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药理还是清凉着的,最末在他身后多出了一条红色的刀疤,却也是浅然的。
“上些药吧。”
“嗯?”
“免得浪费了。”
额头上顿时冒了几道黑线,顿时不知该不该将手中的药理甩手扔给他自己。
饶是有那样的术法还是不早说,抬眉看了一下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便是微微的蹲下了一些,将药理涂抹到了他的身上。
“这四海八荒还是有谁能伤到你的?”
“怎的这么问?”
“想来是极有道行的,被伤也是不容易的。”
说话的期间就看到那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屋内退了出去,还当真就是黑影了,却是忘了问他的姓名。若是以后想要出去,说不准还能找他帮一些忙,虽说可能性是极小的。
有些慌神的看着门外清风扶过的场景,手上突的一热就见他的手掌覆到了自己的手指之上,饶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收回了手。
“若是被墨鸢也是值得的。”
他转身轻笑了一下,抓起边上的衣衫自顾自的穿了起来。而那件衣衫之上因剑而划破的口子也是如先前那般的缝合了起来,没有一丝的损伤。
“你是说那司战神君?”
“自是。你是见过了他?”
“几日前在他在荒稽山讲经法,饶是被我瞧见了。”
起身放下手中的药理,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不会是妖族与仙族起了征战吧?”
“那倒是没有的,你希望如此?”
“怎会。妖族魔界不是与仙族道界不相往来么,我还听闻是妖族的公主都是嫁给了仙族执掌大典的司君。”
“不认为是表面的功夫?”
“这般就不是我这种小仙道能想的了,饶是打起来便也是打起来吧。”
坐到他的对面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即使两族不分你我的打了起来,饶是如我这般的仙道去前线充数都是不要的。
抬眉见到他也是喝了一口茶,特特的将手放到了桌子上,“你倒是看得开。”
“老槐树也是如此讲我的。饶是再问一句,你为何将我特特的抓了来?”
“先前不是说过了么。”
“理由不成立,饶是如我这般的,怎能就是被堂堂灵冥的君主瞧上还是特特的被抓了来。”
“我欢喜便就是了。”
瞧着他又是要转身离去,便加快了几步挡在他的面前,“那你关着我是要到什么时候?”
“我非是关着你,在灵冥,你便是可以四处走动的。”
“那仙池呢,我是仙池的小仙。”
“你便是听着,从此以后就在灵冥好生生的呆着,墨鸢不准见,承华也不许见。”
转而瞬间他就变得无比冷淡,饶是他口中的两位与着他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书上是怎么讲的,好似伴君如伴虎。虽说不知他的真身是什么,倒是应承了那句话,岂止就是老虎啊。
许是见到我有些防备的模样,他才是缓下了语调,“听我的便是。”
“那司战神君为何是会伤你?”
“想来也是为了某个在意的物件,饶是要与我抢来着。”
说完他低眉看了一下,伸出手抚了抚我的头发,褐色的眼睛很是深邃,一眼望不到边。与那承华的全然的不同,突的,在脑海中就冒出了承华的样貌。却只是一个背影,浅然的,只有一袭垂落的银发。
脚上一个落拓,整个身体都被他抱在怀中,像是呢喃,“此后,我一定不负你。”
愕然的看着远处的桃花树上飘落的桃花,不知为何,陡然想起老槐树说起过的,那些前世的是是非非早已随着零落的桃花陷进了泥土中。忘不掉的,就只有那一世与你有千世牵绊的才会一直追寻。
差点脱口而出,你是否曾与我相识。
晃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饶是伸不开手将他推离身侧,浅然的闻到他身上栀子花的香气。却不知为何,对着灵冥感到有些许的亲昵。
☆、第九章:妖王(2)
正如桑子钼说的,我便是能在灵冥四处走动,而我所住的屋子外头仍旧设置着结界,依着那黑影的话说是为了保护我不受灵冥的妖道所欺负才是设下的。
本是念着要感谢了桑子钼的,但又想到是他将我扔到了这里心中便又是愤愤不平起来,往着外头扔了一块石子出去。虽说是能在灵冥的四处走动开来,但都是妖道,怎能容下我独独的一个仙道来着。就只能整日的呆在这个结界当中,桑子钼也会来一下,多是与我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饶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黑影说他名为石筠,曾是九重天上受九重天门的天兵。问及他为何会落为妖道,他总是会缄口不语,想来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前几日出结界就听到有妖道说是九重天向灵冥下了战书,饶是想不明白是为何,抬眉正见着石筠到了门口。往日他都是穿着那一身黑衣,看起啦极像是为黑影。他有些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今日君主有事便不过来了。”
“哦。是不是九重天战书的事情?”
他迟疑了一下,随后便是应了一声。心中暗暗的乐了一下,饶是九重天将灵冥打败了,我就便能回到仙池了。虽说有些不厚道,但也只能说是身不由己了。
转身看了石筠一眼,“那你便是带着我出去转悠一圈吧,整日呆着闷死了。”
“这。”
“便是桑子钼让我随意走动的,有什么不可吗?”
“也无他,只是快入夜了,灵冥之中的风大。”
“无碍,我将将只是出去一下。”
怕是他反悔,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结界的外头走去。在灵冥先前出去过一次,也仅然只是在四周稍稍的走动了一下,并无发现有什么与着凡世不同的地方。
果真,在灵冥的风吹得是萧瑟的,刮在脸上有些微疼。走了不远的路就瞧见前头有一簇灯火通亮的朝着这边走来,想着应是这里的一些妖道便想要从旁的小路上走开,却是晚了一步,饶是听到从前方传来的话语声。
“呦,那不是君主带来的姑娘么,怎么刚见到就要跑开啊。”
“只将着要去别的地儿,没事瞧见。”
低低的福了一下身,刚抬头就见者方才说话的女子已是走到了跟前。一身浅薄的纱织瞧起来甚是妖娆,粉红色的朱砂翠玉戴在头上随着她的脚步声翠竹作响起来。
见着她在空气中嗅了一转,饶是高傲的说道,“你是仙道?”
“不出意外便是。”
她转而又是嗤笑了一下,“什么时候君主还瞧上了仙道的女子,还换了如此的品位?”
说话的时候先是盯着后头的石筠,再来则是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饶是不带半点的泥水。见她流转着走到我的边上,口中不免啧啧了几声,“这样的货色也是配呆在君主的身侧。”
抬眉看了一眼,饶是如此绝色,却能说出毒舌来,心中不免是佩服了一下。但她恐是不知晓的,在仙池当中缺少的恰恰不是毒舌的。
学着她的三分模样也瞧了她一眼,只当是说道,“饶是如你这般姿色都不配在君主身侧,不知是绝美还是绝丑了。”
轻身缓步的从她身侧绕过,饶是看那身后的阵仗也是尤为大的,只听到后头跟随的婢子说了一声,“大胆,怎么与我家娘娘说话的。”
“娘娘?”
“且是君主的妻子,你便什么都不是。”
转身见到她很是得意的笑着,泛着浅黄色的烛火看的我是有些慎得慌。心中却是如意料之外的咯噔了一下,特特的咒骂了一下桑子钼。
学着牡丹曾教与我的行礼的方式冲着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遍,倒是记性好,都是未忘记的动作。
礼罢就看到她示威性的笑了一下,朝着石筠皱眉说道,“原来我是如此不济,早知便是不让你带我出来了。”
说完就看着石筠的身影低了低头,只是发出了浅薄的一记声响。饶是委屈的转身往着屋子的方向走了去,就是特特的听到他说了一声,“姑娘”。
不用看便知晓,在场除了我与石筠之外所有的妖道都是一副诧异的神色。据我的了解,石筠在灵冥扮演的是黑煞的绝色,一身黑衣不见脸庞,也终日是不说话的。不过他的嗓音饶是不错的,听起来犹如天籁。
站定在原地缓慢的转身看向石筠的方向,“便是不要与你家主子说好话了,这番下来,我倒是特特的多余了的。”
装作抹泪的样子偷偷的看了一眼石筠,那脸色,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而边上的那个女子依旧是那副高傲的模样,后头的婢子也是乘势站到了前头。
却不曾想到,戏还未演完就听到了桑子钼的声音。
饶是低沉的说了一声,“发生了何事?”
“君上。”立刻,一阵酥麻的声音就从边上传了出来,饶是低头摸了一下自个儿的胳膊,全都是鸡皮疙瘩。抬眉就见到她已是栖身到了桑子钼的身上,只手还抚摸在他的胸膛上,饶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若说小鸟依人好似也用错了词,但也顾不得多少,详装抹泪又透过指缝偷偷的看了一眼桑子钼。
倒是看到那女子饶是挑衅的看向我这边,石筠特特的跪了下来,“是在下让姑娘受了委屈,没照看好姑娘。”
“哦?是你欺负她了?”
他挑眉看着那女子,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从身上移了下来,像是要走到我这边又被她拦住了身躯。
稍稍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是,这毕竟是灵冥,且不是我能呆的地方。饶是给你添麻烦了,此后我便呆在结界中不出来吧。”
在转身的刹那就听到了桑子钼浅然的声音,像是对石筠说的,“把她逐出灵冥,再斥了她的修为变回原型吧。”
好似有些过了,听着她惨烈的声音,刚要阻止,回身就看到已是被石筠带了出去。今日灵冥上空盘旋着的就只有一女子凄惨的叫声,略略的缩了缩肩膀。
只见他略略的笑了笑,“再入神几分就更加逼真了。”
长了张嘴饶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第十章:妖王(3)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整个灵冥的妖道见着我都特特的退避三舍。 连着石筠也常不说话,倒是显得更加沉闷了,眨了眨眼睛,饶是困顿的翻了个身。不知为何,近来的灵冥时常下雨,我呆着都是快发霉了。
而那与九重天的对决似乎也迟迟不发生,一想起那女子心中就显得阴郁,倒也并不是桑子钼将她怎么着了,而是那婢子喊的一声娘娘。想来我什么时候如此小肚鸡肠了起来,又不像是我平日当中的作风,饶是如此,特特的反省了多时。
但也不见有什么效果。
瞧着石筠端上了今日的饭菜,忽而想起一事,便是问了起来,“你们灵冥可是能有七情六欲的?”
“灵冥对这方面并没有限制。”
“想来也是。”
低头嘟了嘟嘴,要不那娘娘是怎么来的,“石筠可是有心中欢喜的对象了?”
“姑娘说笑。”
“这番有什么好说笑的,想来那桑子钼有妻妾,你倒是没有?”
见他低着头也没答话,悻悻的吃了几口饭。灵冥的菜肴比仙池的好多了,在仙池的时候牡丹总说我懒散得紧,能做的也就只有跟在她后头四处巡查,多半都是因我的昏睡而告终。
刚要加紧的问一句就见得桑子钼又是如常日那般的出现在门口,“她不是妻妾。”
对他的话还没是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已经落坐在了对面,一副嬉笑的模样看得我牙痒痒的。恨恨的又多扒了几口饭,石筠也恰是走了出去。那样有功夫的男子,竟被安排在我身侧,整日照顾饮食起居真是屈才了。
“我说她不是妻妾。”
“嗯。”
今日的饭菜饶是比往日的好吃了许多,桑子钼说的话多半也是没放在心中的。抬眉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特特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便是知道了,你还是要说什么吗?”
“那我方才是讲了什么?”
“这个,也不过就是寻常说的话,还能是有什么。”
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样,一届灵冥的君主怎的一点豪气都是没有的。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见他又是那副模样的瞧着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想来是没有了。”
“这便好。”
瞧着外头的雨下得小了一些,回身同他说道,“要不与我出去走走,这些天都闷死了。”
“那我方才是说了什么的?”
“容我想想先。”
饶是想了许久都是没想出来他究竟是讲了些什么,唯独知晓的便是方才那些饭菜还真当是每位了的。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堂堂的君主怎的在我面前就耍起了小性子。
轻身缓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用手指在他眼前特特的晃了几下,这番好似我才是最该生气的。但说为何要生气,且是先不论它,“你是在撒娇?”
见他没回应,又是说了一句,“那你在是小性子吗?”
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才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饶是悲伤的看了他一眼,很是无辜的坐到了原位上。不声不响的搅着手中的娟帕,特特是不看桑子钼一眼。
“这番,还是出去转转吧。”
“无趣。”
“便是让石筠带了去有趣的地界儿瞧瞧。”
“灵冥的妖道都是不同我讲话的。”
一阵沉默之后他便是起了身往外头走了去,抬头就不见了他的身影。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怪脾气,真是不知石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还有那些姬妾,一想到此便是头痛了起来。
起身喊了一声石筠,便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去。
此后的场面,让我足足吓了好几跳,原先都见我如蛇蝎避之不急的妖道都很是热情的前来打招呼。有些还拿着所谓的见面礼来瞧我,话说那些见面礼都是灵冥特有的毒物,饶是碰上就会形散。
有些僵硬的冲着他们笑了笑,这些都送的是什么礼。转身看到石筠手中的物件都已是堆了起来,盖过了他的脑袋。低声嗤笑了一下,饶是一员大将怎的又成了跑腿的小卒。
走过去将他跟前的一些物件拿了下来,“这都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不被待见的么。”
转眉又瞧见一批想要上前送礼的妖道,特特的向后走了几步。抬头就看到不远处负手前来的桑子钼,饶是清浅的说了一声,“你便是说说我方才与你说了些什么话。”
一时又转不过弯来,自从到了灵冥竟是发觉脑袋不够用了,倒也不是桑子钼说的话都极有深味,而是如此一折三波的状况都是将我绕晕了。
那些欲要上前的妖道一见桑子钼的神情,都说了一声改日再来拜访姑娘便就统统的走了。清场的速度可不是一下子快的,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我们三。
石筠手中的物件有些歪歪扭扭的呆着,担心都会不慎掉落下来就特特的上千扶了一把。
“便是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吧。”
“是。”
一声话落,石筠也突的就消失在了眼前。想来这灵冥的妖道都是有迅速离去的功力。改明儿向石筠学习学习,好在生命攸关的场所溜之大吉。
见到桑子钼一脸期待的站在面前,饶是不好意思去打击他。想来方才那场面应是他去向灵冥的妖道说了些什么,抑或是什么都没说就将将的摆了个脸色。恐我又是要在灵冥之中烙下一段“佳话”。
“你说的是,她是我妻子?”
恍然,见他的