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426:那女子是谁
一旁的叶六郎和叶流风都听出了不对劲来。
这些日子在营中,他们多少耳闻了沈歧的厉害,说易城就是丧命在了他的手下。
怎么这会儿……忽然被人割下人头,挂在了城楼?!
“属下,属下还听说……听说沈歧,是死在了主帅的手下!敌方因此才军心涣散!”
“这么说,是姚罗潜入乌凉城取了沈歧的性命?”万青十分不解,这士兵何至于激动到结巴的程度。
“不是姚副帅,而是主帅!”士兵颤抖着声音道:“他们都说……看到主帅回来了!”
嘭!
万青不小心碰倒了几案上的茶碗。
“去乌凉城!”万青当机立断地道,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叶六郎亦怀着震惊不已的心情疾步出了营帐而去。
由万青带领着一队人马,火速朝着乌凉城而去。
果然,乌凉城破了。
沈歧的人头,高高悬在城墙之上,任由寒风吹打,青灰的面上竟是一派安详之色……丝毫看不出,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万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来,朝着两个形色激动不知在说些什么的守卫问道:“姚副帅在何处?”
“万佥事!”守卫一脸的激动溢于言表,道:“姚副帅现在正在营中与主帅禀话!”
万青觉得头脑之中发出一阵阵的轰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军营里的。
他甚至没顾得规矩。不经通禀,便撩开帘子,拖着踉跄的脚步径直进了营帐中。
帐中。姚罗恭敬的立在一旁,说着近来的形势。脸上既有忏愧,也有庆幸,更多的却是愉悦。
而主位之上,坐着一位身材挺拔却消瘦了不少的男子,他一身朴素的深灰色直裰,一头墨发显得过于随意的挽在头顶。却丝毫未影响他眉眼间日益深刻的英豪之气。
他就坐在那里,面色一丝不苟的听着姚罗禀话。与之前没有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此刻他身侧坐着同样身着深灰色男装的落银,她纤长的素手中捧了杯茶,偶尔抬眼看荣寅一眼。
万青竟一时间不敢出声……
生怕这是幻象。他一出声便会被打破。
“银儿?!”
万青不敢说话,刚跟上来的叶六郎却是丝毫没有压制内心的惊喜与震惊。
“爹!”落银笑着应答一声,此番死里逃生,而且还找到了荣寅,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听得聚精会神的荣寅适才举目望来。
“伯父。”见到叶六郎,他忙起身。
叶六郎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来。
先是握着落银的双肩,将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她身上只有些轻微的擦伤之外,适才分出了心思来看荣寅。
荣寅见了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句:不得不说。这女儿跟女婿的重要性,真的是没法儿比啊……
“爹,我们都没事。”落银笑着说道:“那日我去了临山。意外寻到了易城,因为他身上有伤,我们一时间没办法出山。这几日让爹担心了。”
“你们没事就好!”叶六郎激动的险些老泪纵横。
姚罗见这女子,左一句‘易城’右一句‘他’的喊着主帅,而主帅还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不由地在心里大呼怪哉。又见处处萦绕着重聚的喜悦,他觉得站着这儿碍眼。便只得出了营帐而去。
万青自然是没有这个自觉的。
得知自家主子好好的活着,他已经高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走上前来,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噗通一声冲着荣寅跪了下去,红着眼眶也不说话。
荣寅垂眸看着他,问道:“这些日子听说你守在贵城,成日不问战事,是真是假?”
他的声音还没有恢复的完全,尚带着几分沙哑,但听起来却越发的有震慑力。
万青缩了缩头,弱弱地答了个“是”。
他这不是因为太悲伤了,实在提不起其它的心思吗……
他自幼跟在荣寅身边,虽说是为荣寅办事的,但心里对荣寅这个主人的依赖同样已经深种,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主子丧了命,他几度连死的心思都有了,哪儿还顾得上其它。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位军人,他随军打仗,随的只是自家主子而已。
“你可知这该当何罪?”荣寅又问他。
“降职……还有杖责一百。”万青的声音里莫名其妙的有了些笑意。
“还笑?”荣寅皱眉呵斥道。
万青却是没办法严肃起来,他抬起头来满脸的笑,道:“只要主子您回来了,别说杖责一百,就是活活将奴才打死……奴才那也是高兴的。”
落银在一旁,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
气氛一时间轻松起来。
“好了,这几日你们都该累坏了,易城身上又有伤,先各自回去歇息着,有什么事情明日再细说也不迟。”叶六郎心心念念的是两个孩子的身体。
易城有伤在身他看的出来,女儿瘦了一大圈他更是看出来了。
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落银道:“天还没黑呢,不急……”
现在才申时。
荣寅咳了一声,道:“你先回去歇着吧,这几日没睡过好觉。我又不会走,你怕什么?”
落银瞥他一眼,“谁担心你会走……”
话毕又恐再被拆穿一样,丢下一句我去休息了便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叶六郎无奈的笑着摇头。
“伯父。您——”
“有话明天再说,你也回去吃点东西歇着。”叶六郎打断荣寅刚开口的话,催促道。
荣寅无奈望天。但碍于这是未来的老丈人,说的话不得不听,便也只得暂时将手头上的事情放下,休息去了。
※
半夜时分,落银便悠悠转醒。
其实这几日她并不似叶六郎想的那般欠缺休息,相反的是,在陷阱里无事可做。她除了照看荣寅的伤势便是睡觉。
直到荣寅身体渐渐恢复,他们才从陷阱中脱身。
落银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嘴角不禁弯起。
老天待她真的不薄。
望着营帐中燃着的灯火,落银没了丝毫睡意,干脆穿衣起身。
隔开床榻的屏风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
落银被吓了一跳。“你是——”
“奴是万佥事派来伺候姑娘的……”女子低垂着头,看不清楚容貌,但隐约可见姣好的面部轮廓,一头乌发松松的用一条布带绑在脑后,通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点缀。
见她要上前帮自己穿衣,落银忙地摆手拒绝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女子仿佛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连连后退了几步,咬紧了下唇不语。眼中甚至有了些泪花闪烁。
落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大为疑惑。
她说错什么了吗……好像没有啊?
没有去理会太多,落银将头发梳好。便步出了营帐去。
头顶上,月朗星密,天空干净如洗。
“叶姑娘这是要?”守在一旁的士兵上前恭声询问。
“睡不着,随意走走。你们守在这儿就好——”落银笑着答道。
那士兵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那张不施脂粉的干净面庞,忙有些惊慌的垂头下来,道:“那叶姑娘莫要走的太远。免得遇到什么危险。有什么事情,尽管喊属下们。”
“就前面的草地上走走。”落银伸手一指。嘴角含笑朝着前方的空地走去。
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盯着星空看了会儿,落银觉得脖子有些酸,干脆就仰面倒躺在了枯草上。
不多时,就听得有脚步声在朝着自己靠近。
落银有些无奈,视线仍旧固定在星河之上,只道:“你们守自己的夜就是,不必跟着我。”
以为是守卫们不放心她,跟了过来。
那脚步声微微一滞,而后又不做停顿的朝着她走来。
待落银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人已经模仿着她的样子,紧挨着她躺了下来。
落银嗅到了熟悉的淡香。
转头过去,便是一张呈现古铜色的英气脸庞。
这两年来,他晒黑了太多,再加上脸上有些细细的疤痕,显得格外沧桑。
落银心底微有些发涩,想伸出手摸一摸他的脸,却又收了回来。
荣寅将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拢住了落银的肩头。
一只腿平放下,另一只曲起,一副悠然的姿态。
“你怎么不睡觉?”落银问他。
“倒是你,好好的牀不睡,往这儿跑什么。”荣寅不答反问,嘴角微微翘起,看得出心情极好。
“我睡不着。”落银将目光重新放到星空上。
“我也是。”
“我帐子里那个女子是谁?”落银随口问道。
军营里哪儿来的女子啊?
咳咳,当然了,像她这种情况,实属少见。不能拿出来做解释。
荣寅没有应答,如同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喂,我问你话呢!”落银拿胳膊捅了捅他。
荣寅这才应付地含糊不清的答了一声,落银却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落银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过头来看着他,声音重了些,问道:“她到底是谁?你说不说——”
见她这副严肃的模样,荣寅忍不住笑了两声。
“笑什么笑啊……”落银皱了眉看他。
正文、427:情至深处
“你瞎想什么呢。”荣寅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道:“那只是个军妓而已。”
“什么?”落银愣了愣。
而后面色有些怪异的转移开了视线……她方才竟能想歪了,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在荣寅跟前,这脑袋不太灵光似得。
怪不得。
怪不得方才她只是不让那女子近身伺候,对方便泫然欲泣的,想来是觉得自己在嫌弃她不干净……
落银心中了然。
“行军打仗,军中有这些人,无可避免的……”荣寅见她神色奇怪,便干咳了一声解释道。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
“这么说,你也……”落银拿复杂的眼光看向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怀疑。
荣寅连忙就变成一副惊惶的神色,辩解道:“我可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说着,生怕落银不信似得,又指向远处守着的士兵,道:“不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我可有让她们进过我的营帐——”
落银撇撇嘴,“我去问,他们定是要摇头否认的。”
而且她一个女子,还是个没过门儿的,四处问这个……也太囧了吧!
再者说了,他既说没有,她便是信的。
荣寅不知她的心思,以为她不信自己,刚欲再开口解释,甚至要喊万青过来为他证明清白。
“好了!我又没说不信你……”落银拉着他重新躺好。眼底一派笑意。
只觉心里倍受感动。
她是现代带来的一夫一妻制的思想,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和灵魂都不能有第三人的存在。但荣寅不同。他是这个时空里土生土长的王孙贵族,自幼就受三妻四妾的风俗熏陶,能主动的做到这个份儿上,着实不易。
正因为知道这种不易,所以落银才更加感动。
“我知道你忌讳这个,哪儿敢啊……”荣寅在一旁低声道。
落银忍着笑,故意端着正经劲儿。“唔,你知道便好。”
荣寅却忽然侧了身躺。一手支着头,看着她,认认真真的问道:“诶,你还记得那日清早吗?”
“哪日啊?”落银不明所以。
然而一抬头看到荣寅眼中促狭的笑意。她顿时红了脸!
她知道了,荣寅说的是她为他宽衣取暖那日,他一大早清醒过来正撞见了她贴在他胸口安睡的一幕……
这个无耻的人!
落银不知是气是羞,蓦然要爬坐起来离开。
刚坐起身,却被荣寅一把拽了回来,好巧不巧的,正趴在了他的身上……
落银脸红的要滴出血似得,想挣脱却被他搂的越紧。
“你趁着我昏迷占我的便宜,我都没怪你。你反倒跑什么?”荣寅眯眼笑着,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娇俏眼红的脸颊。
“你……要脸吗!”落银赫然瞪大了眼睛,怒道:“我占你便宜?我还不是为了救你!早知如此。倒不如让你活活冷死了来的好!”
这样的话亏他也说的出口!
落银恼羞成怒之际,却没注意到荣寅渐深的眸光。
“松开!我要回……”
她话未说完,荣寅却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堵住了她的接下来要说的话。
落银怔怔的瞪着一双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荣寅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一点一点的撬开她的唇齿。略显粗暴的动作,仿若是要将这些日子来的思念。全部注入在这个吻里。
任由这熟悉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脸上,落银闭上了眼睛,动作有些迟缓地将双手攀上他的后背。
荣寅身形微微一僵,而后便似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样,动作越发肆意起来。
落银觉得双唇有些发疼,却始终没有抗拒。
甚至,她开始试着一点点的去回应荣寅。
这两年多的时间,相思刻骨,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感受到落银的回应,荣寅脑海中残留的理智开始一点点的被放空了出去,仿佛此刻全世间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他怀下的这个女子。
荣寅的呼吸逐渐的炽热,粗重起来。
他的吻也不甘心只停留在唇瓣上,他亲吻着落银娇嫩的脸庞,柔软的唇角,再一路下滑到她光洁的脖颈处……
落银禁不住发出细细的一声嘤咛。
这几不可闻的声音,落在荣寅耳中却仿若天籁!
他唇下的力气渐重,似要将落银吞吃入腹一样。
迷蒙中,落银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了。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腿部却触碰到了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
落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
这……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并不代表她不懂啊!
落银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且有些害怕起来,她微微推了推身上的荣寅。
这动作,却再一次点燃了他一样……
荣寅脑海中忽然闪现在陷阱中,那日清晨他自昏迷中醒来,见落银匍伏在他身上,那一览无余的春/色,当时震惊大过其它,没有太多想法,但现在……
荣寅下意识的去解落银的衣带。
落银真的被他难以抵挡的火热给吓到了,惊呼一声忙拦住了他的动作。
荣寅果然停了下来,呼吸不稳的看着她,一双眼睛似成了深红的眼色,那目光里含着征询。
“你……你身上的伤……还,还没好,这样……”落银结结巴巴的,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得硬着头皮道:“这样……不太好!”
“无妨——”
“可是……”落银不敢直面他的眼睛。
她知道荣寅这些年忍的辛苦。更何况现在到了这种地步,正所谓箭在弦上……
可是!两个人现在还没有成亲啊……
早知如此,一开始她就不该由着他来的。这下好了,点着火了,却又拦住他,实在不厚道。
见他目光中的渴望,落银心底一阵柔软。
罢了!
迟早都是要成亲的,她不是早将自己当成他的人了吗!
何苦非要跟一个名分较劲……
“真的,不行吗……”荣寅虽然想极了。但还是不敢违背落银的意思,生怕她不开心。
却见身下柔成了一滩水的人睫毛轻颤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一朵开的正好的水莲花。在等着他采撷……
荣寅大喜过望,挑开了她的衣带。
粗糙的大手探入,隔着肚兜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高耸的柔软。
落银不是十三四的小姑娘了,瘦是瘦了些。但该发育的地方,却是发育的极好……
荣寅将手覆上其中一个,手掌心下酥软的触感,简直要将他整个人融化了去。
落银的身体有些紧绷……她实在,有些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就在她以为荣寅即将有下一步动作的事情,却觉察到他将手抽了出来,并将她的衣服理好。
咿?
落银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他。
却见荣寅自她身上移开,重重的躺至一旁,四肢摆成了一个大字型。
似乎要藉此将身上的欲/火平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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