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穿+np)by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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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春(穿+np)by大风刮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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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着太阳到前厅,黑压压一屋子人分外躁热。墨予的绳子已经松了,缩在门边的角落里。我悄悄向后指了指,墨予会意,贴着墙根绕出门了。仁王放下半块西瓜撑开扇子站起来:“老七,永寿那丫头在你庄上罢。”我点头:“在沉香榭歇着呢。”仁王道:“方才厅里的那个人是那丫头绑的罢,荒唐。我听说泰王爷又抓了人,便想着是这丫头干下的事情,一定是跑你别庄来了。可把你折腾坏了罢。”我真心实意地说:“没有,当真没有。”仁王扇子向身边左一点:“这位是内廷侍卫李统领。”右一点,“御林军骠骑营少将孙飞虎。” 
李统领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瘦小精悍。孙将军至多二十五六,相貌堂堂威武彪悍,甚投我意气。厮见完毕仁王道:“这次是来带永寿回宫。太后和太妃等着见人,不能拖延。”带着李统领直往沉香榭,我与孙将军跟着。 
沉香榭建在湖面上,石礅做基,全檀香木料,熏脑子的香。四面的都是镂花的门窗,拉风又凉快。小公主正在吃梨子,侍侯的宫女一个削皮的两个打扇子的,一个都没浪费。 
小公主端出任性脾气,死活不走:“这次见不到飞天蝙蝠,再不回去。五哥,我前厅绑的那个人你没放罢?”仁王说:“放了,你再胡闹五哥可真生气了。赶紧同我回去。方才听说你好绑不绑,绑的正是你未来驸马的小书童,这就说明个缘份,你与安国府的符小侯姻缘天注定。”小公主扁嘴:“啐,不是为了飞天蝙蝠我绑他?我管那安国侯的草包天定地定人定的,今天晚上飞天蝙蝠一定来,见不着他我不走。”任仁王哄李统领劝,只不松口。小姑娘就这么被他们惯出来的。最后连孙将军都憋红了脸轻声细语说了一句:“请公主回宫罢,皇上太后都惦记着呢。” 
公主把眼睛眨了两眨,“孙飞虎?皇兄不是提拔你进御林军当什么骠骑少将了么?怎么你也来了?” 
仁王说:“皇兄命李统领来找你的时候正好孙将军也在,顺口就捎上他了。”公主切了一声:“我还当你犯了事情,又被贬回来做护卫了哩。”孙将军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哥们,涨红了一张脸,汗珠子水一样往下滴,傻笑了一声低头不说话了。 
仁王扇着凉风:“这样罢,五哥就依你一回。缓到明天,今天晚上飞天蝙蝠若来了再说,若不来,你就乖乖跟着五哥回宫。成不成?” 
小公主眨巴了两下眼睛:“万一飞天蝙蝠今天没工夫要明天才来……”仁王扇子一合,晃了晃:“再不能还价了。”公主咬咬嘴点头:“好!今天晚上没来我跟你回宫。”不过眼珠子在转,老子很怀疑这句话的水份。 
整个一下午折腾掉老子半条命,公主一拨仁王一拨符小侯一拨三路人马驻扎在府上,三路人马还不能见面。我应付着公主仁王逛园子,还要偷空去望一望符卿书。幸亏有苏公子陪着符卿书下棋,打发了一下午。 
墨予不晓得藏在哪里不露面,公主寻他不着大发了一顿脾气,幸亏老子稳定住她的军心:“跑了正好。你想,如果飞天蝙蝠来了,救了他,碍着一个人你也不好同他说话。只要他晚上来,没人反比有人好。” 
公主眉开眼笑,“十二哥,你说的对。” 
我背着符卿书,交代惜楚公子:“在园子四周布置上人,只西南角假山那里留空,让符小侯转个圈子从那里走,再折回后院,就说我拜托他了,多谢。” 
我再背着仁王交代公主:“刚刚我已经吩咐手下,在在园子四周布置上人,只西南角假山那里留空。飞天蝙蝠若来了,逼他从那里走。你就躲在假山后面。”公主开心的两眼闪闪发亮:“谢谢十二哥。”叫得直甜到人心里去。 
我再背着公主同仁王商议:“三哥,你带的人同家丁一道四周埋伏了,能不能只西南角假山那里留空?万一飞天蝙蝠真来了,从那里就让他走罢。好歹这人也是个侠士。也没道理拿他。”仁王说:“也是,就这么办罢。如果捉了,永寿更要闹腾了。” 
终于,入夜了。 
我都不知道别庄原来这么多家丁,黑压压站了一院子,四下散开埋伏。仁王与李统领蹲在草丛里做督军,公主在假山后躲好,我给暗中待命的晨风公子点个头,再去同与仁王和李统领蹲草丛。一蹲下就有个蚊子趴在胳膊上,隔着袖子狠狠一口。跟着后颈又挨了一嘴,一搓一手血。仁王一面拿扇子拍腿一面说:“动静小点,别惊动了飞贼。永寿呢?”我说:“我让她在屋子里看消息。怎么不见孙将军?”仁王道:“飞虎的功夫好,我让他暗中埋伏待命,以备不测。”我在袍角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别被孙将军撞见了假山后的公主。 
清淡的月光下一道黑影从空中瞬间掠过轻轻落上屋顶,李统领低声道:“来了。” 
草丛里的家丁侍卫敲了一声盆底,蜂拥而起。我捏着汗追着看那黑影几起几落,渐渐向西南角去了。 
假山后的墙头张了网,只留了角门可行。符卿书一定要走地面,正好方便公主拦截。 
然后就看造化了。 
夜风起,依稀有点凉。老子停了脚,站在院子里自顾自地笑了两声,符卿书,老子这个哥们当的够地道罢。小公主若晓得你是飞天蝙蝠一定粘上你一心一意绝不松手。符卿书这三个字的好处她也自能晓得。 
大戏开台也有散场,家丁侍卫在院子里乱了一阵收工。我迎头碰见孙将军,一道去前厅,仁王皱着眉头站着,小公主站在仁王身边抽抽噎噎正在哭,小脸上还有几个蚊子咬出的红包。抬眼看见我,扑过来抓住我的袖子,哇得一声,抽泣的更厉害了。 
老子最不能见女孩子哭,手脚不晓得该如何摆放:“怎么回事?别哭,跟我说。是不是没看见飞天蝙蝠。” 
小公主摇头抬起脸:“~~十~~十二哥~~我拦住他了。他,他跟我说了句他心里有人了,就~~就~~走了……呜呜呜~~~” 
小公主用袖子捂住脸,我一阵心酸,符小侯你也忒无情了罢,公主哪里不好了?“莫哭,莫哭,你瞧见飞天蝙蝠的脸了么?”公主摇头,是了,老子忘记了,三更半夜黑灯瞎火面对面都看不清楚脸,何况符小侯可能还蒙了半张脸。 
仁王敲着扇子说:“既然流水无情正好你也收了心,跟五哥回宫乖乖嫁你的驸马罢。” 
小公主抬起头,抽了抽鼻子:“才没有流水无情,他,他听我哭了后来又折回来了,还,”咬了咬嘴唇,脸上漾起红晕,“他还同我说,他其实,其实心里那个人就是我,他,喜欢我,只是不敢说。后来有人跑过来,他就走了。说让我乖乖回宫,他以后一定一直瞧着我。好好待我。他,他说他喜欢我,他居然喜欢我。我~~呜呜~~~~好开心~~呜呜呜呜~~” 
仁王带着公主和李统领孙将军连夜赶回皇宫去了。我送走一堆人,居然有种猢狲散尽的空虚。裴其宣不晓得何时靠在前庭的廊柱边对我一笑:“总算可以清静了。”我叹气向内院走,裴其宣悠悠道:“那位小书童还在下房里安排着。符小侯爷说他有些累,安排客房歇下了。” 
我也去洗涮洗涮睡了。第二天大早,我转了两个圈子,方才让小顺领我去客房,却在半路碰见苏衍之。 
我踌躇着道:“不知道符小侯起来了没?” 
苏公子望着我道:“符小侯爷天刚亮就带着墨予告辞回去了。” 
从那天后我没再碰见过符小侯,也一直没去府上找他。在别庄歇到七月初,天渐渐转的不多热了才回王府。京城的消息倒一直都没间断,公主回宫十天后,皇帝正式下圣旨把永寿公主许配给安国府的小侯爷符卿书。八月二十八过门。老子帮兄弟一场总算功有所成,有了个欢喜结果。 
进了八月,一眼望过去就是中秋。 

第五十八章 
八月初八,安国府的喜帖下到王府。苏衍之拿着大红描金的喜帖来同我商议,送什么贺礼好。 
符卿书是老子的兄弟,小公主又是小王爷的妹妹,礼一定要重上加重。我把喜帖举到鼻子跟前看了一看,又递回去,让衍之斟酌着办罢。苏衍之说礼要上两份,一份宫里送给公主,一份送到安国府。我说怎么排场怎么来,一定要送的名贵送的值钱。不过,老子思索良久问苏公子,“衍之,你说我去吃喜酒,是坐娘家客席还是婆家客席?” 
苏衍之拿着喜帖道:“王爷这等的贵客应是单开一席。”敢情是贵客席。其实老子就算坐个首座吃个媒人席也当得起。 
媒人席的话符卿书跟小公主还要一人敬老子一杯谢媒酒。 
衍之走后我独自到院子里兜圈子,假山旁边被草根绊了个踉跄,惊动一只牛虻,估计困觉方醒正看见上门的肥肉,毫不客气在老子额头就是一口,火燎的疼。 
迎面不利一天倒霉。所以老子要出去逛上一逛,转一转运气。 
八月初八是吉利日子,大街上店铺约好的开张。噼里啪啦这边方罢那厢起,我拿扇子挥着炮烟正迈闲步,街边听见一嗓子吆喝:“小老弟!”烟雾里跨出一个人挡住我去路,我楞了一楞,那人嘿嘿笑道:“小老弟你什么记性,前些日子在钱麻子铺子上吃西瓜,咱哥俩还叙过。”我恍然想起:“李铁三,李兄!这几天生意可好?正说哪天找你大家兄弟喝一顿。”李铁三黑脸里泛着红光:“小本生意一向也就这么对付着,正好余点钱盘了个小铺子,也算有个门脸。今儿开张,小老弟不嫌弃,赏个情面进来喝杯水酒,捧捧场。” 
我把扇子往腰带里一掖拱拱手:“恭喜恭喜,要是兄弟事先知道,一早来你这里讨酒喝。”进了李铁三的铁匠铺店面,袖子里摸出两锭银子当了贺仪,还跟李铁三推让撕扯了一番。铁匠铺门面不大后面倒有个不小的小院子。堪堪摆了四五张大桌子,我扫了一圈瞄见了钱麻子,彼此一笑就在那张桌子上坐了。李铁三待客殷勤,地道的烧刀子用的是大碗,肥鸡整鸭子,糖醋的鲤鱼都足有两斤以上。我听着猜拳声就高兴,敬了东家与钱麻子碰罢,几桌子人管他认得不认得,都过来喝一个。席罢道了叨扰出门,还真觉得酒有些上头,又到街上捡了个茶楼,叫了一杯清茶解酒。吃了几块点心,听了两段书。 
本想着一天这么混答过了,没想到今天分外长。听完秦叔宝说书的又扯了段薛仁贵,听到我内急,太阳还挺高。行了方便老子没奈何回到王府,没见到衍之也没看见裴其宣,其他公子也估计各有事情,只有小顺小全接着我,还十分有良心地问:“王爷您哪里吃酒去了,可把奴才们急坏了。”小顺打水拧了手巾把子我擦脸,说;“王爷吃些茶去睡一睡罢。”我琢磨着现下也只有睡觉可做,就到房里小睡了一睡。还是睡觉的日子最好打发,睁眼就是天黑。 
天黑了,也看见人了。我踱进小厅,裴其宣与苏衍之都在,还有九公子跟十三公子。裴其宣打着呵欠对我笑了一笑,苏衍之道:“礼单大概拟了出来,再拿来看看?”我说:“罢了,就这么办罢。”四下再看了一看,寻不出什么话来说,只憋出了一丝笑道:“晚饭诸位先吃罢,我今晚上不饿。” 
裴其宣皱着眉尖看了看我:“可是下午喝多了酒心里闹?”苏衍之也道:“不然让厨房单熬碗白粥。”我把脸上的笑再憋深些,:“委实不饿,别来回折腾。我去中庭吹吹风,凉快凉快。” 
裴其宣在我身后缓缓道:“那便添件衣裳,晚上风凉,中庭里蚊子多。” 
 入了秋蚊子毕竟少了,我在中庭的小亭子里对着金鱼池坐着,半天只被叮了两个疙瘩。缺口月亮倒挺亮,金鱼池的水皮子都明晃晃的,它亮星星就稀。我一向没发现这个亭子位置盖得不错,临着金鱼池旁边还有桂花树。风吹进来凉得恰到好处,中秋节可以风雅一把来这里啃月饼。算起来中秋也就是几天的事情,明月大地照团圆。我看着水面上起伏荡漾的缺口月亮,忽然就想到一个不该想的人。 
老子居然,想燕妮了。 
也就是两年前的中秋节,燕妮在人民公园的长凳上问我:“马小东你爱不爱我?”我立刻明白她这辈子跑不出是我的。一个女人逼你说你爱她的时候,表示她很想和你好下去。老子当时十分配合场景,搂着燕妮把那三个字说了N遍,只说得她涕泪直下靠在我肩头,从那天后燕妮就是老子的达令。 
我对着金鱼池小叹了一口气,燕妮现在也该过的不错。这时候回头想想,当初还真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能有个人让你痛痛快快把那三个字说出来,其实就是天大的福分。 
人往往身在福中不知福,所以先人教导说,知足者常乐。 
含着笑意掺着桂花香的声音被清风轻轻送过来:“敢情是成天看苏衍之参禅,方才到这里学入定了。”我转回头,看见来人的笑眼:“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找个消遣。” 
那一双笑眼弯得更深了些:“哦?都悟出些什么来了?”挨着我的肩膀坐下,“说来我听听?” 
我伸手搂过纤削的双肩,迎着那一双眼狠狠把嘴压过去。桂花香正浓,酒在樽中只需醉。 
怀中的身子向后微仰,低低说:“先把手松一松。”我依言,怀中一空,我诚惶诚恐对着拂袖出亭的背影喊了一声其宣,裴其宣在台阶上转过身:“入完定便回去睡罢,你不回房小顺小全也要跟着熬夜。” 
我坐在石凳上对着苍天叹了口气,一两个月的日子,这样都五回了! 
回房的路上看见了苏衍之,点头让我晚上好睡。声音温和平顺,恭谦合度。 
第二天,又是一天,漫漫又长远。附近的大街小巷经不住老子时不时的踏看连青砖都踏熟了,我坐在小厅看一杯茶水的叶片沉浮,小全进来通报,仁王爷与安王爷来了。康王最近忙着对付金屋的娇娃,所以仁王闲逛只能拉安王垫背。 
府里正好有刚到的红籽石榴,拿来剥皮磕牙。仁王说:“其实今儿来还是要问一声,八月二十八可想好送什么礼没有?” 
府里正好有刚到的红籽石榴,拿来剥皮磕牙。仁王说:“其实今儿来还是要问一声,八月二十八可想好送什么礼没有?” 
送礼的事情有衍之,老子哪里知道,我没奈何只好说:“还没。”趁工夫转个话头,“说起来,怎么小皇妹忽然想开了,不再想着飞天蝙蝠,愿意嫁给符小侯了?” 
安王脸动了动,仁王眼角往下耷了耷,一起笑了。仁王说:“你这些日子躲得好,宫里被永寿那丫头搅和的鸡犬不宁回宫后又跑出去两三趟,还跑去他安王府一回。”安王苦笑:“别提那次,说是猜到飞天蝙蝠是谁了,要再印证印证。等到深更半夜才回来,说是虽然没印证成,但是绝对知道。等再回宫居然就安分了,还点头肯嫁给那符卿书了。”仁王跟着道:“谁也不问她为什么,只要她肯安生嫁了,万事大吉,一天云彩都散了。”我也笑:“是,那好得很。” 
仁王与安王留下吃了顿午饭,仁王下午还有个鸡会,安王与人约了棋局,赶着走了。一天打发掉半天。我忍不住又出去,遛着遛着居然遛着居然遛到了安国府的那条街上,遥看对面的金闪闪的门匾颇踌躇了一下。进还是不进?符小侯答应过如果娶到公主一定请兄弟喝酒。上门蹭酒算师出有名,不过迎娶公主一定有许多事情忙,还是不方便打搅。我来回踱了数趟,身后转出来一个人,对我作了个揖:“这位公子,您行行好那边走动行么,俺这摊子摆着您看……”我干笑陪了个不是,从米糕摊前挪到块空地。对面朱红大门前站着的葱叶绿小哥依稀还是上次那位,歪着脖子向这里正瞧,该是依然不认得老子。我摸摸鼻子,再抬眼看看,叹了口气,走了。 
磨着磨着,中秋到了 
其实中秋节也就这么回事,中午放了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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