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炼出了器灵。
墨沉舟心中大喜,向着那团扇一抓而去。那团扇本就被秦臻的剑意禁制给击得一退,在这一抓之中,竟是不能反抗地被抓到了墨沉舟的身前,然而却似有不甘地挣动。墨沉舟便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心头油然而生,再看这团扇,便是一怔。之后便一叹,一双金色的竖瞳化出,向着那冥冥之中的长河看去,便见那长河之上虚影闪烁,有不可违逆之感,而那上方,竟是有一道窈窕虚影,抓住了这团扇,纵横四方。
“竟然是,天意择主。”墨沉舟喃喃道。
然而看着这花了大力气大财产炼制的团扇,安天公觉得十分苦逼。
好容易破一次财,到了最后她才发现,这宝贝竟然已然有了命定的主人,和她没有了一仙石的关系,换了谁都会怒的好不好。心中默默运气片刻,墨沉舟便对着这扭动中的团扇沉声道,“我观你的主人,将在万年之后出世。”见那团扇一僵,这才冷声道,“炼制你,我废了许多的力气,这等恩情,你也要做不见么?万载!”她伸出手指头冷道,“我只用你万载,之后,便叫你去寻你的主人如何?”
这团扇似乎颇为丧气,然而却也觉得墨沉舟说得有理。其上一道禽鸟的光影闪了闪,似在表示同意,墨沉舟这才感觉这团扇似乎真的老实了下来,然而到底心中不平,便不怀好意地说道,“作为炼制者,便由我来给你取个名字!”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订了她的法宝,且恶心恶心那人也是好的,墨沉舟便摸着下巴奸笑一声道,“便叫,鸟扇如何?”
见她发坏,秦臻在一旁便露出了纵容的神色。可是那团扇却傻了,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它这般神物,竟有了这么挫的一个名字。只是在墨沉舟出口之后,那上方的天顶,竟然是突然雷声滚滚,一声闷雷之后,便是两个蜿蜿蜒蜒的字体出现在了团扇之上,显然是天道都认定了这个名字。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鸟扇仰天便翻倒在了墨沉舟的面前,一动不动了。
心中的恶气一出,安天公便又眉开眼笑,与秦臻又相互交流了一些修炼心得。两人便一同闭关,这一闭关,就是好几年。却不知这天外之途竟这般漫长,而这一路,竟是风平浪静。只到了这一日,墨沉舟正在闭关冲击试探着瓶颈之时,便感到船舱突然就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便闻得一声得意的狂笑道,“没有想到,这第九天的天外,竟然还有这等宝船!识相的,就给爷爷出来,不然,爷爷们就要屠船了!”
哪怕是身体未动,墨沉舟都能晓得,外头不过是几名玉仙玄仙。
这等仙人,竟然还敢阻拦上位仙人座驾,这么有胆量,安天公就默默给他们点了一根蜡。然而就在越过这几名路匪的身后,墨沉舟却在见得几名被缚住,神色萎靡的青年后,目中一缩。
竟然是,南方的青年仙人。
作者有话要说:鸟扇:我这么英明神武的神器,你竟然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土鳖名字?!
墨沉舟:认主么?
鸟扇:绝不!本扇是有原则的扇子!
墨沉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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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船
虽然不过是在中庭之时与这几名仙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安天公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时候;自然还记得这么几个小子,当她在中庭干掉宋风那脑残大哥之时;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唯恐她一个气儿不顺,来个血溅五步。
见那几名仙人竟是灵气被禁,墨沉舟便微微皱眉,之后便再也懒得多说;只突然自房间之中一剑斩出;将那几名敢当劫匪的家伙们绞成了漫天的血肉;这才在那几名被刻意留下;此时“花容失色”的仙人们的身前虚探出手;一把便隔空将他们抓到了面前,冷声道,“你们怎么会在第九天?”应该在三十天立功的,却被捆着飞来了第九天,这是个什么节奏?
已然如同一窝鹌鹑似的抖了半天,那几人之中,便有一名大着胆子抬眼看了墨沉舟一眼,这一眼就叫他一怔,之后竟是在尖叫道,“你,你是墨国的那位道友!”真个是热泪盈眶啊!
听了他的叫声,其余那几人也是突然大喜,见得身上的束缚已然不见,竟是一骨碌滚到了墨沉舟的脚下,抱大腿的抱大腿,抱胳膊的抱胳膊,同时嚎啕大哭道,“道友救命!”就觉得满腹的心酸,终于有了发泄之处,便是个流血不流泪的男仙,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被抱得很是不爽,墨沉舟颇觉得这几个家伙有几分娘气,浑身上下闪过一道金芒,将这些抽噎中的家伙震到了一旁,这才不快地说道,“哭哭哭,哭什么哭!还是男仙不是?”早知道这么能哭,她才不要救这几个哭包!
正眨巴着泪眼中的仙人们,便见得宿临星君领着他家的便宜师弟悠然而入,便擦了一把眼泪,其中一名似乎是个领头的仙人便赧然道,“叫道友看笑话了。”如今,他也觉得哭倒在一女仙脚下,很是丢脸了。
“说不说!”墨沉舟不耐,深觉得这家伙废话很多。
“说。”畏惧地看了一脸凶神恶煞的墨沉舟,这仙人便抖了抖自己的小身板儿,继而便强忍心酸道,“道友,我们,苦啊。”见墨沉舟等人竟是一副毫不动容的模样,他更是觉得被深深地伤害了,又有了流泪的冲动道,“被带来第九天,其中有阴谋的。”
“说说看。”见广流仙君感兴趣地将那鸟扇翻来覆去地看,还伸出手在其上深情抚摸,那鸟扇已经是一副赴死就义的悲壮模样,墨沉舟心里骂咧了一声这年头仙界变态不多,可是竟然都被她撞到,也不知是个什么缘分,只仰头道,“仙盟的阴谋?”
“道友竟然知晓?”那仙人突然睁大了眼睛,一副“我还没说道友怎么知道”的呆呆模样。
“这家伙的智商,貌似不大给力啊。”三十天对峙中,难道对头还有别人不成?感到这些家伙实在很傻,墨沉舟便忍不住与广流仙君小声道。
“不是的。”这仙人安抚住低头很是沮丧的同伴,小声道,“我们被抓很久了,还请道友见谅。”若是换了从前,他大爷早就一个窝心脚飞上去了,不过当年这女仙就够横的,如今大概大家都还不是对手,只能忍着心中的小心酸道,“那仙盟,当年奇袭了我等的驻地,斩杀了南方几位上位仙人,之后,便将我们禁制住,卖来了第九天。”说起来真是苦逼,大家都是来立功的,没想到刚到地儿,还没摸着功劳的影子,便被一窝端了,甚至,还要来这第九天做个……不能想了,不然,全是眼泪呀。
“卖了你们?”墨沉舟一怔,继而恍然道,“确实是很不错的材料。”傀儡术,嗜血之术,抑或是炼尸大法,这些仙人已修出了仙体,又都正在壮年气血丰盈,正是这等术法最好的炼制工具来着。
却没有想到,墨沉舟觉得很正常的话一出口,那几名心中对救了自己的女仙多少有些亲近的仙人,就看着她哆嗦了起来。便连广流仙君看她的眼神儿都变了,小声道,“这,这是怎样的坏蛋啊!”不过一提,这家伙就能想到将仙人当成材料,那不是一般的变态能做到的啊。
“我说错什么了么?”众仙的表情实在古怪,墨沉舟便侧头问秦臻道。
“没有。”秦臻摸了摸她的头,很是支持地说道。
他的师妹真是才华横溢,竟然能想到仙人的仙体还能废物利用,真叫他心中的一股温情无法压抑。
秦臻的目光中流露出的神色,便叫墨沉舟深觉得这人的坚定,正要欢喜地与秦臻说话,便听得一个磕磕巴巴的声音道,“其实,我们就是被卖来做炉鼎的。”比起炉鼎,原来这姑娘才是真正的要命啊,一不小心,这可能就被炼了。
之后便哭咧咧地叫道,“道友饶命!”求放过嘤嘤嘤。
“我没说什么啊。”墨沉舟便小声嘀咕道。
“无需理睬。”秦臻安抚道。
“说这两个家伙没有奸情,本星君是绝对不信的!”广流仙君忍不住与宿临星君传音道,“看这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儿,真伤眼。”
“人才啊。”宿临星君两眼放光。
“嗯?”这节奏不对啊。
“这丫头不错,很有前途。”宿临星君不理一旁“你吃错药了”的表情的广流仙君,只看着墨沉舟越看越觉得喜欢,心说南庭虽然有些家底,可是都败得差不多了,却没有想到如今竟来了一个这么会过日子的人才,连仙人尸身都能利用起来,这若是加入了南庭,不出几万年,他南庭,就又是兴旺的一个大家庭了。
到时候,他就又有挥霍的本钱了!
想到从前一仙石掰成两半花的心酸,宿临星君越发觉得应该给墨沉舟加加担子,于是便问道,“沉舟啊,沉舟,关于未来,你有什么想法么?”
“挣点儿土地,再把我爹娘同门接上来,我还能护住他们也就行了。”墨沉舟还要在南方混,她一家都要在南方混,便老老实实地说道。
“这真是个伟大的理想。”宿临星君先赞了一声好,又一脚将那几名傻乎乎的仙人踢到了一边儿,这才笑得满脸桃花开地说道,“既然有这样的理想,你便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他目光深沉地问道,“你想来南庭么?”见墨沉舟一怔,便轻咳了一声道,“咱们南庭,如今还有一总管仙庭的职位,只在帝位之下,我等都是要听命的,你看看,便由你来试试如何?”
这若是墨沉舟做了总管,那还不得抓着账簿各种给南庭想法脱贫致富啊?
总觉得这货有阴谋,墨沉舟只含蓄地点了点头,便转头与那仙人问道,“炉鼎?哦,”她在那些仙人身上上下逡巡,只叫这几人害怕地抱住了胸前,这才点头道,“竟是元阳未失,端得是好炉鼎。”眼前一阵金光闪耀,安天公便忍不住不耻下问道,“你们怎么卖?”这年头,难道炉鼎也很值钱?
“别……”那仙人觉得这女仙真是比方才那些家伙要可怕多了,胆子都要被吓破了,叫道,“我们,我们愿意委身给你,千万别卖了我们。”要说这仙人还是挺敏锐的,这就发现墨沉舟的不怀好意了。
“本公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仙不是?”被人拆穿了一下,墨沉舟便一咳,之后道,“既是被我所救,也是我等有缘。都是南方的同道,那什么,你们便回去吧。”好容易遇上了劫匪,竟然就这么点儿不能换钱的货色,墨沉舟心中不甘,只低头沉思了一下,便目中一亮,向着那房外那落在了大船甲板上的劫匪的血肉抓去,抓出了几枚精巧的储物戒,这才眉开眼笑道,“我就说,这些家伙,哪里会这么穷?”这储物戒上竟然有欺瞒神识的东西,怨不得她都险些错过了。
安天公见钱眼开,这好不容易被解救的仙人们,只觉得比起来这货才更像劫匪,有心逃跑,然而却恐惧于此处无处不在的风险,况这诸仙前往的方向,竟是那有名混乱的第九天,只好忍着心里的害怕道,“但求道友收留我等。”之后那人便恳切道,“还有一事要叫道友知道。”他微微犹豫,方才似在回想什么一般地说道,“当日里我等营地被冲破,只怕是有内鬼。”
见墨沉舟猛地抬头,他便心知墨沉舟心中重视,便咬着牙说道,“我等前往的那营地,乃是三十天与仙盟对峙的营地中最为安全的一个。”见墨沉舟目中一冷,他便想到这位当年可是被丢在最前线了,只怕是遭遇了什么潜规则,生怕她发怒,便飞快地说道,“我等营地之中,不仅五位金仙,更有两位大罗金仙坐镇,然而当日,那几位老祖潜修之地,突然传来了争执之声,之后便发生了可怕的爆炸,几位老祖就那般轻易地陨落其间。”他想起那将天穹都击碎了的爆炸之中,似乎有人被仙盟仙人救走,便深觉可怕。
要怎样的心机,方能够在南方诸国修士的眼皮子底下伪装了那么多年?
“是人是鬼,胆敢背叛者,立斩不赦!”墨沉舟也懒得想当初究竟如何,反正她离开前,仙盟几乎是要被打残了,只由宿临星君打出了一条通道,将此事输入玉简抛了进去,这才冷笑道,“身为叛徒,便跟着仙盟一起去死!”
她浑身杀气暴虐,那悄声而入的戒嗔,便低眉下眼地坐在一旁,也不说那些叫人讨厌的话了,这倒是意外之喜。
拜托了和尚的唠叨,又将这几个惊弓之鸟劝去了休息,墨沉舟便见得那苏蕊在此时走了进来。
想到方才墨沉舟一剑便斩杀了劫路的仙人,苏蕊心中便生出了几分忌惮。然而此时势单力薄,她倒也算是能屈能伸,只含笑道,“多亏道友出手。”目光便在那正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的广流仙君与宿临星君的身上一瞬,目中闪过厌恶的神色。
若是这姑娘知道,如今这看似郎情郎意说悄悄话的两位俊男,是在想着若是她再不老实,也不忍了先给她搜个魂找着元英天君的所在,只怕就不会这般淡定了。
正在怜悯着女仙行事太过骄横阴损惹上了变态,墨沉舟便见那苏蕊的目光,竟是笔直地落在了敛目端坐的秦臻的身上,目光贪婪,竟是陡然升起一份不悦,呵斥道,“看什么看!找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所有的仙都发现了,比起这凶残的墨大仙,被捆在劫匪手里的日子还是比较安全的嘤嘤嘤……
☆、表白
苏蕊一惊。
广流仙君美貌耀眼;在他的身边;几乎所有的仙人都会成了布景板。若不是晓得了这人的取向,苏蕊也不会勉为其难地将目光投在别人的身上。却没有想到;不过是想要凑合一下,竟叫她发现,这沉默寡言,几乎被她忽略的青年,竟也是罕见的俊美;况那一身的冰雪冷冽之气;更叫他多了几分旁的仙人没有的风骨。
正在欣赏;苏蕊已决定将这青年收为入幕之宾;想来寻常仙人;也不会拒绝她这般美貌的女仙。却陡地闻得一身暴喝,便见那方才出手凶横的女仙,此时正目中带着几分杀机地看了过来,对比了一下双方的美貌,她便发现,这名为墨沉舟的女仙,虽然容貌美艳,然而却是一脸的凶性,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柔顺,便在心中微微得意,只做出了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柔软模样道,“道友为何对我生气?”一边说,一边将求救的目光频频投向秦臻。
她早年大道未成,还不敢这般霸道之时,便是凭着这么一副娇柔怯畏的神态,叫那些上仙垂怜万分,继而得到了好处,方才在苏国那么多的子弟之中出了头,因此如今竟是用得极为得心应手,叫人怜惜。
只是叫她失望的,却是那秦臻,竟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留恋不去,竟是浑身突然就是一阵的剑气崩散,将苏蕊的目中刺得生疼。
这般毫不动容,简直就是唬傻子!天底下,哪里有不爱新鲜美色的男仙?见那墨沉舟还在目光森然地看着自己,苏蕊便想到或许是这秦臻害怕行事蛮横的墨沉舟闹将起来,便在心中微微盘算,之后便露出了委屈的模样退让道,“对不住,道友,是我不该乱看。”一副被墨沉舟逼迫的模样。
“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本公都知道。”这种不入流的演技,墨沉舟见得多了,正觉得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不大对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