡的王妃能帮助他这个父亲的官途吗?养女儿真是门赔本的生意。
姜昆又厉声道:“以后对你姨娘客气点。”
姜冷声道:“父亲,本王妃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本王妃是什么身份,跟对她一个下贱的姨娘客气?就是父亲你,如今跟本王妃也是君臣之别,本王妃都想不客气都用不着客气……”
姜昆怒得暴起,道:“你个不孝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费尽功夫让你当上王妃,就是让你对我不客气的,我倒是现在想看看你怎么对我这个老子不客气……”
然后,院子里面又是一场混乱之战……
同一个时间,在姜家十分偏僻狭窄的一个院子里,朱老夫人自然也听到了些许正院里面的动静。朱老夫人还是有些担忧朱氏这个女儿吃亏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用拐杖碰了碰躺在榻上的朱老爷,道:“那边你妹子和姑爷不知道是不是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可别让你妹子吃了亏。”
朱老爷却不愿意去,对朱老夫人道:“母亲,你也弄清楚状况。咱们如今都是寄人篱下的,住着妹夫的房子,怎么去给妹妹出头。你呀,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朱老夫人气道:“那可是你妹妹。”
朱老爷道:“是啊,我知道她是我妹妹。可我这个哥哥落魄的时候,她这个妹妹可没管过我这个哥哥,要不是我们主动上门来,我看她都不打算认咱们这一家子亲戚了。”
朱老夫人道:“不许说你妹妹,她在姜家这日子过得也是为难。”
朱老爷哼了一声,道:“姜昆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我们朱家能有他姜昆今天。”然后又道:“比起靠他们,我们还是盼着阿泓早点找好安置我们的房子,然后把我们接出去吧。”
他可这是一点都不想再在姜家呆着下去了,姜家连个下人都敢对他们横眉竖眼的,根本没有将他们当成客人对待,给的吃的穿的也是糊弄人,连下人吃用的都不如。住在姜家的这些日子,朱老爷的尊严真是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比起姜家这些人,朱老爷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儿子。
朱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试探性的问道:“你说,泓郎不会是将我们扔在姜家就不管了吧?”
这个疑问从朱泓带着他们住进姜家,朱老夫人就没停过,朱泓又这么多天不见人影,她想不这么认为都难,毕竟挡住朱家是亏待朱泓的,朱泓现在要是想要报复他们这些长辈……
朱老爷道:“不会的,阿泓不是这样的人。”但也知道这就是个骗自己的话,朱家当初怎么对朱泓的,没道理朱泓还可能将他们当成亲亲家人,朱泓生出点报复之心再正常不过。
说着顿了下,又狠道:“他要是真敢这样做,看我不去告他忤逆。”
朱老夫人没再说什么,她现在也只能指望着朱泓还会念及亲情了。接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也没再提让朱老爷去看看姜昆和朱氏去。
姜老爷顿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崔氏和阿溶呢?怎么一整天都没见着人?”
朱老夫人哼了一声,讥讽道:“还能干什么去,肯定是躲着去享受好东西不想让我们看见呗。”
朱家被抄了家,他们偷偷带出来的那点银子没几天就用光了。但崔氏却是有大把银子,但是她却将嫁妆抓得稳稳的,一丝都不肯拿出来贴补家用,倒是跟朱溶两个人偷偷躲起来背着他们吃好东西用好东西。
朱老夫人早对这个儿媳妇不满。
朱老爷也不爽得很,坐在榻上锤了一下榻,怒道:“这个恶妇,等她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朱老夫人对这个儿子的能耐清楚得很,知道他也就只能说说而已。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小陈氏的失神(收藏2600加更)
姜家府上闹得不可开交,别家府上却仍是该过日子的过日子。只是这日子常常,总会有一些意外。
小陈氏从宁远侯府走出来,用手挡住额头遮住太亮的阳光,然后深吸了口气。
她自想开了不再总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逐渐出来走动之后,倒连心也逐渐放宽了。她本就是高门出身,交际应酬的事情虽然不喜欢但却也能做得不错。以前的那些交情,多走动也就渐渐续上来了。
但这么多人里面,小陈氏最喜欢的还是来找宁远侯府找寿山大长公主说话。
这不仅是因为寿山大长公主特殊的身份,也因为这是自己幼年时候便当做姐姐尊敬的人。
外面的风有些大,吹得人衣裙和鬓发都飘了起来。小陈氏理了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然后低着头从石阶上缓慢走下来。
但大约是她头上的发簪没有绾稳,随着她身体摇曳下台阶之时,一直梅花流苏翠玉簪子从她的发髻上滑落下来,“叮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小陈氏连忙停下弯腰低头想要去捡,却有一双男人的手先她一步先放到了那簪子上面。
那双手骨节分明,纤细修长却又不失精壮,是极其熟悉的一双手,熟悉到小陈氏仿佛在梦里都曾梦到过。
小陈氏愣了一下,看着那双手有些发呆。
而那双手停在簪子上面顿了一下,然后才将簪子捡了起来。
小陈氏的目光随着那双渐渐抬起的手也渐渐抬了起来,然后缓缓直起身看着眼前高大的中年男人,怔怔的有些发呆。
眼前的男人却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道:“阿,许多年不见了。”
小陈氏的身体有些颤抖,嘴唇动了几下,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一声“器哥哥”或者是一声“宁王殿下”,都没有从她的嘴巴里叫出来。
宁王宇文器,正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镇守西南手握兵权的将军,先帝唯一同胞的弟弟,皇叔宁亲王,这么多的身份,可是此时此刻小陈氏唯一记起来的却是那个小时候牵着自己的手到处淘气,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
宇文器不常在京中,跟在小陈氏身边的丫鬟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只凭气势衣着看出不是寻常人,所以屈膝行了礼,却没有说话。
宇文器将手上捡起来的簪子递给小陈氏,小陈氏却还仍是怔怔的忘记了接过来,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仿佛是出神,又仿佛是疑惑。
宇文器等了一下,见她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于是上前了一步,亲手将簪子绾回了她的发髻上,然后又浅笑着道:“这簪子很配你。”又见她出神的样子,又道:“你倒是跟小时候一点没变,仍是傻傻的样子,见了我连话都不会说。”
小陈氏的嘴唇终于又动了动,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却脑子仍是一片的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宇文器却并没有在她面前久留,又道:“你像是刚从姐姐那里出来?若不是急着去探望姐姐,我该找你叙叙旧。”
小陈氏却终于是有了些反应,却是低下了头来,因为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宇文器又道:“有空的话,我改日再去找你说话。”说完想了一下,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就仍像是小时候他对她的动作,亲近却又不带一丝男女之情,然后他便从她身边越了过去,往宁远侯府里面进去了。
小陈氏仍是站在那里呆呆的,好一会都没有动作。
一旁的丫鬟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心的唤了一声:“夫人?”
小陈氏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然后便听到身边的丫鬟问她:“夫人,要回府去吗?”
小陈氏疑问了一下:“回府?”接着才又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打算回府的,于是点了点头,道:“嗯,回府。”然后呆呆的继续往前走。
丫鬟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然后小心的扶了她上了马车。
在马车的这一路上,小陈氏都还有些呆呆的。等回到赵国公府,下了马车。
寒麽麽在门口迎接她,显然寒麽麽也有心思,脸上的眉头一直蹙着,露出几分愁色。她从丫鬟手里将小陈氏接了过来,亲自扶着,一边跟她道:“夫人,夏姨娘和孟少爷回来了。”
小陈氏一脸无动于衷的“哦”了一声,甚至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夏姨娘和孟是谁,只将这当成一般的客人,反而吩咐道:“那将客房打扫出来吧,让丫鬟们小心伺候。”
寒麽麽一脸的讶异,看着小陈氏的脸,这才看出小陈氏的表情十分的不对。
她未再说什么,然后便安静的扶了小陈氏回院子。伺候小陈氏换过衣裳之后,小陈氏说累了想要休息,寒麽麽也没有打扰,而后领着丫鬟出来了。
接着寒麽麽将今日跟随小陈氏去宁远侯府的两个丫鬟找了过来,询问她们道:“你们两个今日陪夫人去宁远侯府看望大长公主,期间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丫鬟倒是也不瞒着她,回答她道:“早上一直都好好的,就刚才从宁远侯府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中年男子,夫人见了他就神情有些不好。看那男子与夫人说话的样子,两人倒还像是相熟的,但是我们在京中没有见过这个男子。”
寒麽麽问她们道:“是什么样的男子?”
丫鬟回答道:“那人很有气势,穿的衣裳也好,一看就是身份不一般的人。他好像也是去宁远侯府找寿山大长公主的。”
寒麽麽是自小伺候小陈氏的,将丫鬟说的联合在一起,结合小陈氏的神情,再一想到宁王正是今日进的京,这人又正是去找寿山大长公主,还能不明白小陈氏见到的人是谁。
寒麽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身后的那扇门,却是有些怜惜。夫人终究,是还没放下那个人,所以一辈子苦了自己。
丫鬟有些好奇心,壮着胆子问寒麽麽道:“麽麽可知道那人是谁?”
寒麽麽瞪了她一眼,道:“不该问的别问,多做事少说话。”说完越过她们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夏姨娘回京(收藏2700的加更)
小陈氏的院子里,房间里面,
小陈氏坐在榻上背靠着大迎枕,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一会,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的一只青花细颈瓷瓶。瓷瓶上面插着的是大红的山茶花,其中一支花开两朵,并蒂而生。
并蒂的山茶花并不常见,早上小丫鬟刚采摘回来的时候十分稀罕的拿给她看,然后插在了梅瓶里用水养着。此时山茶花仍还十分鲜艳,仿佛还带着早晨未散去的露珠。
小陈氏看了一会,却突然伸手将发髻上的那只梅花流苏碧玉簪子娶了下来,放在手里看着,然后用手轻轻的摩挲,最终却又是叹了一口气,将簪子握在手里就这样闭上了眼睛,任谁都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而同一时间,在赵国公府的另外一边,同样有些不太平。
夏姨娘此时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哭哭啼啼的跟坐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赵国公道:“公爷,这次儿被劝退学真的怨不得儿和妾身,实在是那白鹿洞书院的学生们可恨,一个个都嘲笑儿连诗都不会念。儿气不过,这才会跟那里的学生打了起来。那学院的师长也是偏心的,只会偏袒别的学生。妾身想着,要读书哪里不能读,回公府也能找到好的先生教导儿,何必留在书院教导受那欺负。”
说着又是一副深情款款的含泪模样,又道:“何况妾身也实在是想公爷了,离了公爷妾身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这才带着儿回来了。”
不错,孟在白鹿洞书院是被劝退学的。夏姨娘和孟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赶路,然后在白鹿洞书院念了大半个月的书,最后因为跟书院的其他学生合不来,因为不会念诗而将一个嘲笑他的学生打骨折了,最后被书院的山长劝退学,然后又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回来。这样一看,夏姨娘和孟出一趟远门求学,却是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路程上了。
赵国公听着却有些满不在乎,道:“回来就回来了,老爷我又不会赶你们出去。”
夏姨娘却继续哭哭啼啼的,继续道:“妾身自然是明白老爷不会这般的狠心,妾身是担心夫人。夫人若是知道妾身和儿回来,怕是不会高兴。又若是知道儿是被劝退学的,只怕要责罚儿,更要问罪臣妾教导儿不力。”
这话说的就很有门道,十分隐晦的暗示了赵国公,小陈氏是个狠心的人一定不欢迎他们回来,而且会趁机处罚他们。
一旁的孟也上前来,拉扯着赵国公的袖子,道:“父亲,您可千万要救救我,我不想被夫人责罚。”
若是往日赵国公早就抱着爱妾爱子好一番的安慰并要给夏姨娘母子撑腰了,但今日倒像是心情不好似的,甚至没有认真听夏姨娘说话。就是孟扯着他的衣裳摇啊摇的也无动于衷。
这不得不让一面梨花带雨一边悄悄抬头去观察赵国公的夏姨娘十分的失望,十分怀疑小陈氏在她不在的时候,是不是给赵国公找了新欢,搞得赵国公的心都不在她身上了。
夏姨娘努力的想着,从她进府到现在有没有漏过什么疑是这样的女人。
赵国公自然不知道夏姨娘心里在想些什么,任由夏姨娘和孟围在他身边,却也不说话。过了一会,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夏姨娘一看他这样,懵了一下,连忙问道:“公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赵国公道:“你不是怕夫人问罪你们,老爷我去找夫人替你们求情去。”
夏姨娘愣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赵国公用的是“求情”这两个字。赵国公什么时候肯在小陈氏面前示弱了。
但在她还没更多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国公已经出了房门,跟着身影就走远了。
赵国公到达小陈氏的院子的时候,小陈氏已经平复过来了。打开了房门,让丫鬟们进来,正在丫鬟伺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