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银勾了勾嘴角,点着头道:“如此便好,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有办事不得力的地方,可就别怪我在贵妃娘娘面前碎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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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可有大碍
两名太监互看一眼,心里都是有了底,连忙惊惶地道:“奴才不敢!”
见他们是真的涨了记性,落银才带着阿若转身离去。
望着那道丁香色的背影,矜贵而清雅,周身萦绕着一种高不可攀的气质,白瑾瑜嫉妒的咬破了下唇,心里升腾出无法比拟的不甘来……
她本来有着比叶落银更加尊贵的身份,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原先她一直认为,皇家既然从白家挑选了她这个太子妃,那必定是对白家有所忌惮的,所以,她才敢这么恣意胡闹。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皇家哪里容得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皇室尊严放在眼里?
若她从一开始安分守己,这太子妃之位……又有谁能抢得走?
是她,是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将前程断送,是她亲手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送到了欧阳芊的手中啊……
白瑾瑜面若死灰的被两个太监拖行着离去,空洞的眼睛里不断的涌出着滚烫的泪水。
※
来年二月初,南风举家搬来了乐宁。
定居的宅子是叶六郎早早便置办了妥当的,也是在三伏巷中,距离不过五六户人家。
至于镖局的选址问题,自然是得由南风自己来操办才妥当。
落银留在娘家跟着李方氏等人用罢了午饭,才带着阿若回了睿王府。
荣寅近日来忙着军营春练。基本上是早出晚归,可今日,却是没到申时就回来了。
落银伺候着他换了常服。香药便捧来了热茶。
落银见他神色有些疲累,便走到他背后给他揉捏起了肩膀。
荣寅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含笑问道:“南风他们来到了?”
落银点头:“嗯。晌午在爹那里吃的饭,问起了你,我说你军营里事忙,抽不开身。”
“等过几日闲下来,再请他们过来吃顿饭。”
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说着说着,落银忽然想起了今日听南风说起的一件事情来。便问道:“听说夏家迁来了?”
“嗯。”荣寅应了一声,而后又道:“不止是夏家。”
“皇上打算拿原来那些人怎么办?”朝中自然是不可能养闲人的,既然有人来,那必要有人离开。
“北边那么多地方。还装不下这些人么。”荣寅依旧闭着眼睛养神,口气淡淡的。
落银听在耳中,对卢治的筹谋钦佩不已……
将原本青国留下的一些重臣调来乐宁,纵然再有才能也只能为他所用,身处乐宁这天子脚下,自然不可能再翻得出什么浪花来。
而将那些原本有意反他的人分散开来,调到原本属于青国的领地驻守……
“恩威并济啊这是……”落银理顺这其中的种种,不由地叹服道。
“这就是陛下同太上皇的区别。”荣寅唇角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笑。
“你要不要去牀上歇会儿?等用晚饭的时候,我再喊你?”落银心疼他近日来太累。便出声建议道。
荣寅笑道:“你跟我一起?”
落银不管他看不看得见,白了他一眼,道:“我是让你去歇息——”
“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啊……我说的也是歇息。你想哪里去了?”荣寅睁开眼睛,揶揄地看着她。
“……”落银停下给他捏肩的动作,往前推了他一把。
荣寅哈哈的笑着稳住身形,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落银,顺势将她拉进了怀里。“最近忙着军营里的事,都没什么时间跟你说话。咱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落银靠在他怀里,仰起脸看着他。
“说什么都行。”荣寅冲着她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像个孩子一样。
“说什么都行?”落银一挑眉。
荣寅点头。
落银便在他怀中调整好了位置,并伸出了手指来,边说边数着:“五日前,你跟程大人去了万香楼——”
荣寅唇边笑意僵了僵。
“三日前,你陪祈阳来的几个武官去了华正街上那个……什么歌舞坊来着?”
荣寅想了想,脱口而出道:“水色坊。”
落银怪笑了一声,看着他道:“记得这么清楚?”
荣寅顿时后悔莫及,强笑着解释道:“都是没办法的应酬……我又没留在那里过夜,不信你问万青,我除了吃酒之外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还有昨个儿——”落银作势又要清点他的罪行,荣寅忙一把握住她的手,笑着道:“我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说点其它的?”
落银撇撇嘴,“其它的没什么好说的。”
“好了,那我跟你保证,以后尽量不去了,行不行?”荣寅将她圈紧了些,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
落银本就不是真的在生气,荣寅是不是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点信任她还是给得了的。
故此刻见他如此,便险些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她正了正脸色,假装很勉强的“恩”了一声。
荣寅低下脸瞧了瞧她的脸色,忽然就笑道:“你这副样子可真像我娘当年——”
落银听得这个比喻,不禁问道:“婆婆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说来她还从未听荣寅提起过呢。
“我娘乃是将门出身,性子刚强,刚嫁给我爹的时候,字都不识几个,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往的——”荣寅说着,眼睛里含着悠远的笑。
落银讶了讶,本以为雍亲王妃定是同汪氏她们一般,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做派,竟不曾想,却是个女中巾帼类型的。
荣寅边回忆着往事,边说道:“我娘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性子刚强,但却极少打骂下人,全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落银听出他声音里隐隐带了些伤感,便出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问道:“那想来,你的名字该就是伯母取的了?”
“你说的是大名?”荣寅看着她。
落银点头。
荣寅愣了愣,而后笑了。
落银便也跟着笑。
“的确是我娘取得,她贪图方便,我是寅时出生的,便为我取名荣寅……”说到自己名字这过于随意的来由,荣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名字挺不错的,你该庆幸才是。”落银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
“哪里不错了?”荣寅本对自己的名字无甚成见,但见落银这么说,便佯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来。
不料落银道:“你试想一下啊,若是当时你再早出生那么一会儿……你该摊上个什么名字?”
荣寅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愣住了。
子丑寅卯……寅时前头便是丑。
“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很庆幸?”落银忍着笑问。
“叶落银……”荣寅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眯着眼睛问:“是不是我这几日没动你,你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揶揄小爷的名字——”
落银从他眼中看出了‘危险’的气息,干笑了两声便试图要逃开这个是非之处。
可刚一动弹,就被荣寅一把捞回了怀中。
落银生性怕痒,荣寅刻意逗她,便挠了她几下,落银笑着挣扎着,一边跟他求饶。
见她眼泪都笑了出来,荣寅也不敢再逗她,可刚一停手,却见落银的身子蓦然往前倾去,开始干呕起来。
“怎么了!”荣寅紧张地问道。
落银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可能是晃得有些发晕……胃里头不舒服……”
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荣寅后悔不已,早知如此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闹她,赶忙让出了椅子让落银坐下,自己则是弯身在椅边一面替落银轻拍着背,一面唤了门外的香药去请方瞒过来。
“我喝口水顺一顺就行了……”
“都怪我不知轻重——”荣寅自责不已,接过来阿若奉的热茶,试了试温度,才送到落银唇边。
落银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热水,果然觉得心口的恶心被压下去了不少。
“王妃肯定是晌午在老爷那儿吃凉果子吃的太多了,奴婢就劝您多吃饭来着,偏生不听……”阿若小声的咕哝着,眼底是实打实的心疼主子。
落银靠在圈椅里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下次注意些。”荣寅见她脸色苍白的很,不忍埋怨她,只拧起了一双剑眉。
不多时,方瞒便提着药箱过来了,看那副一脸惺忪的模样,想来该是在睡午觉半趟儿被吵醒的。
“怎么了这是……”方瞒打了个哈欠,可眼睛在触及落银那难看的脸色之时,骤然清醒了过来。
“刚才一阵犯呕,大致是晌午吃了凉性的东西。”荣寅一面说一面对方瞒招着手,示意他赶快过来瞧瞧。
方瞒将药箱搁下,二话不多说便为落银探了脉象。
即刻,脸色就是一阵翻涌。
荣寅见方瞒脸色不对,忙就问道:“可有大碍?”
方瞒收回手来,面色略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有什么大碍……”落银被方瞒的脸色给吓到了,她这半辈子下来,当真是病的怕了。
荣寅亦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方瞒。
就连旁边伺候着的阿若香药香草等,也是不敢大声喘气儿,生怕自家王妃的身子有了什么好歹。
☆、446:不能要
“王爷!”方瞒忽然冲着荣寅做了个长揖,笑着道:“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
荣寅先是反应过来方瞒刚才是刻意在吓他们,松了一口气之后,才得以去回味方瞒的话,这一回味不要紧,顿时便觉得脑子里一阵轰轰作响,随之便空白了……
一时间,四周寂静如水。
“你是说我……”最终是落银颤颤的发了声,眼睛里含着莫大的期盼。
方瞒笑着点头,“应有两个月余了。”
落银顿时红了眼睛,表情像哭又似在笑。
荣寅这会子才算真正的反应过来,内心的喜悦无可名状,一时也顾不得丫鬟们都在场,一把将妻子拥入了怀里。
太好了!
他竟也要做父亲了……
落银边落着泪边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激动,只要一想着她和荣寅的孩子现在就在她的身体里慢慢长大,就觉得要潸然泪下。
阿若和香药等丫鬟皆是跪了下来,个个喜笑颜开,“恭喜王爷王妃!”
他们睿王府就要添小主子了!
消息很快在王府上下传开,得知了消息最激动的,莫过于万青和温伯了。
万青上蹿下跳的倒还好,只是为难了温伯一大把年纪,承受力远不如年轻人来的好,以至于得知了消息的头一刻,高兴的险些要昏厥了过去……
荣寅高兴的不成样子。差了传信的下人,一个去了建安侯府,一个去了叶家。报喜去了。
去了建安侯府的率先回来了,说建安侯夫人亦是喜悦不已,还说明个儿一早便过来看落银。
而去了叶家的下人,却是带了叶六郎和月娘夫妇一同回来了。
“天都要黑了,爹和二娘明日再过来就是了。”落银起身相迎,脸上带着笑意。
“我也说赶明儿也过来看你,可你二娘偏不依!”叶六郎哈哈笑着。“急着来看外孙呐!”
落银闻听便朝月娘看去。
之前月娘在药方里给她加了及乌草的事情,落银也多次旁敲侧击的试探过月娘的态度了。并无什么可疑之处,再加上是最亲近的人,所以一来二去,落银便渐渐将此事淡忘了。
故此刻。她满心欢喜的走到月娘面前,刚欲开口说话,却见月娘的脸色十分奇怪。
甚至于……额角隐隐冒着细汗。
这才开春的天儿,冷着呢。
落银唇边的笑意便淡了淡,问道:“二娘您怎么了?”
总觉着,月娘好像并不高兴一样。
她有多想要个孩子,月娘是知道的。
“你二娘这是太高兴了,哈哈……”叶六郎不以为意地笑着道。
荣寅也因完全沉浸在欢喜中,并未有察觉什么。
可落银看着面前的月娘。却觉得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发凉……及乌草的事情,也重新出现在了脑海中。
“二娘……您不高兴吗?”落银看着她,神色复杂的问道。
至此。叶六郎和荣寅方觉出了些许不寻常来。一时间,都看着月娘。
月娘眉间尽是一派担忧,欲言又止了半晌之后,忽然一把抓住了落银的双手,颤抖着声音说道:“银儿,你信不信二娘?”
落银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点了头。
就算及乌草真的是月娘刻意为之,但她还是相信月娘……没有办法。这是这些年来堆砌起来、牢不可破的信任。
“那你就听二娘的……这个孩子,不要了好不好?”
“什么!”荣寅失声道。
“月娘你在说什么……”叶六郎费解极了,不知道妻子怎么会在这种高兴的时候,忽然说出此等荒谬的话来!
“为什么?”落银反倒算是比较镇定的那一个,望着月娘的眼睛,她缓缓出声问道。
“这……”月娘纠结的红了一双眼睛。
“之前的及乌草,真的是二娘要给我喝的吗?好让我……”说到此处,落银的声音凉了凉,道:“好让我终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骨肉?”
荣寅和叶六郎彻底的震惊了。
叶六郎走上前来,看着月娘问道:“银儿说的是真是假,你真的给她吃过那样的药?”
月娘不敢再看落银的眼睛,转过头去泪已经落了下来,虽然没有说话,但俨然是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六郎没控制住声音,乍听像是在吼叫一声,震的月娘身躯一颤,而后便蓦然瘫坐在了身后的圈椅中,面色苍白如纸。
“二娘,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落银不自觉的将双手紧握了起来,声音也不复镇静。
她并非怨怪月娘,只是怕从月娘口中,听到可怕的话。
荣寅走过来揽住落银的肩膀,看着月娘说道:“不知岳母为何如此?”
跟落银一样,他也是相信月娘的。但是……比之这种信任,他更在意落银的安危。
“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偏偏要暗下这么做……你到底是为什么?”叶六郎看着妻子,觉得有些失望。
他认识的月娘,分明不是这样的啊……只顾自己的想法,不跟任何人商量,就下决定。
“因为银儿不能要孩子!”月娘定声说道,已经是泪流满面,“正因为如此,我才偷偷给银儿下了药……岂料她还是有了身孕……”
“二娘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做,我不能要孩子?”落银有些颤颤的笑了笑,身形跟着摇晃起来。
荣寅连忙将她拥的更紧了些,面沉如水的看着月娘,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六郎,其实我当初接近你,便是因为银儿的缘故。”月娘鼓起了勇气一样,抬起头来看向叶六郎。
叶六郎听着这话,觉得跟在梦中一样……
“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叶六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欺瞒你,只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们的族人世代为守护灵女而生,我这么多年来悉心照料着银儿的身子,便是因为要护住灵女血脉……”月娘擦了擦眼泪,不再哭泣,脸上的神色是落银和叶六郎从没见过的庄严。
“什么族人……二娘之前不是说,乃是神医之后吗?”落银忽然觉得这个月娘很陌生,方才她说,这么多年照料她皆是因为那样一个缘故……
“是二娘骗了你。”月娘摇着头,神色愧疚无比。
“你说的这些我统统不信!”叶六郎厉声道:“你嫁给我这么多年,对银儿的疼爱我都看在眼里岂会有假!还有……若你真的是为了什么使命而照顾银儿,并不一定非要嫁给我,而且还生下了虫虫!”
他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妻子从一开始就是抱有别样的目的而接近他的!
“我开始真的没有想到……”月娘因为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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