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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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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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骂我是疯子!”

明珠岂能吞下这口气,当即也顾不得去害怕,朝着纪海的脸扬起了巴掌。

“啪——啪!”

明珠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就觉得左右两边脸颊被掴的发疼,眼冒金星的后退了两步。

铺子里顿时安静了……

明珠好大会儿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海轻轻拍了拍双手,似乎脏了手一样,一边抬眼看了看明珠,冷声道:“识相的现在就给我走,这叶记茶铺,可不是你装疯卖傻撒泼的地方!”

“你,你……”明珠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纪海,嘴唇不住的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余光一扫,她忽然弯下了身去,捡起了地上的杯盏碎片。紧握在手中朝着纪海而去。

“小心——”落银提醒了纪海一句,但心里知道就依照明珠的能力根本不是纪海的对手。

不过纪海这性子,好似一日比一日来的要烈了……

落银这句话刚在心里头落音。就听得明珠哀嚎了一声。

“好了,已经报官了。”落银不想将事情闹得过大,让纪海惹上麻烦。

曾平康也道:“纪姑娘手下留情。”

嘴上这么说,可口气里分明有些忍笑的意味。

纪海看了一眼躺卧在地不住哀叫着的明珠,冷哼了一声之后便朝着落银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人?你怎么惹到这种疯子?”纪海问道。

“一言难尽……”落银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么惹上的,这还得问一问荣寅。

“纪姑娘可知此人是谁?”曾平康眼中含着戏谑的笑。

纪海不以为然。“不就是个疯子么。”

这自然是带有偏见的说法,其实她也看得出来。这女人并不是个疯子,至少,还没有完全的变成一个疯子。

“她是明珠公主。”落银看了一眼暂时起不来身的明珠。

“什么?”纪海瞪大了眼睛。

“怎么,现在知道后怕了?你可当真越发冲动了。”落银摇摇头道。

“谁害怕了。”纪海撇了撇嘴。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会满口秽语,如此蛮横疯癫罢了……谁不知道啊,这不就是个要被送回去的和亲公主么,再者说了,这事儿我们占理,到了公堂上我也不怕她。”

“哈哈哈……”曾平康禁不住笑了出声。

纪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明珠手撑着地板,费力的站起身。目光一刻都不离开落银,凶狠的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落银迎上她的目光,只是皱眉。

然而不曾想的是。官衙没有等来,却等来了风郡王府里的人。

“公主!”

瞧见明珠这狼狈的模样,古嬷嬷既惊且怒。

秋月与春菊也吓得不得了。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明珠。

“滚开!本宫要掐死这个小贱人!”明珠竭力挣扎着两名丫鬟的约束,表情近乎狰狞,“贱人!”

公主这是怎么了!

秋月和春菊看的心惊胆战,不敢放松丝毫,只得在旁边急急的劝道:“公主您先冷静冷静!”

古嬷嬷心底陡然一沉。

公主这模样……

纵然没疯,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看来这乐宁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越早走越好,不然再耽搁下去。不知明珠会再惹出什么不可思议的祸端来!

“把公主带回府去!”古嬷嬷沉声朝秋月和春菊命令道。

“你们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明珠疯狂的挣扎着,髻发上的钗环散落下来,更显得她整个人狼狈不堪。

明珠现下这种情形,秋月和春菊自然知道该听谁的。

明珠这个主子自然不是干惯了粗活的丫鬟的对手,纵然再不情愿,再如何挣扎,却还是被强行半拖半架着出了茶铺。

“公主近来因前风郡王的事情悲痛不已,以致精神有些起伏不定,才会贸然前来打搅,还望见谅。”古嬷嬷走上前来,垂首对落银等人说道。

她身上自带一种在深宫之中磨练出来的气场,不卑不亢。

纪海略有不悦,冷哼了一声说道:“贸然打搅?你是没瞧见方才的情形,她在这里又吵又闹,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将我们铺子里的客人都吓走了——原来你们青国的皇室,就是这样教导公主的。”

别看纪海平素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模样,可一旦事关叶流风和落银一家人,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贵铺的损失,我们愿意补偿。”古嬷嬷垂了垂头。

“谁要你们什么补偿……”纪海瘪了瘪嘴。

她不过就是口头上硬一硬罢了,见对方不依仗明珠公主的地位仗势欺人,道歉的态度还算好,怒气便消了大半。

纪海看向落银,让她来拿这个主意。

落银走上前来,对古嬷嬷微微一笑,道:“赔偿就不必了。公主今日前来闹事,这会子消息只怕已经传到官府了,用不了多久官府应该就会有人来处理此事。”

古嬷嬷一听这话连忙就道:“还请姑娘网开一面,不要同公主计较,公主如今的状况姑娘应当也看到了,实在并非有意——”

现在她们在夏国的处境可谓举步维艰,若此事再闹到官府,指不定又会牵扯诸多,雪上加霜。

毕竟明珠身份特殊,官府不好处理,到时候只会上奏宫中听取宫中的处理意见,而到时必定会传到咸丰帝的耳中,帝王心思难测,若再得知明珠如此不懂收敛,那后果……!

古嬷嬷时刻未敢忘却当下两国关系,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她们无力扭转乾坤,未能缓解两国关系已无颜面对昭顺帝和太后,若情况再因她们恶化,那当真是罪不可恕!

如今时势已然不可扭转,万万不能让此事传到咸丰帝耳中!

“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古嬷嬷当下心一横,竟是冲着落银直直的跪了下去。

落银被惊的后退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古嬷嬷,皱眉道,“这是作何?”

此事并不算什么大事,而且明珠的身份摆在那里,官府应当也不会给予重处——这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何以这么大的反应,竟不惜给她下跪!

明珠的神经有些失常落银看得出来,可眼前这嬷嬷,可怎么看也不像是脑子不灵光的人……

“姑娘若肯不再追究此事,只要我做的到的,姑娘尽管开口!”古嬷嬷声音定定。

“……”纪海皱眉,上前扯了扯落银的衣角,对她摇了摇头。

这老妇看着实在可怜。

纪海向来吃软不吃硬。

曾平康也道:“总归已经无事了,她们也即将要回青国,应当不会再来闹事了。”

铺门前陆陆续续的围了些看热闹的百姓,不明情况的对着跪在地上的古嬷嬷和她所跪之人落银指指点点,低声讨论着。

落银对上古嬷嬷凝重的眼神,沉吟了片刻,似明白了古嬷嬷在担忧什么。

“你起来吧,此事我不再追究就是。”

古嬷嬷大喜过望,连忙叩头道谢。

“快起来吧——”落银极不习惯被人跪着还磕头,连忙皱眉道。

古嬷嬷这才起了身来,又对落银道了谢意之后,适才离开了茶铺而去。

落银看了一眼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青国将乱,她也隐约觉察的到。这是一趟浑水,她不想去掺和,更不打算推波助澜。她看出了古嬷嬷的害怕,是在忧心这件看似算不得什么的小事,会再次引发不可预料的变数。

既是如此,倒不如算了。

反正这气,纪海方才打出去的那两巴掌,已经帮她出了。

※※※※※※

次日早,明珠公主被遣返回青的消息在乐宁城中传开。

或许是为防日久生变,古嬷嬷才那么着急着带明珠回去。

落银听到这个消息,吁了一口气。

明珠这个不得消停的闹事精走了,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国公大人寿诞在即,银儿可想好送什么做寿礼了吗?”月娘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落银停下敲打算盘的手指,抬起头来对着月娘笑了笑,点了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月娘惊讶的看着落银。

她怎么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落银近来忙得不可开交,何时抽空去准备寿礼了?

落银看出了她的疑惑,却没打算去过多解释此事,就弯起嘴唇笑了笑。

月娘也没多问下去,毕竟白世锦的寿宴上,比起落银准备的寿礼是什么东西,她真正关心的却是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正文、356:盛装打扮

外人兴许不知,但她却知道,白世锦这场寿宴可不是一场单纯意义上的寿宴……

月娘垂首望着打着算盘,表情一丝不苟,仔细核对账薄的女儿,低低的笑叹了一口气。

※※※※※※

十月末,乐宁城的清早里,朝阳自东方缓缓升起,将枯枝和屋顶上的冷冷秋霜不着痕迹的带走。

“诶诶!不对!再往左边儿挪一挪!”

“桌椅可都备齐整了?”

“快将宾客的名单再校对一遍,以免遗漏——”

白国公府里,一大清早的就十分热闹,下人们正在各处有条不紊的为今晚的寿宴做着准备。这样的忙碌,早在三日前就已经开始了。

午时过后,一顶官轿在白国公府前落定。

须臾,轿帘被小厮从外头恭谨地掀开,一只官靴从里面踏出的同时,一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陷入眼帘。

男人面色如常,眼底却有三分不寻常的复杂之色。

“大爷回来了。”

白福迎了上去,对白景亭行礼。

白景亭“嗯”了一声,边朝院内走去,边问道:“父亲可在府中?”

白世锦的身子在一日日的调养下,再加上心情愉悦松快的缘故,已可出府走动,近来更是经常走动于挽月馆,同风朝岬饮茶下棋。

“老爷在院子里呢,所以才让奴才在此候着大爷。交待若是大爷回府。就让大爷去秋霜院一趟。”白福面色恭谨的说道。

白景亭听罢,面上一讶。

莫不是父亲已经知道了不成?

思及此,白景亭同白福快步朝着秋霜院而去。

白世锦正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晒着太阳。

天气日益寒冷起来。遇到晴好的天儿,坐在院中晒太阳吃茶已经成为了白老爷子不可缺少的日常活动之一。

“父亲,您找我。”白景亭走到白世锦身边,行礼过后说道。

白世锦靠在宽大的藤椅背上,眼睛半阖着。

“嗯。”白世锦朝着白福等人挥了挥手。

白福示意的一躬身行礼,遂领着院子里的丫鬟和下人们退至了院门外。

“坐吧。”白世锦对白景亭说道。

白景亭自寻了身后铺上了软垫的石凳坐了下来,等着白世锦接下来的话。

白世锦看了一眼白景亭身上未来得及换下的官袍。

“早朝后可是被皇上留听了?”

到这个时辰才回府。而且一身官服。

“是。”白景亭看向白世锦问道:“父亲可是听到了风声?”

“早在半月前,陛下出宫游园邀我同朝岬伴游之时。我便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只是那时卢安淼造反之事刚平,一切尚处于待定之中——”

白景亭一阵错愕。

由此看来,咸丰帝动这个心思,已非一日两日!

“我白家世代没有女子进宫的先例。乃是当下几大世家中唯一的例外。”白世锦叹了口气又道,“当年莺歌未嫁之时,陛下就曾动过纳她入宫为妃的心思,只是后来……”

只是后来白莺歌同叶六郎私奔,失了音讯,咸丰帝不得已之下才断了这个念想。

但当年,咸丰帝还是因为此事好生冷落了白家一阵子。

“可瑾瑜的性子……”白景亭愁眉紧锁,“我实在不放心她进宫。”

“那倒也不一定。瑾瑜这孩子除了有些目中无人之外,其余的倒还可以。这些年她同几位公主处的不是极好么。”白世锦口气不明,不知是贬是褒。

“父亲的意思是……同意瑾瑜嫁入东宫!?”白景亭错愕的看向白世锦。

白世锦淡泊的心性他是知道的,岂会是攀权附贵之人?

更何况白家只有白瑾瑜这么一个后人。依照况氏的打算,日后是要为白瑾瑜招婿入赘的——

“景亭啊——”白世锦微微张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从此次卢安淼一事上面,你也该看明白宫里的态度了。”

白景亭沉吟片刻,最终只是垂下了双眸,没有说话。

“不是为父狠心。而是事到如今,为父不得不为白家的以后考虑。我这老命一条。时日已经无多,日后这国公府要靠你一人支撑,为父只能提前将一切为你打点妥当。”

咸丰帝此次在对待卢安淼造反一事的态度,明显是在震慑各大藩王和世家,想让他们知道,同朝廷作对只有一个下场——

“父亲……”白景亭忽而红了眼眶。

“景亭。”白世锦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白家,已经比不得二十年前的那个白家了……”

当初那个时处乱世的白家,是连咸丰帝都要忌惮上几分的。

而如今,兴许咸丰帝对白家还是有几分敬重在的,但却没有了忌惮。

听得老父这么说,白景亭想着老人一生戎马,看似什么都不在乎,随意的紧。甚至在个别人眼中颇有些离经叛道,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老人,到现在还在为白家考虑着。

白景亭有些心酸。

“没能为白家延续香火,景亭愧对父亲。”白景亭将头低的愈低了。

若是白家香火繁盛,是也不至于让白世锦为了此事发愁了。

“莫要说傻话。”白世锦佯怒瞪了白景亭一眼。

对于香火之事,白世锦开得倒是极开的。顺应天意就是了。

“事情还不一定,我们暂且等等看宫中的态度如何。”

白景亭点头,压下心口的苦涩,道:“一切但凭父亲做主。”

“不说这个了……”白世锦呵呵笑了两声。作势就要起身,边说道:“今儿可是个好日子,我得去准备准备更衣了!”

白景亭见状忙上前将白世锦从椅上扶起。

“不用扶不用扶。”白世锦连连摇头。面带笑意地说道:“为父今日心情极好,觉着这身子也跟着年轻了好几岁……”

白景亭见老人这么高兴又精神,脸上不禁也露了笑容,“那我稍后便让人进来为父亲更衣。”

“你也快回去准备吧——”白世锦笑着对儿子摆了摆手。

白景亭含笑应“是”。

此时此刻,白国公府的另一边儿,况氏正坐在镜前让丫鬟梳头挽髻。

作为操持这场寿宴的白府女主人,况氏自然不会让自己在仪容装扮上输给宴会上其它的女人们。是以。况氏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开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了。

“娘!”

一声清脆愉悦的喊声隔着帘子传了进来。

听出是白瑾瑜的声音,况氏对镜扶了扶鬓边的金钗。随意的“嗯”了一声。

下一刻,白瑾瑜的脸庞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她走到况氏身后,笑嘻嘻的夺过丫鬟手中的梳子,道:“娘。我来给您挽吧!”

况氏转过身来一巴掌打在白瑾瑜的手背上,皱眉道:“别胡闹!”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今日可是有大正事的,岂能容白瑾瑜胡来。

白瑾瑜轻哼了一声,不甘心的将梳子塞还给了丫鬟,不悦的撇着嘴巴来到梳妆台旁,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梳妆台上首饰盒里的首饰,一边不屑的咕哝着,“不就是祖父为那小贱种办的一场认亲宴么,瞧把您给紧张的。跟什么似得……”

况氏腾出眼神儿扫了女儿一眼,这房中的两个大丫鬟都是她的心腹,白瑾瑜在这里发一发牢骚也没什么。她也没有出言责备。

可这一看,却叫况氏愣了愣。

只见白瑾瑜今日描了极精致的妆容,眼角眉梢无不是经过了精心的装扮,一身桃红色绣金大袖襦裙,更将人衬的娇艳无双。

“回去换身衣裙!”况氏回神过来即刻就皱了眉,责备道:“你又不是不知。你祖父向来不喜过于华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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