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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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秦生活-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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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自己二人的官吏拱手行了礼,安之若怡的拉着范性坐到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

    那官吏难得遇到两个这么好说话的东方士子,心中暗忖:若遇到的是其它以功名为重,迫不及待的要向国君陈述己见的士子,自己将他们安排在这最后的位置,只怕会被骂个狗血淋头。更何况若是把来人惹恼了,拂袖而去,那景大人更加要责怪自己。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再看了宋涛一眼,只觉此人宅心仁厚,必定是个大才,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他的模样。

    人性有时候本来就是如此简单,有时候一个简单而善意的动作,便能得让对方心理得到莫大的安慰,而对你产生由衷的好感。这便是所谓的第一印象。

    宋涛没有想到自己无意的举动,让这个招贤馆的官吏产生了如此的想法,他如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出现在这个庭院的那个人身上,即便还是还未见到真人,但是宋涛已经开始在心中勾勒这位只在后世历史书中备受推崇的君主的模样了。

    “对了,那新近进到招贤馆的三人中有无一个叫宋涛的?”快要进到招贤馆之前,嬴渠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宋涛?”未曾想,听到嬴渠梁的话,景监眼睛倏的一亮,满是兴奋的反问道,“君上所说的这个宋涛,可是那位在大梁洞香春中以棋艺名震四方的宋涛?”

    “咦,大梁城?应该是吧。”嬴渠梁扁了扁嘴,他并不是个嗜好棋道之人,毕竟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政事上的他,很难再有精力关注其他技艺上,不由低声道,“此子还有这等本事?”

    “君上有所不知,这宋涛在大梁城的棋界可谓是如同彗星般崛起的棋道高手。初入洞香春便击败了闻名已久的许老,而后被洞香春延邀为客卿,专事棋道。”景监是个酷爱棋道的人,因而对于这些棋道名家的故事自是如数家珍,而洞香春是什么地方?天下名流汇聚之地,其声名在诸国中早就是闻名遐迩,其中的棋室更是多少棋手一心向往之地,景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对洞香春中的事尤为关心,“这宋涛就任洞香春客卿之后,听闻了他的事迹而邀其对弈者数不胜数,不少棋士甚至从其他诸侯国专程去到大梁洞香春中,只为求与这宋涛一战,可惜没有一人能胜得了他。”

    说到这里,景监脸上也不禁浮起一抹敬佩之色。的确,同为爱棋之人,对于这样的事迹,如何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小子知道得还蛮多的嘛。”嬴渠梁斜乜了他一眼,景监嘿嘿一笑,不过片刻之后,又紧接着一声叹息,“只可惜,听说宋涛现在已经离开洞香春,云游天下去了,哎,若是他游到了秦国,臣一定要…”

    话音戛然而止,景监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国君,轻声道:“难不成君上你欲要招揽此人?”

    “怎么,你觉得有何不可?”嬴渠梁不咸不淡的说着。

    景监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说得太欢,似乎有些冷落了这位秦公,赶紧赔笑道:“臣随口问问而已,君上思虑深远,岂是臣所能置喙的。”

    嬴渠梁瞪了景监一眼,还想说点什么,却发觉轺车已经停止了前进,那景监如临大赦般,迅速钻出去,恭请嬴渠梁进入招贤馆。

    嬴渠梁缓步走下轺车,面色淡然,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那时而扫过景监的目光,让他背后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国君到!”景监快步走到庭院中,高声喊道。

    庭院的芦席上早已坐满了各国士子,宋涛粗略算了一下,约莫有二十来人,算得上少之又少。宋涛自然不信,这秦国求贤令发出了这么多年,只找来招来这么点士子。

    原本在秦公未来之前,士子们哄哄嗡嗡的,都在交谈相互见闻。宋涛依稀听到一些,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些士子们谈论的竟然都是些乡间逸事,宋涛大感困惑,不解这些饱学的士子为何会谈论这些东西。而且他还看到不少士子手上都拿着一卷竹册,不知是为何。

    不过当听到这声“国君到”,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两眼放光,满是热切和期待的望向招贤馆内,那唯一通向这庭院的回廊。宋涛也只有暂且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静待着来人。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容的缓步走到中央案前。他一身黑色布衣,腰间勒一条宽宽的牛皮板带,头戴一顶六寸黑玉冠,脚下是一双寻常布靴,面色黝黑却没有留胡须,眼睛细长,嘴唇阔厚,中等个头,一副典型的秦人相貌。想来这便是今日的主角,秦公嬴渠梁了。

    望着来人,宋涛不觉有些失望,历史书上排的上号的英明君主,长相却是如此的平庸无奇,没有一点儿逼人的英雄气概。

    俄尔,他又自嘲的一笑,心中暗忖:又不是在演电视连续剧,谁规定那些雄才大略的君主就要有一副气吞八荒、举世无双的样貌,何况外貌想来与人的品行和志向不挂钩,君不见中国古代齐名的两大帅哥,一个潘安,趋炎附势,巴结当时的权后贾南风,害得晋朝起了八王之乱,之后不久胡人们纷纷打入中原,一下子五胡乱华,那段时间也成为华夏民族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时光,而这潘安起的“作用”可不算小,最好他也没落得好下场,因为自己功名心太重,躁急干进,不知满足,终落得身首分离,满门抄斩的下场,更让人唏嘘的是,他一生至孝,可是到头来还连累了老母丧命于东市。不亦哀哉!另一个宋玉,为人虽薄有才名,可是在官场上混得不怎么的,一生都没有做过什么大官,虽然靠写得一手好文章和精通音律,也曾接近过楚王,但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连提点建议都没被采纳。最大的贡献是将“性好色”的罪名加强加给了登徒子的身上,害得无辜的登徒子被冤枉了数千年。

    思虑及此,宋涛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想看看这嬴渠梁面对自己请来的众多士子,会是如何个说法,总不能不加甄别便全都录用为官吧,那这样一来,秦国铁定人浮于事,只怕也没有以后的商鞅变法了。

    直到现在,宋涛仍然对秦国将会由商鞅掀起一番举世瞩目的变法革新深信不疑,他来秦国的目的也是为了要亲眼见证这一场变法,最好自己还能参与到其中,不一定非要担任何等职务,只要能在青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望着案下或熟悉或陌生的众人,嬴渠梁镇静自若的站在那里,不笑不嗔,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

    “秦国僻处西土,积贫积弱,是以求贤图强。诸位入秦,皆是为强秦富秦而来,嬴渠梁在此拜谢各位。”说到这里,嬴渠梁才众士子拱手行了一礼,接着道,“秦国需要诸位治国图强,而诸位入秦也必定是心中有憾,想要借秦国一展大才。寡人坚信,秦国将成为诸位一展才学的大好之地,当此天赐机遇,只要诸君与寡人同心同德、齐心协力,秦国必能恢复穆公之荣光,而诸位也将成为秦国的再造功臣!”

    一席话说的众人是热血沸腾,连宋涛也忍不住连连颔首,这秦公所言,不卑不亢,记说明了秦国需要众士子之才强秦富秦,然而也委婉的说出了诸人胸中有所学未展,平生有抱负未达,因而才会入秦,但求能一展才学。

    嬴渠梁将开场白说完,暂时没有理会那些跃跃欲试的想要说话的士子,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坐在最前面,暂时不发一语的三位士子身上。

    “想来三位便是本月新近入秦的士子了吧。”嬴渠梁望着三人,嘴角上扬,笑道,“舟车劳顿,三位辛苦了。只是三位初入招贤馆,有些事,嬴渠梁还得说个明白。”

    闻言,三人连同坐在最后的宋涛和范性都是一愣,俄尔同时看向嬴渠梁那张面色黝黑的脸。倒是其他诸多士子见怪不怪,面色不改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嬴渠梁微微一笑,开口道:“依列国惯例,士达则仕。然我秦国与东方列国素少来往,sd士子对秦国也所知甚少,匆促任职,难展其能。国府对诸位的才能所长,知之不详,亦难以确任职掌。所以还请各位带国府令牌,遍访秦国三月,而后各出治秦之策。国府视各位策论所长,而后确任职掌…”

    “荒谬!”三人中看上去最年轻的一位愤然起身,朗声道,“秦国无士,天下共知。我等犯难历险而来,秦公却是却如此对待,惜官吝爵,天下有如此待贤之道,难道秦公不怕寒了天下士子之心么?”

    一番话说的倒是义正言辞,可惜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他这番大道理应者寥寥,连与他同来的两位士子也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对于嬴渠梁来说,他既然决意要将丑话说在前头,自然也会有他的一番道理。

    “惜官吝爵,人君大患。滥官滥爵,国之大患。如今我秦国正值用人之际,嬴渠梁如何会在乎区区官爵权禄?”嬴渠梁摇了摇头,坦然道,“只是各位谁人是大才?谁人是中才小才?谁长于治国?谁胜于军旅?谁堪庙堂?又岂能单凭你寥寥数语来断定?”

    说到这里,嬴渠梁微微抬起头,将目光望向座下的所有士子,慨然说道:“凡官民材必先论之,论辨然后使之,任事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这便是我秦国求贤之道!”

    “秦公好一番说辞,巧言令色,此等做法,吾在sd诸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由此看来,这秦国之官,不做也罢!”年轻士子却是轻蔑一笑,朝嬴渠梁一拱手,转身便要离去。

    “先生且慢。”未想,嬴渠梁却是叫住了他,那年轻士子回身,眼中重新流露出希望。

    “先生入秦不易,如今两手空空而去,嬴渠梁有愧于先生。”嬴渠梁朝他行了一礼,旋即招手,将景监唤了过来,“派栎阳卫礼送这位先生出秦境,并发给先生二十金,以资其前往他国。”

    “诺。”景监应了一声,却未马上行动。

    年轻士子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站在原地,低着头,似有所思又似在踟蹰,久久没有动作。

    不过嬴渠梁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放在剩下的两位本月入秦的士子身上,朗声道:“二位先生,三月之后,若你二人不堪秦国贫弱艰难,国府赠百金,车马礼送回乡,以使贤士不虚秦国之行。若有愿留秦国者,嬴渠梁必定以先生之才,量才用之,官爵权禄绝不吝啬,若是届时先生觉得寡人任职不当,尽可到栎阳宫政事堂与寡人面议,直斥寡人之失!”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俄而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朝嬴渠梁深深一躬,长声道:“单凭秦公所言,我二人必定遍访秦国,决不旋踵。”

    宋涛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嬴渠梁,嘴角微微上扬,目中掠过一道复杂的光彩。范性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低声问道:“你觉得这秦公如何?”

    “不是人杰,亦为枭雄!”宋涛沉吟片刻,轻声吐出这八个字来。

57。招贤() 
范性一怔,扭头看向宋涛,本欲接着说点什么,却看到宋涛朝他摆摆手,示意暂时不要多问,继续等待这场中诸人的下文。

    “秦国招贤,未分良莠前,一体待之。今日亦是诸位三月之期,寡人亲至,以倾听诸位先生的治秦国策,各位先生,若对秦国有所见解,还望畅所欲言、不吝赐教。”嬴渠梁再将目光投向那些个坐在后方,早已入秦的士子身上,笑着问道。眼光扫过宋涛和范性,也不停驻,须臾便离开。

    “在下王轼,访秦有得,呈上所著《强秦六策》。”座下原本安静的人群里,顿时起了一阵骚动,一个年轻士子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手持着竹册快步向前,来到嬴渠梁所站得案前,恭敬的将竹册双手捧到案上头,开口道。

    景监赶紧将他手中的竹册接过,同样是双手捧给国君。

    “多谢先生,嬴渠梁择日自当聆听高论。”嬴渠梁将竹册接过,看了一眼这个自称王轼的士子,点头道。然后并不着急将卷册摊开来看,而是微笑着看向其他士子。

    众人会意,赶紧将所持的竹册一一呈上,不多时,嬴渠梁身前的书案上已经摞起了一大沓竹册。

    看着这些士子的举动,宋涛总算明白了他们手中的竹册是为何用,嘴角的笑意更盛,微微扭头瞥了眼刚才叫嚣着要离秦的那个年轻士子,只见他涨红了脸,愣愣的望着嬴渠梁,却又默然无语,想来是完全没有想到如今的状况。这么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却不愿去做,落在这些同道中人眼里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只怕大都认为自己是畏惧艰险,不过是好夸夸而谈的人罢了。

    宋涛同情的望着他,聪慧如他,自然早已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怪这秦公会选在今天来招贤馆面见新入秦的士子。想必他早已知道,今天是一部分寻访秦国的士子归馆献策的日子,之所以让这些新老士子们同席而坐,决计也是早已谋划好的。

    因为嬴渠梁明白这秦国国力凋敝、秦人贫困,要想让这些新入秦的士子们能沉下心来深入到秦国各地遍访民情、谋划对策,只怕多少自视甚高的士子都是不愿意的。就如这位年轻人一样,他们迫切的想要职掌权利,便宜各司其职,治理秦国,哪会耽误自己的好时光,去体察民意。

    秦公正是要打磨这些士子的锐气,打消他们诸多的世俗要求和怕苦怕穷怕累的思想。而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他们看看先行者是如何做的,人在很多时候都有种盲从的思想,自己原本觉得不屑于去做的事情,但是看到与自己同等身份的人去做了,而且还有可能得到丰厚的回报,那么他们也会不自觉的认为自己也能做到,最初的抗拒心理也就少了许多。

    的确如此,当这个年轻士子看到比自己先入秦的众人已经寻访了秦境,官爵权禄近在咫尺,他如何不会对自己刚才的决定产生怀疑和犹豫,以至于心生动摇。而且他之所以不愿离开,是因为作为士子,他是要脸面的,如果现在当真就这样一走了之,只怕这好逸恶劳、好高骛远的恶名就要一辈子加诸于身了。

    看着此人处在这进退维谷的局面,宋涛自然而然产生了一丝同情,此人并非不智,而只是太过着急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已,或许是太过年轻的缘故,看得出相比起同来的另两人,他着实缺乏心机。所谓出头的橼子先烂,另两人便深知这一道理,不到必要时刻,绝不轻易开口表态。

    嬴渠梁很满意的望着众人的举动,和刚才初入招贤馆之时想必相比,他此时的心境已经好多了。

    “寻访辛苦,还请诸位暂且留于这招贤馆中,休养生息,寡人十日内确认职守,给大家一个交代,诸位以为如何?”等到所有士子都将所著之策呈到案前,嬴渠梁朝众人拱手道。

    “谨遵秦公吩咐。”诸位士子知道这么多的上书,秦公必定需要一段时间来仔细,而且确认职守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牵涉颇多。所以对于嬴渠梁所说的十日之内给出答复,众人还是都挺满意的。

    “好吧,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请诸位好生歇息,来日方长,我秦国的兴盛富强,还要靠各位先生之力。”嬴渠梁见时间差不多了,该做的事情也已做完,便准备告辞回宫了。

    “秦公且慢!”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如无声处之惊雷般,在这庭院中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没想到竟是刚才说是要离秦的士子开了口,只见他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嬴渠梁。

    “先生还有话要说?”看着他这副模样,嬴渠梁不禁开口问道。

    “秦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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