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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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秦生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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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先生从何而知?”国梓辛心中大骇,连忙反问。

    “梓辛难道忘记了,是何人嘱你今日前往洞香春?”男子仍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梓辛自然未忘,实乃前日先生嘱咐。”国梓辛翛然眸子一亮,“难不成先生已知今日我会在洞香春遇到此人?”

    “若非今日,也不远矣。”

    “先生真乃神人也!”国梓辛叹道。

    “神人?若我亦算是神人,如何算不到自己会落到今日这副田地!”没想到那男子闻言脸色蓦地转冷。

    国梓辛默然,良久男子才幽幽开了口:“方才你说此子对天下大势有独到之见,此话怎讲?”

    “今晚我于他在驿所对饮。。。”国梓辛将晚上宋涛之言大致与男子复述了一遍,其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窥视男子脸色可曾有变幻,却发现男子神色如常,似乎对自己所说无动于衷。然而当国梓辛说到“天道悠悠,事各有本。大才在位,弱可变强。庸才在位,强可变弱。春秋五霸,倏忽沉沦。由此观之,岂可以一时强弱论最终归宿?”

    男子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开口打断他的话:“他果真如此说。”

    “梓辛断不敢欺骗先生。”

    “唔。”男子又应了一声,没有复言,只是两眼却不再闭上。

    “你是如何看此子?”直到国梓辛将晚间之事说完,男子才又开了口。

    “梓辛虽不善相人,然宋涛寥寥数语,却话尽天下大势,才能实在胜己十倍,若是能延揽其入齐,为我王所用,辅以先生之大才,何愁大齐不兴!”说到这里,国梓辛却忍不住微叹了口气,“可惜此子似乎对我大齐心存芥蒂,只怕未必肯舍魏入齐,若是将来为魏君所用,只怕将成我大齐的心腹大患。”

    “梓辛勿忧,即便此子不能为齐王所用,我也能让其无法出仕于魏君。”没想到男子很快的打消了他的疑虑。

    国梓辛疑惑的抬起头,正对上男子那深邃的目光,耳边则传来男子笃定的声音:“况且我此番想要脱离这囹圄之地,只怕还要请此子助上一臂之力。”

    国梓辛正想请教男子此话怎讲,未想男子看出了他的疑惑,并没有多加解释:“今日你不必多问,时候到了自然便会知晓。”

    “是。”国梓辛点应道。

    “明日你便可以启程去往安邑了。”

    “明日?”国梓辛似乎吃了一惊,小声重复了一遍。

    “有何疑义?”男子斜斜乜了他一眼,问道。

    “梓辛无甚疑义,只是觉得明日启程是否太过仓促。。。”

    “此间之事,久拖恐生变故,还是及早上路较为妥当。”男子摇头说道,“安邑之行何所为何所不为,你可牢记?”

    “先生请放心,如何行事,梓辛早已明了于心。”见男子如是说,国梓辛也没有追问,只是很确切的答道。

    男子闻言点点头,不再开口。费力的想要挪动身子,国梓辛见状想要上前助他,却为男子所制止。只见他往旁边挪动了一个身位,原本在他身后的一段墙壁显露出来,那墙底竟从中镂空,形成一个洞状。男子躬下身,缓慢的爬进那洞中,显然是要从其中钻过,进到院墙之内。原来他并非是刻意坐在此处等候国梓辛,只不过因为两腿行动不便,无法站立而已。而此时每每往前挪动一寸,似乎都要耗费他极大的气力。

9。秦国危() 
国梓辛望着男子那佝偻着身躯、匍匐前进的模样,心中一时不忍,不禁别过头去。直到男子缓缓挪进到高墙之内,他才转回头,隔着院墙深深一躬:“梓辛无能,让先生受累了。”

    “与你何干?我有今日,盖因误信非人,实乃咎由自取。”四下里安静了片刻,男子的声音才幽幽的从墙那头传来,“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然天理循环,祸福相倚,孙伯灵今日深陷囹圄,焉知他日不能扬名于诸侯而他此时虽居庙堂之上,却未知还能得意到几时,终有一天。。。”

    自称孙伯灵的男子并没有把话说完,而他声音幽幽,但不知为何,国梓辛却能从那平缓淡漠的语调中感受到一股渗入骨髓的怨毒。。。。。。

    这大概是宋涛数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或许的酒精的作用,醒来之后的宋涛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一整晚都没有做过一个梦,不管是美梦、还是恶梦,周公昨夜貌似很忙,没时间来找宋涛的麻烦,这给了他难得的一晚清闲。

    宋涛揉了揉稀疏的睡眼,辗转起身,门外适时的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一婢女端着一盆清水进了屋,只见她将水盆放到昨晚宋涛与国梓辛对饮的案上,然后朝宋涛施了一礼便转身出了门。

    宋涛俯身双手舀起一捧清水将脸洗净,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毛巾之类的东西,所以也只有委屈自己的双手了。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耳边响起一阵从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不由得微微扬起了嘴角,心知是这屋的主人来了。

    国梓辛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却正巧对上宋涛微笑的脸庞,不由得一愣,旋即拱手笑道:“先生昨夜睡得可好?”

    “甚佳。”宋涛回礼朗声道。

    国梓辛见宋涛面色红润,气色俱佳,心知他此言不虚。忽然想起昨日那孙先生所言,不觉有些踟蹰。

    宋涛自然看出了他神色的异样,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先生所虑何事,若是方便,不妨说来与宋涛参详。”

    “这。。。”国梓辛见心思被他看穿,犹豫了一下,便苦笑着说,“先生见谅,梓辛今日是来与先生道别的。”

    “道别?”宋涛有些傻眼,暗自腹诽: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去找长期饭票呢。心中虽如是想,但脸上却并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拱手笑道,“既是如此,那宋涛就在此处祝先生您一路顺风了。”

    “先生难道不怪梓辛走得太过仓促,太过失礼?”这次轮到国梓辛诧异了,急急的问道。

    “宋涛固然心中好奇,亦知先生此行如此仓促必自有原因,我虽有猎奇之心,但若是先生有为难之处,贸然相问,岂不是更加失礼。”宋涛缓缓说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先生高义!”听了宋涛这番说辞,国梓辛禁不住感叹一声长躬到底,“非梓辛有何为难,只是确有要事需往安阳走一遭,事过匆忙,未来得及事先知会先生,梓辛惭愧。”

    “先生何出此言。”国梓辛那谦逊的态度让宋涛对他的好感再次加深,当下说,“在下虽才学浅薄,亦知知音难求,先生若是他日回转大梁,宋涛无他愿,但求与先生同饮一番,一醉方休!”

    “这只是自然,先生不消言语,此间求之不得之事,亦是梓辛心中所愿。”国梓辛叹道。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读出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对了,不知先生今日与那洞香春的许老约战于何时?”待到两人笑声暂歇,国梓辛开口问道。

    “这。。。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宋涛有些赧然,昨夜宿醉,竟连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

    “已近未时。”国梓辛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异样,笑着说。

    宋涛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竟是睡到了如此时候,难怪腹间有饥渴之感。

    “我已吩咐下人准备好了吃食,先生不若用过之后再去那洞香春也不迟。”国梓辛一句话说到了宋涛的心坎上,宋涛自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不过用过饭后,宋涛坚决的拒绝了国梓辛用马车送自己去洞香春的建议。开玩笑,若是乘那马车走上这么一遭,只怕自己这把骨头今日到不了那洞香春就要散架了。

    国梓辛眺望着宋涛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开去,矗立良久,终究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去到洞香春的道路宋涛已然烂熟于胸,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他甫一走进那洞香春的大门,一小厮见到他便转身欣喜的跑进了大堂之中,边跑还边兀自喊道:“宋先生来了,宋先生来了。。。”

    小厮那沙哑的喊声,顿时引来大堂之中众人注视的目光,而当听清楚他口中所言,竟有不少士子迫不及待的起身迎出了大堂,远远的朝缓步前行的宋涛拱手,口中亦是反复念叨:“宋先生,您来了。”

    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此待遇的宋涛,一面笑着朝众人一一回礼,一面也在心中疑惑为何今日的洞香春会有如此多的士子,难不成都是为了看自己与那许老对弈而来?

    这点倒是被他猜个正着,不过宋涛自是不会想到,他之所以能得到如此多人瞩目的原因,一则是因为昨日他以布衣之身,却在棋艺上重挫连灭三国的子奇先生,一鸣惊人的惊艳表现自是会得到当日所在洞香春的爱棋之人的重视,因而今日洞香春一大部分士子便是昨日见了他的风采而特地来此守候的二来也要拜洞香春所赐,战国之时的营销手段虽不如后世般丰富,然则利用噱头招徕顾客、为己牟利的伎俩却是屡试不爽。那洞香春大堂所放铜板上镌刻着八个大字连灭六国者,赏万金!正是噱头之一,而昨日宋涛一鸣惊人惊人之事早已在有心人的大肆宣扬下,在这大梁城的酒肆坊间流传开来,所以今日这宋涛与许老再战一番,更使洞香春涌入了远比平日多得多的客人,由此推开来看,那子奇先生连灭三国引起大梁士子们震动,只怕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如是宣传所致,可见这洞香春之主精明所在。

    缓步走进大堂,那执事早已守候在棋盘之下,一见他来,便忙不迭的吩咐棋童:“伺候大盘,棋室摆案。”

    大堂内那些昨日未曾在此的官吏士子们见到这位传言中棋艺高深的宋涛不过如此一位白衣寒士,无不是心中诧异,然眼见昨日便在洞香春见了宋涛与子奇先生一役的士子们一脸的狂热,不禁收起轻慢之心,屏气凝神静待好戏的上演。

    “宋先生,请随我来。”大堂执事分开围绕在宋涛周围的众人,抬手指向棋室的方向。

    宋涛朝他点点头,再次跟大堂内的众人一拱手,便和那执事一前一后的往棋室走去。

    穿过亭台楼榭,快要到棋室之时,宋涛不经意间瞥见一须发灰白的老者负手立在的门外,正朝着自己微微颔首,不是许老又是何人。

    宋涛连忙快步走到许老身前,躬身行礼:“宋涛一介布衣,何劳许老您专程在此等候。”

    “老夫交人非在意其身份,而只重棋艺,小友虽年少,然棋艺精湛,隐有国士之风,如何能不让老夫高看?”许老虚扶起宋涛,单手平伸向棋室,微微一笑,“请吧。”

    “许老先请。”宋涛仍旧站定不动,只请许老先入棋室。

    许老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也不再谦让,举步先行进到了棋室之中,待到他入内之后宋涛这才进到棋室。

    两人隔着棋案坐下,侍女便捧上赵酒给宋涛斟满,而只给许老斟了一杯清水。

    “宋涛见谅,老朽不胜酒力。在此便以水代酒,先敬你一杯。”许老举起手中的杯子,朝宋涛笑道。

    “宋涛谢老先生抬爱。”先敬为尊,宋涛自是明白这一道理,然而大战在即,他也不多言,将爵中美酒一饮而尽。待到二人放下酒爵,棋童又送来铜鼎让两人各自定名,许老摸出“楚”国,而宋涛随手一摸却发现依旧是个“秦”,一连两日都随了“秦”国,他不禁在心中暗叹:这难道是天意?

    若说是天意,那自己能出现在这战国之世莫不是天意使然。定了定心神,宋涛将放满白子的棋盒放到许老手侧,“老先生年长,还请许老先行。”

    这许老也不客气,拈起一粒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之上。宋涛气定神闲,轻松应对,经昨日一战他对自己的棋艺倒是有了些飘飘然的感觉,总觉得这个时代的棋手在棋道的许多方面和自己有着太大的差距,譬如布局和局势的判断,尤其是宋涛最有把握的中盘搏杀上,甚至他对自己的杀力有着一股盲目的自信,只觉即便是那名动百年的大棋士黄龙士注此时出现,宋涛照样有信心将其斩落在棋盘之上。这股自信涌动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两人落子如飞,短短的时间内,棋盘上已经多出了数十颗黑白不一的棋子,犹如两个截然对立的阵营,营盘犬牙交错,战况无比激烈。

    棋局已然进行到了中局,刚才还运子如飞的许老速度渐渐缓了下来,连带着棋局进程也显得有些拖沓,因为这位老先生处处避实就虚,并不与宋涛正面作战,甚至在有些地方白子宁愿稍亏一些、退让一步也绝不陷于与黑子对攻之中。

    渐渐的,宋涛看似有些急躁,这从他行棋之方式可以看得出来,几波攻击落空之后,他的无理手变得多了起来,许多处棋筋其实都经不起推敲,不过许老却并没有抓住这些无理手奋起反击,反而依旧很是稳健的将各处补强,多围实空,棋局的进程竟与昨日宋涛和子奇那一局惊人的相似,都是宋涛占了外势,而许老子奇攫取实地,只是唯一的不同是许老坚决避战并不与宋涛正面对决,要进入官子,这宋涛实地已是大为落后,局势颇为不妙。

    不知何时,一道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内厅之中,在她脚边还有一个淡黄色矮小的活物,那内厅与棋室隔着一道淡青色的帘子,而棋室中的两人都凝神于棋盘之上,无暇他顾,自然无法发现她的到来。

    “啊呜。。。”那黄色的畜生本事慵懒的卧在女子身边,但是见主人久久矗立着一言不发,百无聊赖,站起身摇摇尾巴,张嘴欲叫。女子却是低下头来,白了它一眼,那畜生仿似通人性般,只小声“嗷嗷”叫唤了两句,复尔乖巧的趴躺在地。女子微微一笑,抬起头美丽的双眸将目光继续投向棋局。

    大概是实地落后太多,棋局之上宋涛愈发的强硬起来,处处下的都是最强手,甚至有些蛮不讲理。大堂内不时响起小声的议论,多是对棋局走势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众人之中自然也有精于棋道者,而这种人身边都是围绕着不少士子,恭候着他们发表高见。

    “秦国危矣。”一声幽幽的叹息在大堂之内响起,开口的是一位在大梁城内公认的棋道高手,他也曾洞香春中连灭数国,虽最终饮恨在许老手中,但其棋艺亦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如今连他也如是说,大堂内众人心知这昨日大显威风的布衣宋涛恐怕的确落于了下风,不由得皆是叹息不已。

    棋室之内的许老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此刻处于优势,抬起头瞥了对面的宋涛一眼,年轻人看上去还是很镇定,但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却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年轻人,缺乏历练,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许老心中暗叹道,回望棋盘,黑棋除了中腹还有些许的成空的潜力,其余边角几乎都被白子尽数围住。老先生自觉胜券在握,然而仍旧被宋涛连续不断的无理手引得有些恼怒。

    当真是觉得老夫好欺负么?不知不觉中,许老也缓缓升腾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渐渐的也开始了对宋涛的一些无理手进行了零星的反击。

10。名声鹊起() 
啪!一粒黑子突兀的插入到两颗白子之间,一手蛮不讲理的“挖”,将两块白棋从中拦腰斩断。这粒黑子仿佛点燃了白棋积蓄了一整盘的战意般,白棋终究忍受不住,开始奋起反击。

    一刹那间,棋盘上黑白两军短兵相接,打的个不亦乐乎。那大堂中的众人们也似乎将观棋不语的古训抛却在了脑后,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起来,沉寂了许久的大堂气氛一时间变得活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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