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龙塌上的人面态苍白如雪,毫无血色可言,而全身因为泡水太久而有些叠痕,浮肿,风闲孤虚弱靠着柱子,不停咳嗽着。他的凤目中是幽怨森冷的光芒,都怪那个死女人,没事找事把他踹进了河里,让他在水中漂浮了一夜,幸好天亮的时候被好友发现才被送回宫中。
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报复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风闲孤再次握拳,他会让她尝尝惹毛他的下场。“咳咳……”由于宣誓太过激动,感情一时真情流露,风闲孤又猛咳起来,皱紧着眉心,他决不会放过她的!可恨的女人!总有一天把她给碎尸万断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可是,昨晚的人是谁?那当真是他的幻觉吗?风闲孤看着床顶,她的容貌至今还是清楚映在他的心里,不可否认,那晚他确实是动心了,真是可笑,一向虏获别人的心的人居然自己的心也被别人给收了,而且他还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还是他出现的幻觉。
那双闪烁着冷辉的双眸他一直都无法忘却。
“皇上,该喝药了。”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紧闭的大门缓缓推开,一股浓厚的药味钻进了风闲孤的鼻腔,风闲孤猛然收起了自己的依恋,惊骇瞪大了眼睛,吃吃吃药的时间到了?他的脑袋一片眩目,晕倒在床上,嫣红的锦被上是一张苍白到惨白的脸。天哪,他最最讨厌的是吃药!他好想眼一翻,从此不醒人事,那样他就不用喝药了。“皇上,该喝药了。”太监极有耐心重复了一句。
“行了,你先下去吧,朕自然会喝。”风闲孤厌恶挥了挥手,那太监倒也说没什么,默默无闻应声退了先去,皇上的脾气是比气象还要多呢!阴晴不定的难以猜测,和那个刚来的王爷一样,阴晴不定啊!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火了他,皇上的手段可是残酷的呀。
很好,现在真的很好了!风闲孤冷冷瞥了一眼在桌上放着的良药,那股草药般的味道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风闲孤勉强站起稳住身形,步履很是辛苦的走向那摆放药的地方。似乎有点害怕往里面瞄了瞄,里面是黑浓浓的药水。
不会吧?他要吃那个东西?“天哪,拿把刀来杀死我痛快些!”风闲孤悲愤向苍天表达他的以死谢罪,他宁愿被人杀死也不要喝那些黑糊糊的药!他该怎么办啊?尤其是那些药味更是令他作呕!“我死了算了!”风闲孤苦着一张俊颜。
晃神间,脖子多了一抹雪白的东西,冰冰的,凉凉的,最重要是可以反光,风闲孤咧开嘴一笑,那洁白的牙齿立刻跟今面互相澄亮反光着,刺着他的眼睛生疼。风闲孤满意点了点头,很是锋利。不过,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为什么这把剑会架在他的脖子上?
风闲孤扭头一看,嘴角连带着眼角也微微抽搐,一袭暗黑的衣袍,镶金般的腰带上挂着一块羽玉,玲珑剔透,宛若水晶般晶莹纯洁,而偏偏在玉的中心有几丝灼眼的红,像老鹰展翅,因此而得名。冰辰,专门生产美玉,而诸侯佩带的玉更是世上难得一见,而眼前的羽玉正是象征着王爷的身份,而最高权力的美玉是墨玉,拥有它的人直接可以号令三军,不需要经的皇帝的同意。
暗墨的鞋沿边饰着一圈一丝的金边,而不用想,这来人正是冰烈,况且,他能感受到寒气很湿重。“想死,我送你一程。”冰烈冷冷的说着,语气仿佛来自地狱撒旦的修罗转世。风闲孤小心挪开了他与剑宝宝接吻,尽管他想的是她,是这把剑的主人。
冰烈冷哼一声,收起了剑,再冷冷看了一眼风闲孤,仿佛在嘲笑风闲孤的自不量力,不过,他也太懦弱了了吧?无论是在政治上和军事上,他都能独挡一面,而不过是喝药,竟宁愿去死也不喝?真是搞笑,亏他还是一国之君,喝个药竟然要寻死?冰烈很鄙视加不屑看着风闲孤。
而风闲孤倒是没怎么理会冰烈,坐在凳子上,几乎都在观察着那杯药。“药?”冰烈皱起眉头。“怎么还不喝?都快凉了。”冰烈看向刚才还在一脸愁苦的风闲孤,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神色,居然是说不出的诡异,好象在密谋着什么,而且是对她很不利,轻不可见皱了皱眉。
“干嘛那样看着我?”冰烈从来就是冷言冷语,而且对于眼前的这个讨厌的人,语气更是冷了几分,就像结冰般的冷硬着,而且是昨晚的事情更是叫她有点讨厌这个人,她的唇角现在仍然还疼着,都是拜眼前的人所赐!
“你……”风闲孤神色真的是让冰烈感到有点不舒服,他咧嘴一笑,笑的好奸诈,犹如一个精明的奸商,冰烈嘴角和眼角也猛烈的抽了抽,这家伙不会又想来整她吧?
风闲孤慢悠悠站起了身,走到冰烈的面前,还差一厘米就可以触到对方。四目相对,从未胆怯的对望着,“你发神经?”冰烈皱起了眉心,这家伙走这么近干嘛?手中的剑握紧,只要他敢,她就立刻!冰烈的眼中闪烁着很严重的杀气,浓浓的寒光,就如那剑一般的冷芒,令人心生畏惧。
“女人,你干了什么好事?”风闲孤倒也不害怕,只直接直视着冰烈,嘴角,是一抹犹如狐狸般的窃笑。那让冰烈感到很不舒服,那不安渐渐扩散。“没有干什么好事。”冰烈冷冷回答了一句,这家伙不会是掉进河里,喝了那么多的河水把他的头都装满了水了吧?或者是他现在已经发烧过头,直接变成神经?冰烈紧皱着眉。
“真的没有?”风闲孤扬了扬眉头,嘴角也高高翘起,一脸的质疑和不相信,仿佛在说你当我是白痴啊。冰烈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发神经变的不正常了?“懒得理你。”冰烈冷冷瞥了他一眼,要不是沐阡陌叫她来看望一下这个差点被淹死的人,她才懒得出现在他的面前,一看见他,就会有一股无名的怒气从她的心底生起。
不过,他看起来很有精神,还有能力来设计她。冰烈再次冷针射去,转身就要走。不料大门竟然一瞬间被劲风给关上了,不用想,就知道是后面某人恶作剧。冰烈眉头挑了挑。“敢问风王这是何意?”冰烈倒也不惊。
风闲孤愈笑愈灿烂,目光紧紧锁住了冰烈的唇角,那里有一个牙印,很深,隐有血迹,是怎么也掩饰不去的。“不知道王爷是否去逛花楼了呢?”风闲孤轻挑起了冰烈的下巴,语气很是暧昧,双眼之间尽是戏谑。“风王都可以,本王为什么不可以?”冰烈抬起头与他反问,那双眼几乎能将眼前的人一瞬间变成冰冻。
嘴角抽了抽,说起来,这貌似都是关他的事,谁知道他咬的是嘴角,即使是带上了人皮,也无法遮掩,冰烈冷冷盯着他,以后,她要是再管闲事,那倒霉的只是她!冰烈觉得晦气极了,她本是不该这样的,这根本就不是以前冰冷的她,或者说,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上,她的改变太大了!
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哦?那王爷就是承认了?”风闲孤似乎略带闲情和怜惜抚上那一小道缺口,心中,竟有暖流划过,眸光一闪,他有种熟悉感,虽然眼前的人没有绝色的容貌,但她与她的眼神好像,真的好像,都是如此的冰冷如霜。“为什么我总觉得昨晚吻我的人是你……”风闲孤低声呢喃着,似乎隐带着失落和意味。
冰烈怔了怔,等再回首时,那清冷的眸中已经敛去了仅有的一丝慌乱,又恢复成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湖面。风闲孤失神盯着她那水嫩的唇瓣,他感到很饥渴。冰烈读出了他眼里的信息,在心中冷笑,要是他敢扑过来,她就立刻挥剑!哼,昨晚是她没有防备才会那样。
风闲孤像是着魔般俯下了身,双眼迷离看着,那女人的眼神好冷哦!风闲孤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尽管这样他还是照往不误,勇往直前,他永远记得那个吻的味道,他要验证一下,她究竟是不是她,是同一个人还是……
冰烈的眸里再次闪过一丝慌乱,这人是真的发烧了吧?就在接近的时候……风闲孤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冷依旧的眸子,“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嘴里塞的是什么啊?匙柄勺?风闲孤在口里慢慢品味着这个味道,有点枯涩的味道,好像黄连。
“风王还要?”冰烈挑高了眉头,把小匙从风闲孤的嘴里拔了出来,往桌上的药碗搅了搅,兴致很是齐全,冰烈的嘴角挑了起来。风闲孤看到药碗,脸色刷一下惨白,犹如秋风里瑟瑟的树叶,双眼空洞无神。
三生七世
“傻了?”冰烈恶作剧用小匙拍了拍风闲孤的脸蛋,而在之后脸部微微抽搐着——“砰!”又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冰烈白眼一翻,这家伙是否倒地爱上瘾了?况且他也太懦弱了吧?不就是喝一小口的药水吗?他竟然给她倒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喝药而昏倒!
冰烈叹了一口气,要是他的病情再加重,她可就向沐阡陌交代不了了,这个人还真是个麻烦体,都生病了都不在床上好好待着,他真的生病了吗?不然他的精神为什么老是这样的充沛?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简直在找死!没被她给整死就该烧香拜佛了。
冰烈把陷入昏迷的风闲孤弄到床上,并替他抿盖好棉被。刚想打开门出去,身形顿了顿,冰烈皱了皱眉,生病的人不喝药怎么行?思量几下,冰烈终于再次回身,拿起药碗走到风闲孤的床前。
冰烈把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轻扶起风闲孤,让他倚靠着柱子,拿起舀满药水的小匙,用另一个手捏着他的嘴巴,迫使他张大嘴好灌药进去。“咳咳……”完全是自然反应,风闲孤被药水呛着了。冰烈踅起眉,腾出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禁翻白眼,照顾人还真累。
看了看风闲孤的嘴沿角溢出的药水液体,冰烈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继续灌药。溢出,又擦了擦,终于,冰烈的袖子全是水迹,黑黑的。冰烈忍无可忍,捏大了他的嘴巴,一碗骨碌灌了下去。“咳咳咳……”因为冰烈的毫不留情,风闲孤又呛着了,闭着眼睛猛的咳嗽起来。
“苦……苦……”风闲孤轻声呢喃道,紧闭的双眼仍感受到他的讨厌,俊颜上似乎苦成一片了,修长的眉几乎可以打结了。冰烈无力挑了挑嘴角,这家伙究竟是不是男人?还敢叫苦?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用纸包着的蜜饯,沐阡陌跟她说过,一定要买一些甜的东西,她当时还很疑惑,不就是看望他吗?为什么还要买一些女子家爱吃的蜜饯?现在她总算不怀疑了,原来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害怕苦。
冰烈捏起一颗蜜饯放进他的口中,风闲孤的脸色才微微好转,眉头也舒展开来,神色自然。而冰烈却恨的牙痒痒的,为什么她必须待在这里照顾他呢?他可是一国之君,什么没有?就是叫人喂药也有上千人抢着去,她为什么要喂他?冰烈难得再次翻白眼,她最近翻眼的次数太多了,而原因,都是被这人给气的。
冰烈扶他躺下,拿起药碗准备出去,不料这刻正在睡梦中的风闲孤翻身过去,“砰”居然转到了床边而掉了下去,与此同时,冰烈同样也被绊倒了。幸好她的定力还算够,她手中的碗才没有落地。这个该死的东西,压到她的脚了,冰烈使劲拽了拽自己的右脚,终于抽了出来。
冰烈支撑起身,狠狠把药碗往桌面上一搁,就去扶风闲孤起来,她几乎都怀疑他是故意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却是偶然。
不对,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冰烈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身形不稳,吃痛一声,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可恶,她的头啊!而压在她身上的风闲孤还不自知,就是趴在她身上不肯起来,似乎赖定了她一番,风闲孤隐住笑意,这女人的身子抱起来也挺舒服的。
“可恶的东西!”冰烈狠狠盯着,使劲力气推开风闲孤。
她自能摸到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放置在风闲孤的脖子上,“你给我起来。”她恶狠狠的命令道,在他的脖子之间划出一道很小的血痕,微微沁出血丝。或许是匕首锋利的光芒很刺眼,或许是他不想死,风闲孤终于缓缓睁开了他那让阳光失色的眼睛,似乎迷茫看着一脸怒容的冰烈,迷茫扫视着四周。
由于两人贴的太近,风闲孤扫视的时候,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一起,淡淡的滋味划过心头,冰烈踅起了眉,这家伙是在趁机占她便宜吗?目光,逐渐变的森冷。“起来。”她从唇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你说什么?”风闲孤似乎还没睡醒,双眼朦胧,他挠了挠头,似乎不懂。
“好!”冰烈的眼神更加森冷了,一副山雨欲上楼来的气势。“你说什么?”风闲孤似乎还是不懂挠了挠头,装傻?冰烈凝住了气,睁开眼时,某人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只有一个穿了个大窟窿的纸窗,隐有凉风吹来。
冰烈冷眼看着,嘴角挑着。“哎呀,皇上,你怎么在这里?”下面传来了一群公公的叫喊声,冰烈冷冷瞥了一眼,这是惹毛她活该的下场。
风闲孤揉了揉膝盖,这女人还真丢啊!狠心啊!不就是不经意吻了她一下吗,用的着那么大的火气吗?风闲孤拿下粘在嘴角的竹叶片,愣愣看着竹叶,嘴角,又浮现出如春风般的微笑,如他想象的那般,那样的甜美。
“皇上,外面凉啊。”一位公公急忙把拿来的锦棉给只着单衣的风闲孤,风闲孤张手,立刻有公公为他披上。“这朕知道,不需要你的教导。”风闲孤懒懒的说,他抬了抬头望了望上面那个破烂的窗户,嘴角,是一抹得意的微笑。
女人,你是逃不掉的,既然是我的,那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而且,郎才女貌也很相配啊!你就等着做我的皇后吧!不管你是不是那个仙子,还是现在的你,我都要定了!尽管后宫三千,我依旧视你为最特别的,到时候,我愿意与你分享天下,让你成为天下最有权利的女人。风闲孤暗暗发誓着。
他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那属于王者睥睨天下的霸气展现在他的身边,等他坐拥江山之时,便是迎娶她为后的日,摸了摸唇角,回想起她那咬破的唇角,那是属于他的宣誓,永世纠缠的命运,风闲孤眼中是深深的依恋。
冰烈在刚经过花园的时候,不期而遇——冰烈不经意转头,却看见了沐阡陌,他似乎正在赏花,姹紫嫣红点点汇成花海,如诗画般的梦境,如一幅神秘却是刚刚展开的画卷,让人忍不住去探究。
他,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素雅着装。胜雪宽大的外袍,衣袖沿边饰着一圈雪丝,如白兰颜色的长靴,让人像是踏在云天之上,他那漆黑似墨空如泉的长发被他放下了,用白带在发末饰着,迎着风扬起,竟是美幻绝伦。似乎有些苍白半透明的脸颊,唇线被牵起,依旧是醉人的如同春风拂脸,那双时刻散发秋日般暖阳的双眸间,纯净透明如一块温润的暖玉。
他此时正站在花前,赏着,看的很出神。冰烈把眉挑的老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黑色嚣张而高贵的花卉,中间是抹水般晶莹的透,却是花心,而从同一枝结出却是白色迷离,有些透明般的皎洁,它正紧紧依附着黑色,而它的心蕊却是浓雾般的墨黑,如此奇异的黑白一齐开放,大小不差而形状相同,甚是奇景。
沐阡陌蹲下身,伸出指尖抚着黑白,竟是如此的小心和怜惜,那从双眸流出的依恋让冰烈怔了怔。“三生七世,宿命轮回,命中劫,终是如此……”他轻声的叹息和呢喃,而冰烈却觉得他是用最悲哀的语调呢喃,用最悲苦的心音轻声叹息。
他……是为谁等候……她从未想过,那个散发暖阳般气息的人,竟也会有流出如此的哀伤,是谁负了他吗?冰烈皱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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